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一条手帕从眼前掉落,她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骑着马朝自己飞奔而来,明明是完全看不清的,她却笑了笑,低喃道:“柏舟……”
说完便从马上跌了下去,叶柏舟扑了过来,垫在地上将她接住,颤抖的看着怀里浑身是血的顾归,哑声道:“没事了,我来了。”
顾归勉强笑笑,放心的晕了过去。
第92章 回家
刚刚恢复意识; 眼睛还未睁开,顾归便一把握住了手边的东西,待察觉到手心里是被子而非长矛后,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醒了?”叶柏舟注意到她的动作,轻声问道。
顾归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后微微笑了一下; 随后皱起眉头:“疼。”
“你身上伤了十四处,自然会痛。”叶柏舟握住她的手; 低声道; “以后……做个平凡的姑娘吧。”
顾归知道他这是心疼自己了; 便安慰的笑笑:“嗯; 以后不逞强了; 安心当我的叶夫人。”
她的话音刚说完,手上便落下一点凉意,她看着手指上的液体,怔怔的看向叶柏舟。
叶柏舟转身往桌边走,问:“喝些水吧,我给你倒。”
顾归无言的看着他背对自己站着,手上的凉意变成了灼热的火,烫得她心痛的要死; 一时间也感觉不到身上的伤口疼了。
他没有问她在山里经历了什么; 当时是什么心情; 她也不想去说。过去的八年里她经历了无数次; 顾归早已经习惯了直视人心的阴暗。可她却忘了; 眼前这个男人会心疼。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叶柏舟的背,分明分开不过两日,为何就消瘦了许多?
窗外月华如水,叶柏舟独自站了片刻,倒了杯水递给顾归。顾归看着他神色已经恢复正常,默默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甚至不知该从何安慰。
顾归小口的将水喝了,再看一眼周围的环境,问:“怎么还在夜陵,我以为你会立刻带我离开呢。”
“你都昏倒了,自然要帮你包扎完再离开,”叶柏舟眼眸一片漆黑,“以后再也不踏进这个破地方了。”
顾归听他流露出这么重的厌恶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理智及时制止了她,识相的跟着附和:“没错,再也不回来了。”
叶柏舟见她乖巧,紧绷的嘴角也些微放松了些,温和道:“今日来帮你治伤的是渭南军中的大夫,等明日一早,他们会送来一辆舒适些的马车,到时候我再带你走。”
“军中的大夫?”顾归挑眉。
叶柏舟点了点头,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尽数道出,越说面色越难看,恨不得将朗振碎尸万段。
顾归听着听着便慢慢的走神了,等叶柏舟讲完一切,她眨眨眼睛,问道:“大夫可看出我旁的病症了?”
叶柏舟立刻紧张了:“可是还有别的不舒服?”
顾归看他一眼,了然了:“没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没趁我昏迷的时候给我灌乱七八糟的汤药吧?”军中这些大夫只会给男人看病,还是等回到北元,找个靠谱的大夫先看看再说吧。
“根本灌不进去,如此一说,我倒是忘了,得让大夫给你熬药……”
顾归立刻打断:“别别,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睡了。”说完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叶柏舟怎么叫她都不应声。
叶柏舟无奈,只好放弃让她喝药,小心的躺到她旁边,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指,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顾归心中柔软一片,反手覆了上去。二人今日一天精神都是紧绷,此刻终于得了安宁,很快便睡了过去。
一夜月光,有人香甜入梦,有人惊惧愧疚,其中滋味,各自清楚。
夜晚转瞬即逝,光明再次降临人间。天刚亮,顾归便睁开了眼,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勉强撑着身子起来,看到床头有放好的衣裳,便往身上一套出门了。门外是渭南派来的马车和护卫,叶柏舟正往车上装她的行李。
嘈杂的是层层夜陵百姓,此刻都被拦在庭院外面,一见顾归推门出来了,便都跪了下去,高呼“北将军万福”,阵势比那日欢迎朗振回夜陵还大。
顾归走到黑着脸的叶柏舟面前,笑道:“这也值得生气?”
