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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奥尔良公爵不支持自己的儿子去军校?
安宁正要发问,一直嘟囔着的克罗茨的身体突然一歪,靠到安宁的肩膀上。
安宁一低头,发现小少爷已经闭上眼睛,嘴上虽然还在嘟囔,但眼皮子已经睁不开了。
片刻之后,克罗茨就沉入了梦乡,发出轻柔的鼾声。
安宁只能把自己的疑惑吞进肚子。
第006章 小少爷身上的疑点
又过了一会儿,安宁突然感觉有东西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一扭头,发现是克罗茨的脑袋。
——可恶啊,被男人靠肩膀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啊。
安宁这么想着,动手把小少爷的脑袋推开,但是在他接触到克罗茨的肩膀的时候,他忽然心生疑惑。
“这家伙的肩膀是不是太窄了一点?”安宁嘀咕着,两手一左一右的按住克罗茨的肩膀,显然作为一个男性的肩膀来说,这肩宽有点不够看。
疑惑一旦产生,安宁眼中的东西一下子都变得可疑起来。
比如克罗茨这光滑的下巴。
安宁自己属于那种胡子长得比较快的类型,一天不刮胡子手摸上去就有明显的毛茸茸的感觉。
但是克罗茨的下巴摸起来光溜溜的,一点扎手的感觉都没有。
就算他年龄小,也不该这么光滑吧?
安宁看了眼前面赶车的德国老农,确定对面没有关注后面之后,他轻轻确认了一下克罗茨的胸肌。
——这到底算硬还是软的?
就算是妹子也可能是个平胸,果然还是只能直接确认了……
克罗茨下身穿着贵族常见的紧身套裤,套裤的长度刚好到膝盖,膝盖下面的腿则包裹在白色长筒丝袜内。
以后世的视角看,这装扮穿在女性身上的话,还挺性感的?
可惜这个时代女性都不这样穿,反而是贵族老爷们全都这样下身紧身裤长筒袜。
还是白丝。
安宁盯着克罗茨的套裤,心想如果是男性的话,这个套裤的形状也过于没有起伏了。
但是直接上手确认是不是有点过了,万一人家刚好醒了呢?
自己这刚刚完成额外任务目标,把克罗茨的好感度提升到了信赖,那五十克朗的奖励还放在银行里没有去拿呢。
自己为了满足好奇心,一朝一下子把好感度掉完了,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我在这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就不会有任何的负面效果,唯一的问题就是无法满足好奇心而已。
再说了,克罗茨要真是个女的,之后我有的是机会发现——他总不可能不上厕所吧?
打定主意之后,安宁压下自己的好奇心,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正好这时候德国老农回过头,用口音很重的高地德语对安宁说:“再往前就要出我们领主领地的边界了,虽然我不是农奴,但是……”
安宁:“你可是拿了一个克朗的银币,想想那枚银币,想想它那诱人的光泽。”
老农想了想,然后赶着车继续前行。
德意志的贵族们应该在腓特烈二世和特蕾莎女皇的带领下进行了农奴制的改革,解放了一部分农奴。
这老农大概年轻的时候还是领主大人的农奴,然后才获得了自由,现在依然不敢轻易越过领主土地的边界线。
牛车晃晃悠悠的越过了领地分界线。
安宁看到路边有个突兀的石墩,便猜测那就是界碑了。
具体是不是他也不知道。
过了界碑没多远,牛车经过了一伙穿着法军的白军装的溃兵。
一名溃兵把满是鸢尾花的旗帜卷起来,旗杆当成了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
那士兵看到牛车,立刻张嘴要说什么,结果又看到了牛车上的安宁和克罗茨小少爷。
他注视着克罗茨的半月形狗牌,末了撇了撇嘴,别开了目光。
安宁猜测这个士兵本来想搭车的,但是看到军官老爷就迟疑了。
现在毕竟是1780年,大革命还没有爆发,军官老爷在普通人当中还有一些威望。
等法国人把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贵族老爷的半月形狗牌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就难说了。
牛车嘎吱嘎吱响着,从士气低落的溃兵们身边驶过。
大部分溃兵都在看到克罗茨的狗牌之后选择了沉默,并没有要求搭个便车。
终于,牛车前方开始出现鸢尾花旗帜。
安宁伸长了脖子,看着前方。
看起来前方的法军部队,正在依托山丘建造防御设施。
更近处,泥土路边,一名军官正站在路边,对着顺着泥土路一路走来的士兵们大喊:“溃兵到这里登记一下,不会写字的去那边,对书记官报出自己的名字,会写字的来这边登记……”
安宁提高音量:“军官先生,我的主人是克罗茨·德·托勒斯泰尔,是奥尔良公爵的儿子!”
