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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推荐也是故意为之,要知道,每个被推荐的人,背后肯定站着一方势力,或大或小。
朱由校这次做的,就是在拉拢这些地方势力为自己所用。
简而言之,新设立的江北省和金陵省,九成九的官员都是得了朱由校这个皇帝政策的各种好处,才得以为官。
政策一出,先前反对改革的浪潮,几乎风口逆转,在有意无意的宣扬下,满朝文武都在称颂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圣明雄断。
督办司上门捉拿了以江西人邹维琏,松江人夏嘉遇,嘉兴人蒋允仪为首的无锡书院派被革的南京旧官。
田尔耕当街厉数三人蛊惑民心,意图谋反的大罪,判定于天启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凌迟于市。
三人之门生、子弟,亲旧贵族,因皇帝的宅心仁厚,尽都被宽行赦免,以为国家效力。
很快,由南京旧有官员自发组成,声势嚣赫一时,甚至于执掌朝政的无锡书院派,在接连的打击下自发解散。
那些被裁革的“官员”成了废物的代名词,无论在家乡还是官场,个个都是抬不起头,回到家中闭门不出。
至于朝中势力依旧庞大的汤宾尹宣昆党,如今也是一蹶不振,影响力大打折扣。
。。。。。。
南直隶经此改革,两省的政治机器再度运转,官员们的背后利益得以重新洗牌,百姓因此而邻里相安。
富庶的江南地区,很快就将为大明朝提供真正拿得到手中,真金白银的巨大收入。
当然,如此蒸蒸日上的气象,看不惯的人也有。
他们不是不想让大明朝中兴,不是不想让江南“繁华”下去,他们是咬牙切齿的痛恨,本属于自己的利益,却被其他人瓜分。
看着大明朝蒸蒸日上,看着别人数钱数到手抽筋,原本的南京保守势力就愈发的切齿。
随着无锡书院派的解散,旧有南京官员们都是销声匿迹,其背后的财阀势力也就逐渐浮出水面。
这些人虽然官场上的代言人没有了,但是在地方上依旧是个顶个的豪强,无论财力还是权势,都足以动摇朝廷的统治。
还有汤宾尹成立的宣昆党大臣,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正呈骑虎难下之势。
很多曾上疏严厉切责改革的官员,都是担惊受怕,其背后的利益集团,比之旧有南京的财阀,其势力更大。
这些人也是忧心忡忡,害怕皇帝及保皇党人会借机发难。
在金陵省和江北省取代南直隶正式形成的半个月后,一项提案被魏国公徐宏基放置到了朱由校的御前。
这位南京的勋戚头子,建议在南京设立江南大营。
江南大营,其实是朱由校想要设立,专门驻扎在南京城郊,为了稳定江南局势的一支常备军。
北方勇卫营,还有这次将要设立的江南大营,都是朱由校的嫡系。
他们不仅是负责南方安全的野战军,也是全国军队除建制之外,不隶兵部,直属皇帝一人调动的“特种部队”。
这次江南大营,朱由校打算分为三营建制。
其中一个营就专门选那些在抚宁候造反一事上坚定支持自己的勋贵子弟充入军中,亲自操训。
没错,他们大部分人不是军官,而是士兵,这是一支主要由勋贵子弟组成的军队。
这个营的勋贵也必定是忠于皇室的勋贵,他们在江南大营立功以后,可以被编入各地卫所,统领军队。
朱由校除了要用勇卫营和顺天武学院,为各地军队充入自己的嫡系军官外,还要培养嫡系的勋贵势力。
江南大营三个营,初步建制是每营各一万五千人,总计约五万人的兵力,经朱由校的仔细考虑,他们的驻地被选择在了南京西南三十里外的江宁镇。
黄得功跟随朱由校多年,这次终于凭借战功得到升迁,被委任为江南大营一大营的总兵。
周遇吉则被调动到大同镇,为威远卫指挥使,大同西北路参将,戍守边防,亲领一军。
至于刘元斌,朱由校把他从勇卫营骑兵队的指挥官,升为京营三千营的总兵,负责整顿京营。
江南大营勋贵营的提督,目前人选未定,不过朱由校不打算让目前呼声最高,历史上那个降清的徐文爵担任。
心里有这一层,总是放心不下。
魏国公徐宏基那儿,还得好好敲打一番,给他们老徐家一些好处,好让他闭嘴。
第三百二十三章:密旨?
