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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黛面对愤怒的人群,大声疾呼:“我这么做,是为了停止疯狂!你们都疯了!”
然而群众用更加大的声音反驳道:“她胡说!”
“我们不听共和国的敌人的谗言!”
“堵上她的嘴!”
刽子手走上前,强行把还要发言的科黛拽到断头台前,把她的身体向下压,脖子卡进机器的槽里。
乐队开始奏乐。
科黛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高呼道:“我诅咒你们!诅咒一切以自由之名的罪恶!”
刽子手打开断头台的开关,闸刀从天而降,科黛的头滚进了已经被鲜血浸染的筐里。
台下的人欢呼起来。
塔列朗在看台上,看着狂热的群众,轻轻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富歇说:“完了,我感觉巴黎会陷入彻底的狂热中。你要不要先到别处去躲一躲?”
富歇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准备回我的老家里昂去。”
塔列朗挑了挑眉毛:“里昂啊……替我向弗罗斯特将军的老父亲问好。”
富歇看着塔列朗:“你不走吗,主教阁下?你我这种背景不赶紧的人……不对,就算背景很干净的人,在接下来的巴黎也不能保证高枕无忧。”
塔列朗笑了:“我准备前往伦敦,去执行外交任务。”
富歇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愧是你啊。”
第246章 连锁反应
安宁这边,因为马恩河赢得太简单,他准备乘胜追击,再在外面打上几个大仗。
然后马拉的死讯就传来了。
安宁接到马拉的死讯之后,沉默了许久。
贝尔蒂埃听见他小声滴咕:“我明明都派了警卫给他了,怎么还会……”
贝尔蒂埃:“要严肃处理警卫的渎职吗?”
安宁摇了摇头:“不,这大概就是天命难违吧。”
贝尔蒂埃:“天命?”
“不用在意。”安宁摆了摆手,然后转向一直随军的雅克·路易·大卫,“你立刻赶回巴黎去。我要你把马拉之死画成油画,要把他画得彷佛圣徒一般!然后把这幅宣传画挂得满巴黎都是!”
大卫点头:“我立刻返回巴黎。”
说罢雅克就收起手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司令部。
贝尔蒂埃小心的观察安宁的表情,建议道:“要不,您也回巴黎一趟吧?现在距离下一场战役还早,可能半个月内敌我双方都不太可能接触,正好可以让您回巴黎参加马拉先生的葬礼。”
安宁看着地图。
从阿尔萨斯那边来的敌人已经被击溃了,正面的两坨敌人分别聚集在色当和凡尔登两个要塞周围,就算这两坨敌人要赶过来也来不及了。
确实有足够的时间让安宁返回巴黎去参加马拉的葬礼。
短暂的犹豫之后,安宁点头:“行吧,我回去参加葬礼的时候,部队就交给你了。你要保持给敌人压力,让他们不能把全部的力量都用来攻城。”
贝尔蒂埃:“交给我吧。”
“还有,把贝多芬给我找来,我需要他来指挥葬礼上的乐队。”安宁又说。
“当然,我这就去通知贝多芬中士。”
贝多芬既然参军了,自然就会有军衔,这个中士军衔已经是军乐手能有的最高军衔了。
安宁长叹一口气:“我突然有点累,先去休息了,今天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说罢安宁就离开了指挥部,到了外面,站在春天的暖阳下。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马拉的死给他的震动比他想象要大。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已经把这个丑不拉几的前医生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吧。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马拉那张马脸,想起和他一边喝酒一边畅想未来的日子。
安宁一直觉得,马拉会被刺杀,是因为没有带警卫,所以满心以为给他派了忠实可靠的护卫就能避免这个结局了。
现在看来,历史不会被如此轻易的改变。
搞不好必须让马拉离开巴黎才能彻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但马拉是不可能离开巴黎的,毕竟现在正是革命的关键时候,他正在巴黎释放他的光和热。
安宁长叹一口气,他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想的这些,其实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着眼未来吧。
以马拉的死为开端,雅各宾派的恐怖政策会变得越发的极端,然后雅各宾派剩下的两巨头会互相残杀。
罗伯斯庇尔会把丹东送上断头台,曾经的三巨头只剩下他一个人。最后在富歇等人发动的政变里,罗伯斯庇尔自己也被送上断头台。
安宁可不想罗伯斯庇尔落到这个下场。
经过这些年的交往,安宁知道罗伯斯庇尔是个高洁、严于自律的好人,就算他不是自己的朋友,安宁也不希望他如此收场。
为了避免事情变成这样,安宁必须得回去劝一劝罗伯斯庇尔,保证他仍然是那个温和派的罗伯斯庇尔。
还有得调和一下他和丹东的矛盾。
至于之后的政变,安宁倒是不太担心,毕竟除非自己的军事权威已经不在了,不然想要通过政变推翻罗伯斯庇尔还是有点困难的。
安宁在军营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这些。
他如此的专注,连经过旁边的士兵高呼的“将军万岁”都没有听进耳里,只是机械的摆手回应。
※※※
第二天,贝尔蒂埃准备好了回城的大部队。
安宁刚翻身上马,就看见贝多芬已经骑在马上等他了。
安宁:“你情况怎么样?”
