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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五色正打趣道:“要不咱们也点上一曲?这等妙人为你我二人开口献唱,亦不失一番美事!”
“不必不必!”熊汝霖连连摆手,“你还不知我?我最爱独坐独酌,听众人言,观众人事,细细品味,乐无穷也!”
云五色哈哈大笑,并未作答。
序曲唱罢,酒过三巡,楼内鼓乐齐鸣。
在食客们的叫好声中,戏子们粉墨登场,伴着林聪儿缓缓吟唱的第一出曲目,演上了一出栩栩如生的画卷。
南渡记,唱得是金人逼迫宋朝南迁。
第一出便是二帝被俘,靖康之耻。
戏子们饰演着金人,抓获宋徽宗、宋钦宗父子,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亦都是哭哭啼啼,抖着衣袖,失魂落魄。
随后第二出,赵构继位,南迁建康,却不思北伐,沉醉于党争。
第三出,岳家军北伐,连战连捷。
众人喝彩鼓掌,满堂喧笑。
第四出,奸臣秦桧受得圣宠,十二道金牌召岳飞还京,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杀之,林聪儿的声音转而悲戚。
场中食客们完全看得陶醉,看及此出,更都切齿握拳,士子们也是紧皱双眉,喝骂声不绝于耳。
一声“杀才!”
一个糙汉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秦桧实在该死,但那赵构也是昏庸之主,比不得当今圣上!”
在周围看客们的眼里,那昏君赵构宠信奸臣秦桧,害死大英雄岳飞,该是人人唾骂,文、武都瞧他不起。
又记起当今太平之世,顿觉明君圣主来之不易。
所以到第六出,金兵一日千里,赵构及奸臣秦桧仓皇南逃时,不仅林聪儿弹唱之音显得急促,全场也是轰然炸起一片掌声,举座狂呼报应,喧闹声险些掀翻了房顶。
“啪!”又一声山响,一位清瘦、严肃的文士拍案而起,大喝道:“岂有此理!不成体统!”
他虽气得满面通红,却也在强自抑制,好不容易换上一副稍显冷静的声调,坐下说道:
“污秽如此,焉能再看?快取水来!”
一旁有食客问:“取水如何?”
那人道:“清洗耳目,好留得一身清正!”
有人高叫:“兄台说得好,给我也取水来!”
“取水!”
士子们纷纷高叫,老板娘趁机另外加价,但性情如此,已无人去在乎这点小钱了。
一枚枚铜板被仍在圆盘中,随着戏班退场,林聪儿的歌声渐渐停歇,全场纷纷起身,高声喝彩。
朱由校此时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了全程,胸中竟也有些许的动容。
这时,楼下那富家公子站起身来,笑道:
“聪儿姑娘所唱听在我的耳中,就像天籁之音,一千两,能否有幸请到姑娘为我单独弹唱?”
林聪儿却不给这个面子,冷漠说道:
“小女子感谢公子喜欢,但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单独弹唱,从未有此先例,何况一千两银子,实在不入我的眼。”
那富家公子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说道:“在下陆康,家父陆万霖,看在我陆家的薄面,姑娘可否赏光?”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惊叹不已。
第八百六十二章:白莲圣女
原来是陆家的公子陆康!
陆家乃是西北豪商,天启三年年底,陆家家主陆万霖因协助朝廷控制边关茶马贸易有功,被选定为西北皇商会的分会长。
食客们望着这两位一见相许的风华人物,小声传送着这位陆家公子的才名轶事。
陆康与林聪儿四目相对,各自惊艳。
周围亦尽是二人郎才女貌、财艺双合的低声讨论。
“…人都说这陆康年方二十出头,却生得风流倜傥,饱读诗书,已具公辅之量,陆家加入皇商会后,更是富甲一方…”
“…知道吗,他的父亲就是皇商会在西北的分会长陆万霖,家财万贯啊,那得是多少银子!”
“但我听说,这陆公子无意从商,年方二十,便已学富五车,打算在今年参加春闱,争一举人之身。”
“怪哉、怪哉…”
果然,一副生人勿近样子的林聪儿这时却苗木流转,柔声说道:“原是陆家公子,小女子失敬了。”
陆康洒脱道:“无妨,聪儿姑娘既然素无单独唱曲之例,今日倒也可惜……”
言罢,他冲林聪儿微微一笑,转身要走。
林聪儿眼中闪烁光点,伸手道:“公子留步…”
陆康心中松了口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回身,笑道“怎么?聪儿姑娘还有何事吩咐?”
