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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会的功夫,水面就开始翻腾起来。
王霄闪电般出手,一铁钎下去直接扎穿了一条足有七八斤的肥鱼上来仍在一旁扑腾。
“李迒,听说过卧冰求鲤的事情吗?”
蹲在一旁看热闹的李迒愣了下,点头说“听过。”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李迒仔细想了想“孝心可嘉。”
王霄没直接说这是个忽悠人的故事,他伸手指着脚下的冰面“你取下手套,把手贴冰上去。”
李迒乖乖的照做。
不大会的功夫,就已经是冻的不行,甚至一双手都快被粘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王霄点头,眼巴巴快要落下眼泪的李迒急忙跳了起来,用力搓手。
“现在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李迒看着自己冰凉的双手“若是真的在冰上躺一夜,冻死了吧?”
“想要抓鱼,用铁钎砸冰就是。冬天河面冰封,一旦有了口子鱼儿就会汹涌而来。哪里用得着去化冰。”
王霄一下接一下的出手,接连扎上许多条大鱼“这件事情告诉你,遇上什么事情要亲自去验证,而不是人云亦云。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上写的东西并非就是真的。”
对于李迒来说,这种说法真的是前所未闻“可父亲说,书上都是先贤所著”
“任何事情都要灵活应对,做不到的那就是书呆子。先贤的书上的确是有很多知识,不过也有忽悠大傻子的。这就要看你是如何去理解。”
王霄最后一击,穿上来一条足有十四五斤大肥鱼。
“心情爽快了,咱们回去。”
将抓上来的十多条鱼分出一半给了借铁钎的人家,之后借了人家的一个木桶装剩下鱼的带回去。
回到郑翰林家,一直等到午后时分吃过饭,李清照这才出来。
之前她们这些小姐妹聚会的时候,居然把昨天晚上才出的青玉案都给拿了出来,一个个都是仰慕的不得了。
当时李清照异常高兴,甚至差点都忍不住的说写青玉案的人就在外头等我呢。
一群小姐妹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吃过饭就算是依依不舍的告别离开。
“哪里来的鱼?”
上了马车的李清照就看到自己弟弟正守着一大盆的鱼。
“师兄用铁钎扎的。”李迒擦着口水牢牢守护着这些大鱼。
宋朝的餐饮事业极为发达,不过李迒这样的官宦子弟最常见的肉食还是羊肉跟鱼。
尤其是汴河里捞出来的肥鱼吃鱼脍,这可是汴梁人的最爱。
“这个天怎么抓鱼?”李清照惊讶的看向窗帘,外面就是坐在车辕上跟车夫吹牛的王霄“河面都封上了啊。”
平日里吃鱼自然没什么困难的,可现在河面都被冰封了,哪里抓的鱼?
李迒美滋滋的说“师兄直接用铁钎凿碎了冰块,那些鱼就跟疯了似的自己往外面跳。轻轻松松就抓了好多。”
李清照又想到了之前聚会的时候,那些小姐妹们说起写下青玉案与鹊桥仙的王霄的时候,那种期盼与仰慕的神色。
自己的师兄,真的好厉害呢。
冬天的脚步逐渐远去,春暖花开的日子终于来了。
沉静了一整个冬天的汴河,在咔咔的声响中轰然解冻。
汴梁城这座天下最为繁华的都市,终于是从皑皑白雪之中活了过来。
上元节后的这段日子里,王霄婉拒了数之不清的邀请。
不管是大佬叫他去喝茶,还是汴梁城内的名技请他过去小坐,一概都是拒绝。
对外的说辞,自然是说要专心准备春闱。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没人能反驳。
可实际上王霄除了看李格非给他指点出来的功课之外,其他时间都在看杂书。
他是真的什么都看。
从茶经到齐民要术,从诗经到伤寒杂病论等等的什么都看。
许多东西他以往都曾经看过,只是时间长远有些遗忘。
现在重新拿起来,就当是温习功课了。
王霄也有意减少了与李清照姐弟的接触,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拥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不过前几日李清照的生辰,他还是精心挑选了一份礼物送过去。
依照王霄的本心,他应该是送一套玉石打造的麻将,又或者是一本论喷子的自我修养才对。
毕竟根据记载,李清照就是一个麻将的狂热爱好者,比起晴雯来说也是不逞多让。
而且她还是一个喷子,看到不满的就会直接在诗词里甚至宴会上开喷。
可这些时日接触下来,李清照在王霄的眼中却是一个温柔婉约,典型的大家闺秀。
考虑了一番送这种礼物的后果,最终还是换成了一个镶嵌有大珍珠的簪子。
不过这次见面,王霄却是发现李清照终于是逐渐成长起来,已经越来越有包子脸的趋势。
至于那些所谓的竞争对手,在王霄看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他现在都拜师入了老泰山的门下,还有谁能比他更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而且他去送礼物的时候,小娘子回礼的时候都有些害羞不敢对视。
都已经是飞龙骑脸了,这还怎么会输?
