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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总督,如此重要的职位,给到你的手上,不知是舅父瞎了眼,还是你就是个残废。”
言罢,傅应星失去了兴趣,也不打算给留什么面子,起身朝左右招招手,毫无感情地下令道:
“架走、架走!”
话音落地,左右缇骑立即上前,架住汪海就往外拖。
这时有水师官兵前来阻拦,傅应星站到门外,冷眼环视这些穿着最新衣甲的水师兵校,掏出腰牌道:
“我是东厂大档头傅应星,此番奉旨到天津捉拿与建虏私通的漕运总督汪海,尔等还不退下? 莫非是想犯王法不成!”
听见东厂是奉旨拿人? 官兵们顿时纷纷后退。
傅应星冷哼一声,与众缇骑在越聚越多的天津水师官兵面前? 正大光明的将汪海架走。
整个过程? 无论汪海的家丁亲卫,还是这些旧日部下? 没有一个人敢动,只因东厂是奉旨拿人。
傅应星看着这些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大头兵们? 心下松了口气? 同时也觉得震惊,看起来陛下在军中的威信还真不是盖的!
东厂负责拿人,北镇抚司下属的督办司衙门就负责查抄汪海府邸。
东厂和锦衣卫动作起来,很快就拿下了汪海的全部产业? 更令人惊奇的是? 整个行动异常顺利。
顺利到什么地步,傅应星只说了一句是奉旨拿人,就慑得整个天津水师连动也不敢动,连那些家丁也不敢站出来说上哪怕一句!
说起来也是,西南亲征大捷? 辽东福余大捷,天启皇帝继位以来? 开创了自万历年以来全国最好的形势。
京师脚下,骁勇善战的勇卫亲军可随时听命调动? 南京城下,还有刚刚建立? 兵员达十余万的江南大营。
除此以外? 山陕总督朱燮元、西南总督鲁钦、石柱土司秦良玉? 还有卢象升的天雄军,孙传庭的秦军,都是忠于皇帝的军队。
这样的形势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违抗皇命。
天启皇帝不仅在朝中说一不二,在军中也是这些将校们心目中的雄主,这样的圣旨,才真正算得上是圣旨。
。。。。。。
五天后。
朱由校站在太液池旁,呼吸着新鲜空气。
阵阵春风掠过池水,泛起层层鱼鳞似的波纹,使得倒映在水中的白塔和天启皇帝一行人都在轻轻地颤抖。
今天是刘太妃的寿诞,按照惯例是需要举办大型宴会以庆贺。
汪海这个漕运总督当的,属实有点富裕了。
督办司从汪府抄得的现银就有几百万,更别提他还有在各地众多的产业和田亩。
朱由校的小金库本身就还有不少存银,都是存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再加上刚从汪海那边抄得的一大笔银子,其实也挺想办个宴会热闹热闹。
可刘太妃这边怎么都过不去。
刘太妃生性恬淡,平日里各宫的用度都把控的非常有规矩,一听要办宴会庆贺,当即拒绝,就连朱由校微微示意可以办都不好使。
刘太妃的意思就是办这玩意没什么用,还不如省下来银子给大明留着,以免日后需要。
生辰这天,朱由校总要表示表示,既然不能办宴会,也就放下手头政务,来太液池陪刘太妃走走。
这时,王朝辅走来,行礼后,说道:
“爷,汪府抄得的现银已全部送入内帑,还有些字画和奇珍异宝,奴婢留下一些,其余的都交由内府变卖了。”
“好,记得先拨给军器司一些,你下去吧。”朱由校点头,转身道:
“今日不谈政事,有什么事等朕晚上回去再说,都放到西暖阁吧,今日朕是来给太妃贺寿的。”
刘太妃望着远去的王朝辅,上来说道:
“皇帝要是政务忙,就回去理政吧,我这也没什么事。”
朱由校微微一笑,一手扶着刘太妃下石阶,一面说道:“科举大案已经过了,朝廷哪还有这么多事。”
“今日是太妃寿诞,朕怎么着也得来陪陪您。”
听见这话,刘太妃便也不再说什么,一手挽着张嫣,另一手被朱由校扶着,在太液池周围的皇家园林漫步。
从太液池走到五龙亭,朱由校放眼远望,只觉一阵心旷神怡。
刘太妃的御座就被设在五龙亭内正中,上头早被宫人摆好了御用糕点,皇贵裕妃童氏和皇贵良妃王氏正坐在一丛丁香花侧说话。
下了台阶,朱由校松开扶着刘太妃的手,来到张嫣身边说着什么。
走了约莫十几步,张嫣有些奇怪地道:
“太妃呢?”
