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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于陈予同学遇害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曲晓棠不知道该怎么和班里的人交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到抱歉。
“曲老师，凶手到底是谁？”一个女生在角落突然发问。
仿佛是受到了感应，班里的同学纷纷附和，询问曲晓棠到底谁是凶手。
曲晓棠有些绷不住，她咬着唇，有些难以开口：“警方还在调查，大家先不要那么紧张。”
“曲老师，”班上的体委站了起来，“从前的我们只会一味地学习，甚至连交友都不怎么敢。是您来到这儿，告诉我们要多走出去看看，多放松自己。这两周我们班的同学都感触很多，也渐渐的学会了放开自我。可我不会忘记，这几年，都是我们班长陈予一直管理着我们。她热情善良，无私奉献，要是这么好的人都遭遇了这种事情，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我也很遗憾……”曲晓棠低头擦拭了眼泪，继续道，“在我眼里，你们每个人都是很好很好的孩子。你们是尖子班的佼佼者，更是懂事能干的学生。我很高兴能够来到这儿，遇见了你们。陈予，我也很喜欢她。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也会被人记恨。我甚至开始后悔，要是我没有来这儿教你们，要是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好学习，是不是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是不是陈予同学就不会被杀害。”
“可是啊，我好无能为力。我以为我是在给你们带来快来，可我真正的带来的，却是伤害。”
曲晓棠自嘲的说完这番话。
班里的同学都沉默了。
他们不是要责怪曲晓棠。自从曲晓棠来了，他们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学生。不是每天埋头苦读，而是能跑能跳，能活出自我的人。
可陈予的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在每个人的心上，还活生生的隔开了曲晓棠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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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李真
曲晓棠叹了口气：“真的很抱歉，各位同学。可是我身单力薄，不能保护所有人。但我想告诉大家，你们永远是一个团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要互相保护对方。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凶手就不会找上我们。相信警方，相信学校，陈予的死，左老师的死，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听完曲晓棠的话，很多人都沉默着低下了头，似乎默认了。而另一处角落，一双狠厉的眸子看着曲晓棠，他的双手也紧紧地攥了起来。
曲晓棠下课后便径直回到了杂物间。
沈昕坐在桌子前，正专心的批改作业。
突然，敲门声响起，曲晓煜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曲晓棠，沈昕姐，我听说李真刚才被罗浩那群人带走了。”
“李真？”曲晓棠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广播站副站长。
“他怎么突然被带走了？左旎旎的那件事，不是查出来与他无关吗？”沈昕也很疑惑。
曲晓煜耸了耸肩：“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罗浩当时挺着急的，就直接把他给带走了。”
“罗警官这也太鲁莽了吧？咱们班的学生刚遭遇那些事，现在又把李真带走，到底他想要做什么？”沈昕有些不耐烦。
“罗警官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沈昕，你先不要着急。这样吧，你和曲晓煜去巡捕局打听一下情况。我留在学校，等李真回来。”曲晓棠说道。
“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曲晓煜皱了皱眉，显然不是很放心。
沈昕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曲晓棠摆了摆手：“没事的，等那些学生放学了我和他们一起走就好了。况且学校挺多便衣巡捕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行，那我们到时候电话联系。”见曲晓棠态度坚决，曲晓煜也不好说什么。他一向都知道曲晓棠说一不二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反对。
待曲晓煜和沈昕离开后，曲晓棠便坐到了椅子上。回想起做过的两个梦，她沉思了起来。
这绝不是偶然。
戴着面具被杀害的学姐。
眼眶流着鲜血的左旎旎。
曲晓棠联想起这两个梦，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知思考了多久，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曲晓棠掏出手机一看，都已经超过放学时间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杂物间的收音不是很好，所以放学铃声也不怎么能听得见。
曲晓棠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背着包锁上门便打算快速离开这里。
下楼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曲晓棠加快的速度，却发觉后面的人似乎也提速跟上了自己。鞋子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也格外嚣张。
僵持了一会儿，曲晓棠停在了原地。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猛地一回头，对上了李真红着的眼。
那个平时在班上看着很沉默的男孩子，长得还算是比较清秀。可此刻的他，双眼发红的瞪着曲晓棠，就连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曲老师。”李真咬牙切齿的堵住了曲晓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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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凶手
曲晓棠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四周。
因为学校之前说过，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所有同学放学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离开学校。
所以曲晓棠不确定，此刻的校园内，还有多少人。
而李真的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李真，我听说你被罗警官带去巡捕局审问了，是有什么问题嘛？”曲晓棠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李真扭了一下脖子：“曲老师一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曲晓棠后退了几步。
“你们不是一直在找凶手吗？可是凶手明明就在你们身边，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呢？”李真阴冷的笑了起来。
曲晓棠仿佛怔在了原地：“你……什么意思？”
