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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帅统领大军,什么事务都压在秦帅的身上,所需要承担的压力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进来吧。”营帐内,传来秦帅一如既往的深沉声音。
秦琼和程咬金越过重重帷帐,见到独自坐在案几前的秦帅,几上摆着一张地图,图上有一些潦草的字迹。
“让我猜一猜,你们二人前来的原因。”秦天朗没有抬头,一边在脑海中思索该如何一举击溃东突厥,一边思索秦琼和程咬金的来意。
“叔宝为人忠直,不做师出无名的事,此番前来,是否是心中有所疑惑,不甚了解此番出师的名义?”
秦琼躬身抱拳:“秦帅洞察入微,末将正是被此事所扰,秦帅向来不是心软之人,忽然间就答应北伐,显得有些猝不及防。”
“风雪长云暗雪山,将军铁马越寒川;百死只是寻常事,不叫匈奴过贺兰。”秦天朗念了句诗,又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家国大事胜过儿女情长,我与李世民的恩怨事小,大唐之危难事大,只因我眼里有沙,见不得突厥人抢掠大唐人粮,这个理由当不当得?”
秦琼深深折服,他也是驰骋沙场的好男儿,所行之事都是豪气干云之事,但每每听到秦帅的豪言壮语,依旧忍不住心潮澎湃、敬佩不已。
秦琼最为佩服秦帅的一点,就是随心而为,不以任何其他的目的为目的,一切都遵循内心最真实的悸动。
这种逍遥的境界,连李世民都无法做到的。
秦琼狠狠握拳,隐藏了三年的豪情在此刻被激发出来,拿出一直掩藏在身后的美酒,为秦天朗斟上满满一杯,再给自己斟一杯,仰脖一饮而尽,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有秦帅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如今大唐周围依旧强敌林立,老夫决定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后埋葬在边关之地,亡灵继续看着无数大唐男儿与外敌厮杀!”
程咬金也坐了下来,满满斟上一杯酒,如获至宝的一饮而尽。
秦帅领兵甚严,饮酒向来都是明令禁止的事,如今这杯酒是他半个月来喝上的第一口酒。
“好酒!好酒!”酒虫得到满足的程咬金,拍着肚皮直哼哼。
“老程,没事就赶紧回营休息,明日辰时就得出发,这次途中不会再有任何休整,直至抵达前线,与突厥大军相隔不足百里之时,才会再次修整。”
云州以北便是朔州,朔州以北就是茫茫草原,那里就是东突厥的地盘了,朔州就是边关之地,如今大唐与东突厥战事连连,朔州早已经成为战乱之地。
程咬金拍着肚皮直哼哼,煞有介事的说道:“秦帅啊,俺老程怎的就没有心事了,憋了三年,如今老程我可是憋坏了,一想到能见到突厥杂碎,比见到新婚小娘子还要让俺激动。”
秦天朗摇摇头,程咬金都是四十多岁的人,孩子都已经成年,还是这副混不吝的样子,这也是程咬金对他无条件信任的表现。
在外面,程咬金是独当一方的大将,在秦天朗面前,程咬金就是没心没肺的铁憨憨。
“是啊,三年来都憋坏了。”秦天朗像是回应程咬金,又像是自语,低头望着脚下的天龙挑山戟,心中仿佛有江河奔涌。
这天龙挑山戟乃是用纯钢打造,当初为了打造天龙挑山戟,秦天朗足足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亲力亲为,这才打造出这件削铁如泥的凶兵。
好汉不提当年勇,好马不吃回头草,秦天朗并不是一个很喜欢追忆过往的人,他喜欢朝前看,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朝前看尚且时间不够,嗟叹过往只能徒添悲伤,没有任何益处。
