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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让漕帮那老家伙火烧药王谷吗?”
柴映玉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就没见过你这么怂的,老头子都已经七老八十,你怕他干什么?跟他干,小爷就不信凭小爷的功夫干不掉一个老头子。”
花药看着他的样子,总是忍不住的发笑,看他这般义愤填膺,不用说,金宝宝的毒肯定是他下的。
“那个漕帮的大小姐到底怎么惹到你,让你连捻红散都用上了?”
“小爷跟他们仇深似海。”提到这个柴映玉就是个气,他双目竖起,怒道:“就是那个母猴子毁了小爷的容。”
果然如此。
花药问柴映玉:“她为何会毁你的容?”
“那日小爷在渭水河上游船赏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母猴子,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非招呼小爷去她船上喝一杯,小爷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小爷当然严辞拒绝,谁知那只母猴子竟然恼羞成怒,把船划到风口上,顺风撒了软骨散,小爷一不小心着了道,落在了她手里。”
花药扬眉:“你没亮明身份?”
按理说,只要他表明自己是武林第一世家柴家的独苗,江湖上就没有几个敢动他的。
“当然亮明了,这不亮明还好,刚一亮明身份她就闹腾着要嫁给小爷。小爷冰清玉洁,岂是她那种母猴子能染指的?当然是再次严辞拒绝,顺便又说了几句大实话,然后小爷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柴映玉指了指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脸,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药其实比较好奇柴映玉那几句大实话到底是什么,才会让金宝宝气急败坏直接毁了他的容。看样子金宝宝还尚存几分理智,没有伤了他的脸骨。
只不过,听着听着,花药品出几分不对劲来。
听柴映玉的描述,当时局面应该完全被金宝宝掌控,可金宝宝最后竟然中了捻红散的毒,这个很耐人寻味。
花药不由好奇:“那你是怎么给她下毒的?”
柴映玉极骄傲的哼了一声:“她竟敢脱小爷的衣服,小爷的衣服是那么好脱的吗?江湖上垂涎小爷美色的歹人那么多,小爷能没防范吗?”
说完这个柴映玉得意洋洋,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听完柴映玉这一席话,花药竟然有几分同情起了那位见色起意的金大小姐。你说她对谁见色起意不成,非得对这位守身如玉的映玉公子见色起意,这不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自恋的毁容之路。
第7章 无耻至极
“早知道她没死,小爷就该再补她一刀。”柴映玉颇为遗憾的说道。
“你算了吧,人家可是漕帮的大小姐,金镇海唯一的女儿,她要是真死在你手里,你们柴家还不得跟漕帮结成死敌?”
“她脱小爷衣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小爷还是柴家的独苗呢?小爷的贞操岂是她那种母猴子可以夺走的?活该她。”
柴映玉说的一派坦坦荡荡,理直气壮,竟然让人觉得他说的还蛮有道理的,可以说非常神奇了。
花药平淡如水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她真的好奇最后谁能夺走这位冰清玉洁映玉公子的贞操,肯定是个仙女吧。
正此时,紫电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汇报说:“漕帮的人退到了谷外,正守在谷口。”
花药问:“金镇海呢?”
“他去了许氏医馆,他女儿金宝宝如今就在许氏医馆之中,许大夫被漕帮的人控制着,正在给金宝宝调养身子。”
难怪许大夫没有及时给她通风报信。
花药微微皱眉,转而问柴映玉。
“你们柴家的捻红散不是急性毒。药吗?金宝宝中了捻红散的毒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这一点柴映玉也很好奇,他家的捻红散无色无味,只要落在伤口上一点点,毒素就会随着血液迅速深入五脏六腑,半天功夫,中毒之人就会喷血而亡。
想了半天,柴映玉灵光一闪。
“难道她吃了大还魂丹?”
