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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佑立刻愤愤的骂道:“还不是杨国忠那混蛋闹的!现在整个京畿道都陷入了灾荒,粮食严重减产,税收却没有减免,为了掩盖水涝灾害这个事实,当地官府拼命的催收赋税,甚至不惜搞出人命来。大量的难民没有活路,只好四处流亡,不少人逃到了河东道,跑到了我们的地盘来。”
刘展思索片刻,缓缓的说道:“最近接收了多少人?”
杜佑说道:“光是前天、昨天和今天,就接收了将近四千人,根据难民们的说法,在他们的后面,可能还有更多的难民到来。我初步估计,逃亡河东道的难民,不会少于二十万,其中可能有十万左右会进入我们的地盘。”
刘展下意识的说道:“这么多?”
杜佑愤愤的说道:“还不是杨国忠作孽?杨光翙和王承业都是他的心腹,两人都不给难民在河东道落脚,免得朝廷的采风使现其中的蹊跷。在太原府,杨光翙已经下令,严禁难民在公开场合出现,如果现,马上驱逐,据说有人被当场打死了。”
刘展忽然看着张巡,恳切的说道:“张大人,你担任清河令多年,对于处置难民,有何建议?”
张巡没想到刘展居然会问自己,下意识的迟疑片刻,说道:“这个……”
刘展爽快的说道:“张大人不要为难,有什么直说就是。”
张巡有些搞不清刘展的身份,他表面看起来肯定是马贼,可是却又和杜佑的关系这么好,甚至舒塔桑也愿意在他这里做事,更奇怪的是,刘展居然愿意接收这么多的难民,这一点和普通的马贼是有根本区别的。他无法判断刘展的身份,但是推测刘展肯定没有恶意,于是说道:“当务之急,是让难民稳定下来,不可继续流窜,同时将他们组织起来,重新编造在册,开垦荒地,展生产。同时,尽量的筹措粮食,度过眼下青黄不接的时节。”
刘展缓缓的说道:“目前粮食倒是足够,只是,这里都是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大片的耕地,就算要购买粮食,也要到很远的地方去。”
张巡思索片刻,谨慎的说道:“只有向太原府求助了。”
杜佑很不客气的说道:“去!太原府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呢!”
张巡是七品的县令,杜佑父亲是四品的太守,故杜佑在张巡的面前,还真的不怎么客气,而他的这种语气,越加深了张巡对刘展身份的怀疑。堂堂太守之子,居然是刘展的属下,那么刘展原来的官职,又到底是什么呢?联想到朝廷错综复杂的关系,张巡还真的有点头痛。
平心而论,清河令不是善于捉摸上司关系的人,他的爱好,都在管理民政,偶尔有时间,则用来练剑和学习军事知识。正是他的军事天赋,让他敏感的觉察到,刘展在这里,不是路过的,而是要在这里长期展。霸占着这个地方,到底对谁最不利呢?简直是用脚后跟都能够猜测到的,那个人就是安禄山。
这样一来,刘展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当今天下,有资格和安禄山作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杨国忠,一个是哥舒翰。杜佑在这里大骂杨国忠,显然刘展不是杨国忠的人,那么,刘展只有是哥舒翰的部下了。联想到杜希望曾经担任陇右节度留后,联想到刘展的虎豹骑,张巡认为自己的判断,至少有九成的把握是正确的。
有关安禄山要起兵造反的信息,张巡几乎每天都能够听到,以他七品的县令,当然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内幕,况且他还是在河北道担任官职,这种忌讳的话题当然不可能挂在嘴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从来没有想过类似的事情。这次他前往长安,等待吏部的重新安排,何尝不是想脱离河北道这团泥潭呢!
刘展现张巡有些神游,也没有打断他,对杜佑说道:“既然有了人,就要将他们组织起来,积极开垦荒地,开展生产自救,至于粮食的问题,尽量向博陵郡购买。嗯,派人和舒小姐取得联系,从她那里可以买到部分的粮食。”
之前曾经提到,舒家在河东道的仓库,有五百斛的粮食储备,五百斛就是五十万斤,如果能够将其全部买过来,相信刘家军的粮食储备能够支撑到七月粮收时节。同时,舒家毕竟是专营粮食的,只要舒婉仪愿意协助的话,购买到更多的粮食,应该不成问题。
舒婉仪会答应协助吗?嗯,除非她想再看到两条蛇。
杜佑表示自己已经明白,最后有些犹豫着说道:“我们……能不能向周围的寺庙化点缘?”