“小女子卖身丁香阁,唱与不唱,我说了不算。”
老板娘一听,这言下之意,林聪儿居然是答应了,对方可是陆家的公子,如此一来,其不能狠狠敲上一比银子。
多年来,这林聪儿可算是丁香阁的头牌。
但其素来卖艺不卖身,无论多少富家子弟来此,豪掷千金,也未能让其有一次破例。
谁成想,这陆家公子一来,便半推半的答应了。
老板娘只当是人家看对了眼,并未细想,满心都是自己将要获得的丰厚银两。
在她看来,如果林聪儿早接单独弹唱的活儿,就算不卖身,自己也早就发家致富了,何苦在这当个老鸨子。
她生怕这事告吹,连忙上前:
“陆家公子少而有资,也难怪我们聪儿愿意破例,那就…一万两吧!”
“嚯!一万两!”底下一个糙汉嘟囔,“这老板娘,莫不是掉进钱眼儿里去了,就算是秦淮八艳,也不至于如此高的价格!”
“就是,老板娘,太高了!”
一万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若是给普通人家,能让一个先前还是穷困潦倒的人家,转眼变成人上人。
陆康再度看了看林聪儿,心底有些不愿,但还是咬牙笑道:“一万两,还算公道。”
“真是人傻钱多…”朱由校在楼上嘟囔了一句,恰好这时候周围的食客们全都因极度震惊而噤声。
因而,这一声便显得十分突兀。
众人抬眼望去,见到正在二楼小间内的朱由校三人。
朱由校一愣,没想到这样也行。
今日下来,看着是出来玩的,实际上朱由校是来暗中调查白莲教的圣女,根据较事府的密奏,这位圣女正在西安城内。
所以,根本没什么心思去和这些人争一个戏子的第一夜。
正要说些什么让步的话,陆康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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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别看)
云五色正打趣道:“要不咱们也点上一曲?这等妙人为你我二人开口献唱,亦不失一番美事!”
“不必不必!”熊汝霖连连摆手,“你还不知我?我最爱独坐独酌,听众人言,观众人事,细细品味,乐无穷也!”
云五色哈哈大笑,并未作答。
序曲唱罢,酒过三巡,楼内鼓乐齐鸣。
在食客们的叫好声中,戏子们粉墨登场,伴着林聪儿缓缓吟唱的第一出曲目,演上了一出栩栩如生的画卷。
南渡记,唱得是金人逼迫宋朝南迁。
第一出便是二帝被俘,靖康之耻。
戏子们饰演着金人,抓获宋徽宗、宋钦宗父子,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亦都是哭哭啼啼,抖着衣袖,失魂落魄。
随后第二出,赵构继位,南迁建康,却不思北伐,沉醉于党争。
第三出,岳家军北伐,连战连捷。
众人喝彩鼓掌,满堂喧笑。
第四出,奸臣秦桧受得圣宠,十二道金牌召岳飞还京,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杀之,林聪儿的声音转而悲戚。
场中食客们完全看得陶醉,看及此出,更都切齿握拳,士子们也是紧皱双眉,喝骂声不绝于耳。
一声“杀才!”
一个糙汉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秦桧实在该死,但那赵构也是昏庸之主,比不得当今圣上!”
在周围看客们的眼里,那昏君赵构宠信奸臣秦桧,害死大英雄岳飞,该是人人唾骂,文、武都瞧他不起。
又记起当今太平之世,顿觉明君圣主来之不易。
所以到第六出,金兵一日千里,赵构及奸臣秦桧仓皇南逃时,不仅林聪儿弹唱之音显得急促,全场也是轰然炸起一片掌声,举座狂呼报应,喧闹声险些掀翻了房顶。
“啪!”又一声山响,一位清瘦、严肃的文士拍案而起,大喝道:“岂有此理!不成体统!”
他虽气得满面通红,却也在强自抑制,好不容易换上一副稍显冷静的声调,坐下说道:
“污秽如此,焉能再看?快取水来!”