他在想着,是否要把锻钢之法发明出来,这样的话,对于大唐军的实力又是一个极大的增幅。
既然他再次出山,这一次就不会黯淡收场。这一次,他要让大唐的铁骑踏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第123章 鸿翎急报
长安,皇城还笼罩在最后黑暗之中,一声长长的急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瞬间,整个皇宫灯火通明,整个皇宫都因此惊醒过来。
皇宫外,一名身形狼狈的百骑司双手捧着一个密封匣子,匣子上插着三根鲜红如血的鸡毛,这就是大唐鼎鼎有名的鸿翎急报。
凡是鸿翎急报,遇关开关,遇城开城,不管皇帝在做什么,都得第一时间将急报送至皇帝的手上,这就是鸿翎急报的最高优先性。
李世民早早的就得到了宦官的禀告,整理好衣冠之后坐在御座上,神情掩藏着紧张,呼吸一阵急过一阵。
如今帝师尚未与东突厥相遇,能够动用鸿翎急报的事情,也只能跟吐蕃大军有关了,也不知道……帝师有何妙计,可解此次的无解之局。
老实说,诚如李世民这样经韬纬略的人皇,也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解此次的危局,除了……和亲,貌似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对了,和亲一事不知帝师知晓没有,如果知晓的话,估计会闹得天翻地覆,帝师向来是十分厌恶和亲一事的,认为这是最耻辱的妥协方式。
偌大的大唐,连自家女儿都保不住,谈何盛世之治。
很快,手捧急报的密使来到李世民身前,李世民等不及内宦呈上急报,两步来到密使身前,抄起急报快速浏览起来,看到最后,李世民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
眼中,甚至有泪花开始闪烁。
“妙,妙啊!当真是妙啊!朕怎么就想不到这步棋呢,真的妙啊!”
李世民不胜唏嘘,一脸的喜悦,最后转变成朗朗笑声,回荡诺大的宣德殿,经久不息。
重重帷帐中的长孙无垢,心中像是藏着一只猫,异常的好奇,也终是忍不住走了出来,眉目带笑问道:“陛下,帝师有何妙计,能让陛下如此高兴?”
李世民心情大好,将手中急报递给长孙无垢,笑道:“观音婢自行观看吧。”
长孙无垢接过急报,细细品读起来。不一会儿,她抬起头,遥望北方,唏嘘道:“帝师的智谋依旧如此恐怖,只言片语之下,竟然就将此次危机化解于无形,有帝师坐镇,大唐何愁不兴盛。”
李世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不会再被奸臣蛊惑,将帝师的职权罢去。
“此事事关重大,妾身亲自走一趟吧,免得节外生枝。”长孙无垢想了想,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道:“此事由观音婢出面的话,朕就放心不过了,吐蕃以为我大唐无计可施,只能出以和亲下策,却不知帝师手段通天,朕倒是非常想看看,待到帝师班师回朝之日,那松赞干布会有何反应。”
长孙无垢笑了笑,欠身退去,开始执行秦天朗的计策去了。
……
长安外九十里,首阳山上。
长孙无垢一路来到这里,见到了正在清点账簿的长乐公主,母女相遇,没有过多的寒暄,坐在观云亭上,相谋大事。
长乐公主读完鸿翎急报之后,美眸灿若星辰,笑道:“儿臣先前还很是奇怪,国安哥哥为何临走时对儿臣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话,如今一看,竟然全都应验,原来国安哥哥早已经想到了今日发生的事。”
长孙无垢摸着长乐公主的脑袋,面带慈爱,道:“丽质可有信心完成这件重任之事?”
