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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第三航空战队并不会南下，只是在撒豆群岛东面活动，最多派舰载机监视守望者海峡。
按照这些安排，在明天下午，常驻舰队通过双车海峡的时候，至少有两支航空战队恢复作战能力。机动舰队将恢复部分进攻能力，而留在东望洋的第五航空战队能提供强大的防空掩护。
这些，看上去是多么的美好。
只是，高野的脸色仍然非常难看。
把电讯军官送走后，黑岛又退了回来。
“司令官”
大概是料到黑岛会回来，高野指了下放在舱门旁的椅子。在黑岛坐下之后，他才拿起电走过去。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没有战败，还有机会”
“活命的机会？”
黑岛刚打算站起来，高野的手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难道没有觉得，这一切像是计划好了的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高野把手里的电递给了黑岛。
虽然满腹疑惑，或者说一下没有搞明白高野的意思，但是黑岛很清楚，高野所说的肯定不是军令部的计划。
“在昨天清晨，机动舰队发动袭击的时候，南方舰队的主力舰全都在港口里面，唯独特混舰队没进港。你觉得这是巧合？”高野没等黑岛开口，又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两支特混舰队全都在脚岛南面。如果之前随南方舰队返航，那么除非是提前做好安排，不然无论如何都不会离澄江港如此遥远！”
黑岛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第一航空战队司令官，也就是现在的机动舰队司令官兰云中将是那种谨小慎微的作风。
可是，又有谁知道，一向被当成是大胆狂徒的高野，做起事来同样是万分谨慎。
“虽然电令中没有提到，但是以我的估计，之前离开了刺州的那两艘航母，此时在炎海北部活动。根据之前的情报，这两艘航母在离开刺州港之后，已经跟本土舰队在数日之前派去的四艘重巡洋舰汇合。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四艘重巡洋舰都在下半年进行了维护，其中的两艘还进行了中期大修。关键是，这四艘重巡洋舰在此之前，全都针对性的加装了数十门高射炮！”
“这这或许是巧合”
“如果是，梁夏海军干嘛还要倒腾新建的那两艘快速战列舰？别忘了，梁夏海军一直用快速战列舰为航母提供防空掩护。按计划，那两艘快速战列舰都会在明年入列。如果没有明确的目的，梁夏海军有什么理由耗费资源加强四艘重巡洋舰？不要说，那四艘重巡洋舰没有加强防空火力。”
黑岛闭上了嘴，知道开始多嘴了。
“再说了，调动五个装甲骑兵师，还准备在地面战场上开片，会是在正式宣战之后才做出的部署？那是冰风暴半岛，暂时不说战时的后勤保障，哪怕是把五个师部署到位，也需要几个月吧！”高野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本土舰队也一样，短短的几个小时，几十艘战舰就完成了所有战前准备工作。要是没有提前做准备，只是补充燃油与弹药，恐怕就需要好几天吧。还不说别的，让休假中的官兵归队，至少需要四十八小时。两天前，那可是半点征兆都没！”
“就算是如此，又能怎么样？”
“是啊，我们又能如何？”高野的苦涩笑容变得更加的明显，闪烁的目光中还有那么一丝绝望的神色。
“司令官”黑岛也很是震惊。
这个神色犹豫、被战败的悲观情绪影响控制的海军上将，还是那个以胆大好赌出名的高野吗！？
“去做安排吧，一切按计划行动。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别来打扰我了。”
“田实少佐在天亮之前返回，到时候要让他过来吗？”
“用不着，我会去找他。”
“是！”
黑岛没再啰嗦，毕竟高野都这么说了。
其实，黑岛一直都知道，在高野的心目中，第一参谋不是他，而是那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少佐军官。