原本几乎所有人都对徐文爵担任江南大营的提督毫不怀疑,但是现在,皇帝的意见很模糊,事情朝着不清楚的方向发展了。
意见模糊,那就说明没有让徐文爵担任提督的意思。
徐宏基彻夜难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又让皇帝感到怀疑了,他儿子徐文爵更觉得冤枉。
京师的张世泽比自己憨得多,可他为什么能得重用,连南巡都带在身边,自己连一个江南大营的总督都做不得?
和张世泽不同,徐文爵将他父亲的城府继承了至少一半。
被召见到御前那几次,徐文爵一直都表现得可圈可点,除了还没有印证的统兵作战能力,其它防线几乎全面压制张世泽。
可他永远不知道,朱由校将他按在观众席上,却屡屡对张世泽委以重用的原因。
对朱由校来说,如冯铨这种历史上降清的文臣,尚能在特殊时候为自己所用,可是徐文爵这种历史上在南京带头降清的勋贵之首,无论如何是不能相信他的。
江南大营的总督必须要和勇卫营的总督一样,对朱由校有绝对的忠诚。
如此手握重兵的角色,朱由校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背叛,哪怕这个背叛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
徐文爵在历史上做的事,就决定了无论他现在表现得无论有多优秀,朱由校都不可能将兵权交到他手上。
甚至等徐宏基死后,魏国公一脉或许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可就现在而言,这是后事,谁又猜得到呢?
这天一早,徐宏基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魏国公府的正厅,随手拿起一杯茶正要润润嗓子。
忽然,门外他的儿子急匆匆跑了过来。
“爹!”
“您给评评理,孩儿做错了什么,陛下凭什么不信任孩儿,不把江南大营总督一职交给孩儿!”
手一抖,杯里的茶也撒了一半。
徐宏基既生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杯子,却没有说话。
徐文爵却不明白自己父亲心中的难处,只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急忙又道:
“父亲,您说句话呀!”
“要不然您去求求陛下,这江南大营一职,可是我们魏国公一脉翻身的最后机会了!”
“要是交给那张世泽,孩儿咽不下这口气!”
“翻身、翻什么身?!”
徐宏基看着冲动而又莽撞的儿子,半怒道:
“陛下之所以不把这职位交给你,就是咱们魏国公一脉的影响力太大了,再拿到总督一职,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你只是我徐宏基的儿子,犯了错,还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变无,烟消云散。”
“可你若还是江南大营的总督,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人添油加醋地上报过去,陛下不怀疑还好。”
“一旦惹起陛下怀疑,到了那时,稍微犯了一点小错,就可能是除爵灭族的大罪!”
“你明白不明白?”
徐文爵的确不在乎这个总督职位到底是谁做,只要不是张世泽,随便选个人上来,他也不至于这么激动。
主要还是,张世泽与他,分别是未来的南北勋戚之首。
张世泽一直被皇帝带在身边,回京后或许就能受重用,要是江南大营的总督也让张世泽做了。
他魏国公一脉,以后还拿什么跟英国公一脉对抗?
“现在朝野上下都有风闻,说陛下要让那张世泽留在金陵,做江南大营的总督。”
徐文爵闷下来,眼光四散,说道:
“孩儿就是不服气,他张世泽比什么都输给我,凭什么能做这个总督,要么我不做,他也不做。”
“要么,这总督就得是我徐文爵来做!”
徐宏基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嘴巴一动,正要训斥,却见管家匆匆跑了进来,说道:
“老爷,忻城伯赵之龙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赵之龙,他来做什么?
徐宏基满脸担忧,对于这个赵之龙,或许别人还没看出来,他却是早就明白,这个人心术不正,野心很大!
