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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秦朝,在驰道两侧还有铁轨,用马拉着奔跑。
后世有一种说法,所谓“车同轨”指的就是此事。
为何要同轨?就是为了适应驰道铁路的宽度!
沈晨点点头,“对南阳那边应该还有留存,你可以遣人去看看,只不过我们现在研究的不是用马拉动,而是无需畜力的车头。”
李二紧张道:“运力如何?”
沈晨想了想。
究竟该用怎样的表述方式才能体现蒸汽火车头的力量?
“目前来说,比马拉得多,却不比马儿跑得快。”
李二的脸色顿时拉下来了,“那有何用?”
沈晨白眼一翻,得,历史果然不是骗人的。
后世教科书上嘲讽蒸汽机车的案例真实再现了。
沈晨严肃地说道:“事物总是有诞生、发展这个过程的。你知道仙界的钢铁车头有多大运力不?”
李二摇摇头,眉间紧促,“意思是往后还能变得更好。”
“你还不算笨!”
沈晨道:“就凭大唐现在的物件来说,大多以木材制成,放到仙界,一个钢铁车头就能把你的长安城拆干净了打包带走,估计还有剩余。”
李二:“……”
第281章 给孤儿寡母一条活路
什么样的日子最好混?
浑浑噩噩的日子。
什么样的日子最难熬?
战战兢兢的日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热气球升空的日子越加临近,与此事相关的人越加紧张。
李承乾一天之内前前后后往工坊里跑二三十次,道心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说是要体会一下升天的全过程,成天大汗淋漓的,浑身冒着热气儿,跟洗桑拿似的。
闫立德两个眼珠子全成了红色,在点火装置通过的瞬间,来不及和工匠们一起庆祝,立刻下达将热气球组装完成的指令。
李二的小太监也要一天光临仙界技术开发区不下三次,每次只以一个问题作为开场白,得到的回答也只有一个——放心。
沈晨十分理解李二现在的心态,似乎只有看见热气球成功了,他心里对于钢铁车头才更加信任几分。
可以说,热气球已经不再是热气球,已经成为了承载很多人“希望”“梦想”“未来”的载体,在不应该承受这些的年纪承担了超过他这个年纪的烦恼。
沈晨挺可怜热气球的。
可面前的这家伙沈晨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怜,还有点烦。
满满一桌子重庆麻辣火锅的食材被吃得一干二净,被蒸馏过的三勒浆连白开水的地位都不如,就跟泔水似的一杯一杯往罗甑生嘴里倒。
旁边负责上菜的道心已经哭了两次,她私自藏起来的牛肉卷被罗甑生从桌子底下找了出来,筷子一夹,锅子里一涮,嘴巴里一嚼,喉咙再往下一咽,一盘薄如蝉翼的牛肉卷就没了踪影。
火锅这玩意儿好像什么人都可以无师自通,总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大快朵颐。
“牛肉卷是个好东西啊!可惜切得如此之薄,不痛快!”
“要不你吐出来?”
沈晨最烦这种人了,吃着别人家的东西,一副爽到飞天的表情,偏偏还要假装矜持,说自己不痛快。
你说出来倒是痛快了。
被你吃那个人呢?能痛快?
沈晨拿起筷子,想要夹一块白萝卜,发现道心含着眼泪在锅子里搅了半天也没捞出块肉来,心想算了,总不能让道心连肉都吃不上。
“去地窖里找找,最里面的缸子里有火腿肠,你拿出来吧!”
“喏,师父!嘻嘻!”
道心笑了,擦了把眼泪跑了,筷子还滴溜溜在桌面上打转。
“仙师好眼光。”
看着道心出去的背影,罗甑生满脸羡慕地感叹道。
“如此良徒,得之可幸三代,好福气啊!”
沈晨把萝卜放到嘴里,倒吸着凉气儿,含糊不清地道:“李淳风硬塞给我的。”
“要不送给我吧!仙师放心,我把一切倾囊相授,将来的百骑必定以她马首是瞻。”
罗甑生目光闪烁,沈晨却是一点搭理的心情都没有,“说吧,你什么时候走。”
罗甑生叹了口气,知道事不可为,道:“事情办完了就走。”
“什么时候办完?”
