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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出发,而且是紧急命令,恐怕来不及撤营帐了,让伙计们快吃。至于我,我要去弄点火把,光靠我们自己带的火把肯定不行。”
说着克来贝尔直接往军需官的帐篷走去。
刚到帐篷前,就碰到了六十六旅和六十七旅的旅长。
克来贝尔一看到六十六旅旅长那张标志性的黑脸,就打招呼道:“嘿,作家,我猜你也是来给自己的部队弄火把的?”
巨仲马:“我不是作家。”
六十七旅的旅长莫罗调侃道:“你就认命吧,当个作家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听说最近新补充上来那个旅的旅长还是个画家呢,叫卡尔托。”
巨仲马:“不,为了避免产生误会,只要我听到就会去纠正,哪怕这是将军阁下先叫起来的。”
莫罗耸了耸肩,然后换了个话题:“所以你们也接到了连夜掉头赶往八壁村的命令了?”
“是的。”巨仲马点点头,“那个地方是个分岔路,有一条去凡尔登的小路,我估计是联军分兵奔袭过来了。”
克来贝尔:“好吧,所以我们被派去防守一个关键要点,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留下足够的部队去防守?”
莫罗耸了耸肩:“不知道,可能之前代司令官阁下觉得敌人没有可能绕过凡尔登派人南下吧。”
“所以我们会面对多少敌军?”克来贝尔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巨仲马想了想,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往凡尔登去的那条路应该是二等驿道,大概能供应个两万人吧。”
克来贝尔倒抽一口冷气:“两万人!我们三个旅加在一起才一万出头,而且全是新兵,指挥官也是律师、作家和建筑师!这仗没法打了!”
“我不是作家。”
“好好,你不是。那么前列兵先生,依你所见,这次的任务怎么样啊?”
“羊入虎口。”黑人一脸严肃的说,“除非我们能用强行军,抢在敌人之前占领有利阵地。今晚我们能跑多快,决定了这场战役会不会变成可怕的溃败。”
莫罗:“可是我们的部队刚刚行军了一天,体能消耗还没有恢复。”
巨仲马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帐篷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军需部门的一位上校钻出来,看到排排站的三人疑惑的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需要火把。”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莫罗补充了一句:“足以装备一个旅的火把。”
克来贝尔:“三个旅,足够装备三个旅的火把。”
“没有那么多火把,光是运送粮秣和弹药就够我们忙活的了,哪儿有余力来运送火把?”
克来贝尔:“那有多少都给我们吧,我们分一分,代司令官让我们连夜强行军赶回去防守八壁村,如果延误了,你后果自负!”
克来贝尔说完,莫罗也上前一步:“我们要去防守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如果我们完不成任务,就可能导致部队的彻底溃败,你也不想之后弗罗斯特阁下怪罪下来吧?”
莫罗不愧是律师,讹人的活计非常的熟稔。
军需官面露菜色,摇了摇头:“也许我们可以从附近镇子上获得一些火把。”
莫罗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克来贝尔则催促道:“快带我们去取!”
军需官:“这边。你们喊上士兵来取吧。我们来给村民钱。”
安宁定下的规矩,部队借用当地村民的物资都要照价付款,如果不能付款也要开借条。
就这样,火把的问题解决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第六十六战列步兵旅打头,点燃了火把开始向来时的路快步狂奔而去。
莫罗的六十七步兵旅紧跟其后,最后是克来贝尔的第六十八战列步兵旅。
克来贝尔一边跟着部队前进,一边大声给士兵们鼓劲:“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了!但是今天晚上我们如果不尽快赶到这个叫八壁村的地方,就可能会打败仗。
“大家都知道,现在共和国的局面非常的危险,这种时候我们不能打败仗啊!想想你们的老婆儿子,想想家里的老父亲老母亲!
“共和国是好东西,可不能让那些该死的普鲁士人和奥地利人毁了他呀!”
话音落下,克来贝尔总觉得周围士兵们行进的步伐又快了一些。
——应该是有效果的吧。
又走了一会儿,克来贝尔决定起个头,让大家唱一唱歌,用歌声来让大家忘记身体的疲惫。
于是他大声呼唤旅里面最会唱歌的年轻人:“菲利普,菲利普听到吗?”