贝多芬:“好极了!您只要稍微大声一点,我就能听到。”
安宁十分高兴,他以为乐圣耳朵的状况没有历史上那么糟糕,满心以为乐圣会创作出更加出色的音乐呢。
结果贝多芬下一句是:“可惜只能听懂话语,分辨音高什么的根本做不到,我的绝对音感已经完蛋啦。”
他用调侃的语气说的,但是安宁的表情却阴沉了下去。
贝多芬赶忙说:“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音乐的!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会扼住命运的喉咙!”
安宁点点头。
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等等,我是不是把贝多芬的名言给毛走了?
我草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鼓励他啊!
安宁摇摇头。
这时候贝多芬又问:“大卫呢?”
“我昨天让他先回巴黎去了,他要为马拉画一张画,很重要的画。”
安宁这么说,是因为知道大卫的《马拉之死》会成为后来的名画,甚至成为大革命时代革命者的圣象。
但在旁人听来,这话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贝尔蒂埃又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懂了什么。
安宁对贝尔蒂埃说:“我回城这段时间,部队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吧。”贝尔蒂埃点了点头。
然后安宁看向前方,一挥马鞭:“出发,回城!”
※※※
巴黎郊外,凡尔赛宫。
克里斯蒂娜正在指挥女仆们收拾房间:“动作快点,最迟明天,弗罗斯特就会回来了。”
“遵命,王后殿下。”正在收拾房间的女仆半开玩笑的说道。
克里斯蒂娜脸一红:“说什么呢!现在是共和国了,早就不存在什么王后。”
“可是我们都是王后的侍女,而这个宫殿,也曾经是国王和王后的寝宫啊。”女仆说,“您虽然不叫王后,但是您的未婚夫指挥着全法国的军队,声威盖世,这不就和国王一样嘛?”
克里斯蒂娜:“不一样!你再说这种不正确的话,我就只能把你送上断头台了!”
“瞧瞧,就连王后殿下,要把人送上断头台也必须得巴黎的大法官点头呢,而您,瞧啊,谁的脸色都不用看,想送谁上断头台,就能送上去!”
女仆们大概都知道,克里斯蒂娜是个善良的人,不会轻易把人送上断头台,所以才继续开她的玩笑。
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好啦,我要真是王后,你们也不敢这样跟我开玩笑了不是吗?这些话你们跟我说一说就算了,可千万别让我未婚夫听到。”
“我们呀,可不敢在他面前这么说呢。”
第247章 贤内助克里斯蒂娜
安宁在进巴黎城之前,先到了凡尔赛。
凡尔赛现在变成了一个大兵营,在巴黎城内完成整编的部队,就会调动到凡尔赛来。
原本住法王的仆从和护卫的房间,现在全变成了兵营。
原本王室居住的范围,也分了一大块改建成参谋部,就算现在也还有相当多的文员在里面工作。
而原本国王和王后的居所,现在变成了弗罗斯特将军的居所。
安宁回到凡尔赛,各种意义上都相当于回家了。
克里斯蒂娜早早就做好了准备,领着一帮军官们在大门前候着了。
安宁一下马,看到这个架势,忍不住打趣道:“这个阵仗,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殿下在迎接来娶亲的王子呢。”
克里斯蒂娜笑容有些尴尬。
安宁很疑惑:“怎么了?”
