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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前; 西班牙陆军同大明海外雇佣军联军与法兰西在德意志境内的罗克鲁瓦爆发冲突。
孔代亲王与杜伦尼子爵指挥法军在正面击溃了约翰率领的西班牙陆军的主力,掩护侧翼的大明海外雇佣军独木难支,为避免被法军合围,不得不选择撤退。
尽管有大明两千余众海外雇佣军的支援,西班牙陆军还是输了这一仗,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就被法国陆军打得七零八落。
也正是通过此战,法军得以取代西班牙,成为欧洲第一陆军。
罗克鲁瓦战役后,西班牙帝国全球霸主的地位岌岌可危,开始不断向东方的盟友大明请求军事援助。
朱由校也终于知道,西班牙帝国此时的衰落是时代性的,这并不会因为有了某一个或几个盟友便会被阻挡。
现在,是大发战争财的时候了。
朱由校前几天同意了西班牙帝国的使臣的另一次军事援助请求,派遣了超过两千人的海外雇佣军前往欧洲本土,帮助神圣罗马帝国旗下的天主教国家与新教国家作战。
目的之一是为了练兵,目的之二也是为了让这批人到西班牙皇家军事学院学习当今较为现今的理论战术,回国造福自己的国家。
如果不与世界接轨,大明就只能是闭门造车。
尽管大明已经向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帝国旗下的天主教同盟国家输送了至少两万的海外雇佣军以协助; 但三十年战争的天平却还是无法阻挡的向新教同盟倾斜。
这种规模战争的结果,根本不是一个国家的力量所能改变的。
朱由校手指敲击着面前的御案,发出一下一下的声响,“朕知道腓力已经无法负担超额的军费开支,这一点,大明可以替他们解决。”
“大明,最不缺的就是钱。”
的确,现在私盐官有化,茶马交易均已产业成熟的大明而言,钱的确是不缺。
根据户部去年的财报,天启十七年仅从两淮、山东盐场盐田出给的盐税收入进项,就达到了惊人的四千八百万。
这是什么概念呢,这是以前万历末年大明一年税收的二十倍!
由此可见,贩盐以暴利,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除此以外,随着蒙古诸部的相继臣服,以及建州三卫的平定,铁岭、归化等地的茶马交易市场重新开启,并且在愈发的扩大,收入也在逐年增加。
当然,大明现在是百废待兴的局面; 国内已无战事,各地都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复耕。
许多百姓开始回到自己多年没有居住的家乡,拿着官府出给的耕牛和农具、种籽,开始重新犁地。
这种复耕,是花费了巨量钱财推广的结果。
直到如今,全国三分之二的土地仍处于免税免赋的状态,这也就是说明,税收方面,一直是赤子状态。
但好消息是,其它方面的进项已经远远比恢复全国农耕的投入要多得多,这也是朱由校自信的源泉。
这只是国内的进项,还没算江南织造局、清江督造船厂、皇家铸炮厂、顺天武学院、南京国学府等新一批国家级部院在海外接到的合作收入。
全部都算上,现在大明的收入简直是一個天文数字!
当然了,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收入,完完全全就是因为现任皇帝朱由校的高瞻远瞩了。
毕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知道在这个大航海时代最应该发展的是什么。
现在朱由校在做的,就是为后世中国奠定“世界警察”地位的第一步,借助三十年战争,训练自己的新兵,大发战争横财。
说实话,三十年战争欧洲打的再惨烈,跟大明有什么关系?只要大明能蒸蒸日上就好了。
朕不仅不会去管那些所谓西方盟友的真正死活,朕还要趁着他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在远东搞点事情。
听了大明皇帝的话,西班牙使臣疑惑了。
“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
朱由校笑了一声,这些国外的洋鬼子,一个个脑子都不会转弯的,和朝臣们皮球推惯了,说话也总是带着弯弯绕。
于是,清了清嗓子:
“朕是说,你们需要军费,大明可以借给你们,但是有利息,你们缺军火,大明也可以卖给你们。”
“大明与西班牙是盟友,朕卖给腓力的价格,比其它国家都要低得多,这个道理你得懂。”
西班牙使臣这回听明白了,意思就是我从你那贷款,然后贷来的钱又全都买军火,到最后我不仅欠了你一屁股债,还欠了你不少人情,得到的就是一点点军火。
大明呢,就是没了点军火,以现在大明的生产力而言,这点军火简直是九牛一毛。
“不过呢,朕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算少点利息,毕竟大明和西班牙,都是朋友嘛!”