王霄不清楚的是,李清照在她弟弟的眼中那就是最可怕的存在。单手掐腰,指着她弟弟呵斥的时候,真的是话都不敢说。
在李夫人的眼中,她就是顽皮不听话。点评唐宋名家也是没一个看的上的。
那才是一个真实的她。
终于是到了对于科举时代堪称鲤鱼跃龙门的省试,也就是俗称的春闱。
春闱对于读书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自从仁宗嘉佑二年宣布殿试不淘汰考生,凡是参加殿试者一律录取之后,阻挡着读书人将大头巾换成官ao的最后一座大山,就剩下了春闱。
省试的地点是贡院,虽然没有明清时期那么夸张的小隔间,可环境也算不上是多好。
至于考试的场次,范仲淹革新科举的时候是三场,先考策,次考论,再考诗赋。
之后王安石变法,突出了进士科的重要性,废除了明经诸科。从三场改成了四场。
第一场试本经,第二场试兼经,第三场试论一首,第四场试时务策三道。
具体的过程不用多说。
王霄心态平和的参与其中,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一场场的考下来。
对于他来说,四书五经什么的没有什么意义。唯一的作用就是在这个需要用到的时候让他成功过关。
毕竟他想要改变大宋未来的命运,那肯定得要进入其中掌控权势才行。
这些题目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尤其是考题中出现了那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时候,他更是笑了出来。
没什么说的,齐活了。
结束最后一场,从贡院里出来,王霄脑海之中瞬间就将四书五经给抛诸脑后。这些东西现在已经没用了。
没错,所谓十年寒窗,唯一有用的用处就在于考场上。
真正出了考场,这些付出也就失去了意义。
无论明面上说的多么好听,本质上也只是为了将自己头上的大头巾给换了。
走出贡院的王霄转身看着这座被全天下无数读书人所憧憬的地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就这?”
第二百六十一章 赵兄有礼
正在准备改元为绍圣的宋哲宗赵煦,对于新科进士们并没有太多的重视。
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要如何拿旧党出气上面。
赵煦十岁继位,到现在已经登基九年,可实际上前边八年都是高太后在垂帘听政,他就是个话都不能说的傀儡。
尤其是到了他十七岁应该亲政的时候,高太后依旧是把持朝政没有丝毫归政的意思。他心头的怒火与危机感毫不犹豫的爆发了。
这个时候把持朝政的旧党等人依旧沉浸在这些年对新党的大获全胜的喜悦里,丝毫没有在乎这个少年皇帝。
他们一心一意的巴结高太后,给赵煦带去了极大的恐慌。
吕雉,武则天,韦后这些名字在他耳畔环绕,让他非常害怕。
高太后与旧党一心想要把赵煦培养成类似宋仁宗那样遵循守旧,维护既得利益jieg的皇帝。而不是锐意进取的宋神宗。
可他们所做的事情,却是与教育赵煦的完全不同,这就只能是激发他的叛逆之心。
最让赵煦气愤的,是大臣们附和高太后,刻意贬低压制赵煦的生母德妃。
对于少年皇帝来说,这种事情就是在啪啪打脸。
高太后和元祐大臣所做的一切,对于赵煦来说,负面影响非常大。
等到高太后病逝,赵煦亲政,就该是他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史书评价赵煦打击旧党,重用新党是因为他像神宗,锐意进取。
