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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选吧!”
话音落地,青皮们也不动了,纷纷转身过来。
王伦眼珠乱转,半晌没动静。
韩六自然知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冷笑上前,捏了捏拳头,“怎么着,想没想好,我的大才子。”
“不说话?好。”
韩六一脚踹在张纶小腹,疼得他连连后退,余的青皮也都抽出匕首。
这些匕首,在暗夜中倒映着月光,闪闪发亮,张纶将心意横,也不装了忙不迭道:
“我走,我走!”
“只要放我走,她你们随便怎么办!”
韩六微征,心道这小子就这点骨气?
就这,还号称师从高弘图,冠绝京师的大才子?
韩六哈哈大笑,倒也不拦着。
“滚!”
张纶于是屁滚尿流的就跑,留在朱淑娥愣在原地,看着倾慕已久的大才子背影,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六捡起地上的银子,大手一挥。
“兄弟们,我们走!”
青皮们自然不敢真对长公主做出什么,转角便去找到了锦衣卫们。
领头的韩六笑嘿嘿道:“指挥使大人,您要求的,小的全部都已经做到了。”
“之前说的赏银,是不是…嘿嘿嘿…”
张纶先是说道:“派人去顺天府衙门,告诉他们,可以派人来巷子里,接长公主回去了。”
随后才拍了拍韩六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办事不错,没有伤及长公主。”
“这样一来,长公主看清张纶的真面目,我们也就能下死手了。”
“你功不可没,你来,过来。”
韩六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凑了上去。
谁成想,下一刻,寒光一闪,绣春刀从他的身上划过去,带出一飙鲜血。
韩六瞬间毙命,倒在地上。
余的青皮们纷纷求饶,锦衣卫自然不会留手,将这一伙青皮利用完后,便纷纷出手,将之赶尽杀绝。
韩六擦了擦绣春刀上的血迹,冷笑:“派人去找张纶,陛下的意思是,这次不能太过大张旗鼓。”
“将张纶和他的直系亲属赶尽杀绝,这就够了。”
锦衣卫们纷纷应允,随后消失在黑暗中。
翟让则是收起绣春刀,转头前往宫中复命。
不多时,他来到新暖阁门外,沉声说道:“禀陛下,事情都办妥了。”
“那个张纶,被臣找的青皮拳打脚踢威胁一番后,暴露本性,用银子买了条命,扔下咸宁长公主跑了。”
“臣已经下令北镇抚司追杀张纶全家,长公主那边……”
朱由校满意的点头,叹了口气。
“伱做的不错,长公主接回来了吗?”
“回陛下,已经由顺天府衙门送回宫里了。”
“朕去看看吧。”
第九百八十六章:太平盛世
二十年了,东林党一直没有放弃要重回朝堂。
但是这一次,他们惹错了人。
张纶之事后,全国的士子尽皆都处于杯弓蛇影的状态,因为他们都知道,风暴即将来临。
果然,很快,一份圣旨自宏伟的紫禁城中发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东林党众,谋惑咸宁长公主,幸长公主聪慧过人,巧识张纶此贼面目,不至酿成大错。
然朕最疼之爱之,皆长公主也,命东厂、锦衣卫合办稽查。
以内阁首辅温体仁为总纂官,工部尚书冯铨、吏部尚书付三策为副总纂官,编撰《东林逆党录》一书,定东林为逆党。
皇命在上,天日昭昭。
朕意:大明之君,永世不得再录用东林官员。若用,乃违祖制,不得入奉祖庙,不得录皇籍。
咸朕后世之君,悉必遵之。钦此。”
这道圣旨一发,全国士林震动。
无数的东林士子开始暗中脱离东林党,不为别的,只为了圣旨上那最后一句。
天启皇帝,这是直接绝了东林党众以后再做官的希望,这对全国官场的震动也是极大。
那句话已经不是简单的“皇明祖训”了,惩罚可谓相当严厉。
以后的大明君主,一旦再次录用东林的官员,便会失去入奉祖庙的资格,连朱家皇册上也要除籍。
若说单纯的违背祖制,可能还有个别的后世之君会不当回事儿,可后边这两条,傻子也清楚其中的区别。
这已经属于无差别的清除某一政党,大明的东林官员,现在还是有不少。
如此一来,东林党的人现在就连在县衙当个小书办,那也是不行了。
官员大换血,以在朝首辅温体仁为首的浙党,还有以工部尚书冯铨和刑部尚书李养正为首的帝党,都争先将自己党派的官员提拔上来。
东林党的影响力太大,直到今天,朱由校才对他们做出这最后一击。
当然,对全国的影响也是极大。
朱由校早就清楚,东林党不会这么轻易就犯。
很快,全国范围内开始爆发此起彼伏的士子游行、示威,治安开始败坏。
然而现在的大明,岂能是东林党所能撼动?
