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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唉!”钱同应听大哥这么说,手里的拳头一下紧一下松,嘴上支支吾吾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整个人颓了下来。
现在把反对的声音压了下来,钱景存一房所有的儿孙二十余人,几乎能来的都来了,钱同胜看时机差不多了,与身旁的人打了个颜色。
不一会儿就从祠堂里一个密室里,推出一车的长弓和箭矢。
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都沉默的没有出声。
钱同胜甩了甩手,指着那车弓箭,与众人吩咐道:
“会使弓的自己拿吧。”
门外,钱青石看到那弓上绑着的红色标记,瞳孔一缩,这全是军中硬弓,和打猎用的不同,这是禁止民用的。
这钱同胜是从什么地方搞过来的?
那些拿到箭矢的人,开始麻利的拿着工具往箭矢上绑着一圈圈白布,手段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个。
“引火用的手段?这是要直接烧死我们家三个啊!”
一股寒意逐渐从心底升了起来,他看到那木桶的液体,应该是油,如果自己被泼一身油,再被火箭连射,再厉害的练气士也得饮恨啊。
就算他不硬拼,这群人直接在他们房子外面泼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油,一旦点燃,他也是冲不出火海的。
再加上这清一色的军用箭矢,说真的,这钱同胜准备的真是充分。
完全不是新手,杀人放火的事情应该是没少干。
而他家这群后生小辈,看样子也熟练的紧,真是一派家风一脉传承。
看到各种东西都分发了出去,钱同胜示意大家都停下手里的东西,他要讲话了:
“大家都先别弄了,我们等到寅时要结束时才动手,在那之前,我先给大家说一下,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轻了轻嗓子,脸上戏剧般的挂上了悲愤的表情:
“夜里把你们招过来,想必事情的原委你们也知道了,今天爹被人欺负了,这个人,你们平日也许没怎么关注他,不过是村尾一家克死爹妈的小畜生,今天那家老大从外面前线回来,爹问他要证明,他居然纵马伤了爹,并且还当场逃离了……”
“事后,我们上门去找他理论,他不服不说,还恶言相向,让我们一房在村子里颜面扫地。”
“这个人是个什么身份?”
“他不过是就是寒云宗的外门弟子,一个当牛做马的东西!他凭什么!”
越说越激动,钱同胜牙咬切齿,仿佛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
其余人等特别是小辈年轻,十几岁的人,更是被调动了情绪。
他们平日里哪个不是横着走的人物,突然以前的泥腿子跳出来和他们唱反调,那怎么行?
“灭了他!必须灭了!”
“不够,要把他全家灭了,连他爹妈坟茔都给掘开!”
“对,再找个修士,给他家摆个永世不得超生的阵法!”
“对对……”
这满屋的人仿佛恶魔开会,一个比一个狠。
钱青石躲在门外,听里面人杀心渐起,他无声冷笑,转身往家的方向快步跑去。
他知道今天夜里,应该会死很多人,很多!
凭借着原主的经验,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断定现在刚到寅时,他还有时间。
青青和青叶已经起来,他们在家外面等着大哥,青青看到钱青石一回来,连忙问道:
“大哥,小叶子就做了个梦,难道是真的?”
摸了摸妹妹的头,他笑了,说道:
“这个你们别管,知道去城里的路吗?”
青叶第一个跳出来:
“大哥,这个知道!”
“我也知道!”
既然弟弟妹妹都知道去城里的路,那就好办了,钱青石长舒一口气,揽着两人的肩膀说道:
“你们现在借着月光,从村外田埂上悄悄摸摸的出去,一直走,天亮后走到官道上后,就在官道旁等我,到时候我晚点就会过来,我们一起进城。”
“我们能带个火把吗?我怕姐姐怕黑!”钱青叶摸出个火折子,对着钱青石问道。
“我才不怕黑呢!小叶子是你怕吧!”
