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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许卿卿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嫁一个随时可能被铲除的亲王,我要嫁的,是今后的储君人选。”
“你的眼光,自然不会有错。”林泓逸笃定道。
言语间,外头传来牧钊的声音:“殿下,到了鹿城了。”
鹿城是江暮迟的封地,虽叫这个名,却没有鹿。
不止没有鹿,就连草木都十分稀少,四周全是荒漠戈壁,因连年少雨水,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常有农户忍受不了苛捐杂税而落草为寇。
“你率兵攻破京城,帮曜王打下了皇位,他就是这么对待你的?”许卿卿忍不住替林泓逸鸣起了不平。
她从未来过鹿城,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竟是会这样一番荒芜的景象。
“你心疼了?”林泓逸总是很能找准她话中的重点。
许卿卿脸一热,耳尖又冒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胡说八道,谁……谁会心疼你?”
“自然是你。”他在她耳垂上轻抚了一下。
一旁的牧钊看得额角一阵僵硬。
天地良心,殿下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众暗卫可都看着呢……
牧钊早已替林泓逸选好了府邸,宅子虽不及泓亲王府大,却也装潢精致。
到了夜里,许卿卿洗漱完毕正要入睡,冷不防瞧见林泓逸推门而入。
一旁的梓露,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许卿卿一愣,朝林泓逸道:“你来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睡房,我自然是来入寝的。”林泓逸道。
“那……那我睡在何处?”许卿卿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你是本王的正妃,自然是要与本王睡在一起。”林泓逸答。
许卿卿立刻从床上站起身来:“我何时答应了?”
看着她一副颇为防范的样子,林泓逸忍俊不禁:“这里不比京城,不少佣人都是父皇叫人安排的,若你我继续分房而睡,消息传进父皇耳中,未免不妥。”
许卿卿乍一听,并没听出什么端倪,咬咬牙勉强妥协下来,叫梓露另拿来一床被褥。
即便睡在一起,她也不要与这座冰山睡同一个被窝。
入了夜,丫鬟吹熄了蜡烛,她睡在里,他躺在外,那气息时不时拂过她的耳畔,带来细微的痒。
“林泓逸,你……你能不能转过身去。”她忍不住说道。
“不能。”林泓逸答得很干脆。
“为何?”许卿卿顿时有点岂不大气出来。
“你对本王直呼其名,本王为何要答应你?”他反问。
小气鬼……
许卿卿在心里悱恻了一下,终是软了语气:“殿下,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身后悉悉索索了一下,那气息终于没再侵袭而来了,许卿卿微微舒了口气,闭上双眼正要入睡,忽觉不对,一骨碌坐起了身。
“怎么了?”林泓逸连忙将被子替她盖上,“夜里这么凉,你这是想得风寒?”
“林泓逸,”许卿卿没好气,“你方才说,之所以不与我分房而睡,是怕被你父皇知道后不妥?”
“是。”林泓逸点了点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父皇又不知我的身份,他将我当成许苧玉,却还把我嫁给你,分明是巴不得你对我越厌恶越好,分房而睡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不妥?”她忿忿然道。
这个登徒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泓逸竟笑出了声:“你竟猜到了?”
“你将我当成蠢材吗?”许卿卿愈发恼火。“当然不是……”在她彻底发火之前,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只是夜里太冷,很想抱着你入睡而已。我来当你的暖炉,可好?”
分明不是什么好借口,许卿卿的气却莫名消了大半,脸一红,轻咬住了唇。
第六十五章 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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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你在,为何还是这么冷?”她忍不住嗔怪。
这算哪门子暖炉?