刘展瞅了杜佑一眼,眼前微微一亮,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心想,这小子难道跟佛教有仇?嗯,不错!支持!自从到达五台县以后,刘展就派人对五台山的佛教寺院,进行了初步的摸查,结果现,五台山的佛教寺院非常鼎盛,出家人多达数万人,占据着大量的田产,僧产也非常富饶,要是自己能够将这些资产利用起来,刘家军肯定会如虎添翼的。
尤其是那些硕大的铜像,只要拆下来,就能够直接铸造钱币,至于那些金佛什么的,就更加不用说了。有些大型的寺庙,光是铜像就有数百尊之多,整个五台山的铜像加起来,大大小小可能有数千尊。要是都融化铸钱的话,至少可以铸钱几百万贯,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佛教原本是好事,只是传入中国以后,经常会变味,导致屡受打击。在这之前,就有两次大规模的灭佛行动,一次是北魏太武帝,一次是北周武帝,还有一次是尚未生的唐武宗灭佛。灭佛的最根本原因,除了佛教、儒家和佛教的争夺之外,僧院占据了大量的田产,霸占了大量的资产,引起了当权者的眼红,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好像北魏时期,全国有大大小小僧院三万多所,出家人两百多万,还有大量的罪犯、逃户,藏匿在僧院,这些人都是逃避赋税的,甚至,有不少的地主贵族,都将自己的田产,托付在僧院的名下,从而逃避赋税,使得朝廷的收入,大为减少,统治者当然要拿佛教开刀了。
五台山的僧院,经过多年的展,可都是油水多多,现在刘家军正处于初创时期,组要大量的资金,也只好从他们身上捞些油水了。不过,现在刘家军还不是统治者,大规模的灭佛行动,肯定是不可能进行的。既然一刀将全部的肉割下来不可能,只有慢慢的割了。
略微思索片刻,刘展说道:“你准备怎么进行?”
杜佑谨慎的说道:“五台山有大小僧院一百三十六所,我想请他们广布善缘,每座寺庙拿出一成的僧产,作为救济难民使用。作为回报,我们将安排部分的老弱病残,作为寺庙的信徒,为佛祖念经祈福。”
刘展点头赞成,说道:“很好。”
心想,杜佑这小子,手段毒辣啊,不但勒索僧院的财产,还将一大群的老弱病残交给僧院来照顾,等于是将刘家军的大包袱,都扔给附近的寺庙。佛家慈悲,普度众生,若是这些寺庙不肯接收这些难民,杜佑就有了对他们动手的光明正大的理由……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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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7】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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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展赞成自己的建议,杜佑大为兴奋,眼神里简直要放射出光芒来,但是随即又说道:“可是,万一……万一那些和尚吝啬,一毛不拔怎么办?”
刘展目光熠熠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杜佑支支吾吾的说道:“能不能调配给我五十人……”
刘展笑着说道:“五十人够做什么?调给你两百人!全副武装的两百人!”
杜佑顿时激动起来,口不择言的说道:“我非将那些秃驴……嗯,非将那些和尚……不对,一定请那些出家人……嗯,请那些得道高僧答应我们的条件。”
刘展心里暗笑,得,这位太守的儿子,看来小时候一定是曾经受过僧人的刺激,所以对僧人有偏见,这时候有了机会,自然要在对方的头上用力的刮一刮。他当然不会知道,杜佑小时候还真的被一个游方僧人欺骗过,从此对僧院寺庙都十分的痛恨,有了这两百人的帮助,他敢将佛祖都抛到茅坑里面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只好请各位大师见谅了。佛家慈悲,不可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你们的香油钱都是黎民百姓施舍而来的,现在拿出来救济黎民百姓,那也是物归原主……
有了刘展的支持,杜佑兴冲冲的就去了。
张巡早就从神游中清醒过来了,无意中现杜佑居然在打僧院寺庙的主意,不禁有些愕然。他是读书人,对佛教自然不会有很大的好感,当然,也没有太大的恶感,但是,好像杜佑和刘展这样,公然勒索佛祖的,还真的是前所未有,难道,他准备在五台山灭佛不成?