钱青青无语的看着小弟。
“嘿嘿……”被戳破心思的青叶挠头尴尬的笑着。
“可以带个火把,黎明前那会儿黑,你们在路上可以打上,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不能在田野上打火把,至少……你们看到村里火光升起前不能点燃火把!”
对于弟弟的建议,钱青石想了想,给了个折中的办法。
随后就把青叶青青送到了村外田埂上,指着孤竹城的方位,说道:
“就往那方位走!”
“大哥,放心吧!我认识路”捧着爹妈排位的青青没见过这么啰嗦的哥哥,一遍一遍的说着。
青叶凑到大哥跟前,问道:
“胜叔公他们真要烧我们家啊?”
“这个你别管了,赶紧走!路上保护好你姐!知道不?”
钱青石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他现在要赶忙让这两个孩子离开这里。
看到弟弟妹妹依依不舍的离开他,他挥了挥手,才转身往村中的祠堂跑去。
心中暗自发狠道:“钱同胜,这可是你自找的!”
到了祠堂,这些人正在发放一节节的绳子,只听到钱同胜说道:
“虽说村里那群人应该是不敢出来救火,但是我也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免得他们看到不该看的,我们在办事之前,还是先把个户门给绑死,别让他们开门。”
看来这家伙想得还挺周到,在这之前还不断为完善计划。
既然计划制定完毕,想了想没有遗漏,钱同胜便起身,开始最后的讲话:
“今夜我们钱家沟,发生大火,一房村民全家被烧成焦炭,这说辞你们记好了!我不希望听到什么流言!特别是几个爱喝酒,嘴又不牢的!”
看着人群里被点的几个小辈低下头,钱同胜满意的翘起的嘴角。
大手一挥:
“那就动手吧!”
他率先摸出一块蒙面用的黑布,其他人也开始掏出同样的黑布,开始蒙面。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火光亮起。
面朝门口的钱同胜,最先看到门口的两只火把被人拿到了手上。
他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嘴里发出声音都变调了,极度惊恐:
“谁!”
众人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两只火把抛物线飞了过来,门外风雪里,一个黑影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已经在门外站了多久。
“轰!”
专门炼制的烈油,遇火便燃,还伴随这爆裂之声。
一瞬间,人群中火光冲天而起。
“啊!”
“着火啦!”
“救命救命!救我!”
“爹,救我!”
“……”
人群遇火乱作一团,那满地火油不断被人撞倒,随后炸裂开来,仿佛传染似的,二十余人瞬间起火大半,其余侥幸之人,看到亲属浑身大火哭喊着冲向自己,竟然一时害怕的不能动弹,看到被抱住的人一同燃烧的惨状,连忙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却见门口那人,已经将大门轰然合上。
钱家沟这一夜,祠堂失火,钱景存一房,子孙皆亡!
第十六章 离开与惊喜(三更)
凌晨时分,整个钱家沟都被祠堂的冲天大火惊醒了,干燥的冬季属于枯水期,田间地头很难见到还在流动的水,只有在村头的水井旁和村尾水井旁,才能打出些带着冰碴的井水。
人们一桶桶提着水到了祠堂前,发现屋檐都烧起来了,祠堂木门正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昨天刚回来的钱青石不愧是修士,一脚就踢开了大门。
一群人看着熊熊燃烧的屋内,一股巨大的油烟味扑面而来,但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一桶冰水倒了进去。
噗!
水遇到油,一瞬间腾起一股巨大的火焰,将那个泼水的村民直接燎翻了个跟头,连人带桶滚下台阶。
众人赶忙跑过去搀扶起那人,把他拖离了现场。
只有钱青石好似不死心,又接过一通冰水用力往大门里泼了去,一桶接着一桶。
轰轰轰!
一团团的巨大的火焰爆出,简直就违背众人心中的常识。
“这火怎么灭不掉!?”