花药点头,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吃了大还魂丹,凡人只要剩下一口气,也能吊着命多活半年。漕帮的富甲天下,有大还魂丹倒是也不足为奇。”
想了半天,明日的事情依旧很棘手。
花药再次问:“你到底带没带捻红散的解药?”
这将决定她如何去安排后面的事情,毕竟她是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研制出捻红散的解药。
柴映玉避而不谈,反而话音一转,说道:“把你的飞花令给小爷瞅瞅。”
花药没多想,随手取出飞花令就递给了柴映玉。
柴映玉接过令牌,左看右看,都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牌,似是有些失望。
“这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飞花令?也没什么稀奇的。”
“牌子是不稀奇,但是牌子背后的诺言却很贵重。今日若非金镇海这飞花令是来路不明,我便是恨死漕帮也得给漕帮大小姐解毒。”
“既然如此贵重,小爷就笑纳了。”
柴映玉心安理得的把那支飞花令纳入怀中。
花药简直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这个令牌送给你的?”
柴映玉挑眉。
“今日小爷出人又出力,讨点好处不行吗?更何况,你三番五次问小爷有没有带捻红散的解药,难道不是想从小爷这里讨解药?既然想要解药,那总得拿点东西来换吧。”
“……”
他竟然有脑子。
震惊。
即便这样,花药也不想把飞花令给柴映玉,这令牌太贵重,他日若是柴映玉拿这牌子让她救她讨厌的人,岂不是很无奈。
却不曾想柴映玉耍起了无赖,直接把飞花令放在了自己的内衣里,贴身佩戴。
“有能耐你就扒了小爷的衣服。”
“……”简直无耻至极。
花药倒是不介意扒了他的衣服,问题是有金宝宝的前车之鉴,映玉公子的衣服是那么容易扒的吗?
就这样,柴映玉先下手为强,抢走了花药的飞花令,同时也老老实实的交出了捻红散的解药,这一波操作很优秀。
花药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什么办法,气愤的跺脚离去。
紫电看的目瞪口呆。
“公子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一块飞花令而送出捻红散的解药?公子不是恨不得把金宝宝挫骨扬灰,怎么还救她?”
柴映玉从怀中掏出飞花令,得意又暗喜的摩挲这摩挲那的。
“小爷自然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只不过,让她就这么容易死,太便宜她。”
他看出来花药想亲自动手处理漕帮那只母猴子,就犯不着横插一杠子。
母猴子一家得罪的可是药王谷的神医,神医可不仅仅会治病救人,下毒的功夫那也是天下无双的。
就凭当年金镇海做出的那一番事,花药肯定不会便宜金宝宝,指不定送给金宝宝一副什么折磨人的慢性毒。药吃呢。
紫电觉得他家公子对花神医似乎分外不一样。
当然,紫电绝对不会认为他家高高在上的公子会爱上花药那般平凡样貌的女人。
思来想去,大约只有一种可能。
“公子一定是因为不能回应花神医的爱而感到愧疚,所以才做出让步的是不是?公子真的是太善良了。江湖上爱慕公子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公子若是每个都如此心怀愧疚,怎么愧疚的过来?”
柴映玉狐疑道:“小爷对她太善良?”
紫电忙不迭的点头:“忒善良,公子今天甚至不惜动武为她解围。”
要知道他家公子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了。
柴映玉有些心惊胆战,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知道的以为他这是善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回应丑女人的暗恋呢,可不能这样。
第二天,柴映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花药跟前。
挺胸抬头,叉腰收腹,骄傲的仿佛是开屏的公孔雀。
“小爷严正声明,请你不要把小爷的善良当作是小爷喜欢你。小爷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平凡女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也不管花药作何反应,昂首挺胸,大步离去。
刚睡醒还没醒过神来的花药站在庭中,一脸懵,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他误会成这样?昨天大家明明在忙着应对漕帮那些人来着。
真是匪夷所思。
用过早饭,花药准备出谷,思及漕帮有前科在,花药觉得有必要带一个保镖。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柴映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滴水心法。
虽然,柴映玉一大早的那番宣言弄的花药有些懵,然而性命攸关,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花药找上柴映玉,说道:“你陪我去给金大小姐诊病呗。”
柴映玉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一听这话,眼皮也不抬:“什么报酬?”