其实安宁还应该报上自己的身份:卡昂第二十一步兵团十七营军乐手安迪·弗罗斯特。
但是他不想和小少爷被分开,所以故意隐去了自己的身份不报,这样大家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就是托勒斯泰尔的勤务兵。
自己这个任务看字面,要把小少爷送到公爵大人面前才算结束。安宁绝不允许这个任务由于自己提前和小少爷分开而失败。
军官来到牛车旁边,扶着牛车的栏杆往上面看了眼,看到还在昏睡的克罗茨之后就收回目光。
克罗茨看起来就是一副未经世事贵族少爷的样子,看起来他的身份立刻得到了这位军官的认可。
“负责登记贵族幸存者的书记官在前面,不用走太远就能看见,替我向侯爵阁下问好。”军官挥了挥手。
安宁有些疑惑:侯爵阁下?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个说法,说欧洲人会把公爵的儿子尊称为侯爵,侯爵的儿子尊称为伯爵,以此类推。
所以克罗茨现在理所应当被尊称为托勒斯泰尔侯爵,因为他是奥尔良公爵的儿子。
安宁不由得扶额,昨天晚上他好像从来没有尊称过克罗茨为侯爵大人。
不过这家伙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信赖,他——或者她应该不在意这种细节吧?
安宁想着这些的当儿,正在收容溃兵的军官疑惑的问他:“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呆着不走?”
安宁这才想起来老农听不懂法语,所以无视了刚刚军官下达的往前走的指令。
于是安宁用德语对老农说:“向前,到前面那个军官老爷身边停下。”
“伙计,”正在收拢溃兵的军官笑着对安宁说,“你这个高地德语说得不错啊,口音感觉很正。看起来公爵大人给侯爵找了位非常靠谱的侍从。”
安宁笑了笑作为回应。
他果然被当成了克罗茨的侍从。
这很好。
就这么以侍从的身份一路把克罗茨送回他老爹身边吧!
第007章 突如其来的归途
牛车很快到了另一批书记官面前。
“您好,”安宁稍微注意了一下措辞,“我和我的……我的上司托勒斯泰尔侯爵来这里登记……”
按理说,这里应该说“我的主人”,但是安宁愣是没有把主人二字说出口。
安宁毕竟是现代人,而且来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国度,低头叫一个外国小毛头主人,抗拒感来得比安宁预想的要大。
好在负责登记的书记官没怎么在意安宁这个磕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记事板,突然表情一变:“你说托勒斯泰尔侯爵阁下?”
安宁点头:“是的。”
“太好了,卡内基将军正在寻找侯爵阁下,侯爵阁下现在方便吗?将军阁下要见他。”
“呃,侯爵阁下……”安宁正要回答,刚刚还在昏睡的克罗茨小少爷就坐起来,高举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安宁看到他高举双手的时候,还以为他习惯性的敬了个法式军礼。
没办法,从人人乳法的时代过来的人,有些习惯一下子改不掉。
打完呵欠之后,克罗茨才注意到面前的登记官,他立刻兴奋的开口道:“我是克罗茨·德·托勒斯泰尔准尉,我还能继续战斗!请把我编入步兵队!”