前面的队列有人回应:“我在这儿呢,旅长先生!”
“菲利普,唱起来,给大家鼓鼓劲!”
“好咧!”
然后就听见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声音用雀跃的调子唱道:“我记得一座外省小城,
“寂寥,偏僻,令人神伤。
“城中林荫道,集市与教堂,
“还有朦胧的水雾回荡。
“我看见——
“亲爱的熟悉的身影,
“蓝色的圆帽,
“蓝色的外衫;
“深色的裙子,少女的身姿,
“我昙花一现的浪漫……”
独唱部分结束后,行进中的队列一起高唱,高唱这歌颂爱情的歌声。
仿佛他们不是去打仗,而是在和美丽姑娘的约会的路上。
第256章 快马加鞭
八壁村以北,一个无名的小村庄。
法军的骠骑兵队在傍晚造访了这里,敲开了镇上教堂的门。
乡村的本堂神父一般也是村里的医生,很可能是这种小村里唯一懂得怎么处理伤口的人。
骑兵们把肩膀受伤的拉萨勒抬了进来,让神父处理伤口。
※※※
拉萨勒叫出了声:“我草!这玩意真他妈的疼!”
正在给拉萨勒的胳膊倒烈酒的骠骑兵立刻停下手。
拉萨勒怒道:“别停下!没听阁下说过吗?要彻底洗干净伤口!”
骠骑兵:“我没听过,实际上我都没见过阁下几次。我刚加入革命军没多久。”
“好吧现在我告诉你了,所以继续倒,别管我在喊什么!”
骠骑兵继续往拉萨勒的胳膊上倒酒,彻底冲干净了伤口周围的血污才停下。
然后他很不舍得的舔了一下顺着瓶子流下来的透明液体,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真是好酒,这种烈酒可很难喝到啊!”
人类的酿造技术也是随着生产力发展而逐渐推进的,1793年,烈酒还是稀罕物,平常酒馆里卖的酒都是只有十几二十度的玩意儿。
拉萨勒瞪了他一眼,怒道:“瞧你这点出息,还娘炮一样舔着喝。给我!”
说着拉萨勒用没有受伤的那边手抢过酒瓶,喝了一大口。
“真带劲,好酒!”
“老大,这特么不是用来治伤的吗?”
“是治伤的,但是我要喝一口谁敢有意见?”拉萨勒翻了翻白眼。
这时候旁边的神父包扎好了他的伤口:“好了,处理完了。”
“麻烦您了!”拉萨勒站起来,扭头看了眼挤满教堂的部下,“外面的马大概也吃饱了,我们再去和奥地利的骑兵玩玩去!”
副官:“现在入夜了,他们应该下营了吧?”
“下营了当然好,这样贝尔蒂埃就又多了一个晚上做出反应。”拉萨勒撇了撇嘴,“怕的就是他根本没反应。不管了,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算贝尔蒂埃大败而归,我们也可以熘回巴黎去。在那之前,让我们恪尽职守。出发!”
坐了一屋子的骠骑兵们纷纷站起来。
他们看起来都惨兮兮的,漂亮的多尔曼上全是血污和污垢,就跟他们脸上一样。
神父看着他们,开口道:“难道法国要打败仗了吗?败仗了是不是国王陛下就会回来了?”
拉萨勒扭头,死死的盯着神父:“好哇,你原来是个王党!你知道我们是谁的部队吗?我们是法国的救世主,共和国缔造者,雅各宾派四巨头之首,百战百胜的安迪·弗罗斯特将军的部队!”
神父都快被吓死了,从拉萨勒开始念弗罗斯特的头衔开始,就一边划十字一边喊“我的上帝啊”。
拉萨勒:“他可是下达了炮轰了杜尹勒里宫的命令,并且独闯宫殿把当时的国王路易十七给捉拿归桉了!你居然赶在我们面前,说国王要回来了?
“见你的鬼去吧!只要弗罗斯特在,国王就回不来!绝对回不来!”
拉萨勒说完,老神父已经扑通一下跪下了,连声说:“对对,您说得对,回不来,绝对不回来的!”