“抓到人就行。”
沈晨火了,“那你倒是抓啊,又不是不知道是哪个?”
罗甑生道:“不能这么抓。”
“那要怎么抓?”
罗甑生终于放下了筷子,沈晨终于有时间赶紧捞了几块他下下去的鱼丸。
“仙师,您老人家知道那人对大唐来说代表着什么吗?”
“又是老人家……这个梗就别玩了,读者都厌烦了。”
“在仙师尚未下凡之前,他便是大唐唯一的神仙,一册《推背图》将他捧上神坛,旷古烁今、古往今来,除伏羲定八卦外,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秦时徐福也要差他一筹。”
沈晨没好气地瞪了罗甑生一眼,“那是你们自己作的。”
罗甑生苦笑道:“是!若非太把他当神仙看,如何会中了他的奸计?”
想起死去的十余名百骑,罗甑生眼睛里尽是猩红的血丝。
“我那些兄弟,人人家中有妻儿,一家子老小尽由他们一人养活,自他们身死,我一家都没去过,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也是没脸去!仙师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或许是重庆火锅的麻辣劲儿上头了,罗甑生的脸全是红色,和眼睛里的颜色一个样。
沈晨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你要我怎么做?”
噗通。
罗甑生踢开胡凳,一股脑给沈晨跪下了。
“请仙师看在他们护卫仙师而死的份上,收留一家子孤儿寡母。”
咚咚咚!
不由得沈晨说话,罗甑生三个响头就磕了下去,一个比一个响,一个比一个重,三个响头磕完,脑门子上稀里糊涂一片嫣红。
哎……
沈晨又叹了口气,“酒桌上向来不该讲这些事情的。”
“我知道。”
罗甑生道:“可是,如果没有酒,我磕不下去。”
“草!”沈晨怒了,“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吃我的喝我的,还要逼迫我做事儿?”
罗甑生道:“本想好好与仙师说,可我也知道,他们都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的,死了就是死了,百骑向来如此,比起葬身大漠边疆,尸骨无人收敛,他们已经算是死得够好的。”
“意思是本仙师帮了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对吧?”
“对!”
“所以你觉得你自己没脸?”
“对!”
啪!
沈晨抓起蘸料的小碗,一股脑直接扣在罗甑生头上,瓷碗破裂,鲜血滚滚而下,罗甑生的腰杆依旧跪得笔直。
“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沈晨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屁大个事情而已,别说老子现在吃喝不愁,每日里大把的钱财进账,即便老子只守着学院,安排几十号人打打杂也轻而易举,你他娘的为了你的脸面,让数十个孤儿寡母多一天煎熬,你他娘的良心呢?啊?良心呢?”
“做了百骑哪来的良心?”
罗甑生仰天长叹,“哪个有良心的做的了百骑。”
我靠!
沈晨竟然无言以对,他说的好有道理。
就百骑这种要么害人,要么在害人的路上的工作,不把良心塞到裤兜里还真做不下来。
“行了行了!”
沈晨摆摆手,“让他们明天来报道。”
“多谢仙师。”
罗甑生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血,压根没管继续往下流的血,重新坐下去,稀里哗啦吃了起来。
沈晨:“……靠!”
中计了!
果然有良心的当不了百骑……比如说沈晨自己……
第282章 那个孩子
道心的返回放沈晨的心情越加的不美丽。
这丫头居然一根火腿肠也没有夹给他,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没办法,沈晨只好唉声叹气地跑到地窖里,从地窖的第二层地板里拿了两盘牛肉卷上来,在罗甑生口水直流和道心气鼓鼓地神情中自己独自享受肥牛卷的滋味。
紧赶慢赶好歹让自己混上了一顿重庆火锅的末点,有点可惜的是,到后面汤的辣味已经所剩不多,勉强算是北方火锅的辣味。
吃完饭就应该散散步,消消食没有什么不好,但对于减肥好像没有任何效果。
沈晨倒不至于减肥,但道心却大有往小胖妞方向发展的趋势,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原本清秀的脸蛋就已经变得胖乎乎的了。
“道家不是吃素的吗?你为毛一整天尽捡着肉吃,还有零食!为师私藏的土豆片和巧克力都被你吃光了!”
