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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行骑兵,迅如闪电,即将抵达蒲河城下时,忽有探马来报:“在蒲河附近发现一伙明军正在挥鞭驱赶我女真族人!”
“那些明军,个个大声叫骂,鞭打我族人如牲畜!”
岳托闻言大怒,十分气愤,他将马鞭子狠狠一挥道:“欺人太甚!”随后,转头说道:
“图尔格,我去先把这伙明军全都砍了,回头会师!”
图尔格虽说现在年事已高,但毕竟是从小跟随努尔哈赤身经百战的后金立国功臣,又是五大臣之一,临阵经验自然丰富。
他正要说出什么,可生性急躁的岳托却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岳托言罢,便直接用脚下马刺狠狠刺激坐骑,带领一队镶红旗骑兵,向探子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由于马蹄,在平原上卷起阵阵尘烟。
远远蒲河城头,旌旗密布,放眼望去,据说驻守此地的明军竟有五万余众,放眼望去,人人又都是穿戴着全套的棉甲,手持最新式的长枪和钢刀。
看起来,这是一座十足的重镇。
然而,谁也不知道,对皇太极了若指掌的熊廷弼早就猜到他们会主动出击,所以率先布置了卫所军的战策。
这份战策,一如萨尔浒,完全就是被金兵克制着来的。
原本守卫蒲河的辽军精锐,早早就被掉包,现在负责守在这里的,是四川总兵杜文焕的部将高轩,以及山西太原总兵高业的部将贺人龙。
这两个人,各自部下加在一起吃的是五万人的军饷,具体数额有多少,就连熊廷弼也是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熊廷弼也就根本懒得查,省得打草惊蛇。
虽然高轩和贺人龙两个人以前完全不认识,但他们还都是保持了出奇地一致,便是畏敌不战。
卫所军队有几斤几两,两人心里是最清楚的。
他们也都知道,熊廷弼之所以先发下檄令,让关内的卫所军守卫城镇,也根本没指望他们出去打硬仗。
所以,守好城就行了。
贺人龙站在城墙上,看见远处隐隐有马蹄扬起的尘埃,心中顿觉不好,便问道:
“姓高的呢,怎么没见人?”
不多时,亲兵回道:“高将军还在熟睡!”
“这个无甚用处的杀才。”贺人龙骂了一句,随后想到什么,立即派遣哨骑外出查探。
过不多时,消息传回。
一夜之间,蒲河外围沿边诸堡几乎尽皆失陷!
那些地方的卫所军,一见到金兵打来,连对方有多少人都没看清楚,便是落荒而逃,扔了遍地的盔甲刀枪和辎重。
贺人龙也实在没想到,那些前些日还内斗个厉害的大将军们,一遇见建奴,就怂包成这个样子。
这样看来,这次东征怕熊廷弼以卫所军守城,怕是要坏事。
贺人龙眼眸深深回转,大声说道:“传我的军令,让我的本部人马,悄悄撤出城中,前往抚顺与高大帅会合!”
第九百一十三章:合围萨尔浒
过了几日,消息传到开原。
开原处于前沿,但位置偏北,熊廷弼将帅帐设于此地,就是料定了皇太极不会怀疑。
尽管他本就没打算让卫所军做成什么大事,当听见开战第一天,蒲河失陷,贺人龙不战而逃,高轩死于城内的消息时,还是吃了一惊。
为了把这戏做得真实,熊廷弼在蒲河及周边诸堡安排了八万卫所军负责守卫,至少兵册上是这么多。
但是这吃了八万饷粮的卫所军,在饷粮充足,盔甲和军械已经下发的情况下,居然还是一触即溃,连守城都做不到。
卫所军如此之快的崩溃速度,不仅出乎了熊廷弼的预料,也是让皇太极有些始料未及。
接下来如何安排,熊廷弼立即召集众将领会议。
两方都在根据前线战事而改变策略,但是前线可等不了他们。
蒲河一带,战事出奇的顺利,本打算在此地与图尔格会合的岳托,决意趁势进兵,直逼重镇抚顺。
岳托一行渡过小河,恰巧与出城打水的一伙明军遭遇,这些明军盔甲齐全,应该是辽军主力。
岳托见此,更加兴奋,直接率领镶红旗骑兵冲上去。、
明军多是步兵,虽然穿着精良的甲胄,拿着崭新的刀枪,但实质上是卫所军,哪里见识过这等阵仗。
一番搏杀,这伙明军很快便被杀溃,丢下百十具尸体,逃回抚顺城内。
图尔格身为五大臣,有责任保护镶红旗旗主岳托,但岳托进兵的速度实在太快,又是兵精马快,追了半天,才到蒲河,还是没有追上。
由于实在不知道岳托到底是跑哪去了,图尔格为保障蒲河线路的通畅,只好在此地停下,等待皇太极的八旗大军。
第二天,得知蒲河已经拿下的皇太极十分兴奋,立即带领八旗主力来到蒲河城中,却没有见到岳托的身影。
连番逼问,图尔格方才说出事实。
闻言,代善脸色惨白,他自然知道,皇太极一向视他们父子做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怕不是要祸事。
果然,下头有一名两黄旗贝勒提出,岳托违反军令,擅自进兵,惊动了沈阳和抚顺的明军,该受军法。
当天晚上,不知去了何处的岳托回到蒲河,自缚双手,面向皇太极所住的官府衙门,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长跪不起。
第二天早晨,皇太极从衙门走出,看见仍旧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岳托,冷哼一声,道:
“你还知道回来?”