克里斯蒂娜上前来,拉住踮起脚尖在安宁耳边轻声滴咕:“考虑下影响啊,不要随便说这种会惹人误会的话啊,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听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安宁“哦”了一声。
得承认,随口开玩笑是自己想少了。自己现在处在这个位置,掌握整个共和国的兵权,在人民中的声望又高,然后还娶了路易十七的姐姐。
就算真的按照封建那一套算继承顺位,安宁现在对法国的王冠也有弱宣称。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随口一个玩笑,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可就不止是玩笑了。
安宁板起脸:“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马拉的事情,我很抱歉。他是你的好朋友吧?”
安宁点了点头:“是的,我进入巴黎军官学校后,就认识了他,经常一起在俱乐部了喝酒打牌。他……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
安宁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用一个历史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待马拉、罗伯斯庇尔等人,但现在他发现这样做还挺难的。
毕竟他已经和马拉产生了如此多的联系。
所谓人和人的羁绊,就是日常一点一滴的积累。
退一万步讲,就算只是个经常在一起喝酒的酒友,他的离去也令人感伤。
克里斯蒂娜盯着安宁的脸,默默的拥抱了他:“节哀顺变。”
安宁静静的享受着未婚妻的拥抱。
片刻之后,克里斯蒂娜拉开距离,然后忧心忡忡的说:“对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罗伯斯庇尔,马拉的死似乎给他带来的莫大的冲击,这几天他像是被恶魔上身了一样,他的房东太太甚至专门跑到凡尔赛宫来跟我抱怨,说过去那个温文尔雅的罗伯斯庇尔好像消失了一样。”
安宁咋舌:“这样啊,我会好好和他聊一聊的。”
克里斯蒂娜:“这几天罗伯斯庇尔把很多人送上了断头台,甚至连你明确要保护的拉瓦锡先生都差点遭了殃。我已经让人连夜护送拉瓦锡先生一家离开巴黎前往马赛。”
安宁:“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
“是的,罗伯斯庇尔似乎认为一切旧贵族都是敌人,他甚至把手伸向了一些余晖骑士的家属,是拉扎尔·卡诺采取了行动,才把她们保下来。”
安宁不由得皱眉:“余晖骑士的家属?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对革命的忠诚!”
“但他们是旧贵族这点并没有变!”克里斯蒂娜顿了顿,然后忧心忡忡的压低声音说,“而且,我感觉巴黎有人,在趁机挑拨……我是说,挑拨你和……”
安宁:“是塔列朗干的?还是富歇?”
“不,富歇拿了个里昂特派员的身份,已经启程去里昂了,塔列朗则去了外交部,过几天可能要出使英国。”
英国虽然促成了现在普奥和撒丁王国的联军,而且还把旧贵族运到了旺代等地登陆,但是本身英国并没有对法国采取直接的敌对行动。
另外,这个年代就算两国宣战了,他也还保持着外交关系,有沟通的渠道。
安宁撇了撇嘴:“这两个滑头,看巴黎的情况不妙,就开熘了。”
要放在以前,安宁肯定也选择开熘,做壁上观了,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这样选了。
他只能呆在风暴的中心,在一切逐渐疯狂的当儿,拼了命的拉住缰绳,不让事情彻底失控。
安宁:“首先,你先把你爸爸送去马赛,到了马赛一切都好说。”
马赛那边安宁已经把王党都杀干净了,加上马赛工商业发达,工商业发达的地方就是天然的共和派老巢。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我已经跟爸爸说了,但是他不肯走,他说他是议员,有豁免权。”
安宁:“让他赶快走,马上议员就没有豁免权了。还有,让拉扎尔·卡诺把巴黎城内的科学家开一张名单,全往马赛送,甭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