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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的如意算盘打得很不错,这样的话,丁谓和曹利用等人将失去靠山,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了。
但宋真宗正病重,处理不了政务,皇帝干不了,就得皇后干,而寇准等人不想让皇后干,理由就是皇后是一妇人,自古以来妇人干政,国家必将生乱。
但皇后也不干,他们来干吗?他们若是干了,那就是乱臣贼子了,所以寇准等人商量了一番后,方才打出了一张王牌:太子监国。
但这看似合法也合礼的一张牌,却不合情理,因为彼时太子赵祯还不到十岁,十岁的娃娃监国,朝政必将落入权臣手中。
宋真宗也不是傻子,因为早在天禧三年,寇准就向他建议过“择方正羽大臣为太子羽翼”,并且随后还来了一句:“丁谓、钱惟演,佞人也,不可辅少主!”
宋真宗一看,既然你说他们不行,无非就是想说你行,你想做权倾朝野的羽翼,瞧这话说得如此道貌岸然,这是欺负朕老糊涂了啊!
寇准等人的建议不被真宗采纳,结果只是白忙活一场而已,只得偃旗息鼓,但政治斗争绝非那么简单,就好像斗地主一样,你的牌管不住地主,那么地主手里的炸弹就会死命的往你家里扔。
丁谓等人开始不停的在宋真宗面前诋毁寇准,而且皇后刘娥也在宋真宗耳边吹枕边风,两相夹击攻之下,宋真宗那颗玻璃心早就被动摇了。更何况宋真宗已经打定主意认定寇准让太子监国的动机不纯,也想给他一个教训,但又不想丁谓等人太过于得势。
于是宋真宗罢免了寇准宰相的职务,但却加封他为太子太傅、莱国公,让他回家反省,以观后效。
但刘娥若想掌权,寇准就是眼中钉,不早点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岂能安然入睡。
寇准离职后,丁谓成为了宰相,李迪为副相,冯拯出任枢密使,曹利用加同平章事。
于是乎丁谓和曹利用等人开始不停的给宋真宗上眼药水,结果宋真宗烦不胜烦,于是乎让寇准当面和丁谓等人对质。
结果寇准不知道是不是反省几天,反省傻了,反而说道:“臣若有罪,当与李迪同坐,不应被独斥。”
人家李迪当初接任副相的时候,可是为了你的脸面拒不接受的,你倒好,敌友不分。这就好比塔姆叼着自家队友一起往敌方水晶塔下送人头一样蠢。
。。。。。。
第十三章 朝堂的尔虞我诈
话说宋真宗喊来寇准和丁谓等人对质,结果没想到寇准语不惊人死不休,竟然敌友不分,将参知政事李迪给扯了进来。
宋真宗于是喊来李迪,让二人对质,结果二人当场吵得不可开交,一直到宋真宗面露不悦,二人方才悻悻而退。
宋真宗随后单独召见了李迪,说了一句狠话:“寇准外放边疆为官,你还有丁谓、曹利用,通通给朕滚蛋。”
当然了宋真宗放出狠话只是为了吓唬吓唬这些朝廷里的大佬而已,好让自己安生一点,但没想到无意之举,竟然炸出了一条大鱼。
这条大鱼就是入内副都知,周怀政。
赵祯穿越而来,不但带有原本的记忆,而且还继承了赵祯先前一十二年的记忆,想起周怀正,赵祯不免得有些可惜,因为他对赵祯是真的忠心耿耿。
宋太宗征讨北汉的时候,一位名叫周绍忠的随行宦官从死人堆里捡到一个养子,于是将他阉割后,收为养子带入宫中,取名周怀政。
战乱年代,若是当太监能活下去,只怕也是大有人愿为。
周怀政子承父业,不仅深得赵祯的宠爱,而且同皇太子赵祯的关系也是相当深厚,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都跑来巴结他,这也包括耿介刚直的寇准,当时寇准是宰相,一来二去,两人便越走越近。
最终周怀政忘记了一个宦官应该有的素养,成为了寇准在宫中的眼线。
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寇准落败之后,周怀政也渐渐失了宠,其余得宠的太监进而欺负失宠的周怀正。
周怀正又听说了寇准即将被远谪,就更加的惶恐不安了,所以在决定铤而走险,搞一出绝地反击,遂于弟弟周怀信、杨崇勋,杨怀吉等人密谋,共同约定在七月二十五日夜发动宫变,先废除皇后刘娥,在安排太子赵祯提前接班,奉宋真宗为太上皇,干掉丁谓,复拜寇准为宰相。
但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先前周怀政得势,那些人才来巴结他,现在他失势了,这些人又岂能靠的住。所以杨崇勋和杨怀吉便提前跑去通知了丁谓,丁谓大惊,连夜同曹利用商量对策。
结果第二日,周怀正被抓个正着,宋真宗亲自在崇明殿审讯,周怀正自知败局已定,只能不停地祈求宽恕,最终被斩首。
周怀正同太子赵祯私交甚密,谋反的前几日,周怀正屡次在赵祯面前说什么原为殿下扫除荆棘之类的话,但赵祯都没在意。
宋真宗便想,皇太子赵祯即便不是主谋,恐怕也是难辞其咎,便想着连带赵祯一起追究,群臣见真宗发火,都不敢站出来说话,唯有李迪站了出来,泰然自若的来了一句:“陛下有几子,乃欲为此计!”
