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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感到沮丧震惊。
这不是我的战争。吁了口气,刘氓挤入已经将女孩抬出壕沟的人群,又退了出去,他还是不想看到女孩的容貌。但那一瞬间,他还是看到女孩中箭的部位。那是左颈窝,近一码长的弩箭竟然射入三分之一。
拉海尔正指挥士兵交替掩护撤退,不过英格兰人似乎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也许是不自觉,他们也将这女孩当成战争胜负的关键。
这对以纪律造就威名的亨利五世来说有些悲凉,不是么?我能避免这个可笑的悲剧么?刘氓不知道自己瞎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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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道理
大多数人都茫然不知所措,法兰西人阵地显现粗颗粒的深灰色,与对面要塞热情的场面相比反差更加强烈。这不仅仅是刘氓视野的原因,人们心头的晦暗远比这色彩更加颓丧。
背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梅西默默走到身侧。刘氓跟阿朗松等人一样,没开口,只是用眼神询问。梅西显得苍老很多,眼神亏欠什么似的飘忽不定,众人转过头不再看他。
有点可笑吧?刘氓差点就笑出来,不过游戏中千八百次相同的结局让他有足够的耐受力。也不过让这一世的生命少些色彩而已,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也许是个机会,吞并法兰西的机会。
刘氓正在安慰自己,梅西嘟囔道:“她一直在呛血,脸色已经开始发黄,心跳几乎停止…”
严重的内出血,从受伤部位看,动脉也可能损伤。如果及时的话,前世医疗水平也许能治疗。梅西根本没必要的解释让刘氓心中空落落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我的陛下,该怎么办?”阿朗松公爵突然问了一句,他显然确认了刘氓的身份。
他身边迪努瓦伯爵和拉海尔等人满脸的错愕,搞不清楚阿朗松公爵哪根筋不对。问话声扰动刘氓的心境,他吁口,笑笑,低声说:“赶紧把那女孩交给西西里王国的让娜公主,我的侍女也许有办法,后面的黑衣修士知道去哪。”
转头看着对面的要塞,他继续说:“至于你们,我认为还是继续进攻,奥尔良已经出现转机,要赶在兰开斯特家的亨利到来之前解决问题。当然,如果你们希望他成为英格兰与法兰西共主,就该考虑谈判。”
阿朗松公爵没有回答,红桃j拉海尔一如他的名字,满脸都是愤怒。刘氓无所谓的摇摇头,正想跟着回奥尔良照看汉娜,苏格兰的卡尔米克勋爵突然说:“黄…,嗯,会长,我本来想加入虔诚亨利会,现在看来没机会了。六千苏格兰人来到这里就没打算回去,我们要继续进攻,希望你为我终傅。”
终傅?你以为我夫妻俩一起出家了?刘氓啼笑皆非,而且才发现卡尔米克居然是武装神父,亏他还用一只折断长矛的手作为标志。
刘氓未及解释,背后有人用苏格兰语高声朗诵道:“告诉你,我的孩子,在你一生中,有许多事值得争取。但,自由无疑是最重要的。永远不要带着脚镣,过奴隶的生活。苏格兰人,进攻!”