“走吧,有军法等着你呢!”
来到大堂,便是从前蒲河知县升堂之处,八旗众王公大臣齐聚一堂,就将要对岳托进行审理。
代善额头冒汗,几次欲言又止。
一名两黄旗贝勒,列举了岳托此次出兵的过失,建议将镶红旗于岳托以下的领兵额真削功降职务。
并且,由于岳托是旗主贝勒,为正军法,当斩不赦。
听了这话,众人大为哗然,议论纷纷,代善更是眼前一黑,双腿如踩在棉花上一般,险些晕倒。
如果是平时,皇太极是一定要趁此机会斩了岳托,好将镶红旗握在手上,可是现在不行。
代善毕竟威严极高,也有众多追随者,贸然处置,怕会适得其反,逼代善与破罐破摔,与自己为敌。
想了想,他说道:
“此次岳托擅自进兵,不只是他自己的过失,也有你们这些镶红旗的额真不闻不问的原因。”
“本汗看,镶红旗诸领兵额真削功去职,以两黄旗贝勒代领之,至于说旗主岳托,姑且将功折罪!”
“战情事大,此次免岳托一死,只削其功,收回牛录,诸位看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放心,同声高喊:“大汗仁厚!”
代善也是松了口气,也是自此起,他再没什么心思去与皇太极对抗了,至于说岳托,后悔也来不及了。
皇太极这次,不仅名正言顺的收回了镶红旗的兵权,严重削弱了代善一派的势力,最主要的是,他还落了个仁厚待人的好名声。
如果不是现在正值大明反攻,这将是他崛起的开始。
可惜,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沈阳、辽阳一线,由于守卫几乎都是卫所军队,后金兵势如破竹,处置岳托后,下一步便是抚顺。
现在的抚顺,有太原总兵高业负责守卫。
高业是有点东西的,其部下贺人龙,虽然说有的时候贪生怕死,但逼得急了,疯起来也是能引起重视。
就在皇太极志得意满,商量如何先取抚顺,佯攻沈阳,再直捣辽阳时,一名来自萨尔浒新城的哨骑闯了进来。
。。。。。。
三月的辽东,时暖时寒。
正是由于这种天气,在前半年,朝廷为出关边军赶制了四十万套的棉衣和棉被,以供御寒。
大战开始的头几天,似乎并没有关内卫所军意料之中的彻骨寒意,南风吹来,暖风拂面,让人颇为舒服。
许多的卫军,就连下发的棉衣也不穿了。
然而,忽然一夜北风袭来,吹散了暖洋洋的南风,天气在一夜之间骤然寒冷,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雨雪,铺天盖地。
天气的骤然变化,使得防备不及时的卫所军中爆发了风寒。
一营明军,十有八九在这个时候染上了风寒,一传二,二传四,风寒很快在明军中蔓延。
本就无力与金兵作战的卫所军,在风寒爆发后,更加是兵败如山倒,好几路都呈现出如同当年萨尔浒一战的颓势。
直到这个时候,熊廷弼将卫所军和边军分开布置的战策,方才显现出其的威力。
就在皇太极志得意满,布置大军压迫抚顺之时,一支足有十万人之众的明军,在一夜之间出现在了萨尔浒新城的城外。
熊廷弼以战力稍强的山西、山东卫所军负责守城,而令军备废弛多年的湖广、河南、云南官军分八路从辽阳出征。
他定下的战策,是边军在北,卫军在南,适时合围赫图阿拉。
然而,自从开战到现在已经半月之久,边军未见踪影,卫军被金兵打得抱头鼠窜,别说向赫图阿拉进兵了,就连沈阳和辽阳,也快朝不保夕。
熊廷弼可亏是沉得住气,直等到皇太极打到抚顺,沈阳接连告急,才是率领蛰伏半月的边军主力突然出现,直奔赫图阿拉。
