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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谈了恋爱呢！”曲晓棠装作嫌弃的挥了挥手。
“我确实没谈过，但你不是也一样吗？”沈昕无语。
曲晓棠啧了一声：“我这不是见过别人谈恋爱，所以才这么有经验的嘛。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不为自己考虑考虑？”
“再说吧，我想先把这个支教任务完成。至于别的事情，还是放一放吧。不过曲晓棠，罗警官对你这么好，你当真不喜欢他？”沈昕叹了口气。
喜欢？
曲晓棠想起了罗浩那双深沉的眸子，还有那天晚上失控的哭泣。
“怎么可能，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行吧行吧，随便你，我也只是给你一些意见。对了，我去了收发室打听了一件事情。那个报纸，我现在怀疑是一个人做的。”曲晓棠收敛起笑意。
沈昕屏住呼吸：“是谁？”
“如果我说是程葵，你相信吗？”曲晓棠认真道。
“程葵？她……”沈昕有些惊讶。
曲晓棠也很难过：“我本来以为，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可证据再一次指向程葵，我现在也开始怀疑，到底是谁在操纵着这一切。程葵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你要让我怀疑她，我怎么做得到？”
“确定是她吗？曲晓棠，你先别着急，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乌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先不要怀疑程葵。这样吧，我这儿有程葵的作业本，你拿那个报纸出来，我们比对一下字迹。”沈昕一拍脑门，想起了这回事。
曲晓棠连忙从包里掏出了那张报纸，之前为了方便，她一直都把这个东西随身携带，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沈昕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拿出了程葵的作业本。
两人放到了一块，开始比对字迹。
“确实……是程葵的呢。”沈昕看了半天，程葵写英语单词习惯性的在最后一个字母落笔时微微上扬一点，这个习惯她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唉，那现在该怎么办？沈昕，我不想揭穿程葵，可是我也不想她继续做错了。”曲晓棠犹豫的收起了报纸。
沈昕安慰道：“程葵虽说也才十五岁，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也必须要明白了。曲晓棠，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对她们负责的。既然走错了一步，那她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你想想陈予，再想想左旎旎，难道她们就不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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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伤疤
“是啊，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左旎旎和陈予，她们仿佛在指责我，为什么要包庇凶手。可真正杀了她们的是李真，而不是程葵。就算程葵做错了什么，顶多也算是恐吓我罢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对我？难道之前她对我说的话，全都是装出来的吗？”曲晓棠还是不敢相信。
“程葵对你，或许是真心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目的，我们不能纵容她一再错下去。曲晓棠，我觉得你可以把她叫出来好好谈一谈。”沈昕建议。
曲晓棠想了想：“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并不想伤害她什么。但是沈昕，我就是很不甘心，这明明是一个这么好的尖子班，是平镇中学的未来，为什么大家看上去都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难道人心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隐藏自己？”
“你别这样想，这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我觉得你还是把程葵约出来好好聊一聊，说不定都是一场误会呢。”沈昕安慰道。
“当前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只是希望程葵并没有做其他伤害别人的事情。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正轨中。”曲晓棠喃喃自语。
放学后，沈昕先拿着材料回家了。
今天是曲晓棠值班，所以她锁好杂物间后，便顺道去了一趟教室看看。
路过尖子班时，曲晓棠忽然瞥见程葵正站在教室里，好像是在脱衣服。
她微微皱眉，程葵这孩子，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刚想走进去提醒她，曲晓棠就忽然发现了她背后一条长长的刀疤。浅色的伤口还依旧很清楚，衬得她皮肤更加的白皙。
曲晓棠下意识的怔住了，就在这时，程葵刚好回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曲晓棠。
“曲老师……”程葵也很惊讶。
曲晓棠走进教室，眼里全是哀伤：“程葵，你背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一条伤疤？”
“曲老师，您都看见了？”程葵穿好衣服，也不避讳，径直坐了下来。
“你……到底还有多少是瞒着曲老师的？”曲晓棠悲伤的问道。
程葵轻笑了一声：“我也没打算瞒着您什么，在我眼里，您一直都是我敬重的老师。”
“那我问你，给我的那张报纸上的那个英文单词，是不是你写的？”曲晓棠径直开口。
“那张报纸？您说的是从桂城寄回来给您的那个吗？没错，就是我写的。”程葵大方承认了。
“为什么？程葵，你不是说你最尊重我了吗？你还写那些单词来恐吓我？所以，这些都是你的玩笑话？”曲晓棠皱眉。
程葵摇了摇头：“我确实是很尊重您曲老师。一开始您来到我们班的时候，我以为您也和其他人一样古板，没趣。可是您却让我们坚持自己的爱好，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可我却嫉妒啊，我嫉妒您是从大城市来的，您总是那么轻轻松松的能说出这些话，可是却不知道这种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程葵……”曲晓棠不知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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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嫉妒心
“您的本意是好的，这个我们都知道。可是我却不能够接受，您生来就有了这一切，却轻轻松松的告诉我们。您没有努力过，没有付出过。我嫉妒您所在的大城市，嫉妒您的一切。”程葵咬着唇说道。
“程葵，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可以和我说。如果我能帮忙，我就一定会帮助你的。可是你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怎么去谈以后？”曲晓棠很是痛心。
“我不需要您这样的施舍。曲老师，我有我的尊严，您们对我这些，只是在羞辱我，让我觉得我更加配不上。”程葵皱着眉。
曲晓棠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程葵。你的心中有理想，有希望，我是能够感觉到的。你有野心，可以用正确的方式来。可是你为了自己，去选择伤害别人就是不对了。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改，我就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曲老师，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那么喜欢为别人着想。可是我却食言了，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的。”程葵慢慢的流下了眼泪。