朱由校闻言转头一望,顿时失笑,这个时候的刘太妃正倚着池边白石栏杆,观赏水中来回游动的红金鱼。
最近朝廷的大事不可谓不多,就连宫中都被科举大案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事事非非也都逐渐平静,尽管传言依旧邪乎,可宫中却是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这一切,全都要归功于刘太妃。
带着这样的心思,朱由校拉着张嫣往回赶,就这样静静伴在刘太妃的身侧,她动一步,两人才动一步。
刘太妃沿着白玉栏杆,顺着曲折的平桥往北,走到乌龙亭,直到看不见那条头顶红冠的大金鱼,才是缓缓落座。
眼见太妃来了,裕妃童氏和良妃王氏赶紧行礼。
第四百三十九章:来,张嘴
朱由校笑着看了一眼童静儿,问道:
“朕听新的值殿监掌印牌子冯高说你几天都没出启祥宫,最近都在那边忙些什么?”
童静儿宫娥出身,朱由校一忙起来,就连张嫣的面也不怎么见,更别提到其余的宫里去看看妃嫔了。
她没想到皇帝还惦记着,先是受宠若惊,然后才笑笑说道:
“回陛下的话,臣妾前几天在刺绣,今日刚刚开始习字。”
朱由校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家常。
这时良妃王氏站起来,从一名宫女手上接过茶,先是呈给刘太妃,然后送到朱由校手边。
朱由校笑着看她一眼,促狭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给朕再添个龙子?”
良妃坐在那里,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手足无措。
“臣妾被陛下临幸了数次,都没有显孕的迹象,怕是……”
朱由校没说话,从旁的张嫣掩嘴笑道:“其实,这话里都是幌子,良妃的全部心思都在陛下身上。”
童静儿也说道:“是呀,良妃姐姐与我发了好些次牢骚,说是陛下已经几个月没有到咸福宫去了。”
王氏躲到刘太妃旁边,闹了个大红脸,羞得甚至不敢往这边看。
朱由校哈哈大笑,兴致勃勃,端着茶盏,屁股往前挪了几步,强行搂过王氏,让她靠在自己左肩上,说道:
“那行,朕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朕的厉害。”
随后,朱由校又看向刘太妃,打保票似的说道:“太妃放心,朕今晚一击即中,务必叫良妃怀上皇嗣!”
听见这话,刘太妃也微微笑了。
这时候,几名启祥宫的宫娥匆匆来了? 司礼太监王承恩赶紧迎出去? 从她们手上接来几幅字帖。
这便是童静儿这几天学习的成果了,朱由校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松开良妃? 命人铺开看看。
很快,王承恩将几幅字帖一一铺展开来? 众人都围了过去。
朱由校来到八仙桌旁,见到十几张朝鲜进贡的白色雪浪纸上? 尽是童静儿所写的小隶。
随手拿起一张? 朱由校看得很仔细。
看过一张,又拿起一张,朱由校神色变得有些惊讶,连连赞叹? 看一张赞一声好? 少倾,放下最后一张纸说道:
“不想你隶书也写的这么好了,看起来是没少下功夫。”
张嫣跟在朱由校身旁,垂眸看去,不禁说道:“裕妃的家境不怎么好? 可这些字帖确是写的颇有神韵。”:
“朕忽然想起一句话,碎玉壶之冰? 烂瑶台之月,婉然芳树? 穆若清风。”朱由校说着,又望向童静儿? 笑着问道:
“你知道这是出自何处吗?”
童静儿不仅出身低下? 在宫中也没机会接触到什么书籍? 虽然被册封为皇贵妃以后一直都有学习,但毕竟底蕴不足。
朱由校随口说了一句,她自然是没听过。
见童静儿没话可回,张嫣便微微一笑,打起了圆场。
“裕妃妹妹,陛下这是在拿钟公称赞卫夫人书法的名句来称赞你呢,还不快行礼谢恩?”
童静儿这才恍然大悟,忙躬身说道:
“陛下竟如此看好妾妃这些字帖,妾妃怎敢与卫夫人之相比。妾妃看来,陛下之草书,才在钟公之上……”
朱由校哈哈大笑,这话倒是一转眼又倒回自己身上来了。
随即,望向张嫣,说道:“皇后识得大体,裕妃礼让,良妃腼柔,这些都是太妃教导有方啊!”
