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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笑道:“你要是想就提出申请,我随时给你批。”
程处弼的笑容顿时猛地一收,认真地说道:“仙师确定?”
沈晨奇怪了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里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定,当下明白了过来。
合着程咬金一家子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历史上,程咬金历经隋末、武德、贞观、李治、武则天,活了一百多岁,关键不在于他的年龄,而在于他居然能在每一次改朝换代的风云之中活下来。
这种战绩简直旷古烁今。
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急流勇退!
而且,他强大的地方在于,他并非自己一个人急流勇退,而是让整个家族急流勇退。
在程处弼这一代,还有程处默在历史有所名堂,但下一代呢?还有谁?就连安史之乱的时候也没见着这一家子有什么能人出现!
可这一家子,哪怕到了后世都是一个在当地令人生畏的大世家。
程处弼的话不能单单当做程处弼自己的想法听,特别是当程处弼用严肃的表情告诉沈晨,他很重视的时候,这句话的正确解读,应该是……
我们家有急流勇退的想法,仙师您觉得海外封王是不是件可行的事情?
沈晨认认真真地帮忙想了想,见他不说话,程处弼知道,沈晨这才是真正地把他们一家当做自己人考虑,否则,谁会为你想那么多……
因此,他也不催促,就是等着沈晨慢慢地把事情想通透,他相信,沈晨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回答他的。
果不其然,想了许久之后,沈晨道:“可以。之后我会建议陛下,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何你们一样想法的勋贵们,都可以海外封王,到时候你们自己也上个奏疏提一下。”
话语虽然简短,但信息量却很充足,就差说一句我来帮你们搞定了。
程处弼当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如释重负一样。
沈晨笑道:‘怎么?这句话憋了好长时间了吧?’
程处弼苦笑道:‘可不是嘛,自从接受了保护您的任命之后,我们家老爷子就找我聊了一晚上。’
沈晨先是笑了一会儿,然后才摇着头,苦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谁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后代活得久一点?很正常。而且,你爹看起来疯疯傻傻的,其实整个大唐就他一个人的心眼最实在。”
程处弼想起自己那个不着调的爹,实在不知道沈晨这话从而还说起。
沈晨道:“之前勋贵报名海外封王的人很多,但基本都是武德朝的勋贵,能经过贞观一朝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他们都知道,再在这个位置上赖着不走,剩下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程处弼道:“可我们家……”
话到这里又停下,他想通了。
沈晨笑着看着他,“想通了?”
程处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想通了。我们是贞观的勋贵,却不是当下的勋贵。”
沈晨道:“世间的一切都是有个度的,勋贵太多自然是不好的,若是能让勋贵们找到另一条活路,又不影响大唐最上层的度,海外封王自无不可。”
第788章 无解的阳谋
改朝换代的时候,总是会有许许多多本应该活下去的功勋人物被清算,从而变成历史的遗憾。
但是,很多时候,为了整个王朝的稳定,这又是不能不去做的事情。
倒不是当权者真的没有容人之量,也不是这一代的勋贵们当真就会在糖衣炮弹的打几下变成坑人的淤泥,只不过,他们的荣光却是可以一直庇护后代的。
谁也不能保证后代里出现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败类,惹得民怨沸腾,到时候反而影响了整个王朝的名望。
又有人说,难道就要因为那一个人,让前面那么多勋贵做出的贡献全部取消吗?
答案是……是的!
就是为了避免那么一个人,就是要让前人那么多的努力消亡!
这不是当权者心狠,而是为了一个王朝的稳定,以及更多的勋贵可以诞生,老在的勋贵可以让位,必须做出的退让。
而现在,沈晨的回答给了程咬金一样的勋贵太多的宽容,这些勋贵顿时找到了另外的退让的方法,不至于走到飞鸟尽那一步,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而且,到了海外,自己当一个土皇帝,自己收自己的税收,除了军权和外交权在朝廷里之外,其他的,就连当地的生杀大权都在自己手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退休方式吗?
