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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是不怕死,就是怕死后,没人罩着唯一的儿子。
所以,他们想到了卢家。卢家是百年世家,不同于柴家这种江湖世家,卢家是地地道道的豪门世家,根深叶茂。
更何况,卢家跟九千岁之间的关系也是不明不白的。
如果柴映玉当了卢家的女婿,自然能保住一条命。
天下父母都如此,想让自己儿女好好活着。
然而,他们也是低估了自家儿子。
柴映玉这种人,显然是宁可死的清白,也不活的憋屈的主儿,这其中利害聪明如他当然明白,父母的做法他也理解,但是不能苟同。
只见柴映玉微微蹙眉。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靠委身于人去苟活?您二位只管放手去做,最后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就出去避一避。”
柴长风欣慰的点头,大有“吾家有儿初长成”、“不愧是我柴家子弟”之感。
其实,跟卢婉儿订亲这事儿柴长风心里也是存着几分不愿意的,卢婉儿虽然也不错,但是他总觉得配他儿子还差了点。
自恋这事儿完全可以追溯一下,有根。
“既然您二老担心我安危,与其让我娶表妹,倒不如直接把我赶出家门,那样的话,既能安抚外祖家被退婚的暴躁情绪,也能让我容易逃离阉党爪牙的视线。”
柴长风心中为儿子这般的未雨绸缪而感到自豪,同时不由纳闷。
“把你赶出去,你去哪儿?没了银子,你待如何?”
原本柴长风想要听儿子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就比如说:我不靠家中,定也能闯出来一番天地,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
然而,柴夫人却冷冷的瞥了一眼柴映玉,心道:我儿子可没那样的志气。
只见柴映玉高昂着头颅,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慷慨道:“小爷女人有的是银子,她养我。”
柴长风气得啪的一下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给我滚,我柴长风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本来还打算演一出大义灭亲的戏骗骗卢婉儿,现在根本就不用演,柴长风是真气,真的,就没有见过这样没骨气的儿子,两句半不到,就恢复他那纨绔子弟的样。
柴夫人眼见失态如此,便也只能顺水推舟。
“儿呀,你在外面,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家里就不能再给你银钱了。没了我们的庇护,你吃不饱穿不暖可怎么办呀?”
瞬间脑补出大学纷飞,她儿子独自一人捧着要饭碗,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忽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只大黑狗的画面。
柴映玉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无所畏惧。
“怎么可能吃不饱穿不暖?小爷女人是真有钱,养得起我。”
“……”柴夫人不想说话。
柴长风更是不想说话:“瞧瞧,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在儿子这里吃瘪的柴夫人,正好把气撒在自家夫君身上。
“就跟不是你儿子似的。”
“我柴长风可没有这样的好儿子。”
卢婉儿来时,正撞见柴长风一个巴掌甩在了柴映玉的脸上。
“逆子,我柴长风一世清名,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从此以后,你我父子二人,形同陌路。”
柴夫人拽着柴长风涕泪涟涟。
“长风,你不能这样,他是我们的儿子呀。”
“我柴长风没有这样背信弃义的儿子。”柴映玉梗着脖子,一脸坚决:“我只把表妹当亲妹妹,是绝不能娶的,您二老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依。”
“你滚,你给我滚。”
啪唧又一个茶杯扔了过来。
茶杯扔的角度十分刁钻,贴着柴映玉的耳根就飞了过去,一点没伤着。
柴映玉哼了一声:“小爷滚了,滚了可就不回来了。”
说罢,甩着大步怒气冲冲的就出了屋,气得柴长风脑瓜仁疼。虽然确实是配合着演戏,却也半真半假,想想被自己赶出去的儿子眼瞅着就要去给人家当小白脸吃软饭心里就发堵。
柴夫人心里更发堵,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便宜了一个女魔头。
再一想,自己儿子的命保得住保不住都说不定呢,算了,爱咋咋地吧。
夫妻两个心里发了会儿堵,又开始担心起儿子以后的生活来,毕竟药王谷女魔头的名声叫的很响亮,她要是对儿子是乱终弃可怎么办?
