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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谋什么大事。
这等向天启皇帝邀功请赏的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你来看…”魏忠贤冲傅应星招手,冷笑:
“去年秋闱榜发,地方上士子的确闹了一阵,本督这才发现,去年秋闱榜上之名,东林士子名占其七。”
“这样以来,落榜的各地秀才们自然不服,这便有了这些指骂主考刘宗周照顾门生,徇私枉法的揭帖。”
便是傅应星也看出来事情不简单,再经受魏忠贤这一番点拨,他一下子明白过来,狠狠笑道:
“舅父,看起来这是一出好戏啊!”
“我们要不要动手?”
魏忠贤思量片刻,微微摇头道:“这还得等陛下那边的意思,这事陛下只怕早就知道。”
傅应星有些奇怪。
“那陛下在等什么?”
魏忠贤摇头,然后嗬嗬笑了,没有作答。
。。。。。。
两月过后,天启三年会试顺利结束,金榜名录下发天下。
可此次会试并没有往年仿若逢年过节一般的喜庆,反而激起一片哗然,物议沸腾,再次落榜的各地士子忍耐不住,雪花一般的揭帖纷至沓来。
朝堂的各科各道,每日来的都是这些指责主考官顾大章及同考官李元荐、蒋振邺等人结党徇私,为东林贡生提供便利之事。
甚至有匿名贡生也爆出惊天大料,称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宗周也参与此事,朝廷大官名录赫然在列!
一时间,京师内外人生鼎沸。
四川监生钱汉提前一年到京,准备天启三年的会试,却逢此事名落孙山,即义愤不平,首先发难。
这名唤做钱汉的监生将揭帖送至顺天府衙门,揭发同考官李元荐徇私舞弊,让其族中子弟李之令等高中金榜,为人所不齿。
接着,又传出杭州三名举人酒后乱性,将高中进士的一名东林贡生活活打死在街上的消息。
消息接连而出,朝中的官员无不惶恐,事情闹到这样一个地步,这是事先谁都没有料到的。
而今各地士子愤愤而不得志的情况早已经收束不住,昔日间高中金榜的进士们,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各地百姓的情绪也被这些情况搅动,日益汹汹,连街谈巷议也拿这些事当做谈资,津津乐道。
再加上有些人背后的推波助澜,大做文章,唯恐天下不乱,到处带节奏放谣言,朝野议论也是之音一浪高过一浪,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等着看这件事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还有什么好戏。
。。。。。。
九月的天气,风物宜人,万绿如海。
朝堂上暗流涌动,地方上众议沸腾,朱由校却置若罔闻,再次率领卫队光顾了南海子,看着周围一片翠绿,笑道:
“这是射猎的好时候啊!”
第四百零八章:南苑狩猎,张榜安民
自万历四十七年朱由校登基继位,改元天启以来,南海子便就在不断的扩建,至今已成为专供皇家射猎的禁苑。
掌管南海子的提督太监曹化淳,两次请旨修建城崱晕虾W印
现在的南海子,周围城崱鼗芬话俣嗬铮姆骄琶牛ü┲煊尚<拔蠢吹幕适易拥苌淞猿鋈搿
此外,还留有八处让侍卫、宫人们出入的小门。
南海子禁苑囊括了多条蜿蜒小河,纵横交错,林密草深。
南海子净军也由当初的一千八百人扩充至两千六百人,多为年老及遭贬黜的太监,统归提督太监曹化淳掌管。
朱由校曾下旨恩赐南海子净军太监每人二十亩地,各设营房,平日就居住在禁苑内的营房之中,负责养育禽兽、栽种花果。
净军之责,既在为天子射猎提前做准备,也在南海子禁苑的维护,平日间的往来巡查,疏通道路,也都归于净军。
说起曹化淳,其作为王安的心腹,能有如今这个地位,也是因他及时与王安一派撇清关系投靠魏忠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旌旗猎猎,铁甲叶子相交之音不绝于耳。
马蹄阵阵,使草地不断颤抖。
一匹白色骏马迈着矫健欢快的步子,时时振响銮铃,撒欢儿于旷野之中,这便是朱由校的坐骑了。
“驾!”