拉萨勒继续说:“不但国王回不来,弗罗斯特还会打到奥地利去,把那个罪魁祸首给抓回来,把他送上革命广场的断头台!”
老神父:“哦天哪,这太可怕了。”
有骠骑兵起哄:“杀了他!让他先去天堂给路易十六和他的奥地利娘们打前站!”
拉萨勒抿着嘴,瞪着神父看了几秒,摇头:“不,他好歹帮我包扎了,我不会恩将仇报,哪怕他是个王党。等我们打完了仗,自会有特派员来处理这些拒誓派的教士。”
说完拉萨勒转身离开了教堂。
骠骑兵们跟着他鱼贯离开,只剩下还跪在地上的老神父瑟瑟发抖。
※※※
拂晓的时候,急行军了一夜的第六十六战列步兵旅终于看到了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八壁村的教堂尖顶。
旅长老仲马(我倒是觉得巨仲马更符合本书逗乐的氛围的,但是大家好像更喜欢老仲马这个合规的称呼,所以改了)大声喊:“就在前面了!看起来再走一小时左右就能到了!快!全速前进!”
本来已经耗光了体力的法军士兵们,再一次提速。
老仲马:“乐手!来点劲道的鼓点!快啊,就差最后一点了!”
这个年代,行军的时候为了保证全队的步调,会有乐手一直奏乐。实际上音乐就发挥了“一二一”的功效。
但是经过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的折腾,六十六旅的乐手们都累坏了,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尽管老仲马这么喊,但行进音乐并没有变得激昂起来。
老仲马:“该死的!算了,我来唱!”
然后老仲马用嘶哑的嗓音开始唱:“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
“光荣一天等着你!
“你看暴君正对着我们
“举起染满鲜血的旗!”
已经更名为《罗马颂》的马赛曲,在鼓舞人心方面的效果还是母庸置疑的。
老仲马开嗓之后,明显感觉到士兵们的精气神提高了。
还有不少士兵跟着一起唱起来。
连军乐手的鼓点也变得带劲了起来。
一行人越走越快,仿佛之前的疲惫就是个无聊的谎言一般。
老仲马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马赛曲,在他快唱不动的时候,部队的前锋大喊:“到了!没有敌人!”
部队开进了八壁村。
一些村民听到马赛曲开门出来看究竟。
紧接着,几名骑马的人举着火把沿着村道一路跑近部队:“你们是什么部队?”
“我们是战列步兵第六十六旅,奉命前往八壁村驻防,你们是什么人?”前锋的军士的声音随风飘来。
老仲马夹了一下马的肚子,催马上前:“我是第六十六战列步兵旅的旅长。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来的那几人一看老仲马,直接惊呼道:“老天,你怎么没有头?”
老仲马咧开嘴,露出他的白牙齿:“现在你们看到我的头了吧?”
“靠,你可真够黑的。”
老仲马不耐烦的说:“你们哪部分的?”
“我们是在八壁村的转运兵站的,我是兵站长。我们没有接到命令说会来部队驻防啊,出什么事了?”
“一直两万人左右的敌军正往八壁村来了,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老仲马顿了顿,“我的部队需要休息,你把兵站和村里的壮年劳力都发动起来,在村子周围构筑阵地!”
兵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人回答:“那个,我们不懂军事工程学啊?”
老仲马怒道:“你们怎么能不懂军事工程学呢?”
“因为我们不是军人,我是个粮商,旁边那位是个牙医。”
老仲马看看天,突然一拍脑袋:“对了,在后面的那谁是建筑师,会修要塞,一定懂军事工程学。”
第257章 老仲马获得了他的绰号
克来贝尔看着来拜访自己的老仲马,眉头拧成了麻花:“我和你一样,狂奔了一天一夜,我现在想在敌人来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老仲马:“然后我们就只能在没有合适工事的情况下面对联军正规军,你也清楚我们的部队什么水平。你觉得我们能在没有工事的情况下挡住两倍于我们的敌军吗?”
克来贝尔抿着嘴,没答话。
老仲马追加了一句:“尤其是在如此疲惫的情况下。”
克来贝尔:“见你的鬼去吧,等这场战斗结束我要好好跟你说道一下你这种把人当牛马的行为!带我去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