一众人被遇水就炸开的火焰热浪渐渐击溃了心中的常识,年纪大的人看着火光冲天的祠堂大声喊道:
“作孽啊,天谴!这是天谴啊!天火才灭不掉啊……”
这种情绪就像是会感染一样,不断在人群里蔓延。
一个个人都丢下水桶,看着那火势吞噬着祠堂。
只有钱青石,这个年轻人还在不断的提着水桶往祠堂泼。
就在众人想拦下他,让他不要做无用功的时候,门口终于被他扑灭了一小团范围的火焰。
他举着个木棍,冲到门前,一下挑出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啥!?”
众人看着烧的发红,像是某种铁器的东西,被钱青石挑着一下丢到了雪地里。
“呲……”
那东西在雪里飞快的冷却,一众人围上去后,看着气喘吁吁的钱青石问道:
“青石你挑了个啥东西出来?”
钱青石看着那烧得黢黑的军用强弓精钢弓臂残骸,嘴角翘起,脸上还是装作一脸懵逼:
“我也不知道,但看起来像是一把弓的弓臂……”
“弓臂?谁家弓用铁打的?”
村里的一个猎户倒是有些见识,看着那弓臂,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听说军中的弓上都加了特殊锻打的精钢……”
“这东西怎么在祠堂里?”
“那谁知道?”
“……”
一群人看着祠堂也没救了,就站在外面看着大火窜出房顶,不一会儿,就将墙都烧塌了。
“轰隆……”
祠堂垮塌,火势渐渐小了,这时候人们才看到,头缠砂布,满脸震惊的村长钱景存出现在众人眼前。
钱景存住在祠堂后面的山林中,有一处幽静的独院,算是村里最豪华的居所了。
儿子钱同胜告诉他,今晚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面就行了,老老实实在家里,明天一大早等他好消息就行了。
但……
“这小王八蛋,为了烧钱青石一家,把祠堂点了!?”
本来听到村中人敲门,他还躲在家里偷偷乐,不去管,没想到居然说是祠堂燃了,他当即就怒了。
“败家玩意儿!”
钱同胜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这祠堂再修缮,花的钱还不是他们家出大头。
他牙咬切齿,左顾右盼,定要把大儿子拉回去一通揍才行,越来越放肆了!
找了半天,发现自家一房人,一个都没看到。
“算你们躲得快!妈了个巴子的,再不管管真是要把天给捅破了……”
捂着脑袋,眼皮直跳,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的不好了。
忽然。
他看到人群里的钱青石,他完好无损的站在场中,正在与其他村民谈论着什么。
好像是感受到他的眼光后,那小畜生侧过头,居然冲着自己,露出了一脸从没见过的阴笑,他瞪大了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同胜、同应、同静……青镇、青熙……”
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浑身冷汗像是决堤一般,止不住的从毛孔里渗透出来,莫大的恐惧从内心悄然觉醒。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到祠堂前,一把抓住钱青石的衣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道:
“小畜生!你干了什么?你对我家孩儿干了什么!!!”
钱青石掰开钱景存的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说道:
“叔公,我们在救火,没看到您家宝贝儿子孙子!”
一众村民看着行似癫狂的钱景存,还以为他老糊涂了,都纷纷说道:
“叔公,青石一来就帮着救火,就数他最卖力,你可别乱怪人啊。”
“对啊叔公,同胜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来救火,再说了您家那青镇他们几个不是都不在村里嘛!”
“对对对,叔公,你们家山里那药田,不是都由他们守着吗?”
“呵呵……叔公,你睡糊涂了,你想想是不是!”钱青石整理了一下被钱景存抓的有些褶皱的衣服,一边附和说道。
钱景存看向熊熊燃烧的祠堂,七老八十的他,突然跳起来,发疯似的跑了上去,在台阶前哭天抢地,片刻后满脸凶狠的回过头来,对着村民厉声喝道:
“救火!赶紧救火!!!”
一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说小声劝慰道:
“叔公,刚才就试过了,越浇水火越大,完全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