到时候儿子不仅失身还砸了饭碗,可怎么活呀?
可怜的儿子哟。
旁观了一场好戏的卢婉儿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再瞅瞅扬长而去的表哥,怒气冲冲的姑父,嘤嘤哭泣的姑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被拒婚了。
目瞪口呆。
却说另外一边,花药到了宗府,发现宗沐和宗晴晴两个人一齐在等她。她刚一进门,宗晴晴立刻缠了上来。
“药姐姐可是摘了面具,这样才好看呀。”
花药见宗沐也在,有些诧异:“宗公子今日不忙吗?”
宗晴晴亲亲热热的挽住花药的胳膊:“哥哥可忙来着,这不是知道姐姐要来嘛,才特意抽出来时间来。”
花药一直都知道宗晴晴想撮合她跟宗沐,然而现在这撮合的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宗沐闷声浅笑,就像是阳光下松枝梢的雪,瞬间融化,变成了晶莹的水珠。
因为曾经跟花药相处了小半年的缘故,宗沐其实跟花药很熟悉,大约就是那种能互相知道对方想法的那种熟悉。
所以,宗沐才不会多说,也不会刻意表现,只是顺其自然。
“晴晴,你药姐姐第一次来咱们家,咱们带你药姐姐去园子里逛逛怎么样?”
“好呀好呀,药姐姐,我家园子可美呢,这会枫叶正红,可好看。”
花药很少拒绝宗晴晴,而且,她确实有事情想向宗沐打听,便也笑着应下,拉着宗晴晴,跟宗沐一起去了他家后花园转转。
宗家在幽州应该说是最大的豪门,一个后花园有好几十亩地那么大,山水都是原本就有的,园子相当气派。
此时深秋时节,园中枫林尽染,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药姐姐,我家园子好看吗?”
“好看呀。”
“那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好不好呀,我可喜欢你了呢,我哥哥也可喜欢你了呢。”
宗沐听了,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宗晴晴的头:“乱说话。”
“没有乱说话呀,哥哥虽然不说,但是晴晴是最懂哥哥,哥哥喜欢药姐姐,药姐姐也喜欢哥哥好不好?哥哥这么好看。”
这话太过直白,花药简直避无可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弄的满脸通红。
“你个小大人,什么都懂呀你。”
宗晴晴颇为得意:“那当然,我什么都懂。”
宗沐也只是含笑看着两人,并不搭茬,反正他不用说话,妹妹都替他说了,可以说是亲妹妹无疑。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上午的天气真好。
花药被宗晴晴说的半天都没敢吱声,因为想着还有正事,方才开口跟宗沐说话。
“上次你来信跟我说,打听到有人曾经提过我大师兄的事情,后来可曾找到?”
“找到了。”
花药立刻提起了精神:“他说什么了吗?”
宗沐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睛舌头都不在了,就连手筋,都被挑断了。”
花药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人竟然下了这样的狠手,倒不如杀了他干脆。本来还存有一线希望,如今这点希望都断了。
宗沐见花药失落,不免轻声安慰。
“你也别着急,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而且此次武林大会鱼龙混杂,想打听出一些事情来也容易。我听说聆风阁阁主叶底风明后日就到,我跟叶底风有几分交情,肯定会帮你打听这件事的。”
聆风阁是专门卖情报的门派,向他们打听,应该会事半功倍。
花药自然是连连道谢。
当年花药为宗晴晴治病,除了收下诊金之外,额外条件就是让宗沐帮忙打听当年她大师兄失踪之谜。所以,才几次三番的烦扰宗沐。
说完正事,又闲聊几句。
宗沐说:“前阵子我听说映玉公子毁了容,就猜想他得找上你,还真的找上了你。”
提及柴映玉,花药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了勾。
“他可不得找上我,那么在乎容貌的人,真要是毁了容,他还不得自杀?”