就外界的传闻，高野一直在把田实当成接班人培养。
黑岛很是羡慕，有的时候还有点嫉妒，可是又能怎么样？
年轻，本身就是不可替代的资本！
第106章 如有神助
等黑岛出去后，高野才起身走到舷窗旁边。
虽然非常器重田实少佐，但是与黑岛想的不同，高野从来没把田实当成接班人，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接班人的问题。
常驻舰队司令官需要接班人！？
要说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
这又不是皇位，有啥好继承的呢？
其实，高野一直没有觉得常驻舰队司令官是个美差。
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几年，高野所做的事情，归结起来无非就两种。一是为前任司令官擦屁股，充当新领袖。二是跟那些也许因为没毒入脑而喜欢异想天开的政客进行周旋，不让舰队受外界干扰。
当然，没有人敢否认高野的地位。
他在狭夷海军当中，早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且人人都知道，他将是下一任军令长，海军总司令的唯一竞争者。如果他愿意从政的话，或许能在十年之内坐上首相的宝座。
现在，高野不会把一个部下的感受当回事。
朝着黑天发了一通牢骚，高野却没有把最关键的问题说出来，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狭夷海军，准确说是包括他在内，狭夷海军上下这么多将士，为什么会想到用舰载航空兵偷袭澄江港，为什么都相信一定能成功？别忘了，在今天之前，高野依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舰巨炮主义者。三年前，在退出“华城条约”之后，就是由高野推动，狭夷海军才启动超级战列舰的建造工程。
直接一点，狭夷海军对航母、对舰载航空兵的信心到底来自哪里？
没错，就是死对头！
要说，还得追溯到两年之前。
在当年的舰队演习当中，梁夏海军隐瞒了一次实兵对抗，而狭夷的情报机构搞到了内幕消息。
什么对抗？
第一航空特混舰队的两艘航母出动舰载航空兵，分两个波次，对充当敌方军港的澄江港发动突然袭击，打击港口里面的战舰，以及像码头、仓库与油库这类基础设施，以此检验舰载航空兵的战斗力。
关键就是，这是一次完全模拟实战的对抗演习。
发起攻击的舰载机用的是货真价实的航空鱼雷，只是没装战斗部，用的染料包。炸弹用的是二十五千克级航空炸弹，仅为实战用弹的十分之一，而且弹体外面包裹了一层厚达十厘米的橡胶。为了更加清楚的观察演习过程，鱼雷的尾部挂了标示航迹的油漆管，炸弹装上了发烟装置。
至于演习结果，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震撼。
只是两轮空袭，一百多架舰载机，就把停在港口里面的，包括十几艘主力舰在内的数十艘战舰送到了海底。
当然，只是由裁判组判定为击沉。
这次演习，证明了舰载机的强大打击能力！
在拿到情报后，高野都不敢相信。
为了证实情报的真实性，在次年年初，狭夷海军也进行了一次类似的秘密演习，结果自然是不用多说。
必须承认，就是梁夏海军的演习，打开了一扇窗户。
当然，在自行组织的演习中，狭夷海军有了更多的发现。
比如，航空鱼雷对战舰的威胁非常大，特别是定深恰当的情况下，一条战雷头在两百千克左右的航空鱼雷，对大型战舰造成的破坏相当于一枚五百千克炸弹，而且鱼雷造成的损伤往往难以修复。
关键就是，很多条约型战舰的水下防护都很差，甚至放弃了水下防护。
此外，面对来自空中的威胁，包括主力舰在内，都需要加强水平防护，至少应该增加水平装甲的厚度。
正是基于这个发现，狭夷海军为航母增设装甲甲板。
不要忘了，最容易遭到敌人俯冲轰炸机的打击，或者说敌人的俯冲轰炸机首先要对付的就是航母。
当然，并非全部的发现都是对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这次演习之后，狭夷海军弄出了一个“高射炮无用论”，认为对付空袭的最有效的办法是加强战舰的机动性能，避开炸弹与鱼雷，而高射炮最多也就能干扰敌机投弹。
受到这个观点影响，狭夷海军一直没有全面加强航母的防空火力，也始终不太重视大口径高射炮。