长乐公主点点头,随后一嘟嘴,懊恼道:“那吐蕃人好恶毒的心,竟然以大军要挟父皇,只想着把儿臣掳掠过去,无非是看上了儿臣手中的白盐炼制之法。”
长孙无垢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重心长道:“丽质,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谊可言,你或许还不明白这白盐的背后代表了多大的利益,这是能拯救万千生命的无价之宝。”
长乐公主吐了吐舌头,对于母后的话半懂不懂,道:“有劳母后担心啦,不过这件事儿臣会办好的,安然可是儿臣的得力干将,绝对能够将此事办的干净利落,让父皇和母后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长孙无垢点点头,默认了长乐公主的提议,长乐公主虽然是李氏盐坊的实际拥有者,但具体的各项事务都是由安然操劳的,这件事让安然去执行的话,是最合适的人选。
母女二人又商量了一番,随后长孙无垢就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谁能想到,一场牵连着两个大国之间的计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敲定下来。
……
凉州,都督府内。
这几日,李孝恭的心情一直很不好,通宵达旦的参悟兵法,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击溃吐蕃十万大军的计谋,奈何兵微将寡,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啊。
凉州之内兵马只有三万左右,其中有一半还是年老体弱之残兵,这样的兵力别说跟吐蕃大军正面交锋了,就算是守城不出也是一件极为困苦的事。
从吐蕃围城至今,已过去了月余,他派往长安的急报已有半月余,至今都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实在是让人心急如焚。
难道说,大唐已经忘记了凉州?不可能啊,凉州乃是通衢之要地,一旦凉州失守,大唐整个西域就将拱手让给吐蕃,这是何等惨重的损失,李孝恭相信李世民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
李孝恭也是开国功臣,有从龙之功,从李世民让其镇守凉州、扬州、晋州就可知道,李世民何等器重李孝恭,其地位甚至比房杜二人还要高上那么一丝,毕竟大唐向来是武尊文卑。
正在李孝恭愁眉不展之际,门外有心腹进来,低声禀告道:“都督,门外有公主亲信求见,说是带来了陛下密信。”心腹说着,手中拿出一块玉佩。
李孝恭认出了玉佩,这玉佩乃是李世民赐给长乐公主的羊脂玉佩,极为珍贵,李孝恭也只是远远见过一眼而已。
当即,李孝恭喜上眉梢,快步往府外走去,连鞋履都来不及穿上,可见有多心切。
李孝恭是聪明人,且还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知道陛下派出公主亲信,那么凉州危局的破局关键估计就跟长乐公主有着脱不开的干系,苦苦等待了月余时间,终于是有了音讯,李孝恭觉得这月余的苦等越不算什么了。
第124章 密谋
安然随着李孝恭进入都督府,神情自若,她身为长乐公主的亲信,虽然官职只有正五品,但所认识的人都是达官显贵,地位不能以官职来衡量。
这次,她之所以那么快就来到凉州,还是因为半个月前帝师对她的嘱托。
半月前,帝师出发北伐的时候,暗中给她下了命令,让她携带上千斤的白盐前往凉州,说是要将白盐业务向凉州等地拓展。
当时安然也没有怀疑,反正帝师交给她的任务她照做就是,没有想到,如今却有了新的任务交由她。
此时她才明白,这些白盐并不是卖给凉州,而是卖给凉州以西的吐谷浑,这才是帝师真正的目的。
当安然接到公主殿下的密信的时候,心中也是狠狠震惊了一把,全然没有想到这样的重任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可以说此时大唐的命运全都落在她一人的手里。
当然了,有李孝恭这位河间郡王的帮助,安然自认为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安然刚一落座,李孝恭就一脸的激动,问道:“请问尚宫姑娘,密报中所说的白盐可是真的?”
李孝恭远在凉州之地,对于长安城发生的种种事情并不清楚,骤然间听闻白盐之事,顿时惊为天人。
他深深知道,如果白盐之事是真的话,将会救活多少人命,尤其是对于凉州这等贫瘠之地而言,食盐的紧缺向来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安然微微一笑,随从的女婢站出来,将一个盒子放在案几上,打开,露出其中的白盐。
“都督大人,这就是帝师创造出来的白盐,还请大人过目。”
李孝恭凑到近前,看到白盐的品相之后,双眼变得通红,猛地抓起一把白盐塞进口中,丝毫不顾这么大一口白盐咸得慌,品尝到白盐的味道之后,两行浊泪从眼中流出,双拳早已紧握。
“啊,有了这白盐,凉州百姓再也不用为食盐紧缺而苦恼了啊,那恶臭难闻的醋布,终于可以淘汰掉了!”
一说到醋布,李孝恭就想到凉州食盐紧缺的时候,他也曾食用过一段时间醋布,到现在为止,仿佛还能闻到从口中散发出来的泔水般的恶臭。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愿意吃这酸臭不堪的东西呢。
“都督大人,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暗中联系吐谷浑,执行帝师的计谋。”安然轻声提醒道。
李孝恭如梦方醒,点点头,神色恢复如常,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身上浓重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秦帅这步棋走的实在是妙不可言,这招祸水东引的计策,料那吐蕃蛮夷怎么也想不出来,哈哈哈,我们就隔岸观虎斗吧。”
安然点点头,心中对于帝师也是佩服得不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一个男人能像帝师一样,允文允武,又如此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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