宗沐是个细心的人,向来明察秋毫,他看花药表情,便知道花药应该是喜欢柴映玉,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说起来,他们柴家最近可能有麻烦。”
花药顿住脚步:“什么麻烦?”
“他家得罪了九千岁,前不久,九千岁对映玉公子下了追杀令。昨日柴大侠夫妇来我家,就是与我祖父商量这件事的。”
宗沐本来他还想跟花药说说柴映玉订婚的事情,说他之所以订婚,其实是想寻求外祖家的庇护,然而想想,有挑拨离间之嫌,不说也罢。
花药心思转得快,不免想到那日在客栈当中遭到的暗杀,恍然大悟。
怪不得柴映玉说江湖中的杀手组织他都混了个脸熟,而那些人他没见过,如果不出她所料,那些人就是九千岁派来的吧。
花药再一想早上柴映玉跟她说的那番话,似乎宗家也是站在九千岁对立面的。
“你们家是不是也有麻烦?”
“什么都瞒不过你。”
宗沐的脸上似乎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让人看着心旷神怡,无论什么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云淡风轻。
“我家你也知道,出得都是神捕、大内侍卫,肯定不会与阉党为伍。很早之前,朝中的那个九千岁就想除掉我家,此次召开武林大会,与其说是讨伐冥府,倒不如说是讨伐朝中那位九千岁,冥府早在一年前,已经沦为了阉党的爪牙。”
这事儿花药还真是头一次听说,难怪威远镖局会被灭满门,原来是给宗家下马威呢。
见花药满脸凝重,宗沐歉意的笑笑。
“不好意思,跟你说了这个,平日里我也没个人说话,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
宗晴晴听了半天,就听懂了这句,连忙附和。
“对呀,我哥哥从来不跟别的女人说话,他就跟药姐姐说。”
本来很严肃的气氛,被宗晴晴一句话给打破了,花药扑哧笑出声,戳了戳宗晴晴的脑门:“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花药是在宗家用的午饭。
下午时候,花药便跟兄妹两个告辞。
宗晴晴这个小机灵鬼说自己中午吃多了东西,肚子难受,就不去送药姐姐了,让哥哥单独去送药姐姐。
宗沐心领神会,花药有些尴尬。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宗沐是步行着送花药回去的。
大街上人山人海,认识宗沐的人十之七八,江湖上有一句话说:为人不识春风郎,纵是英雄也白忙。
所以,可想而知,花药这一路上得被多少人用目光扫视,她很不习惯这样被人盯着看,差点就同手同脚。
宗沐见了,侧头轻声发问:“你很怕被别人看?”
“嗯,很怕。”
宗沐嘴角微微勾起:“习惯了就好。”
好在宗府离客栈并不是很远,只一刻钟就到了,虽然花药感觉好像走了一天那么久。
宗沐站立在客栈门口,双目含笑,微微低着头,整个人宛如山涧明月般疏朗清俊,一身白衣,飘然若仙。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你师兄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帮你。”
“多谢。”
客栈中的众人纷纷扒着窗子往外看,今儿的热闹可真多。早晨刚看过映玉公子春心荡漾,下午就能看到春风郎满面春风,而且还是对着同一个女人。
年度饭后谈资,铁定就这个了。
花药被盯的十分不自在,匆匆忙忙与宗沐话别之后,就赶紧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走,想着今日两人的谈话,心事重重,竟也没注意房门根本就上锁。
“咣当”一声,她打开门,进了屋。
就在她转身关门之际,忽然,被人从背后抱的死死的。
几乎是下意识,她手腕一弯,手中出现了三根金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敏的嗅觉让她停下了手。
是她给柴映玉配的栀子香精。
知道是柴映玉,她松了口气,抖动肩膀,企图把他甩开。
“你可真行,现在还学会溜门撬锁了?”
柴映玉也不松开,恨恨道:“亏的小爷为了你都被赶出家门了,你倒是好,还跟那个狗屁的宗沐腻腻歪歪,你有没有良心?”
他贴着她耳朵边去控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