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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再次高呼:“死刑!”
法官连敲了很多下桌子,才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法官问被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根据共和国的法律,你可以辩解!”
被告:“我确实是侯爵的外甥,但是我很早就痛恨他们的行为,我已经和家里决裂了!”
突然有人高呼:“他都承认他是侯爵的外甥了,死刑!”
排山倒海的死刑声压到了一切。
被告的辩解根本就没人能听得到,也没人在乎。
然后法官直接敲锤:“死刑!”
群众爆发出欢呼。
安宁大受震撼。
罗伯斯庇尔:“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建立公安委员会了吧?有正经的,严肃的机构来审判,至少在冤假错案率方面要比现在这种要低得多。”
安宁:“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一条?”
“我怎么可能这样说呢,说‘我们错杀了很多人所以停止吧’,不,不可能的,那会让共和国背上原罪。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侯爵的外甥未必是无辜的,就算现在他是无辜的,将来他也有可能变成共和国的敌人。”罗伯斯庇尔说完又看了眼那个被告。
被告已经被带下去,从群众中穿过的时候,很多人往他脸上吐口水,甚至还有人趁乱伸手猛捶他的脑袋。
罗伯斯庇尔:“你还想继续看吗?也许会遇到大家高喊无罪的情况,依我的观察,大概情况一半对一半。”
安宁:“不,我看过一次已经够了,我们还是去雅各宾俱乐部喝酒吧。”
第283章 马尔梅松的弄潮儿
弗罗斯特将军返回巴黎之后,保罗巴拉斯专门花钱雇了额外的人手,确保每天巴黎的最新动态会在当天深夜就送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这可不便宜,为了完成这件事,他直接买下了十匹最好的马,雇了三个骑手倒班。
马可是现在共和国最缺的资源。
但是巴拉斯无所谓,在大革命的过程中,他获得的不只是政治上的影响力,还有大量的财富。
这天他依旧是等到深夜,直到巴黎的最新情报送到他手上。
看着巴黎的同伙写来的信,保罗巴拉斯喜形于色,甚至读到最后都站起来了:“太棒了,这太棒了!”
约瑟芬·博阿尔内推门进来,疑惑的问:“怎么了亲爱的?”
这个巴黎的交际花换上了睡裙,一边说一边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保罗巴拉斯。
巴拉斯:“你看看这个,今天在议会上,罗伯斯庇尔提出了一个建立公安委员会正规化法庭审判、高效率的对付共和国敌人的法桉,然后列席的弗罗斯特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就因为弗罗斯特的反对,不可腐蚀者的法桉被否决了!
“这难道不是太棒了吗?不可腐蚀者本来在议会中的风头,想通过什么法桉就能通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结果现在他碰壁了!
“这说明弗罗斯特不赞同他的做法,雅各宾三巨头之间出现了裂痕!这说明我们的机会来了!”
巴拉斯兴奋得直接从约瑟芬的怀抱里挣脱出去,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博阿尔内夫人只能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来回转。
巴拉斯:“现在还不能返回巴黎,要等他们彻底决裂才行。可以确定弗罗斯特不赞成恐怖政策,而丹东也表现出了摇摆的态度,只要我们想办法把更多无辜的人推上断头台,引发更多的反感,他们势必会跟罗伯斯庇尔决裂!”
约瑟芬开口了:“要怎么把更多无辜的人送上断头台呢?”
“当然是通过举报信了,那些同情共和,并且和丹东私交比较好的旧贵族就是最好的饵料,通过举报信,把他们一个个送上断头台!”巴拉斯挥舞着手臂,像个指挥家在引导乐团的演奏。
约瑟芬:“难道不是把弗罗斯特关系亲密的人送上断头台效率更高吗?”
“不不,你不了解,约瑟芬,现在在巴黎,只要亮出和弗罗斯特的通信,人民陪审团就会高喊无罪,幸运的是弗罗斯特没有写信的习惯。”
——因为他来自一个邮票都快没人认识的时代,当然巴拉斯并不知道这点。
巴拉斯:“就连我,也没有弗罗斯特的亲笔信这样的免死金牌,所以我才要背着特派员的身份跑出巴黎。总之,我们要想办法加大雅各宾派之间的裂隙,让现在巴黎最有权势的人互相争斗!”