再向旁边一看,发现自己儿子徐文爵听见赵之龙来了,满脸的喜色,更觉得不对劲。
他很不想让赵之龙进来,可赵之龙这个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很可能是来传什么紧要消息的。
想了想,他还是道:
“叫他进来。”
徐宏基看着徐文爵满脸的喜色,忍不住呵斥:“你不要和赵之龙走的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人!”
徐文爵愣了片刻,呵呵一笑,道:
“我知道,您不就是看不起我吗,我不和他说话了还不行?”
“你,你这逆子——!”
徐宏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觉得脑袋被气的有些发晕。
不多会儿,一脸阴鸷地赵之龙登上厅来,抱拳说道:“见过魏国公,还有小公爷…”
徐宏基正在气头,加上本身对赵之龙不怎么看好,冷哼一声没有鸟他,反倒是徐文爵,私底下打着招呼。
徐宏基看了,忍住怒意,愠声问:
“你这次求见,是为了什么事情?”
赵之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
“魏国公许是知道了前阵子,卢象升和孙传庭被召觐见的事情,这段时日以来,陛下到底与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众说纷纭,没人知道。”
“在下多方打探,已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徐宏基早就明白,卢象升和孙传庭在这个时候被召见,皇帝自然是有要事托付。
这个时候,作为勋戚之首,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一点儿风吹草动也不能有。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徐文爵抚掌大笑道:“好啊好啊,你倒是说来听听,我父亲很早以前就在讨论这事。”
赵之龙就怕徐宏基不听,就不能拉他下水。
徐文爵这么容易上当,他自然直接就坡下驴,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的人打探到,卢象升和孙传庭走后,御前的乾清宫牌子传出旨意,拨出了内帑的二百余万两白银!”
徐文爵满脸吃惊,瞪大了眼睛,立即问道:“二百余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都给谁了?”
赵之龙一摊手表示不知道,冷笑:
“宫里如此保密,我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尽?”
“虽然不知道给谁了,可我却是听说,自那以后,孙传庭的秦军,卢象升的天雄军就接到了一批山东军器司的新式盔甲、军械。”
“眼下,孙传庭和卢象升分别在苏州、西江口一带大肆扩军,很难说这不是陛下的旨意…”
第三百二十四章:天启疑案
徐宏基并没有被赵之龙绕进去,他冷笑一声,问:
“你来和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赵之龙心中暗骂一声老不死的东西,面色不变,低声道:
“魏国公勤勉任事,忠君体国,到头来却被陛下猜疑,小公爷也是文可安邦,武可勘乱,却不得重用。”
“您魏国公一脉,乃是开国名将中山王的后裔,当为南北勋贵之共首,得到如今这个待遇,我实在是替您鸣不平。”
徐宏基早已猜出赵之龙打着什么心意,他满脸皆是冷笑,根本不愿随他上了这艘破破烂烂的贼船。
倒是徐文爵,被赵之龙的一番肺腑之言打动。
他大喊一声,道:
“就是!”
“忻城伯说的不假,我论文论武,哪点比不上他张世泽,陛下还真是如那些文人所说,又昏又聩!”
“如我这等文武全才他不要,偏偏中意一个废物…”
赵之龙连连点头,心中赞叹这一番神助攻。
并且在心中暗暗咒骂,想着这徐宏基要是这个时候忽然暴毙死掉,那对他可就有大利了。
“我正要上奏陛下,魏国公一脉,永不再任一切实权职位,等奏疏上去了,陛下到底要卢象升和孙传庭在江南做什么,也就与我无关了。”
徐宏基瞪了徐文爵一眼,再看向一脸震惊的赵之龙,说道:
“忻城伯若无事,本公还有些事,便不多送了?”
赵之龙哑然半晌。
他实在没想到徐宏基会这么狠,为了不趟这趟浑水,直接上奏魏国公一脉永不再任实职,这就是在向天启表忠心。
这时,管家走进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忻城伯——?”
赵之龙愣了片刻,稍一拱手,也不再多说,徐宏基连这样话都说得出,那就是打定主意不干涉江南大营人选问题了。
他难道就不明白,江南大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