今日朱由校出宫前,在张嫣的服侍下吹传了一身射猎用的皇家便服,英姿挺拔,神采焕发。
朱由校坐在专为天子定制的无价马鞍上,胯下是万里挑一的千里神驹,纵横不停,畅爽无比。
迎面而来是爽劲的春风,头上顶着的,是一片碧蓝无际的天空,朱由校忽然勒停坐骑,极目四望,大笑道:
“朕有快一年没来南苑骑马了吧!”
身后跟着一行披挂铠甲的勇卫营兵士,没有人回话,都是望着骑马立在坡上的天子,紧紧护卫。
上次来南海子,还是刚刚继位没多久。
那个时候之所以总来,既是因为想远离庙堂之争,也是彼时的宫中的确不如南苑安全。
现在再来,却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朱由校骑得累了,便取出军器司为天子定制的御用遂发鸟铳拿在手上,眼中搜索着猎物,一边似无意问道:
“最近朝中可是有什么事情?”
曹化淳虽然是太监,马术却也精湛,他不肯放过这次接近天颜的机会,闻言即道:“陛下,近日朝廷内外可不太平。”
“会试过后,金榜下发,引起了各地士子的愤愤不平,有人说是此次会试的试题被人提前兜售……”
“还有这事儿,朕怎么不知道?”
朱由校回头看了他一眼,话音刚落,不等曹化淳回话,随驾的英国公张维贤便指着前方,惊呼道:
“陛下,前面松柏林中有群野鸡!”
“众位都是随朕亲征西南的功臣,今日都与朕一同射猎!”
朱由校仿佛一瞬间忘了曹化淳说的事,右手高举那柄镶金嵌玉的御用马鞭,朝后座马臀狠狠一抽,然后猛松马缰。
雪白色的坐骑一声嚎叫,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北疾驰,彷如一道白色流星,划过黄绿色相间的旷野。
张维贤自然知道天启皇帝这是在装傻,也不多说什么,拿出马鞭抽了一下坐骑,向前飞奔,勇卫营骑兵也都拍马赶上,紧随其后。
野鸡反应都很快,感受到地上微微的颤动,即是四散而逃,但朱由校的坐骑蹄下就如生风一般,它们哪能跑得掉。
“砰——!”
一声爆响,朱由校一枪打空,却也没做它想,回头猛加三鞭,控制坐骑转身直追落单的几只野鸡。
“砰!”
“砰!”
“砰!”
又是三声枪响,野鸡群中总算倒下一只,
鸟铳的硝烟在旷野中弥漫,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太阳逐渐落了山。
白马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情,跑的又快又稳,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校尽兴之后收了鸟枪,一勒马缰,正打算今日就此作罢。
“陛下威武!”
张维贤跟在后面,一通的迎风拍马。
“朕不威武,威武的是那些军器司的能臣干吏们,毕懋良、毕懋康,徐光启,没有他们,也没有如此好用的鸟铳!”
朱由校哈哈大笑,话音未落,忽然身形一晃。
却是白马踩着了一片湿漉漉的草丛,加之朱由校勒停马缰,前蹄一滑,马身向前倾倒。
朱由校几乎就被摔落下去,好在最后关头,用力一勒缰绳,白马骤然间纵身跃起,这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陛下——!”
张维贤赶紧迎上来,见朱由校无事,方才转身怒道:“曹化淳,净军两千余人,朝廷是白养的吗,南苑禁地看护不力,这是你失职!”
“若非今日陛下神勇,只怕铸成大错!”
曹化淳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皇帝停马时刚好路过一片湿草,慌忙跪地请罪道:“奴婢万死,奴婢万死!”
这就是个意外,朱由校也没怎么当回事,反倒有些高兴。
要不是今天出了这个意外,朱由校也不知道自己的马术到了什么地步,即挥手道:
“无妨无妨,天意难测嘛!”
曹化淳擦了一头的冷汗,似又觉得皇帝这话里有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道:
“陛下宅心仁厚,奴婢谢陛下天恩!”
“哈哈哈,这些小事何至于打打杀杀,对了,朕记得你说会试有人提前兜售试题,都是些什么人?”