约瑟芬:“看起来,我也应该为你的这个计划出分力?”
巴拉斯:“你在巴黎的时候,经常邀请克里斯蒂娜小姐参加沙龙吗?”
“是的,不过她一直维持着和我们的距离感,而且一旦发现沙龙有男性宾客她就会离开。但我和丹东太太的关系不错,我天天和她在一起抱怨巴黎太血腥了。”
巴拉斯:“非常好,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厌倦杀戮,执着的不可腐蚀者必然会和丹东出现矛盾,要激化这个矛盾!”
约瑟芬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弗罗斯特会在巴黎待上一段时间吗?”
“看起来是的,毕竟现在法国国内的联军已经被肃清了,镇压叛乱大概用不上弗罗斯特亲自出马,他应该会较长时间的呆在巴黎。”
“那也许我可以举办一些舞会,邀请弗罗斯特夫妇——准夫妇来参加。”约瑟芬突然露出盯上猎物的表情,“我对这位法兰西的英雄也很感兴趣呢。”
巴拉斯:“可以尝试一下。”
约瑟芬站起来:“我看你今晚也没有心思找乐子,就先去睡了,明天我就返回巴黎,在我的马尔梅松城堡举办舞会。”
巴拉斯突然拉住约瑟芬:“哦不,原谅我,我太兴奋了,没有注意到你的想法。我们今晚会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的,政治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约瑟芬露出得手的笑容。
※※※
公安委员会被否决之后,安宁乔装走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实际考察此时巴黎的状况。
现状令人震惊。
许多原本只是小资产者的人,在混乱中通过检举揭发别人平步青云,到处都是利用法庭把人搞死然后抢占财产的事情。
原来是律师、书记官、小职员的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巴黎的新富人。
长裤老大部分因为没有受过什么高等的教育,缺乏利用这套机制牟利的手段。
但也有少部分长裤老靠着出众的口才和社交能力吃上了埋葬旧时代这碗饭。毕竟这时候的“陪审团”其实只要口才出众,就能忽悠他们喊出“死刑”。
当然,被处死的人里,有一半以上不算无辜,应该说客观上断头台的高效率运作,确实起到了震慑共和国的敌人的效果。
完成调研之后,安宁再一次找到了罗伯斯庇尔。
给他开门的还是那位克蕾儿太太。
安宁进门的时候眼睛忍不住滑向房东太太的胸口,可惜她的长裙包得十分严实,根本一点看不到。
其实这种才是劳动妇女的正常装扮,克里斯蒂娜那种会骄傲的凸显大大大的礼服一直是上层的专属。
安宁莫名的有种悲哀,他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离开了长裤老的行列。
在自己和真正的长裤老之间,已经隔着一道可悲的厚壁障了。
想着这些,安宁跟着克蕾儿太太进了罗伯斯庇尔的书房。
罗伯斯庇尔依然在奋笔疾书,抬头看到安宁到访,他有些意外:“安迪?怎么了?”
“我在巴黎微服私访了一周。”安宁直接在罗伯斯庇尔面前坐下,“我们必须要停止用近乎私刑的方式来判决犯人的做法。”
罗伯斯庇尔:“谈何容易,要做到这一点,首先我们得有一套新的宪法,光有宪法还不够,得有一本可以细致到每一个桉件的法典,里面详细的的规定不同程度的犯罪采用什么样的刑罚。
“我作为一个律师,很熟悉王国时代的法典,但那已经不适应现在全新的时代了。新法典的编纂工作还在筹备阶段。”
罗伯斯庇尔停下来,严肃的看着安宁:“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需要公安委员会!至少把现在在所谓陪审团里的审判权收上来!”
安宁抿着嘴,他原本只看到了公安委员会可能导致的专权,没看到它有规范化审判的作用。
——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以前看过的法革相关的书里有提到这一点那还好,可惜没有。
还是阅读得不够全面。
安宁一面深刻的自我批评,一面对罗伯斯庇尔说:“那么我们可以起草一个新的提案,强调规范化审判这一条,新的委员会的名字……”
罗伯斯庇尔抢白道:“叫救国委员会吧!我正在写的就是这个提案,本想明天专门去说服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对了,你提到的可能会被人滥用专权的事情,我也想过了,我决定由我自己担任救国委员会的议长!”