“杀死左老师的时候，我也后悔过。毕竟左老师对我真的很好，当初这个广播站副站长的职位，也是她推荐给我的。可是我没办法，我必须杀了她。”李真仰起头，似乎在说一个很平淡的故事。
曲晓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左旎旎是你杀的？”
“对啊。那天晚上我穿着黑色的衣服，溜进了社团工作处。左老师太敬业了，深更半夜还在里面加班。她还和我说，曲老师您叫她早点回去，可是她还有工作没做完。于是我就倒了一杯水给她，我想让她好好休息，就给她吃了安眠药。左老师就这样睡过去了，睡得很熟。她平时工作那么辛苦，难得可以这样休息，她应该很感谢我吧？”李真慢慢的说着。
“原来如此……难怪监控拍不到你……黑色衣服在黑夜里，这种老化的监控……”曲晓棠喃喃自语。
李真接着道：“可是曲老师你去得太早了，影响了左老师的休息，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在您刚出去没多久，就进去把她杀了。然后我再慌张的跑出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毕竟我可是一个好学生，好学生是不会杀人的。”
“李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曲晓棠不敢相信。
“为什么？这不是曲老师您教我们的吗？您说过，要适当的放松自己，不要给自己压力，要去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我看左老师这么辛苦，就也想让她放松一下，所以我就这样做了。说到底，这一切还是您教的好。”李真笑了起来。
曲晓棠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的话。
原来一直以来，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可她的出发点，只是想让这些孩子们能够无忧无虑的度过每一天，不再是只为了学习而困扰。但没想到，这却成为了李真犯罪的借口。
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让她如何原谅自己。
“所以……陈予也是你杀的？”曲晓棠颤抖着问道。
“陈予，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的班长。她对每一个同学都很热情。可就是因为她太热情了，就显得很多管闲事。她居然跑去问你，关于我的事情。还假惺惺的跑来告诉我，让我放心。要是她没有那么烦，我也不会把她给杀了。曲老师，你没看到那个晚上，我让她放学留下了教我写题目，然后趁她不注意勒住了她的脖子。在她昏迷的时候，我把她拖到了后操场杀了。临死前她醒来了一次，还不敢相信我为什么会杀了她。我也不敢相信，我居然把我们最亲爱的班长杀了。你是没看到她的眼神，后悔怨恨，真让人觉得心疼啊。”李真说着说着，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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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后悔
难怪看到陈予的尸体时，那个孩子始终未闭上的双眼。想来得是多大的怨恨啊。
曲晓棠再也忍不住，上前扇了他一巴掌：“李真，我以为你是一个沉默的好学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心思！你做这些事情，想过你的父母，想过她们的父母吗？”
“父母？但凡我的父母能够管我，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都是你们的错。你们总是自以为是，干涉我们的生活，强迫我们去做自己的不喜欢的事情。曲老师，你的家人对你应该很好吧。真好，要是我能活在这种家里，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李真捂着脸笑道。
“李真，这不是你的借口。我劝还是你去自首，老老实实的接受法律的制裁吧。你必须要给左旎旎，给陈予一个交代。”曲晓棠想拉着李真去自首，却被李真一把拍掉了。
李真咬着唇：“自首？我才从那边出来，怎么能这样回去？曲老师，这个学校现在应该就只剩下我们两人吧？我觉得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了，不如就在这里，我帮你，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你疯了？李真，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曲晓棠不想激怒他。
“我虽然不能得到什么，但我能让你们快乐。曲老师，您不是说过吗，人要好好休息，不能这么累的活着。可是你知道了太多我的秘密，你现在有些累了，不如好好休息。”李真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跳刀，一步一步的逼近曲晓棠。
曲晓棠看着他的举动，顿时感到有些慌张。但她冷静了下来，想着怎么样才能够制服眼前已经失控的李真。
没等她想好，李真就已经扑了上来，尖锐的刀划破了曲晓棠的手臂，血从衣服处渗了出来。
“李真……”曲晓棠咬着牙，伸出另外一只手牵制住李真。她之前学过格斗术，还能勉强自保。
而李真的眼瞬间充红，他举起刀，想再次刺下来。
突然，一只手劈晕了李真。
曲晓棠瞪大眼，看见了罗浩关切的望向自己的眼神。他大步上前，从巡捕服里掏出一块纱布包住了曲晓棠的伤口。
“曲晓煜和沈昕来巡捕局的时候，李真已经被我们放出来了。但我越想越不对劲，所以就派了人过来跟着他。没想到他居然胆子大到想对你下手，还好赶上了，不然还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曲晓棠，你差点吓死我了。”罗浩的眼神里全是担忧。
曲晓棠望着地上躺着的李真，心情十分沉重：“罗警官，谢谢你。可是刚刚听完李真说的那一番话后，我开始对自己有了怀疑。我来这里的时候，一直都以为可以给这群学生带来快乐，可是李真却告诉我，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胡说八道，他也不会杀了那么多人。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罪大恶极。”
“曲晓棠，你别这样。李真的心理已经扭曲了，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给他的犯罪找借口而已。”罗浩看着曲晓棠自责的模样，心里也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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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安慰
没过一会儿，小四便带了一伙巡捕来了。曲晓棠看着李真被他们押走，心里既是失落又是痛恨。
“罗警官，我以为我救了这群孩子。没想到，我却是那个递刀的人。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因为我。看来我真的很失败啊。”曲晓棠自嘲。
“好了曲晓棠，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是桂城大学派来支教的优秀老师，可你现在这种自暴自弃的模样，怎么能继续教学生？我说曲晓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只会逃避，只会责怪自己的人了？”罗浩恨铁不成钢道。
曲晓棠叹了口气：“支教……我也以为我很了不起，可没想到我的了不起都是自己以为出来的。罗警官，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来到平镇就是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我除了会制造这些灾难，我什么也不会。”
“可是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所以曲晓棠，请答应我，一定要继续做一个勇敢的人好吗？”罗浩坚定地看着曲晓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