安宁心里咯噔一下,他可不想再被塞进线列步兵里在前线冲锋,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打断克罗茨的话。
然而书记官摇了摇头:“不,侯爵阁下,恐怕我们不能让你加入我们的步兵部队,将军阁下正在等你。”
克罗茨看起来非常失落,他嘀咕了一句:“肯定是我父亲给他寄信了……”
安宁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祈祷卡内基将军会把这位侯爵先生——或者侯爵小姐给送回巴黎去。
书记官:“于勒下士,带他们去见将军。”
一名下士向书记官敬礼,然后转向牛车:“这边请。”
克罗茨在牛车上站起来,轻轻一跃跳到地上,结果一下没站稳差点摔跤。
先下车的安宁赶忙上前一步撑住他,手自然而然的环上他的腰。
这让他越发感觉克罗茨是个女人,因为这腰实在有点太细了。
克罗茨:“谢谢。”
“不客气。”安宁确认克罗茨站稳之后,才抽回手。
于勒下士低头看了眼克罗茨的长筒袜,忍不住开口道:“侯爵阁下,看来您没少吃苦头啊。”
克罗茨的长筒袜和紧身套裤已经脏兮兮的,尤其是那双白丝袜,再脏一点就要成黑丝袜了。
克罗茨笑道:“还好,多亏了我的随从安迪非常能干。”
安宁点点头,他倒是不介意克罗茨多夸自己几句。这样一来自己就坐实了随从的位置,可以一路送他回到公爵身边了。
说话间两名法军士兵上前对载安宁他们来的老农下令道:“你可以离开了,掉头!”
老农一脸疑惑的看着法军士兵。
安宁赶忙上前用德语说:“你可以离开了,非常感谢你。”
老农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十:“祝你们好运。”
安宁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心想这老农帮助侵略军就算了,还对敌人说祝你们好运。
果然现在的德意志民族意识还没有觉醒啊,打仗只是贵族老爷的事情。
老农赶着牛车走后,书记官对安宁竖起大拇指:“德语说得不错啊。”
克罗茨:“对吧,我也觉得他德语说得太好了。”
书记官疑惑的看着克罗茨:“呃……他不是公爵家的随从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家的随从德语说得咋样你没概念?
克罗茨:“这……随从是我父亲选的,我事先不知情。”
“这样啊。”书记官撇了撇嘴,似乎不打算继续计较这些细节问题了,“快走吧,别让将军阁下久等。他今天一早就下令要我们确认溃兵里有没有姓托勒斯泰尔的人了。”
克罗茨抿着嘴:“好吧,带路吧,下士。”
叫于勒的下士点点头:“这边来。可能还要走上一段距离。”
※※※
在于勒下士的引路下,安宁和克罗茨走了很长一段路,爬上了法军正在布防的小山坡,然后视野豁然开朗。
山坡另一边是大片的法军营帐。
这个年代军队是要扎营的,不像后来的军队会在老百姓家里借宿。
正因为要扎营,所以这个时代军队有很大一部分是辎重人员。
比如法军一个步兵团编制三个营,其中一个营就会作为后备营,主要负责扎营之类的杂务,有时候也负责守备营帐。
大革命之后改制的法军因为在本土作战不用扎营,而是借住在老乡家里,结果就拥有了无以轮比的机动性,能把当时欧洲封疆领主们的军队锤得满头包。
于勒下士带着安宁和克罗茨来到了一座门口插着将军旗的帐篷门口,大喊了一声报告。
帐篷里慢条斯理的传来回应:“进来。”
下士这才掀开帐篷的门帘钻进去,大声报告说:“将军阁下,托勒斯泰尔侯爵阁下正在帐篷外。”
“哦?”安宁听见帐篷里传来一声饱含惊喜的回应,“真的吗?太好了,快让他进来。”
下士立刻掀起帐篷的门帘:“侯爵阁下,请进。”
克罗茨一脸拘谨的进了帐篷,安宁也跟着溜了进去,尽可能的表现得像个忠诚的侍卫。
卡内基将军是个矮个子,敞开怀的军服里面传来一件精致的小马甲。
虽然还是早上,但是将军阁下已经戴好了白色的假发,看起来活像个盛装的玩具锡兵。
他看了眼克罗茨,立刻提高音量:“侯爵先生,看起来你的状况真是糟糕透了,那些普鲁士乡巴佬连你的假发都没有放过。”
安宁这才注意到克罗茨没戴贵族的假发。
想来也是,克罗茨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贵族相关的装饰品和奢侈品都丢得差不多了。
克罗茨看起来有点尴尬:“是的,如您所见,我有些狼狈。但是我已经准备好再上战场……”
“你的军刀和手枪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