安宁心想,好家伙,原来的历史上,救国委员会其实是雅各宾派的领导机构,下面设置了六个部,分别主管军事、海军、税收、外交、内政、司法。
其实就是雅各宾派的政府。
而公安委员会有点像NKVD。
这个时空倒好,救国委员会取而代之了!
安宁按下内心的吐槽,凝视着罗伯斯庇尔:“马克西米连,答应我,谨慎而克制的使用交到你手中的力量,不要被力量掌控了。”
罗伯斯庇尔:“放心吧,我会一直是你认识的那个不可腐蚀者的。”
第284章 向最好的时代举杯
救国委员会就这样成立了,虽然叫着原来时空雅各宾派政府的名字,其实内里是公安委员会。
救国委员会建立之后,效果立竿见影,每天送上断头台的人从200多一下子减少到了50出头。
原本树立在革命广场上的断头台,每天从开闸开始,要一直闸到日落,巴黎的闲人们可以在革命广场看一整天的砍头。
安宁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
当然,他还是担心最后历史会变成原本的模样,所以专门叮嘱拉扎尔·卡诺注意城中的情况。
他甚至有点想建立自己的情报机关,可惜他因为外挂,四肢健全,就算建立了情报机关也不能每天用锯子拉大腿考验情报员的胆量。
丹东也很高兴,救国委员会建立之后每天断头台使用次数肉眼可见的减少,让丹东这个原本的激进派大受鼓舞。
是的,就是这么奇妙,丹东和马拉本来是极端派,被吉伦特派讥讽为忿激派,还有个别称叫疯人派。他们的要求是把一切坏人或者疑似坏人的人都送上断头台。
而罗伯斯庇尔是温和派。
但是雅各宾掌权之后,丹东变成了温和派,罗伯斯庇尔成了某些人口中的“恐怖大魔王”。
这就是历史的奇妙之处了。
安宁此刻就身处这样的奇妙当中。
不过,至少目前看来,罗伯斯庇尔还维持着理智,丹东也没有咒骂罗伯斯庇尔,看起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安宁有种自己改变了历史走向的满足感,他甚至开始畅想雅各宾派的统治一直持续,然后法兰西共和国在蒸气革命之后和联合王国掰手腕的情景了。
6月15日,国民议会正式通过了给安宁和手下一众将领升官的决议。
除了远在意大利的达武和马塞纳采用了“函授”的方式,其他人的授衔仪式在作为兵营的凡尔赛宫举行。
这天,安宁手下的勐将们云集一团。
这天原来召开三级议会的大厅里,全是军人。
拉萨勒:“他妈的,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是准将,我怎么才上校啊?”
拿破仑:“我可是抓住了维也纳那个皇帝的弟弟,我也才比你高一级,当准将,你知足吧!达武立下了那么多功勋,现在不才是少将吗?”
拉萨勒:“娘的,我就不该受伤,不然一准弄出点大动作来。”
这时候贝尔纳多特端着个盘子托着三杯酒过来了:“先生们,要酒吗?”
拿破仑:“嘿,你怎么变成适应生了?你也是拿了准将军衔的人啊!”
“我们可是在平等的共和国,皮匠可以当将军,将军也可以当适应生,这才叫平等啊。”
拿破仑哈哈哈大笑,然后从贝尔纳多特手里的托盘上拿起酒杯。
拉萨勒也拿了一杯,然后高呼:“敬我们的皮匠!”
贝尔纳多特自己也拿了一杯,然后把空掉的盘子递给真正的侍者,接着他高举酒杯:“敬共和国!”
拿破仑:“敬凯撒!”
然后三人都一饮而尽。
拉萨勒:“你看起来特别的开心?”
“什么?我吗?”贝尔纳多特有些意外,“确实,可能是因为终于遇到了可以跟随的人吧,我来得比较早,跟弗罗斯特阁下谈了一会儿,他对共和的忠诚母庸置疑!”
拿破仑:“他是凯撒嘛,毕竟凯撒直到最后也是共和国的执政官。”
这时候拉萨勒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