一旁有食客问:“取水如何?”
那人道:“清洗耳目,好留得一身清正!”
有人高叫:“兄台说得好,给我也取水来!”
“取水!”
士子们纷纷高叫,老板娘趁机另外加价,但性情如此,已无人去在乎这点小钱了。
一枚枚铜板被仍在圆盘中,随着戏班退场,林聪儿的歌声渐渐停歇,全场纷纷起身,高声喝彩。
朱由校此时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了全程,胸中竟也有些许的动容。
这时,楼下那富家公子站起身来,笑道:
“聪儿姑娘所唱听在我的耳中,就像天籁之音,一千两,能否有幸请到姑娘为我单独弹唱?”
林聪儿却不给这个面子,冷漠说道:
“小女子感谢公子喜欢,但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单独弹唱,从未有此先例,何况一千两银子,实在不入我的眼。”
那富家公子先是一愣,讪讪又道:
“那…五千两呢?在下陆康,家父陆万霖。”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惊叹不已。
第八百六十三章:鬼火银针
扔下这一番话的朱由校,走出丁香阁,全然没顾身后那一片片的惊呼,还有老板娘难堪的目光。
出来没走几步,一名暗藏的锦衣卫找到跟前,垂眸道:
“皇爷,固原有消息传回,抓获白莲教重要成员,名唤冯老三,其人化作道士,四方云游。”
“北镇抚司已有足够证据表明冯老三与固原军械库爆炸一案相关,但是还没有查到是谁与白莲教勾结。”
朱由校点头,神态如常,在街上走着。
“嗯,不要打草惊蛇,让许显纯继续去查。”
说完这些,锦衣卫陡然间加快了速度,转眼间便没入人群之中,短暂几句话的功夫,却有人在后看了个清楚。
林聪儿站在丁香阁门前,俏脸冷若冰霜。
此人非比寻常,今日遇见了他,也不知是福是祸,想到这里,发觉朱由校正要回头,林聪儿连忙转身离开。
朱由校总是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忽然转头看向身后,却只是见到丁香阁一如往常,人群进进出出,根本没什么特别。
朱由校蹙眉继续走着,但也没当回事。
中纺街前,挤满了闹闹嚷嚷的百姓。
常理来说,自己这个皇帝此时就在西安落脚,地方官府为了维持秩序,等闲不会让人群聚集。
可是现下,西安城内竟有百姓聚集,而且乱成一片,显然是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朱由校边走过去边听周围百姓讨论,才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
眼前,正有一名披着大衣,疯疯癫癫的中年男子,他被众人围在中间,却依旧我行我素,嘴里似在诵念着什么。
这人十分怪异,外罩白袍,大风吹过,内中却是再没有其它的衣物,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皮包骨似的。
这副样子,令很多人都是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人身上涂满了奇奇怪怪的红色符号,十分醒目,嘴里反复念叨着几句话。
怪人一出现,便是愈来愈多的人前来围观。
看热闹,一向是世人最喜欢做的事。
负责城内治安的兵马司第一个赶到,最近皇帝来到西安下榻,最紧张的便是他们这些地方官。
尤其兵马司,可不敢出什么纰漏。
兵马司的兵卒十分蛮横,一来便要驱散人群,领队的兵头自然不会放任这个怪人生事,当即上前要赶他离开。
可谁成想,兵头的手刚碰到这个怪人的大衣,便好似碰到针扎了似的,飞快将手缩了回来。
“什么玩意儿!”
只这一下,兵头便紧紧攥着自己的的手指,顷刻之间,肿胀了数倍之大,满地打滚,疼得死去活来。
周围百姓都是惊呼出声,就连那些兵马司的兵卒们也是害怕了,“此人有邪术!围起来!”
“去找督办司的人手过来!”
兵马司的兵卒们顿时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有人转身就跑,直奔东厂设在西安的陕西总督办司衙门。
东厂在陕西的督办司总署就在一条街外,很快便有一批番子赶来,带队番子的常和白莲教打交道,胆子很大,第一个上前。
见到这批白衣的番子,许多人都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若说世上最邪门的东西,也该是怕这帮浑身杀戮孽重的魏氏东厂鹰犬的。
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