林泓逸掀开被角,将她揽入怀里:“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浓浓暖意涌来,似乎能穿透肌肤,直入心房。
许卿卿贪恋这样的暖,当初在冷宫时,她最喜欢的便是躺在院中晒太阳,看着猫在房檐上露着肚皮挠着痒痒。
只可惜那位养猫的贵妃娘娘不多时就失了宠,连带着猫也再无人搭理,一日瘦过一日,或许是锦衣玉食惯了,许卿卿拿干馒头喂它,它却不吃。
再后来,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其实宫中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能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实则年年新人换旧人,红颜易老,恩宠难回。
那时,她不是没有想自己今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听雨潞说,像她这种身份卑微的公主,十有八九是要送去别国和亲的。
没想到逃脱了和亲的命运,却落入了林泓逸的手掌心。
许卿卿也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不过她近来的确很少愁烦了,虽然偶尔会被这座冰山气得语塞,但心情总是极好,脸上的笑容比这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
“前两日,京城出了一件事。”林泓逸的声音落入耳中。
气息拂来,她脸一红,忍不住侧了侧身:“何事?”
“燕将军燕承阙,打算娶亲。”他道。
许卿卿怔了一下:“为何要同我说这个?”
是想要试探她与燕承阙,是否还有未了的旧情吗?
“那新娘是燕将军的堂妹,奇怪的是,先前并没有人知道他有这么个堂妹。”林泓逸接而道。
许卿卿深知他不会无缘无故向自己说这些,蹙眉问道:“你是说,此人来历不明?”
林泓逸点了点头,下巴轻蹭过她脖颈上的一小方肌肤,只觉得肤若凝脂,柔软如缎,声音不由自主温和了不止一分:“不止来历不明,还以面貌奇丑无比为由,在府中避不见客,本王以叫人回京探听虚实,说不定,那便是你想要找的你。”
许卿卿想找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苧玉。
仔细想想这件事也真有够奇怪,燕承阙多年征战在外,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会突然要娶一个丑女?
再者说,燕家除了他以外再无活口,他哪里还有什么堂妹?
这十有八九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介于许卿卿与许苧玉相貌相似,林泓逸觉得,那燕承阙十有八九是看走了眼,抑或是遭了许苧玉利用也说不定。
“若他对你余情未了,你是否还打算与他再续前缘?”他问。
许卿卿被他问得既好气又好笑:“我已嫁人,还如何与他再续前缘?”
“这么说,若未嫁人,你或许就会了?”林泓逸难得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
许卿卿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个醋坛子。”
“本王要真是醋坛子,早就已经将你就地正法……”林泓逸的嗓音,有一瞬的低沉。
那丝低沉,顿时令许卿卿心觉不妙。
果不其然,他加大了几分力气,将那柔软的腰肢朝自己揽过来几分。
“你……你想干什么?”许卿卿心里微微一紧。
看着那张无辜小兽般的脸,林泓逸只觉得身体里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那张极难瞧出喜怒的脸,一下子换了一种神情:“该死……”
许卿卿不知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对自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正打算挣脱这座冰山的怀抱,他却忽然松开了手臂。
“今后不许在别的男子面前,露出方才那种眼神。”他道。
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不容回绝。
许卿卿点头如小鸡啄米,虽不知为何,但她隐约有种直觉,此时若惹恼了他,自己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荒凉的鹿城,她去何处见别的男子去?
那林淮安又没有跟来,她身边也就只有几个小厮而已。
而林泓逸这个醋坛子,早在昨日就已将她身边的小厮皆换成了丫鬟,还美其名曰丫鬟使唤起来更方便。
如此说来,在这个偌大的府邸,许卿卿最有可能见到的男子便只有牧钊一人了。
天知道林泓逸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连牧钊也要提防?