于是乎,一场当朝热门勋贵们提出海外封王的潮流又在大唐的朝廷里掀起了。
他们一个个就像赶集似的,把奏疏往李治的案头上放着,看得李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些勋贵们能有这样的觉悟他是很高兴的,但是,没想到一来就这么多。
李治敢说,只要他统统同意,明天朝堂上的位置就能空出一多半来,还要他如何治理国家?
“这些蠢货……就不能商量商量?”李治说是这么说,但是,当晚就喝了两杯二锅头,还和宫女跳了好一阵舞蹈,难得地没去找武媚娘。
上层贞观朝勋贵的出走很快就得到了李治的批准,包括程咬金、尉迟敬德、李靖后人、秦琼后人等等耳熟能详的开国元勋几乎都上了申请。
无一例外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这个开头起到的示范作用几乎是革命性的。
有一些朝臣甚至把这一次风波和汉武帝时期的推恩令等同在一起,相当于足以改变王朝上层杀戮的重要事件。
在汉朝汉武帝之前,诸位王爷的分封是实封,手下有兵有权,汉景帝时意识到他们的强大,故而采用比较极端的方法进行削藩,结果就是七国之乱,汉景帝只能杀了功臣而停止了这一场战争。
但是,藩王仍然没有得到阻止,哪怕到了汉武帝时期也在掣肘着朝廷,然而,汉武帝却没有使用他父亲的那一套强行削藩,而是采用了东方朔的计策,推行《推恩令》。
《推恩令》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你照样可以享受藩王的待遇,但是,你死之后,不管你有多少儿子,你都必须把所有家产和权利平均分给所有儿子,而不能只是传给嫡子。
如此一来,三代过后,强大的藩国就会被分割成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米渣大一点的小国,从而失去对抗朝廷的根本。
东汉末年时期的刘备贵为天子的皇叔,但就是因为《推恩令》,一代代的下来,到他那里就连一丁点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靠编草鞋为生,可谓家徒四壁。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哪怕看到了汉武帝的险恶用心,藩王也没办法反抗,因为,当他们反抗《推恩令》的时候,第一个反抗他们的就是除了长子以外的所有儿子。
毕竟,人心恐怖。
没有谁愿意把家产和权利给老子,而自己却心甘情愿地被家族抛弃在外。
汉武帝给了他们一个念想,一个继续享受财富和权利的路子,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因此,汉朝是整个中国历史上,藩王作乱最少,最轻微,几乎对朝廷根本没有影响的朝代。
在大唐,由于李二的豁达,勋贵基本都保持了下来,并且没有进行足够的压制,并且后人们一个个高官显贵,到了唐玄宗时期,府兵制彻底败亡,为了减少朝廷的开支,唐玄宗只好采用募兵制。
结果咧?造就了一大堆的边关实权将领!
而这些将领,大多就是来源于跟随他打天下的勋贵!
哪怕不是直接利益者,也基本上和勋贵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有一个野心满满的家伙出现,注定改写大唐,乃至于整个华夏历史的安史之乱就爆发了!
而现在,沈晨却使用了相近的一套套路,把勋贵们的特权统统保持,只不过让勋贵们挪个地,并保证勋贵们还能过得更好!
唯一交换的条件就是皇帝不杀功臣,以及在海外享受更大的权利。
勋贵们自然拍手叫好,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地害怕自己是不是会引起皇帝的猜忌,从而来把自己杀掉。
也不用担心钱财是否太多,要不要减少一些。
只要去了海外,谁他娘的管你怎么过?
只要兵权和外交权在朝廷手里,你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如此一来,朝廷好过了,勋贵们好过了,如何还会觉得这是一个坑呢?
哪怕就是坑了,照样是趋之若鹜,唯恐落于人后地往下跳!
这就是阳谋的魅力!