西班牙使臣自然知道,这个皇帝有些无利不起早,遂道:“皇帝陛下是想要什么?”
朱由校说道:“朕听说西班牙在美洲有一个造船厂,叫什么哈瓦那的,能生产战列舰。”
“大明也有自己的战列舰,但是技术要分享嘛,如果西班牙在哈瓦那的造船厂能给大明提供海外舰队的技术和补给支持,朕的利息就少要一半!”
“还不止,大明如今也有在美洲发展殖民地的想法,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很多,可以卖给大明一块。”
“这样一来,你们还能赚到钱,这种买卖,可是稳赚不赔啊!”
看着大明皇帝一脸的笑容,西班牙使臣虽然心里觉得对方没安什么好心,但委实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现在西班牙可以说是非常困难了,没钱,也缺军火。
大明皇帝提出的这些,正好全都在西班牙的点上。
卖给大明一块美洲殖民地,共享哈瓦那造船厂的先进战列舰技术,给海外大明舰队提供补给,付出的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但他们能得到的是什么?
大明的一支三千人的海外雇佣军,大明的海外舰队在远东对西班牙商船的保护,以及一笔利息极低的大额贷款。这笔贷款又刚刚好能用卖掉殖民地的钱还上。
怎么看,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第九百七十章:皇太子加冠
两百年前成祖敕造北京城,于东城区修筑十王府,供未成年的王爷居住,至今仍发挥作用。
当今天启一朝有皇子三皇女一,除太子外,其余两名皇子与一名皇女都居住在十王府。
历经修缮,十王府现已成了京营重兵防备的要地; 较事府、厂卫亦都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毕竟是皇家龙嗣居住的地方,容不得不去着重守备。
而今,天启十八年的二月,宫中上下都在为一件大事准备着,大明的皇太子马上就要成年了!
十七岁的朱慈燃在一个月后便要迎来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在紫禁城太和殿举行加冠礼,从十王府搬往东宫居住。
这也就代表着; 大明要有一个小朝廷; 开始正式培养自己的储君了。
太子加冠,便可以开始辅皇帝以政事了,所以就需要在朝中遴选官员,前往太子府坐班。
这些官员可能目前的官阶不高,话语权也不怎么样,但这些人都是未来的国家栋梁。
简单说,太子一旦继位亲政,这些人就是新一派的皇党,他们的力量,也代表着太子继位后的话语权。
这件事在民间可能就是个闲时的谈资,百姓又不懂什么,可在朝官员和宫里都明白。
从这开始,天启一朝就进入下一個阶段,也就是最后一个阶段“培养储君”了; 这是每一个健康的皇朝都必须经历的阶段。
按说大明弱冠之年一般都在二十岁; 可朱由校毕竟是后世来的,十八岁成年的观念根深蒂固; 所以决定在十八岁生日后给太子举行加冠礼。
皇帝的意志无需向旁人多解释什么,周围人也大都习惯了听话办事,更没人多嘴四处询问。
朱由校从暖阁回了乾清宫,才刚坐下,屁股下的垫子还没捂热,一名小太监便进来说道:
“陛下,礼部给事中黄大人上疏,事关太子加冠。”
朱由校接来正在看,这时张嫣领着朱慈燃走过来,坐在一旁,笑着问道:
“爷,是不是又在劝过两年再加冠了。”
朱由校将奏疏扔到一边,冷哼一声:“这个黄道周,朕都告诉过他了,朕意已定,可他就是要劝。”
“算了,留中吧。”
小太监可不敢在乾清宫待太久,得了旨意便连忙拿了奏疏回去。
待小太监走后,雍容坐在一侧的张嫣也近前,一面为朱由校轻轻捏肩,一面说道:
“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过爷,今日的主角可是我们的燃儿。”
朱由校一愣,连忙转头看过去,发觉朱慈燃正脆生生站在原地,大笑说道:“是啊,一晃眼,燃儿都这么大了。”
将朱慈燃拉到自己身前,朱由校很快注意到这小子的黑眼圈,摸了摸他的鼻子,笑道:
“你实话说,是不是晚上又摸黑看书了?”