不管怎样，把海战带入航空时代的是梁夏海军！
再说，早在二十年之前，至少是十五年前，梁夏海军就把重点转移到当时怎么看都没有前途的航空兵身上。
有趣的是，在四个主要海军强国当中，最后建造航母的就是梁夏帝国。
也就是说，在十五年前，梁夏帝国的高层，至少是掌握海军命运的那些人，就发现了航母与航空兵的巨大价值。
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梁夏帝国的统帅开始策划这场复仇之战！
两年前的那场演习，甚至包括狭夷情报机构搞到的内幕消息，很有可能都是梁夏海军故意为之的结果。
在差不多二十年前，上次大战刚刚结束的时候，梁夏帝国的统帅就在暗中为下一场大战做准备了？
这也实在是太神奇，太离谱了吧！？
只是，纵观梁夏帝国崛起的历史，特别是那些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争，又有哪一场不是如此？
立国之战，只是策划就用了两年，最后在南江口一举定乾坤。
与骆沙皇国的战争，策划与准备用了十年，才有阿泰战役的全面胜利，以及后来的城下之盟。
此后的每一次战争，梁夏帝国都是谋定而后动，而且全部都大获全胜。
数十年来，梁夏帝国的发展如有神助。
对此，部分西方人万分感慨，还说出“如果上帝有国籍，那肯定是梁夏子民”这种既是万分无奈，又无比悲愤的话。
要说的话，就只有一次例外，也就是上次大战。
只是现在看来，算是例外吗？
在上一场大战当中，梁夏帝国差不多算是全身而退，损失的不过是一些形同鸡肋的海外利益。真正垮掉的，其实是忒尔帝国、骆沙帝国与迢曼帝国，还有已经存在数百年，以西方为核心的世界秩序。大战的直接结果，就是西方世界变成了一盘散沙，以及东方与西方的中间地带成为了无主之地。
这不正是理想的用武之地吗！？
从这个角度看，能够说梁夏帝国战败了吗？
或许只是用所谓的战败，换来了更有利的战略态势！
只是随着忒尔帝国瓦解，腾出来的战略缓冲带，就能让梁夏帝国做很多的章，成为君临天下的踏板。
果真如此，驾驭帝国的那些领袖，恐怕都是非人的存在。
只是现在，需要高野考虑的，其实是一个更现实的问题。
要不要按军令部发来的电令，按照原订计划向双车海峡返航，还是说使用“将在外”那一招？
关键还有，特混舰队旗舰上的那两个家伙，又在想什么！？
第107章 关门打狗
高野坐卧难安，白止战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在收到命令的时候，他还故意表现得从容不迫，让官兵都去养精蓄锐，但是在回到司令官住舱后，白止战也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一个不吉利的噩梦惊醒了，然后就怎么都睡不着。
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在完全醒过来后，怎么都想不起噩梦的内容。
要是能够记得，或许还能找个懂行的解梦。
熬到半夜，估摸着快到吃宵夜的时候，白止战才去了位于舰岛底层的军官餐厅，点了一份小汤圆。
这个餐厅主要向飞行员开放，不太大，平时也没多少人来此就餐。
其实，主要是隔着相当于三层甲板的机库，从舰体内部来这里要爬好几层甲板，往返不是很方便。
吃饱之后，又要了一杯咖啡，白止战才去了位于舰岛前端的司令舰桥。
“帝都”级是在“华城条约”与“伦泰条约”签订之后，严格按照条约限制设计建造的舰队航母。
严格说来，还是帝国海军第一种舰队航母。
原因也很简单，在条约失效之后，帝国海军立即就对四艘“龙江”级进行改造，把很多过去为降低吨位而省下的东西安装了上去，只是装甲就增加了大约六千吨，标准排水量直接飙升到三万五千吨以上。结果是，按照后条约时代标准，四艘“龙江”级全都归入了大型航母的序列。
跟“龙江”级相比，“帝都”级在外观上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舰岛更靠近舰首，而且尺寸小了一大圈。
其实，主要得益于烟囱尺寸缩小。
为了解决舰岛内部空间不够用的问题，在设计的时候就调整优化了舱室的布局，在舰岛下方增加了一个悬空层，从而把一些不需要留在舰岛里面的舱室挪了下去，为几处舰桥腾出了更大的空间。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