“程葵，没事的，你并没有让我失望，只要你现在改，一切都还来得及。相信曲老师，真的没事的。”曲晓棠劝道。
程葵轻笑了起来：“可是，我好像做了好多错事，似乎改不了了。”
“什么……事？”曲晓棠问出这句话后，心里的痛楚又加深了几分。
“之前李真的事情就是我唆使的。我告诉他左老师不喜欢他，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然后他就受不了了，便把左老师给杀掉了。后来陈予也是一样的，我告诉他，陈予去曲老师那儿说了你的事情。他害怕陈予那个大嘴巴会到处乱说，便也杀了她。看着陈予死掉的那个夜晚，我其实后悔了的。陈予之前其实帮过我很多，我也不想她死的。可是只要有她在这个班上，其他人就不会注意我。哪怕我再优秀，哪怕我再漂亮，大家也会把注意力全部分到陈予的身上。可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最能吸引所有人注意的。”程葵仰着头，冷冷的说出了这番话。
曲晓棠紧紧地咬着唇：“程葵，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印象中的你，是一个喜欢用笑容给别人带去温暖的人啊。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因为我嫉妒，我嫉妒你，嫉妒陈予，嫉妒李真。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大家的瞩目，就可以成为在台上闪耀的人。而我，我只能活在你们的光环下，我不甘心！”程葵怒道。
“可我认识的那个程葵，一直都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人啊。我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我也只是靠一步一步的努力爬上来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不可能说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最好的东西。所以程葵，你想要得到大家的欣赏，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行。从来没有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皇冠，也没有那种空想就能成功的好事。你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曲晓棠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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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自首
程葵冷冷一笑：“我没有用错，你说的那只是你们的方法，不是我的！对于我来说，只有毁掉那些比我优秀的人，我才能够成功。曲老师，拜托你不要再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了，我真的害怕我忍不住也把你杀了。”
“程葵……我问你，邢主任的事情是你做的吗？”曲晓棠咬着唇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邢主任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曲老师。没错，是我剪了邢主任的头发，去了案发现场。”程葵满不在乎的说道。
曲晓棠不敢相信：“邢主任？这是为什么？”
“他也是一个罪人。为了这个学校，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不择手段的欺压同学。对，我成绩在尖子班确实算不上拔尖，但他凭什么指责我不配待在尖子班？为人师表，嘴脸着实让人觉得可恶。”程葵提起邢主任便咬牙切齿的。
“就算邢主任这样做了，你可以和老师，也可以和我反映。程葵，以牙还牙从来就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曲晓棠尽力使自己平复下心情。
程葵摇了摇头：“我恨透了这里的一切，我恨透了这所学校。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我们好，可哪一点有做到？除了不断的打击我们的自信，给我们带来压力和嘲讽，他们什么都没做。在那些领导老师眼里，只有成绩才是最重要的。曲老师，你在大城市，不明白我们这些学生的痛苦。我们没有钱，没有势力，没有选择，唯一的出路就是咬紧牙关考出这个镇子。”
“程葵，我知道你的想法，大家无非都是想考出一个好成绩。可是现在，你所做的这一切，给你带来了快乐吗？难道你没有一刻是觉得后悔的？”曲晓棠质问。
“我是后悔了，我也想过停下这一切。可是当我走到这一步，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停下。只有这样做，才能给我带来快感。曲老师，您无法体会我们的感受。不过不要紧，您是有机会体会到的。”程葵笑道。
曲晓棠皱眉：“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吗？程葵，你现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啊！曲老师，您不知道，我真的快要疯了。我好羡慕你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不一样，我只能奢求这些，仰望你们的步伐，看着你们完成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程葵叹了口气。
“程葵……你去自首吧。相信曲老师这一次，我们都会在这条路上犯错，可我们要勇敢的面对这一切，不能犯了错还继续这样下去。”曲晓棠认真道。
程葵摇了摇头：“曲老师，我不能去，我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学习。我马上中考了，这些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求求您了，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
“可是程葵，如果我今天包庇你了，我就和你一样了。你和我说过，你也答应过我，会做一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你，我也给了你支持。程葵，去自首吧，给自己一个机会。”曲晓棠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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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救赎
“不……不，我不能去自首。曲老师，我求求您，我真的不能去。我爸爸妈妈要是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他们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的。我求求您了，您不是说过会给我改正的机会吗？我现在错了我会改的，求求您相信我这一次。”程葵哭着恳求道。
“程葵，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我就包庇你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对自己的做的事有一个交代。”曲晓棠说道。
程葵还想说些什么，罗浩带着几个便衣警官走了进来。
“对不起程葵，我不能让你继续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不过曲老师答应你，只要日后你凭自己的努力考到了桂城，我就会尽我所能，帮你的一切。”曲晓棠对程葵道。
“日后，我还有日后吗？曲老师，我好后悔。”程葵被押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曲晓棠。
曲晓棠上前一步：“相信我，只要你态度诚恳，警方不会为难你的。程葵，以后好好做自己，不要继续做这些傻事了。曲老师原谅你了，所以你也要学会原谅别人，尤其是原谅你自己。”
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