这话只能是说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就是,此刻朝中上下都被旧党把持。赵煦为了掌握朝堂,扶持新党打击旧党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有条不紊展开行动的赵煦,得知今天是殿试发榜,东华门外唱名的日子。他就动了看热闹心思,换上便服在大队侍卫的护卫下去往东华门看热闹。
东华门外人山人海,数不清的人群拥挤在这里等待着三年一度的盛大节日。
年轻的赵煦咳嗽几声,迈步登上了不远处一座临街的酒肆。
来到二楼,径直走向了位置最好的一个临窗的桌子。
理论上来说,唱名是要皇帝在场亲自喊名字的。哪怕不全喊,至少状元,榜眼还有探花也得由他喊名。
可赵煦对于这次由旧党把持的科举毫无兴趣,根本就是懒得参与其中。
他现在过来,就是年轻人闲着无聊过来看热闹的。
毕竟东华门外唱名,那真是三年一度的盛大日子。
一名内侍上前敲了敲桌面“两位,这张桌子我们要了。给你们一贯钱,换张桌子去。”
端着酒杯的王霄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垂下目光一饮而尽“滚。”
内侍愣了下,随即勃然大怒。
正准备招呼后面的大内侍卫们上前教训人,赵煦摆手走了过来“一起坐行不行?”
王霄打量了他一眼,在看看四周那些明显带着兵器的壮汉们,微笑伸手示意一旁的空位“请。”
“师兄。”李迒倒是没在乎这些,而是满脸兴奋的看着远处的东华门“为什么发榜的日子这么热闹?”
“因为有一群人即将提升自己的身份,所以大家是来看热闹的。”
李迒年纪小,对这种说法并不了解。不过一旁的赵煦却是有些惊异,这算是一眼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片刻之后,李迒接着问“师兄,我听说每到东华门外唱名的时候,就会有人榜下捉婿,是不是真有这种事情?”
“的确是有的。”
王霄夹起小菜放进嘴里“大宋人家嫁小娘子,是要陪送一大笔嫁妆的。既然付出这么大,那女婿肯定得挑选好的。”
“可这世上的好女婿又能有多少,完全不够用。你看大宋那么多的剩女,就是因为不舍得一大笔嫁妆所托非人。”
“能在东华门下唱名的,那都是未来的guan。这在大宋的泰山大人们眼中,是再好不过的佳婿了。大笔嫁妆的投入肯定会有丰厚的回报,所以榜下捉婿也就理所当然。”
李迒一脸敬佩的看着王霄“师兄你懂得真多。”
王霄哈哈一笑“这事整个汴梁城都知道。”
“师兄你就不怕被捉去吗?等会唱名的时候唱到你的名字怎么办?”
王霄悠然自得的拍了拍身边的佩剑“你师兄我武艺高强,不怕。”
他露出佩剑的时候,四周的气氛明显凝聚起来。
十余个劲装大汉几乎齐齐起身,紧张的盯着他看。
咳咳一旁听了一会的赵煦咳嗽两声“这位兄台,听你的话语,你也是本届进士,为何不去东华门下等待放榜?”
王霄的目光终于落在赵煦的身上“兄台贵姓?”
“在下姓赵,行六。汴梁人士。”
“赵兄有礼,在下王霄。巧了,我也是汴梁的。”
王霄仔细打量着赵煦,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却是突然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脉门。
“大胆!!”
边上的太监一声怒吼,十几个壮汉齐齐拔刀涌了过来。楼下脚步声连片,更多的人直接上冲。
赵煦竖起另外一只手,止住了众人。
王霄安抚了下被吓到的李迒,目光淡淡的扫过那内侍“你吓到我弟弟了。”
片刻之后,王霄询问“是不是经常咳嗽,而且痰中带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感觉胸口犹如火烧一般难受?”
面色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