“朗振好算盘,算准了你对百姓心软,所以让他们来这一出,不过是怕你回去跟皇上告状,皇上举兵夜陵而已。”叶柏舟看着外面的人山人海,实在喜欢不起这些无意被利用的人。
“即使他们不如此,你还真打算将此事禀告皇上?怕不是昨日已经糊弄过戍边将军了吧?”顾归好笑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她可不信向来君子的叶柏舟会狠得下心来。
叶柏舟淡淡的看她一眼,眉眼不动道:“若是朗振昨日得逞了,我是要踏平夜陵的,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顾归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他将行李整理好,回头对自己微笑道:“走吧,回家。”
顾归这才回神,借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刚刚在马车里坐好,夜陵的百姓便向两边让去,空出一条宽阔的路。
叶柏舟看到迎面走来的人后眯了眼睛,直接将马车上的帘子放了下来。突然被关在马车里的顾归有些莫名,正要叫叶柏舟上来,便听到一声苦涩的“阿北”,她顿了一下,缩回了要去掀帘子的手。
“朗振王来做什么?”叶柏舟冷漠的问。
朗振下巴上生出青青的胡茬,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少年意气,长成了忧愁痛苦的成年男子:“我来送送阿北。”她这一走,可能此生都不会与自己再相见了吧。
第66节
叶柏舟拦在马车前,不准他上前一步。朗振也只是静静的站在庭院里,挡在他们要走的路上,仿佛不让他见最后一面,他便一直不让路。
叶柏舟眼底升腾起一股怒意,正要拔剑上前,顾归便开口了:“阿北已经死在距夜陵十里之外的伥奴营帐了,你若是想见她,便去那里找她吧,说不定还能见到她的尸体。”
朗振痛苦的低下头:“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不是这样的,朗振王莫要污蔑了这个词。”叶柏舟的声音带着寒意。
朗振猛然激动抬头,双眼通红道:“阿北,我错了,再让我见你一面好吗?!”
“别忘了将许给北元的十年税收按时交了,若是迟了,皇上会不高兴。”顾归的声音仍是冷淡。
“阿北……”
“朗振。”顾归叹了声气,叶柏舟与朗振俱是一动,朗振期待的看向马车,叶柏舟的手握成拳,发誓她这个时候敢原谅他,定要给她好看。
不知道外面两个男人心思的顾归,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片刻,然后道:“昨日你送我的大礼,算是报了我对你幼时四年的教养之恩,也算你还了我救你夜陵三万百姓之恩,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也不必往来了。”
朗振眼眶通红,她的话字字诛心,直叫他如车裂一般痛苦。
叶柏舟看了车夫一眼,车夫立刻驾着马车往外走去,到朗振面前时停了一下,朗振看了马车一眼,跌跌撞撞往旁边让去。
叶柏舟站在原地看着他脖子上的白布,沉声道:“我有事与朗振王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朗振失神的看他一眼,制止身后的侍卫,跟着他进了厢房。
顾归坐在马车里,四处都是夜陵百姓的声音,她听得疲惫,只想尽快离开,只是叶柏舟却迟迟没有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她有些着急了,对车夫道:“你去催催叶状元,叫他动作快些。”难不成是遗忘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一直没有出来的?
她的话音刚落,叶柏舟便掀开帘子坐了进来。顾归疑惑的看着他:“你做什么了?”身上衣裳有些乱,还微微的喘着气,怎么看都有问题。
“没错,我跟他打了一架。”叶柏舟道破她的想法。
顾归笑了一声,问:“谁赢了?”