刘展看到张巡已经神游回来,微笑着说道:“张大人还要前往长安,等待吏部的安排,我刘某就不挽留了。张大人在我这里盘桓两天,到处看看,后天一早起行如何?”
张巡说道:“谢谢。”
刘展派人将李月蒙叫来,请她安排酒席,为张巡饯行。
当天晚上,刘展置办宴会,为张巡、南霁云、雷万春接风洗尘。因为黛施和舒婉仪已经前往定襄郡,所以刘展的身边,只有李月蒙相陪。张巡没有看到杜佑,没有看到舒塔桑,越狐疑,猜想是刘展支开他俩,以免无意中泄露自己的身份。
席间,张巡现李月蒙气质高雅,谈吐不凡,不是普通女子,越怀疑刘展的身份,只是隐藏在心底,却没有机会问出来。唯独雷万春是个粗人,看到李月蒙气质高贵,忍不住悄悄说道:“刘将军,李姑娘不会是公主吧?”
刘展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她只是民间女子而已。”
他越是掩饰,三人越是觉得欲盖弥彰。民间女子?民间女子怎么可能知道高层的那么多事情?张巡有意识的将话题转到朝廷上面来,结果李月蒙娓娓而谈,中间竟然没有丝毫的停滞矛盾之处。张巡等人心底下都是雪亮,这位姑娘必定是出身皇室,就算不是公主,至少也是郡主。这样一来,刘展的身份,就更加神秘了。
帝国皇室,和杨国忠、安禄山都合不来的,只有太子李享。安禄山见了李享都不肯跪拜,两人的关系可想而知。杨国忠和杨贵妃一心想将寿王李瑁扶植为太子,取代李享的位置,李享表面对杨国忠强颜欢笑,背后只怕不知道咬碎了多少牙齿。陇右节度使哥舒翰虽然不是虔诚的太子党,在公开场合也未对李享表示过支持,可是他麾下的金城郡太守王思礼,却是公开的太子党,王思礼曾经在公开场合表示,若是有人想对李享不利,他将起兵勤王。
在杨国忠专政的年代,王思礼的出现,的确算是一个异数。奇怪的是,尽管皇帝也知道王思礼的公开宣言,可是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嘉奖了几句。这位从连串的政变中杀戮出来的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谁也不知道了。反正,后来杨国忠找碴要削掉王思礼的官职,结果都被皇帝制止了,久而久之,杨国忠也知道王思礼是无法搬掉的,只好打其他人的主意了。
由于王思礼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这么认为,整个陇右军事集团,整体上是倾向于太子一脉的。陇右军事集团当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朔方军,郭子仪、李光弼、李怀光、仆固怀恩等人,都是朔方军的猛将,他们各自拥有上万人的精锐骑兵。如果说刘展是出自朔方军,张巡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由于基本肯定了刘展的身份,张巡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寻根究底,反而有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刘展自然是听出来了,心想,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可是最好啦!要不然,解释起来还真的有点麻烦呢!只是,自己这么“临时挂靠”朔方军,不知道朔方军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席间,刘展忽然问道:“张巡,你认识一个叫做许远的人吗?”
张巡苦涩的说道:“许远?和我同年进士的人里面,的确有一个叫做许远的,中举以后,我们曾经在百花楼喝过酒,大家互相通报年纪,他比我小一岁。他后来去了剑南节度使担任从事,可惜不小心得罪了当时的节度使章仇兼琼,被贬往遥远的岭南道担任高要尉……说起来,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刘展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你们以后还有缘相见呢!”
张巡语调有些的说道:“但愿如此吧,他是一个好人,可惜……”
刘展接着他的话说道:“可惜现在是奸臣当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