说起这个沈晨就来气。
文明点数不算钱吗?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凭什么要给你吃?
道心挺着浑圆的小肚子,一摇一摆地走着路,没走两步就呼呼地喘着气儿,听了沈晨的问话,好奇地抬起头,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倒映着月光。
“师父,您老人家也是道家?”
沈晨奇道:“不是啊,为什么如此说?”
道心拍着胸口,“就说嘛,您老人家荤素不忌,怎么能是道家呢?”
再次抬起头,道心气鼓鼓地道:“您老人家不是道家,那为什么要我吃素呢?”
“啊?”
沈晨晕倒,“你不是道士吗?”
道心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徒儿入了道家门自然是道家,可入了师父的门庭就和师父一样了啊!怎么能是道家呢?”
“我靠!”
沈晨第一次知道大唐还有这样的说法。
“哈哈哈哈……”
罗甑生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圆溜溜的身材配上他圆滚滚的肚子,那形状……真是绝了!
沈晨翻了个白眼,问他,“你不觉得你这样的保护法其实没有意义吗?你什么时候见过百骑直接在明处保护的,亏你还是百骑的统领,这水平……哼!”
罗甑生笑道:“百骑职责:完成任务目标为上。我的任务是保护仙师您。只要保护到位了,管他如何保护的,方法不忌。”
沈晨懒得回答他的奇思谬论,对道心说道:“道心啊,记住了,你以后跟你玩,千万不能跟那种明明走在阴暗处,却非要当光明人的人玩,他们会把一切阴暗的事情说得光明正大,让你哑口无言,然后再用别人听来根本就是个错的理由搪塞你。”
道心乖巧地点头道:“嗯嗯!”
罗甑生气道:“仙师,如此说法对我等百骑不公啊!”
“哼!”
沈晨拍拍他的肩膀,“有时候不要把人心想成灰色,当做非黑即白更好,因为人活着的时候总不能把所有好人都想成坏人,也不能把所有坏人都想成好人,就事论事,坏就是坏,好就是好,才能活得明白。”
罗甑生一脸无语,道心笑嘻嘻地答道:“好的,师父。”
沈晨默默地给道心点了个赞,太捧人了,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子徒弟!
三人并未走远,袁天罡那种神经病出现的地方,不应该像平常人一样没有一丁点的防备,好好保护自己不叫懦弱,而是一种品德。
小院里的冬意已经不太明显了。
比起渭水平原上的枯枝杂草,享受着屋内火炕的小草和树苗当真舒坦了许多,已然有了继续春意。
“快到春天了。”
罗甑生有些感叹地说道,他对于春天似乎有很多的想法,提到“春天”两个字,音调里多了许多别样的情绪。
沈晨笑道:“咋滴,对春天很喜欢?”
罗甑生道:“不,很讨厌,家母便是春天青黄不接时去世的。”
沈晨:“……”
这人是故意整他的吧,是的吧?
罗甑生说道:“那一年春天,家中余粮只有七十八粒麦子,除了老母还有孩儿三人。老母饿得力气全无,还要下地煮粥,最小那个孩儿贪玩,在外面挖地三尺,挖了两斤观音土,回到家时,老母已去世,嘴角干涩,没有一滴水渍,两个哥哥争抢着饭碗,把清水般的稀粥舔了又舔。”
沈晨不敢说话,道心也闭上了嘴巴。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他娘的扯淡!
虽然干巴巴的“扯淡”两个字不能概括人世间的事情,可人世间的事情却都能用“扯淡”两个字加以说明。
“于是,最小那个孩儿把两个大的哥哥砍死,用的是家中仅有的木头篱笆,被石头磨成了片,一片片地把人切成肉糜。”
道心干呕两声,忽然两耳一热,被沈晨捂了起来。
“于是,最小那个孩儿活了,安葬了母亲后,活了一个多月,直至春耕开始,地主家发送十年的陈粮,他才活了一命。”
沈晨强忍着胃里的起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后来,那个孩子参军了,有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人告诉他,他的母亲之所以死去,怪不到他的两个哥哥,而是因为天下不安宁,总有人要抢夺那个孩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