她正暗暗悱恻,而这座冰山的唇,已再次印了下来。
不是吻向她的唇,而是吻向她的脸颊。
许卿卿这才发觉脸颊有些烫,她揉了揉脸,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转了性,不言也不语的江暮迟,总觉得他的眸光似乎有些变化,变得与平日里不太一样。
他定定看着她清秀的小脸,不舍得挪开目光,许久才说出了两个字:“幸亏……”
“幸亏什么?”许卿卿疑惑。
林泓逸却没再说下去。
幸亏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幸亏没有将她犒赏三军,幸亏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幸亏没将她一直误会下去……
一想到许卿卿先前所受的苦,他心里就难受至极。
奇怪的是,半个月之前,这种难受似乎还没有这么刻骨。
有些东西大抵就如一坛好酒,越酿才会越浓。
思忖之际,枕边人已迷迷糊糊地入了梦——纤长的睫毛犹如幕帘,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浅影,呼吸平稳,安静如一个小小的婴儿。
就这么安心地睡着,不怕自己一时兴起,将她吃干抹净?
林泓逸头一次觉得憋屈。
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他却直至深夜仍辗转难眠。
许卿卿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林泓逸已不见了踪影,梓露端着花瓣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满脸都是喜色:“娘娘,快起来吧,殿下吩咐的早点都已经做好了,厨子是从京城带过来的,做的点心都是娘娘您最爱吃的口味。”
也难怪她会满脸喜色,见许卿卿如此“受宠”,她大抵以为昨天夜里,这两人已是名副其实的真夫妻了。
除了点心,林泓逸还叫人送来了一些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头是一些小人,并未穿衣服,摆出各种古怪的姿势。
许卿卿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不免好奇。
多看了两眼,不由满脸通红。
第六十六章 善妒
一旁的梓露一不留神瞥了一眼,被吓了一跳,也罗了个大红脸:“娘娘,这……这是……”
“这……这什么都不是。”许卿卿连忙合上盒子丢到一旁,仿佛看到了什么烫手山芋。
梓露比她镇定一些:“娘娘,其实吧……这种东西,早在您过门那日就该给您看的。”
说起来,倒是她这个当丫鬟的失职了。
“为何要看?我又不打算给他生儿育女。”许卿卿嘴硬。
话虽如此,脑海中却不由自主闪过与林泓逸膝下成双的画面。
她回过神来,羞赧地甩了甩头。
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这些?
“你身为王妃,不生儿育女怎么行?若三年五载依旧一无所出,皇后那边定是又要催促了,说不定还会像上次那样,往王爷身边塞侧妃呢。”梓露劝。
她就不明白了,娘娘为何就不是不肯服个软,殿下都已做到这地步了,连欢喜盒都送来了,若娘娘不再冲殿下耍小脾气,生个小世子、小郡主,不是轻而易举?
“为何要生儿育女?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那座冰山。”许卿卿撇嘴。
她并不讨厌他,可为何一说起这些,心里就仿佛有个结未能开解?
“您啊,也是时候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这么一直下去可不是办法。”梓露劝。
“你这丫头,究竟向着哪边?”许卿卿说得没好气。
梓露吐了吐舌头到底不敢再劝了,悄悄收起那几个盒子,放在了梳妆台下,心道娘娘只是一时嘴硬而已,这些东西总有一日是要派上用场的……这夜,林泓逸是在书房睡的。
许卿卿原以为独自一人能睡得很安稳,翻身时却嗅到了那独属于他的气味,淡淡的,带着一股薄荷般的凉,令她鬼使神差有些睡不着。
即便不见人影,他也能用这种法子扰乱她的心绪。
她气呼呼地坐起身,忽然听见门嘎吱响了一声,不由一怔。
这么晚了,不会是梓露。
即便是,梓露身为丫鬟也定会先叩门,所以……来的会是谁?
她后背微凉,赶紧从针头下找出那几根银针。
许是动静太大,那人忽然噗嗤笑出了声:“你将本王当成何人了?”
听见林泓逸的声音,许卿卿提着的心登时就放下了,只差没朝他翻白眼:“你怎么来了?”
不是在书房睡吗,为何要到这东厢来?
“来看看你睡得安不安稳,这里不比京城,没有银鳞碳,炭火烟气重,想来你一时半会儿定是不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