李迪这句大实话将宋真宗怼得是哑口无言,宋真宗冷静下来一想,也是,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还做什么妖啊!
俗语有言,打蛇打七寸,斩草必除根,周怀正是被处死了,但寇准还在京城啊!难保哪一日不会卷土重来,所以刘娥同丁谓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对寇准等人穷追猛打,不让其有喘息的机会。
周怀政被诛三天后,寇准被降职为太常卿,外放相州出任知州,没过多久,朝廷又给他扣了一个不务敦修,密朋凶匿的罪名,再度贬谪为道州司马。
寇准及其党羽相继被贬出朝堂,宋真宗为了平衡朝堂,起用了礼部侍郎王曾,任其为参知政事,想要他同李迪打配合,一起对付丁谓一伙。
但王曾并没有表明立场,而是在丁谓等人面前装可怜,所以李迪事实上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于是李迪暴走了,先是同同僚说自己布衣出身,志在报国,而后同丁谓据理力争,最后甚至动气手来,拿着笏板追打丁谓。
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还是宰相,闹到这个地步,真是斯文扫地啊!
宋真宗的想法是,不管谁闹,各打五十大板,赶出朝堂,去地方反省去,李迪倒无所谓,反正在朝里也是处于被架空的状态,但丁谓就不同了,他为了赶走寇准,当上宰辅之位,甚至不得不跑去跪舔刘娥,眼下若是因为李迪的胡搅蛮缠而被贬谪,那真的是亏到姥姥家了。
丁谓便跑去找宋真宗掰扯,说自己是受害者,不应该受到惩处,仗着刘娥给他撑腰,在宋真宗没有明确表示的情况下,他竟然假传圣旨说圣上已经收回成命,让他继续做宰相。
凭借强大的靠山,以及自身的厚颜无耻,丁谓侥幸逃过了一劫,最终只有李迪被外放,次相的位置也由冯拯接替。
经过一系列的斗争,寇准、李迪等相继被贬谪,丁谓一方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不久,丁谓、冯拯、曹利用分别加授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的头衔,也就是说他们不但是当朝宰相,而且还是储君的老师。
有如此尊贵的地位加持之下,谁还敢惹他们呢?