“知道了父皇,我今后夜里不看了就是。”朱慈燃低下头,喃喃道:“可是父皇,我不明白。”
“《三礼》原典和朱熹先生的《仪礼经传通解》都说是太平治世之书,讲究化民成俗,摈斥佛道,酌古今之谊,以礼救俗。”
“当今海内大儒也都恪守朱子所定的冠婚丧祭、乡射朝聘的礼仪秩序,以理学融入礼学,天理人伦、三纲五常依然存在。”
“可我看过内宫的大礼仪实录及徽州儒学案的相关经典,却发觉天理人伦应适用于民间,而三纲五常却是朝廷稳固所必需的。”
“父皇觉得,是这样吗?“
看起来,这些话在自己儿子心中已经憋了很久。
虽说这些年朱由校看的经典不少,可却也实在对程朱理学无甚研究,听到这些,瞬间正色,面容一肃。
想了想,静静说道:“你的想法不错,现在就能有这方面的思考,朕很为你高兴。”
“你要记住,程朱理学只是辅助皇家稳固皇权所用,无论三纲五常还是天理人伦,都不应成为束缚住你的说辞。”
“朕继位这些年,发觉儒家最大的弊端就是喜欢平日束手谈心性,实际却于事无补!”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你要牢牢记住这句话。”
朱慈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待这父子二人说完话,张嫣方才上来,蹲在朱慈燃身前,拍拍他肩上落的灰,“燃儿头发长得真快,真好,油亮油亮的。”
朱由校躺在卧榻上,“嗯,明日加冠礼,网巾定是都能笼住,从此也是个男子汉了。”
说到这块,张嫣回头道:“爷,吩咐下礼部,让他们制作网巾往小了做,燃儿加冠,网巾笼发不能出问题。”
朱由校大笑:“放心吧,这些小事礼部自会去办。”
现在的六部,早不再是天启初年众正盈朝的那个礼部,换了几批人,办事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
礼部的确是将皇太子加冠礼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到了,其中就有张嫣所担心的网巾笼不住发会使人难堪的这种可能。
加冠礼圆满结束,自那日起,天启一朝正式进入了新的阶段。
朱由校对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子寄予厚望,亲自遴选了一批官员征入太子府,辅太子以政事。
这天,较事来报:陛下,前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将在今日离开京师前往杭州居住。
朱由校坐在西暖阁,隐藏在阴影下,叫人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波动,话语也是毫无感情。
“朕知道了,下去吧。”
较事小心退走,朱由校却是起身,换上一身常服,径自前往魏府。
自打请辞被准后,魏忠贤的日子愈发清闲了。
魏忠贤曾设想过无数次自己的结局,当然有现在这一种,可这一种,恰恰是他最不敢奢求的。
他从未想过,这一天会真正到来。
册封国公,虽说不是世袭罔替,可这毕竟代表了天启皇帝对自己为皇家劳碌半生最好的肯定。
魏忠贤接到圣旨的那天,老泪纵横,一夜苍老了十岁。
自那以后他常常自嘲,大明天下,自己不仅是第一个被册封为国公的太监,恐怕也会是最后一个。
空前绝后,嗯,东林党形容自己的词果然没有用错。
的确是空前绝后,咱家这辈子值了,值了!
时至深夜,魏忠贤在自己待了大半辈子的北京城最后兜兜转转,独自走回正堂。
房门未及关上,灯火未及引燃,他赫然发现眼前坐着一个人。
一身常服的朱由校轻轻引燃面前桌案上的灯火,抬头看向他,端起案上茶盏小酌一口,淡淡道:
“厂臣,朕等你多时了。”
第九百七十一章:车臣来求
“爷又这般唤我,折煞老奴了。”魏忠贤心跳骤然一滞,拱手作了个揖,躬身垂首,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