“大明朝能有如今这般安定的后宫,太妃功不可没!”
刘太妃极力推辞,朱由校也不再多说,先是拿起茶喝了一口,吧唧了几下嘴,忽然转身说道:
“今天朕难得有此雅兴,倒是要考考你们这三个才女的诗对功底,怎么样,敢不敢接?”
三女对视一眼,同声说道:
“请陛下出题。”
朱由校的目光焕然生采,掠过富丽华贵的皇家园林,一会儿看向镶嵌着珠宝的屏风,一会儿又看向精雕细琢的紫檀木桌椅。
最后,停留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朱由校见到远远挂在天边的那一弯淡金色的月牙儿,忽然说道:
“有了,你们抬头来看。”
“朕不管你们题诗还是作对,都要以这弯月为内容!”
张嫣笑道:“陛下当真不限韵?”
朱由校看着她,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回道:“既然皇后如此自信,那朕也不能便宜了你,良妃和裕妃不限韵,只限皇后平水韵十一尤!”
刘太妃一旁看着张嫣,微笑说道:
“幸而不是窄韵。”
朱由校看着依旧自信满满的张嫣,继续说道:“皇后的见识比良、裕二妃都要好,朕再限皇后须以云、清、宛、知四字起诗。”
张嫣看过来一眼,道:
‘“陛下如此限法,真当妾是什么才女?”
见朱由校笑而不语,张嫣起了些许调皮的心思,又问道:“妾敢问陛下,有奖罚吗?”
朱由校负手起身,背靠栏杆,说道:
“自然是有。”
“裕、良二妃要是做得好,朕就从西暖阁各挑一套白玉茶具赏赐,皇后要是做得好,朕另有赏赐。”
说到这里,朱由校凑近几步,忍不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可朕也有丑话在前,这次皇后若是做得不好,就别怪朕晚上要狠狠的惩罚你了。”
张嫣闻言,脸上立刻飞起一片红霞。
她的手有些发抖,喝了两口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见桌上的糕点,就拿起给朱由校递了一块。
朱由校故意没有用手接,只张着嘴等她喂。
张嫣羞愤地瞥了这边一眼,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伸手来喂。
朱由校却又皮了一把,没有去吃糕点,用舌头将糕点拨落在地,然后轻轻咬住了她的手指。
张嫣浑身瞬间如同触电一般,飞快地抽回了手。
“呀,陛下,这可是大白天的,太妃和两个妹妹都在呢…陛下可是为父为君的人了…!”
“皇后这话说错了,为君,朕是对天下万民,为父,朕是对皇嗣小辈。在你这里,朕不过是做个丈夫罢了。”
朱由校笑着,一手揽住张嫣的纤腰,一手拿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喂到张嫣嘴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轻声说道:
“来,张嘴。”
第四百四十章:奉旨查封范家
朱由校喂完张嫣,松开手说道:“你不要以为拿糕点就能贿赂朕这考官了,还不赶快作诗?”
张嫣哑然失笑,反问道:
“妾哪能有七步成诗之才?况且陛下也不是什么正经考官啊……”
朱由校靠在栏杆上说道:“谁说朕不是正经考官,朕在朝廷上可一向正经得很。”
“天下的进士,都是朕的门生,历次殿试还不是要朕亲自出题考那些天下学子中的佼佼者?”
“你来说说,朕若不通熟四书五经,又怎么会发现这次的科举大案,将其一举而定?”
“好好好,陛下厉害,臣妾佩服。”张嫣白了这边一眼,扬起秀眉,转身望着天空那一弯月牙儿,转眼间便进入了状态。
这种逗嘴,朱由校乐在其中,根本不会觉得这有什么放肆。
见到张嫣秀眉拧紧,一副沉思的模样,朱由校也靠在一旁,冲裕妃和良妃比起“嘘“声的手势,静静看着。
不多时,张嫣眼前一亮,轻声吟道:“云际纤纤月一钩,清光未夜挂太液;宛若待子闺中女,知有柔情在后头。”
“好!”刘太妃抚掌大笑。
童静儿满眼的惊奇,很快说道:“姐姐这四句诗,真所谓情深意切,这才是不枉了才女之号。”
朱由校重复一遍,发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