眼下,同皇后刘娥不对付的人全部被贬谪了。
天禧四年,宋真宗病情加重,下诏说:“皇太子年未及壮,既有赖于文武大臣尽心辅佐,也少不了皇后辅化宣行。”
自此以后,皇后刘娥参与朝政便有了合法性。
皇后刘娥虽然是个人精,但一开始的政治觉悟还是不够高的,寇准等人虽然被贬谪出朝堂,但还是替皇太子赵祯争取了一项权力,那就是在资善堂听政,尽管赵祯只是老老实实的走过场,大事小事皆由刘娥决定,但这也引起了权力欲望爆棚的刘娥一直是老大不乐意,刘娥同赵祯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疏远。
关键时刻,是先前明哲保身的参知政事王曾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找到了攀龙附凤的翰林学士钱惟演,让他给刘娥带了一句话:太子年幼,需要中宫的扶持,中宫不倚重太子,也无法赢得人心,所以亲厚太子,则太子安,太子安,则刘氏安。
钱惟演虽然阿谀奉承,但也深知事情的轻重缓急,便将这句话告诉了刘娥。
刘娥是聪明人,自然是一点就透,同太子赵祯之间的关系不但恢复如初,反而更甚从前。
第十四章 刘娥的试探
仁明殿内,刘娥正手撑着额头假寐,昨夜在延庆殿呆了一休,这会儿正是犯困的时候。
但她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赵祯的话语让她是寝食难安。
她打了赵祯一巴掌,心里多少有点愧疚,虽然赵祯当着她的面指责先帝确实是不对,但静下心来想想,赵祯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做了近四十年宋真宗的枕边人,宋真宗是什么德性,她又岂能不清楚呢?
但无论宋真宗封禅也好,迷信道士也罢,她即便知道这是错的,但也不敢出言反对,因为她很明白她的一切都是宋真宗给的,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恪守宫规的女人而已,所以她一直在恪守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至理名言。
但真宗后期身体不好,她凭借聪明机智因而开始干预朝政,久而久之,这给她带来了另一种别样的快感。
原本她以为皇后之位就是她一生追求的梦想,但自从干预朝政之后,她开始明白权力的重要性,只要拥有权力,全天下的男人即便再是位高权重,那也得乖乖臣服在她的脚下。
但眼下赵祯的种种举动都不由得让她提起心来,赵祯一日一日长大,自然也就会心生出对权力的渴望,到时候她这个名义上的太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若是还政于赵祯,赵祯亲政后,势必会有人在其面前提及她不是赵祯生母的事情,那到时候,赵祯非但不会感激她十几年的照顾之恩,反而会恨她,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她的下场会很惨。
她若是玩完了,那刘氏一族可就遭了秧啊!
短短不到两年,她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太尉刘美去世后,曾给她留下一封亲笔遗书,遗书中言:“若有来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入襄王府。”
刘美对她的情,她一直都放在心上,所以刘氏一族就是她的族人,她掌权一时,就要保刘氏荣华富贵。
历史上,刘娥一直到死都没放权跟她的担心不无关系。
赵祯虽然不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但也是她从小养到大的,感情极为深厚,如果让她行废立之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若让她归政于赵祯,一时半会儿也是做不到的。
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赵祯的真实想法,方可对症下药。
想通此处,刘娥便摆驾延庆殿。
。。。。。。
“官家可是想通了?”
刘娥看着跪在真宗灵柩面前的赵祯问道。
赵祯没有起身,而是回道:“大娘娘!儿子知错了,儿子不应该议论父皇的功过!”
“是也不是!”
刘娥摇了摇头。
赵祯揉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而后起身朝着刘娥问道:“大娘娘为何如此说?”
刘娥看了一眼赵祯左脸上面的八章印,而后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一下,问道:“还疼吗?”
赵祯心里想,你打都打了,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呢?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儿子有过!大娘娘理应责罚!”
刘娥这才说道:“你不但在哀家面前议论先帝的功与过,而且公然诽谤当朝宰相,官家竟然不知?”
赵祯见此,想了一下,方才说道:“儿子年幼,大娘娘临朝听政是应该的,儿子从来不敢,也从来没想过要同大娘娘争权夺利,在儿子看来,朝政能有大娘娘替儿臣打理,那是儿臣的福分,也是大宋万千黎民百姓的福分。”
“官家当真这么想?莫不是嘴上说说,心里却是嫉恨着为娘揽权不放吧!”
刘娥试探道。
赵祯见此,转身朝着真宗灵柩跪下,右手举过头顶,大声地说道:“儿臣今日当着父皇的灵柩起誓,只要大娘娘在一日,儿臣绝不亲政,若有违此誓,天打。。。。。。”
“慢着!”
刘娥见赵祯为了让他相信竟然当着先帝灵柩的面发誓,不由得想起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若真宗皇帝在天有灵,知道她这么逼迫儿子,只怕定饶不了她。
便出言阻止了赵祯的发誓。
“官家就不想想,若是今儿个当着先帝的灵柩发下此誓,官家让哀家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去见太祖太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