“我回头给你研制一种特殊的香料,世上独一无二,高贵典雅,品质不俗,绝对衬得起映玉公子高贵身份的那种。”
“带栀子香的?”
“行呀,你想要什么味道的都行,直到你满意为止。”
柴映玉心里美滋滋,他最喜欢天下独一无二的东西了。虽然丑女人丑了一些,但是丑女人的手艺他是信得过的。
于是,花药给柴映玉进行了一番伪装,带上紫电,三人出了谷。
却说漕帮这群人昨夜也是很辛苦。
深秋时节,风寒露浓,他们守在谷口,这一夜根本没怎么睡。
花药出谷的时候,只见一群人灰头土脸,哪里还像是威风凛凛的漕帮大侠,活脱脱丐帮弟子。在漕帮下属的护送之下,花药、柴映玉和紫电三人走进了许氏医馆。
还未等他们进门,就听到里面“哐当”一声,花瓶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便传出来一声咒骂:“废物,都是废物,滚,都给我滚。”
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声调尖锐,但是中气不足,明显身体很虚弱,但是那股子大小姐的臭脾气却表现的淋漓尽致。
花药和柴映玉相视一眼,用眼神确认过,里面就是金镇海的独女金宝宝无疑。
不一会儿,许大夫捂着额头匆匆走了出来,他额头也不知道被什么砸到了,正哗哗的往外流血。见到花药,许大夫就仿佛是见到了活菩萨一般。
“花神医,你可终于来了。”
“许大夫不必多礼,赶紧去包扎一下吧。”
“唉,花神医,你也注意安全。”
花药虚扶许大夫一下,忙让医馆的小童把许大夫搀走,许大夫嘴里一边念叨着“流年不利”,一边扶着小童走远。
紫电留守外面,花药和柴映玉走进了病房。
小小的病房内凌乱不堪,遍地是碎瓷片。
金宝宝长了一张芙蓉面,樱桃小嘴,柳叶细眉,虽然因为中毒而面色发青,但是还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这副美丽皮囊之下的心却似乎并不很美丽。
柴映玉看到金宝宝第一眼,翻了个白眼。心思恶毒的蛇蝎女人比那些长得丑的人更惹人厌恶。
对比产生美,花药第一次觉得柴映玉竟然如此可爱。
明明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江湖二代,柴映玉除了自恋毒舌刁钻之外,好像也没啥大毛病,这位金大小姐就不同了,她不仅好色,她还打人。
金宝宝扫了一眼花药和柴映玉,厉声呵斥。
“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滚,都给我滚,钱大力,你死哪去了?快给本姑娘滚过来。”
花药见柴映玉跃跃欲试,似乎眨眼就要动手,连忙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
“淡定,淡定。”
正此时,金镇海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自恋也不光看脸。
第8章 独闯闺房
金镇海的视线在柴映玉身上一扫而过,转而问花药。
“花神医可是已经找到医治小女的方法了?”
花药笑道:“找到了,此方法名为金针疗法。以金针扎穴位,推血过宫,辅以调养的汤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能彻底解毒。”
柴映玉一听这话有些迷糊,他诧异的瞅了花药一眼。
不对呀,他明明已经给过她解药,转念一想,花药跟金家有仇,怎么可能真的老老实实解毒,便老老实实默不作声。
金镇海一听说女儿有救,面露喜色,然而那边的金宝宝却不让了。
“我才不扎针,扎针疼死啦,你不是神医吗?神医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一种解毒方法?不都是说神医开一副药膳就能解毒的吗?”
金镇海脸一沉:“宝宝,别胡闹。”
“爹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