这诗很有点自由主义意味么,刘氓念头还没转过来,苏格兰步兵就伴随着震天的呼号从身侧汹涌而过,一个比他还高小半个头的身影在人群中分外抢眼。
“各位,怎么样,进攻?”刘氓看着阿朗松公爵,笑着说。
阿朗松公爵还在沉吟,拉海尔振臂高呼:“法兰西人!为杜列米女孩复仇!杀光英格兰人!”法兰西步兵和乱七八糟的骑士跟着蜂拥而出。
阵地前沿距离要塞六七百米,见苏格兰步兵刚冲出一百多米,刘氓笑着对阿朗松公爵说:“我的表哥,来吧,多盛大的舞会,百年一遇啊。我们赶紧集中所有火炮来一下。”
也不待阿朗松公爵有所反应,刘氓迅速指挥炮兵调校,集中将目标对准要塞墙头下方三四米处。此时的火炮口径不算小,威力、命中率和耐用性都低的可怜。
害怕误伤自己人,十几门小炮都在调校时略抬高一点,结果一阵乱响,四五颗炮弹越城而过,剩下的石弹将目标附近砸的碎石乱飞烟尘四起,可城墙几乎没什么损伤。
土列尔桥头要塞是复式结构,前面是主体,后面真正的桥头上还有一座附堡,两者间连接着吊桥。如此宽阔的河面和防御面,刘氓不知道奥尔良人跟这破桥叫个什么劲。
他命令道:“炮口抬高,打后面附堡。”,然后将圣剑杜朗达尔缚在背后,抄起一面鸢尾盾冲了上去。法兰西史诗既然太监了,那就在最后一刻疯狂玩一把,然后专心整自己的神罗。
红桃j拉法尔虽然暴躁,却不是个笨蛋,苏格兰人疯狂攻击要塞,他则组织法国人猛攻奥斯丁教堂,防止交叉火力造成损失。此时防御稍弱的教堂已被攻下,英格兰人顺着临时搭建的木制通道退入要塞,随即烧毁通道。
刘氓赶到要塞下方时壕沟已被尸体填满,密集的人群和各类攻城器械挤在城下,想靠近都难。英格兰人不需要瞄准,热油没了,羽箭、石块、木料,随便什么,扔下去就能砸死人。
苏格兰人完全是在寻死,几十架云梯搭起,推落,推落,搭起,重复的让人厌倦。落下云梯的士兵大多死于自己人武器,人群过于密集,很多尸体半天都落不到地上。至于谁死谁活,万能的天父随意撒两把沙子就成。
也许维京人说的对,世间只有天堂和地狱两处,而地狱正是我们生活的地方。用鸢尾盾遮住稀稀落落的羽箭,刘氓刚才的亢奋无影无踪。这些穿裙子的男子来到这里,也许不该如此无谓的死去。
心里嘀咕一句,他凑过去揪住在外围干着急的卡尔米克勋爵大吼道:“先让你的人撤回去!城墙有二十码高,你这五千人全部堆在这也填不出台阶!”
卡尔米克勋爵愣了半天,通红的眼睛才冷却,茫然招呼号手吹响撤退号角。失去目标的士兵像来时一样潮水般退去,可个子最高的家伙还带着几个顶盾牌的士兵在哪里嘶号。
看他留着深棕色大胡子的年轻面庞,赤红的眼睛和嘴角的涎水,刘氓说不出的愤怒和悲凉,冲过去骂到:“笨蛋!想杀英格兰人在哪里不行?法兰西人不打了你们还能自己打,在这无谓的流血有任何用处么?你…”
刘氓还没骂完,不知哪个混蛋看重他,一块巨石咚一声砸在鸢盾上。他趔趄一下,眼前一黑,从左臂到肩头都没了感觉。大个子同样顶着盾牌,这时眼中居然闪现纯真的笑意,扶着他退出壕沟。
刘氓耳边的声音就像海潮一样忽强忽弱,灰色的视野更加朦胧,可壕沟内一个娃娃脸却异常清晰。那是一个在他看来浅灰色头发的年轻人,他在人堆中挣扎,可眼中没有绝望,挣扎只是为了触碰壕沟边一丛未被尸体和血迹遮住的小草,好像那是最没的鲜花。
刘氓精神一振,挣开大个子又跑了回去。在这一刻,他执拗的就像个小孩子。英格兰人被他弄糊涂了,好半天才发动攻击。他已经抱起娃娃脸小子,可盾牌上又挨了一下,再也握持不住,他只能抱着那小子滚到一架损毁的排车下。车上堆满尸体,到组成不错的掩体。
他看了看娃娃脸小子,却发现他的瞳孔已经散开,纯真的脸上仍带着那丝憧憬。颓然放下怀中的尸体,他才明白自己又干了件蠢事,正如上次在瑞士通道鬼使神差的去救小跟班伊利亚。
难道自己每次干好事都会遭天谴?他有些纳闷,正想看看有没有逃生的机会,光线一暗,大个子也堵进来。看着他深陷眼窝中微带木然的眼神,听着头顶沉闷的响声,刘氓无奈的问:“你来凑什么热闹?”
大个子瘦长的脸笑起来有些诡异,可他还是笑了,然后嘟囔:“我怎么知道。”
“那你该想清楚再过来。”刘氓也笑起来,好像这不是尸山血海,好像头顶不是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的英格兰人,而是天使。
头顶的英格兰士兵不是天使,也不想让两人悠闲下去。刘氓还没想出来再说些什么,一堆浸透油脂的柴草就扔下来,很快燃烧起来。
烟雾呛得刘氓一阵咳嗽,他却有了开玩笑的心情,笑着说:“大个子,有力气你就出去吧。兰开斯特的亨利可不是天使,苏格兰和美丽的姑娘还等着你拯救呢。”
大个子失神片刻,嘟囔道:“苏格兰还在,玛丽安不在了,我也回不去。”
将脸扭向外面,他吁了口气,继续说:“黄胡子修士,你为什么会说高地语?他们说你是法兰西人,可你又不像…”
刘氓没听清大个子说着什么,朝外看,他才发现大个子小腿上挨了一箭,看射入的角度和部位,应该是刚才扑过来时被射中的。“出不去就算了,我为你终傅,还是苏格兰语…。嗯,你叫什么名字?”