甚至不用朱由校在下旨,大明的军队就已经开始从军营调动。
这次朱由校彻底清除东林党的意志很坚定,所以没有那么多说道,直接动用绝对武力,将之镇压。
苏州。
东林士子隐藏在人群之间,还是使用老一派的办法,蛊惑、煽动百姓为他们驱使。
但是收效甚微,现在就连普通农户都知道天启大帝可谓千古圣明之君,根本不愿意做这种蠢事。
苏州这次出来游行的,大抵是些平日里的无能匪类。
现在太平盛世,他们并没有天启一朝颁布《农法典》上规定领田务农的资格,又无一技傍身。
最主要的是,这群人懒散惯了,从前乱世,烧杀抢掠无人可管,现在一到盛世,思想依旧转变不回来。
听说有人要搞乱子,最高兴的就是这种人。
数百人在街上举着所谓“报国无路”、“投效无门”、“晚年昏聩”的牌子,意图就是蛊惑人心,制造混乱,逼迫朝廷妥协。
“我等东林士子,满腔热血却报国无路!”
“陛下轻信谗言,晚年昏聩,令我辈士子心寒!”
这些人在街上游走,所过之处,一片热闹景象无不是顷刻混乱不堪,百姓们避之唯恐不及。
混迹在人群中的大量青皮流氓,平日压抑多了,此刻全都释放出来,又开始烧杀抢夺。
街边,上街买米的一男一女,被三五个青皮堵在角落。
男的被拳打脚踢,面对三五个人毫无还手之力,女子叫喊得声嘶力竭,只是看到了周围的乱象。
一时间,他们似乎回想起了三十年前,那个匪贼蜂起,天下大乱的年代。
东林党制造这次混乱的目的,正是如此。
但是事与愿违,街上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街道两侧传来大批的脚步声。
出现在街道尽头的,是一名头顶上带着玄武盔的参将。
只见到这名参见抽出随身的新制雁翎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点点寒光。
他将刀举向半空,面无表情的喊道:“本将乃是京营派驻苏州参将邓武,尔等受东林贼逆煽动作乱,现在散去,饶尔等不死!”
“否则,一概格杀无论!”
“百姓速速躲到我身后,朝廷护佑你们的周全!”
被堵到角落的男女大喜过望,趁着那三五青皮流氓发愣的功夫,男人连忙拉起女子,朝最近的官军狂奔。
青皮一愣,怒吼:“把他们抓回来!”
三五个青皮追赶上前几步,却不料,已经有官兵发现这里的状况,从阵中走出。
只见这名普通的京军士兵,单手持一手铳,远远一发,精准将一个青皮击中。
随手双手握紧腰刀,拉住女子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恶虎一般瞪视着那些青皮。
其余的几个青皮肝胆俱裂,再也不敢上前。
女子与男子最后被安全护送回到官军之中,相拥喜极而泣。
邓武没有追究那兵士的擅离之罪,权当什么也没看见,冲其中不知如何是好的人群大声喊道:
“全都跪在地上,否则,格杀勿论!”
看见青皮们还在作乱,邓武冷笑一声,随后亲自出阵,举起手上的雁翎刀。
“一个不留!”
“杀!”
两侧的官军结阵上前,露出长长的矛尖,将其中的数百青皮,无论抵抗还是求饶,全都刺死当场。
事后,苏州官府统计伤亡和损失,对那条街上的百姓、商户进行了相应抚恤。
。。。。。。
紫禁城,东六宫。
一处殿宇前的空地上,欢声笑语。
一名身着明黄色小衣的七岁孩子,将红彤彤的大石榴放在石桌上,引来一众小阉垂涎。
小阉们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僭越,因为眼前的这位,唤做朱慈烨,乃是根正苗红的皇子。
朱慈烨,系当今裕贵妃童静儿所出的第三名皇子,为皇十二子,是朱由校最小的儿子。
朱慈烨一脚踏在石凳上,指着十六,得意地巡晙众人:
“今儿咱们玩个新鲜的,掉城,听说过吗?”