沈晨的阳谋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但是,海军这边却频频被爆出许多不和谐。
只要还是在对高句丽的进攻上。
以翟长孙为首的老派将领始终把高句丽当成大唐最重要的敌人,打算把海军的所有实力都在高句丽战场上施展开来,巴之不得所有的火炮都往高句丽的脑袋上砸去,顺带着狠狠震慑新罗、百济、倭国、室韦、靺鞨,让他们只片不敢下海。
但是,以关天龙为首的新将领们却认为高句丽固然重要,却挡不住海军的脚步,海军的目标应该是整片大洋,不能在高句丽身上浪费,至少要分出一支部队来,前往南边扩展航路。
两边争执不下,只好找沈晨评判。
第789章 海军的争执
“大唐的海军自然不能把目光仅仅放在一个地方!”
在这一件事情上,沈晨根本没有打算和稀泥,而是直接对二三十位大唐海军的高层将领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唐的海军将领们明显分成了两派,坐在两边,分别以关天龙和翟长孙为首,沈晨相信,若是再不把这股争吵的气息压制下去,大唐海军很容易形成分裂。
听他断言了自己的想法,关天龙一派的海军将领们顿时抬起了下巴,一副骄傲的样子,而翟长孙一派的将领则一个个不爽地努努嘴,有的甚至还把头扭到一边。
沈晨也不着恼,而是笑道:“怎么,觉得这个话题太大了?还是觉得我的心太野了?”
翟长孙老脸一红,道:“不敢怀疑仙师,只不过目前海军总计不过四五十艘战舰,其中大型战舰不过三艘,六十门炮的中型战舰也只有十五艘,其他不过是二十门炮的小型战舰,而我大唐的海域又太大,针对一处实力尚且不逮,若是再做分兵,很难说被人蚕食。”
沈晨一边听着,一边点点头。
关天龙道:“我理解翟长孙将军的意思,我们何尝不知道大唐海域的情况。仙师赠与的大唐海域图,每条船上都有一张,我们并非不知道分兵的困难,但是,高句丽之战看似庞大,其实对于海军来说,也就只有那么几个登陆点,似乎可以沿着鸭绿江而上,但海船吃水深,鸭绿江根本进不去,去了再多的海船也没意思。”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陆军和空军抢了高句丽的饭碗,咱们海军喝稀饭?”
翟长孙当下就不同意,“没有海船,可以用内河船,以往海军征战别处,不也是这样?”
关天龙气急道:“内河船船底太平,船身太飘,进了渤海就跟无根的浮萍,一个大浪打来,不翻也要死伤很多人。咱们海军的战士训练艰难,想要培养出一名合格的海军来,比陆军的投入要大得多,海军战士可不能死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开疆扩土,怎么就没有意义了?”
“开疆扩土是有意义,但白白送死难道有意义?”
“为了大唐去死,本身就是有意义!”
“可他们本来不用死,都是因为你们的判断失误造成了他们的死亡,他们的死就没有意义!”
“你们的判断就是准确的?如果没有功勋,再强大的战士也只是摆设,你们想想战士们会怎么想!”
……
嗡嗡嗡!
翟长孙和关天龙一说完,剩下的两派将领顿时吵成了一锅粥。
沈晨也不打断,而是静静地听着,听了大半天,他算是听明白了,其实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两派的对立上。
不论那一派的说法,其实都非常的片面和刻薄,有些话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却偏偏当做最合适的正理攻击对方。
这只能说明一个道理,他们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过脑子,只想着从对方的漏洞里找到可以攻击的点,从而达成让沈晨站在他们一方的目的。
这就难办了,唯一能解决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让他们闭嘴,哪怕不符合他们的心意,也要让他们服从,等事情结束之后,看效果就行。
哆哆哆!
轻轻的三声手指扣在矮几上的轻响,在混乱得比菜市场还要嘈杂的环境里显得那么脆弱,那么可怜,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三声轻响,竟然让整个混乱嘈杂的场面为之一静,不论正在干什么,将领们立马乖乖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两手放在膝盖上,目看前方,没有一丁点歪歪斜斜的样子。
大唐的海军比起陆军来说,基本上可以说是沈晨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