“华莱士,可我不是威尔士人…”
“说威尔士语的人”还不是威尔士人?他姓的含义和自己的辩解差点让刘氓笑出来。不过他没工夫笑,火彻底烧起来了。他可不想被烤死。汇集最后一点内力,他大吼一声,猛地顶翻排车站起来,拽着华莱士就跑。
跑了没几步,他背上嘣又挨了一箭,虽没穿透铠甲,喉头也涌上甜腥味。为了活命人能激发出足够的潜力,他愣是拖着大个子跑出近百步,直到背上再挨一箭。这次他彻底顶不住了,眼前一黑趴在地上。
等他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还在地狱,身侧全是咆哮声和杂乱的腿。搞什么,就不能让我睡一会?他感到无比的郁闷。朦胧中,他感觉一个人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那手有力,稍显粗糙,带着暖洋洋的温馨和籍慰。
抬起头,他觉得这应该是珍妮达克,不过天边最后一抹亮色让他看不清,将女孩笼罩在光晕之中。颜色有些单调,那让他鼻子发酸的温暖感丝毫不减。
松开女孩的手,起身看看也被同伴扶起的华莱士,刘氓默默逆着人流往回走。指间的热力消散,他自己力量也恢复大半,转身看看,女孩又拉起一个摔倒的身影,那鸢尾花旗帜却不因这动作倾斜。
前方是奥尔良,她站在这里,这就是道理,这世界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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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变化
房间里很安静。刘氓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汉娜,偶尔给她掖掖被子,偶尔用指尖在她手背上无意识的画两下,像是在照顾这睡美人,又像是在打发无聊的时间。他左手直到肩头还是麻木的,背上也无处不酸痛,却没有一点要休息的**。
欧洲人喜欢将已有的东西设计到完美或无聊,却很少去想着发明新的东西,因此整洁房间中用于照明的还是火把,底座精美奢华的火把。
在油脂滋滋的燃烧声中,妮可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她想杜列米女孩的奇迹,也想给汉娜的治疗提个建议,或者说只想跟刘氓说会话,这家伙却像木头似的毫不理会。
小丫头生气了,哼了一声,趴在椅背上嘟起小嘴生闷气,可惜娇俏的神态只有朦胧的火光欣赏。小丫头有点想哭的意思。她悄悄看了刘氓一会,能分辨他脸上每一丝变化,却找不回一年前因那坏坏笑意脸红心跳的感觉。
从这次对农家女的态度来看,他没有太大变化啊,还是那么傻得不着边际。难道还是因为那件事?妮可想笑,又觉得心酸,只好将额头抵在椅背上装睡,顺便也想想自己的小心事。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模糊的敲门声,说话声,有人走上楼。屋门开着,来客是杜列米女孩。妮可迎上去,拉着她的手请她坐下,回头一看,刘氓还是老样子,只能给她报以歉疚的微笑。
珍妮达克并不介意,沉默一会,轻声说:“妮可妹妹,虽然一切都是天父的安排,我还是要感谢你。”
妮可脸色微红,又偷眼看了看刘氓,才低声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你来说,天父的安排才是一切。你的伤势虽然得到控制,可休养比什么都重要…”
两个女人喁喁而谈,让刘氓感到无比烦躁,连汉娜恬静的睡容也不能消解。他早就明白,自己要的是一部史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能够漠视别人的生死,用危机来取乐,前提是那些人不进入他的生活。不如结束这狗屁事情算了,游戏就是游戏,历史就是历史,跟自己有屁关系…
“今天有五千人战死吧?不知几个能通过炼狱考验。难道天父意愿就是让这些人为了两个表兄弟的争端舍弃生命么?奥尔良还好说,王储本就是公爵和王后偷情的产物,这些人只不过是两个领主的奴仆。那些苏格兰人呢?他们就为了法兰西这个从不兑现承诺的盟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