看见一众小阉纷纷摇头,朱慈烨骂了一句:“这么傻,以后怎么给父皇办事儿?”
“那我告诉你们吧,这掉城,就是投壶……”
小阉们听完,这才明白,掉城其实就是有明一朝,宫里皇家子弟们常玩的一种投壶小游戏,很好学。
“懂了吧?告诉你们,掉城最多者,有赏!”
说着,朱慈烨指着一旁的石榴。
石榴这东西,还是从外地商人手里买来的,小阉们都是出身贫苦,哪里见识过这个。
一听说,都来了乐趣。
很快便画好了井格,小阉们吆五喝六地比试起来,朱慈烨倒是没玩儿,就是站在石桌上看着。
好像看着他们玩,比自己玩更高兴。
第九百八十七章:制霸全球
有几个勋贵家的六七岁小孩子,也想吃石榴,便来找朱慈烨,说想进去争一争。
朱慈烨摇头,示意那几个小宫娥也进去玩。
“他们都是奴婢,他们玩他们的,咱们等会儿玩自己的,我另外还有好东西。”
几个勋贵子弟听了,纷纷点头,都说只听他的。
十几个小阉和宫娥挽起袖子投壶,投过三轮后,一名负责计数的老太监开始报众人得分。
“咸福宫的娥子竺灵,拔了头筹!”
“呀!”
一名小宫娥兴奋地跳起来,在几个姐妹的怂恿下,小心来到皇十二子面前,唱了个诺,眼巴巴的道:
“小爷,奴婢来领赏。”
朱慈烨站在石桌上,也就稍微比这叫做竺灵的咸福宫小宫娥高了半头。
闻言也没有吝啬,捡起脚下的石榴扔给她,道:“拿去,你们分了吧!”
“以后陪我玩儿,还有赏!”
竺灵谢了恩,带上几个其余的小宫娥,欢喜地捧着石榴就要回去慢慢享受。
“这叫什么呀?”
“是石榴!”
“没见过,咋红扑扑的,恁好看呢。”
“听说是从外国商人那儿来的,好吃着呢。”竺灵的小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
几名宫娥喜笑颜开的,没走了几步,却听朱慈烨在她们身后忽然叫道:“你们且先住了!”
竺灵不明所以地转头,却听朱慈烨支着下巴。
“小爷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赏你为我剥这个石榴,你个做奴才的,还敢吃主子的东西?”
竺灵怔了怔,才知道被摆了一道,呜咽一声,像是要哭了。
看见这一幕,双手抱胸站在远处看戏的朱由校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居然会这么欺负人。
虽说是皇家子弟吧,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呀!
竺灵没办法,只得满脸哀怨地回去,一颗颗地给皇十二子剥石榴,然后又要一颗地喂。
朱慈烨坐到石凳上,翘着小二郎腿,张开嘴等着宫娥们喂。
一会儿,一颗石榴喂到嘴里,朱慈烨满足地眯起眼睛,道:“真甜,快继续剥!”
竺灵正要低着头继续喂,却见到一道黑影来了。
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天启皇帝来了,连忙就要下跪:“陛下!奴婢们正和小主子玩儿呢。”
朱慈烨也是猛然睁开眼睛,笑嘻嘻道:“父皇,来吃石榴,可甜了!”
朱由校将他抱起来,随后一手将竺灵拉起来,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随后转头,略有严厉地道:“你瞅瞅,给人家欺负的。”
“儿没欺负她呀,她自己哭的!”朱慈烨嘟起小嘴,还狠狠瞪了竺灵一眼。
竺灵怎么敢说皇子的不是,连忙跪在地上。
“不是小主子欺负奴婢,是奴婢…自己哭了…奴婢该死…”
“行了,朕都看见了,你且起来。”朱由校觉得有些累,将朱慈烨放在石桌上,蹲下来正色说道:
“烨儿,要么不去许诺什么,既然已经许诺了,就一定要办到,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