但还是出现了个变数,便是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统领两白旗守备的萨尔浒新城。
熊廷弼本来打算直接突袭掉老寨,当他看见阻挡在过河必经之处,仿佛是一夜之间升起的堡垒,也是吃了一惊。
吃惊的不仅是他,还有看见外面好像是神兵天降一般的明军主力的多尔衮和多铎。
第九百一十四章:弹劾熊廷弼
熊廷弼一手牵着马缰,心头思绪万千。
“是萨尔浒…”一旁,曹文昭深吸了口气,“台台,建奴重修了萨尔浒城,要想去赫图阿拉,必先过此地。”
“这萨尔浒位于两河交汇,极为易守难攻,何况我军此前在此地遭受大败,恐为奴所利用。”
曹文昭说的,正是熊廷弼担忧的。
本来想着是突袭赫图阿拉,看现在的情况,突袭已经不可能了,辽沈危急,卫所军队不堪大用,只能搏一搏。
“萨尔浒,十年了,没想到最终的决战,还是在此地。”熊廷弼冷笑了一声,战场就是这样,形势赶不上变化。
本来是要利用卫所那些炮灰,诱敌深入,自己率领边军精锐攥成拳头,突袭赫图阿拉,然后再去调头干掉金兵的主力。
却没成想,建奴在赫图阿拉前二十里,抢建起了一座萨尔浒新城。
这萨尔浒城高池深,防守此地的又是多尔衮的两白旗,熊廷弼也没把握能在天黑前拿下这里。
要知道,抚顺距此也不过百里。
从消息传回开始算,皇太极主力驰援回来也就在一日之间,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
是撤军另找机会,还是就将主战场再设于萨尔浒,打一场翻身仗。
眼眸微动间,熊廷弼心中已有了想法,他死死攥住马缰,几乎是咬牙切齿般道:
“传本督的檄令回辽阳,出关的卫所军只管守城,擅自出城与奴军野战者,斩!”
“告诉守旅顺的太原总兵高业,抚顺是沈阳的门户,不容有失,无论老奴退兵与否,他都要给我寸步不动的死盯在那儿。”
“若抚顺有失,本督拼着再越权一回,也要先斩了他!”
“是!”一名督标营兵士闻言立即抱拳,随后驰骋在平野上远去,留下一缕马蹄经过的尘烟。
随后,熊廷弼召集边军众将,开始以萨尔浒为沙盘,划定战策。
曹文昭等人都很肃穆,这场决战来得太过突然,若是建奴不回军,直插辽沈,或是只回军一部分,余下的继续攻打,事情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自古以来,将帅最恨监军掣肘,于本朝虽早罢撤了监军,却还有文官,一旦战事累及辽沈,压力就全顶到天启皇帝那了。
若是皇帝顶不住群臣声讨的压力,之后大军易帅,临阵改策,这都是常有的事。
。。。。。。
“什么狗屁督师!”
“就是,他熊廷弼于本朝御辽五载,每年耗费粮饷以千万计,就拿这么一个结果交给朝廷?”
“说是东征讨伐建奴,四十万大军却连连败退,现在连自己的老家辽阳都快丢了,他这是做的什么督师!”
事情正如边军诸将担忧的那样,前线战事一日数变,朝堂之内,却是吵闹得不可开交。
前期传来的消息,并不是意料之中的势如破竹,却是蒲河、清河、威宁接连失陷。
尤其是皇太极已经亲领八旗主力抵达抚顺城下,太原总兵高业不断告急的消息,更是引燃朝堂的一根导火索。
“陛下呢?”
“陛下怎么还没来?”
“朝中出了如此大事,陛下若再不绝断,岂不要再出一回萨尔浒之祸!”一名御史怒声说道:
“本朝现如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