朱由校大笑几声,一边揉着手腕,一面问道。
曹化淳起身,跟在白马的一侧慢慢前行,道:
“回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说主考官顾大章故意给东林贡生兜售试题,连左都御史也参与其中。”
“朕也隐隐记得,前几日的奏本里,金榜名录贡生的比例是有些多了…”朱由校一手握着马缰,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即又是一笑:
“不过无妨,这与今日之事皆为凑巧罢了。倒是这些谣言从何传起,朕很关注。”
“顾大章、刘宗周皆系朝廷重臣,又是东林君子,朕看,他们倒不至做出此事…“
“你且传话回去,叫顺天府衙门即刻张榜,抚慰人心,就说近日风闻皆系谣言,朝廷必定捉拿造谣之始作俑者。”
说完,朱由校加快马速,边骑边道:
“今日射猎满载而归,将猎到的那只鹿给太妃送去,至于野鸡,挑最肥的一只炖好送到乾清宫,朕要与皇后同享!”
看着皇帝一行人离去,曹化淳有些捉摸不透,难不成这么重大的事,张榜安抚一下人心就算过去了?
第四百零九章:落榜监生大闹都察院
回到坤宁宫,朱由校将脚上的靴子一踹,踩着长袜便走了进去,刚在专为他准备的宝座上坐下,舒心地松了口气。
几息之后,张嫣便似普通宫娥似的亲手斟了一杯热茶送到眼前,仔细观察朱由校的面色,道:
“回来这么晚,一定很累了,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朱由校伸手接茶,见张嫣转身,又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朕一点儿也不累,也不冷,反倒浑身热气腾腾的,又燥又热。”
张嫣转身,见朱由校正盯着自己,略微喘过几口气,轻声说道:“陛下打了什么猎物回来?”
朱由校审视着自己的皇后,不禁身手上去,拂过她略有些凌乱的发丝,道:“今日这次射猎,是朕一直以来收货最丰的一次。”
张嫣微微笑着,静待皇帝下文。
朱由校微抿一口,随后将茶放在桌上,拉张嫣坐在自己腿上,道:“朕今日猎到了一群人,一群自以为是的人。”
张嫣雪白的脖颈上飞起一片红晕,也没挣扎,只轻声笑道:“陛下怎么能猎到人呢!”
朱由校缄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起今日射猎时差点儿马失前蹄受伤的事,当然,最后自然要回归到自己神勇无比,成功回转的主旨。
张嫣拿起朱由校的手,看着上面的伤痕,道:“陛下承继祖宗鸿业,授武事、好射猎,妾知是安不忘危的意思。”
“可陛下想想,马蹄怎能靠得住?以万民敬仰之身轻与驰骋射猎,妾深为陛下忧…”
朱由校毫不在意,轻笑:“珠儿这一番咬文嚼字,可以学那些朝廷大臣们也做得一番文章了呀!”
张嫣蹙紧眉头,随后望向远处懋勤殿,说道:“陛下驰骋射猎,健马如飞,毫不逊于边疆的蒙古人,将士们见了自然士气振奋。可实在叫人提心吊胆…”
“陛下就算不为妾想,也该为太妃、为皇子……”
话说到这里,朱由校扭过她的头来,直视着道:“朕知道了,叫珠儿担心了。朕今日不过是许久未曾骑马,一时畅快罢了!”
“朕不仅为皇子,也一直都在惦念着皇后。”
“看你!……”
朱由校说话间,深情地盯着她,似乎十分认真。
张嫣只觉心头仿佛灌满了蜜,甜得有些呼吸困难,一阵欢乐的心情在胸间不自觉回荡,就要奔将出来。
张嫣好像忽然间感受到什么,脸上腾起一抹红霞,更是热得有些发烫。
她抽身从已经有反应的朱由校腿间起来,走进东面的寝殿,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宫中常用的暖手小香炉,递给朱由校,嘱咐在就寝前要放在怀里一会儿。
朱由校不断点头,忽然又瞅着她,似笑非笑地道: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些事叫宫娥、太监们去办就行了,你只管陪着朕,不用这样一顿忙!”
张嫣也轻轻“嗯”着,但转眼又在铺床。
皇后如此贤惠,朱由校倒也不再多说,将长袜脱下来扔到一边,忽然作怪心起,故意提高了音调,道:
“皇后,快来给朕倒水洗脚!”
“哎呀!”
张嫣有些羞怒地忘了这边,起先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没过多会儿,便又瞪了朱由校一眼,竟真的亲自打洗脚水去了。
朱由校心中大男子主义得到极大满足,但毕竟舍不得张嫣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