“自然是我,我打断了他的腿,他现在应该在床上躺着。”叶柏舟平静道。
马车慢慢的往前跑,夜陵百姓的声音越来越远。顾归眨眨眼睛,只觉得他的话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你是不是要怪我了?毕竟他小时候亏过身子,恐怕这次要在床上躺许久了。”叶柏舟紧紧的盯着顾归,若她敢这么说,就等着自己跟她算账吧。
顾归终于想起来,当初他在北元驿馆教朗振剑法时,便吹牛说过自己将朗振打得起不了床了。
“怎么会,别说现在我不理他了,就算我与他还未撕破脸,你与他争执,我还是要站在你这边的。”以为他是故意激自己,顾归立刻表衷心。
叶柏舟看她一眼,心里总算舒服了,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让她可以舒服一些。
夜陵驿馆里,侍卫见朗振迟迟没有出来,便进厢房去找他,结果看到他身上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细数竟被刺了十四剑,剑剑避开要害,只流了许多的血,旁边是一把软剑。
侍卫长当下便要去追马车,被朗振撑着一口气叫了回来。
而顾归与叶柏舟在渭南休整一日之后,终于慢慢往京都赶去。
第93章 有孕
“皇上!顾将军求见。”李果急匆匆进来。
宁玄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刚要笑便咳了一声,板着脸道:“朕不见,将朕的旨意当做耳旁风的混蛋朕为何要见!”
“皇上~~”顾归笑嘻嘻的跑了进来,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感恩戴德道,“多谢皇上帮我糊弄过去; 我还以为回来了要挨一顿打呢。”
她回到将军府才知道,宁玄辰告诉她老娘; 自己跟着叶柏舟去渭南了; 顾夫人还以为她是公干回来了; 丝毫没想到她与叶柏舟逃婚的事。
“朕那是因为觉得再不掩饰; 朕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顾归啊顾归;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一人去夜陵!”宁玄辰说着说着,便真的生起气来。
顾归眨眨眼:“皇上,夜陵没给您好处么?”
宁玄辰的火气哗的一下灭了,干咳一声:“朕的将军帮了他们这么多忙,要一点好处不是应该的?”
“应该的应该的,”顾归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玉器给他,“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买的; 说是丢床底下能护人心魂。”
宁玄辰见她回来还不忘自己; 顿时什么气都没了; 眼底的笑再也抑制不住:“为何给我?”
“哦; 我与柏舟不信这个; 留着也没用,”顾归淡淡道,一看宁玄辰又要发火,顿时笑了起来,“骗你的!这个小东西花了我大半的银钱,是专门买来给你的。”
宁玄辰冷哼一声,将玉器丢给李果,李果赶紧小心供着。
“听说你受伤了?”宁玄辰坐下问。
顾归坐到他对面,将衣袖捋了起来,露出里面的伤疤:“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再过两个月就什么都没有了。”自那日她与叶柏舟说了几句话之后,本来要一直往京都走的叶柏舟立刻停了下来,住到了北元的一个小镇子里,直到她的伤口都好个差不多了才赶路。
是以他们到京都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宁玄辰看着她胳膊上的伤,顿时心疼了:“那群该死的伥奴人,我早晚要他们好看。”
顾归笑笑,没有提起朗振暗害她的事,而是温柔的盯着宁玄辰看。
宁玄辰只觉得被她看得发毛,谨慎的问:“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有,就是……”顾归低头,眼眶有些微微发热,低声道,“以前我以为,所有皇帝都是和你一样的,这次出去才发现,我北元的皇帝才是最伟大的,容得下人又肯施仁政,是顶好顶好的皇帝。”
若是自己生在夜陵,恐怕在战事平歇之前就被皇权逼死了吧,哪会像如今这样,依然嚣张的到处蹦跶。
宁玄辰被她夸得颇为受用,但还是警惕的看着她:“你果然是闯祸了吧?是吧?莫非是打了哪个国家的皇帝?”
“皇上,哥,我不想打仗了,”顾归抬头看着他,坚定道,“所以你要继续贤明下去,让北元强大到被所有国家忌惮却又无可奈何,让他们不敢对北元的任何一寸土地动心思。”
宁玄辰以为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正想开玩笑时看到她眼底的认真,怔了一下后道:“自然,朕可是要做流芳百世的皇帝的人,放心吧,以后北元不会再让你一人冲在前面了。”
顾归笑了起来,满意的从桌子上拿了个点心往嘴里填,边吃边道:“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想的最近都瘦了。”
“哦?”宁玄辰眼睛眯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胖了?”那腰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