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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纳尔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不过在原本的憨厚中多了些含蓄,看起来更像一座山。维京近卫队实际上应该称为近卫军,作为领他很称职,不过一到刘氓身边,他又恢复侍卫本色,见刘氓只带妮可出去,立刻跟上,而其他将领也是习以为常。
现在已是二月初,喀尔巴阵山寒意正浓。四下除了斑白就是苍灰色,只有流经峡谷的赫尔纳德河萦绕着淡淡水汽,带来些恬静的暖意。科尔策城堡依山而建,与河流之间是城镇。舒斯特有些拘谨,也知道刘氓只是溜达,因此话不多。
在城镇不远处的河边转了一会,刘氓看见下游远处一片树林中似乎有营地,林边全是破旧的车辆,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舒斯特闻声看了看,一开始眼中透出厌恶,但很快又变成怜悯和其他说不清的东西。想了想,他才恭敬的说:“陛下,乖是伊比利亚异教徒的车队,啊,也就是犹太人和罗姆人。波兰女王、立陶宛大公国女大公非常仁慈,他们是准备前往波兰,途径这里。”
刘氓点点头,下意识朝那里走去。一开始他提出海路运送这些人的脑残主意,在琳奈等人提醒下才改为先将他们接运到克罗地亚。然后途径匈牙利前往波兰。可这实在艰难,海路还好说,一千多公里陆路的确是为难这些人。
他们除了自己,什么也不可能从伊比利亚带走。这是十万人。刘氓又不是无所不能的主,可以掰大饼,因此一路饮食和车辆大多是意大利等地犹太人社团接济。饥寒交迫也就罢了,他们还要受到无数想到想不到的袭击,刘氓又多方打招呼、暗示,他们才算好过些。
走近一点,看清很多大车带着罗姆风格,刘氓纳闷的问:“罗姚人不是愿意去波西米亚么,怎么还跟在一起?。
经历尼科波尔战役后,刘氓对罗姆兽医和铁匠的作用非常重视,开始采取罗姚人以家庭为单位,强制性用服役换取公民权的政策。瓦本境内的罗姆人被残酷欺压,为保命,只得选择顺从。
令刘氓没想到的,这些人归属感居然培养出来了,服役士兵不仅承受了纪律,战斗中表现也越来越好。他讨厌罗姚人,除了前世对阿三国不感冒的原因,主要是厌恶他们那种随后会影响世界的邪恶生活态度。
既然压迫和军队生涯能改变他们,担忧和厌恶也就随之减弱。
这时候再一想,那种生活态度怪得了他们么?这只是种屈辱与卑贱下的自耻叛逆罢了,至于他前世那些人喜欢这样的生活态度,也不过是精神世界崩塌后的悲哀,与这些人无关。
波西米亚一向归属不定,现在又是萨克森、奥地利相互角力的场所,罗马教会和抗罗宗也明争暗斗,因此混乱不堪,成为罗姆人得以生存的“福地”。对伊比利亚罗姚人他比较宽容,愿意效仿瓦本罗姚人的,可以成为他的公民,不愿意的自己选好了。到是去波西米亚的为多。
卜地老,舒斯特对此有此了解,闻言答道!,“陛下。波西婷亚”啊,卢森堡的查理年纪啊”胡斯党人跟国王有矛盾,那个”波西米亚不太稳定,本地的罗姆人也不太接受伊比利亚习惯不同的同族人,他们应该是又转回来。打算去特兰西瓦尼亚等地。在一起是因为安全一些”
对舒斯特的结巴刘氓可以理解,因为当事人都是大拿。波西米亚斯文斯劳斯国王去世后,王位本该由女儿艾利什卡继承,但艾利什卡倾向于萨克森,老腓特烈自然不乐意。
一通折腾后,艾利什卡跟卢森堡伯爵四岁的小儿子查理结婚。由查理继承王位,为什么呢?因为小查理跟巴伐利亚路易是堂兄弟,跟艾利什卡也是亲戚,什么亲戚刘氓不太清楚,因为欧洲不讲亲属关系。
正所谓女大十五抱王冠,这下是大家满意。可满意没两天,胡斯党人支持王后艾利什卡,奥地利和巴伐利亚支持国王查理,还是打的一塌糊涂,
对这狗屁倒灶的事情刘氓听着都头疼。更别说参合。不过胡斯党人又闹到西里西亚,估计是受萨克森和条顿骑士团的怂恿。他必须管,但不凑手,波兰也不凑手,只能先忍着。
哼哈着走到树林附近,里面的场景只能让刘氓摇头。应该说。罗姚人和犹太人生存能力都不错,用各种方法搭建窝棚抵御寒风,可饥饿才是最大的威胁,他们对此无能为力。
见他们到来,营地外围一阵骚动,连几个老人、孩子的集体葬礼也停顿下来。刘氓一直在思索怎么能帮助他们,最后决定算敲一下科尔策男爵的竹权,拗头一看,舒斯特眼中居然有悲悯,到是纳了闷。刚举起的榔头不由自主放下。这营地里至少有四五千人,别把小男爵敲晕了。
扰动过后,一个衣衫还算整洁的年轻人迟疑着走出人群,等看清刘氓的黄胡子,立刻跑过来远远跪下,其余视野范围内的人愣半天也有样学样。
刘氓觉得年轻人有些眼熟,细想想。似乎是巴别尔兄妹身边的人。再看看已经掩饰情绪的舒斯特,他懒洋洋对年轻人说:“你是巴别尔的学徒是吧?”不等他点头,刘氓继续说:“这林子归科希策男爵所有,你们当心点,别把乌鸦抓完了。西边有我的营地,你带些人去看看有没有剩饭,吃完,明天就离开。”
年轻人知道刘氓对犹太人的态度,也不多说,千恩万谢一番赶紧回到营地。刘氓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舒斯特,见他似乎有意回避,但表情略显奇怪。似乎在关注什么,又有些别扭。刘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衫整洁的犹太女孩正离开营地向远处一座农庄走 手里提着个篮子,应该是刚给同胞送了食物。
犹太人团结方面不是罗姚人能比的,这一点刘氓不奇怪,奇怪的是舒斯特不像是生气,更像是伤感和失落。他来了兴趣,笑着说:“舒斯特,那应该是你家的农庄吧?能请我去做客么?我想喝一杯麦酒”。
舒斯特恍惚一下才明白他说什么,赶紧带路。走进农庄,刘氓现这里应该还是以农奴为主,耕种方式也极为落后。他刚到这个世界时西边诸国也是农奴制为主,但比重正在减少。
随着他开始推行先进耕作方式,各地纷纷效仿,加上作坊兴起,连续饥荒和动乱导致的人力缺乏,农奴制就开始普遍性解体,但东欧还在盛行,而罗斯居然刚开始”
来到庄园附近,一个中年犹太男子就带着全家人迎了出来,刚才那女孩赫然在内。这犹太人应该是管家,东欧这边流行雇佣犹太管家管理农庄,既不用整天跟肮脏的农奴抠气,又不用担心收益受损。犹太人难道还敢捞油水?
西边虽不流行雇佣犹太人管理农庄,却有类似的习惯。此时欧洲普遍轻贱商人,教会也认为虔诚教徒不能从事盈利性经营。可金币谁都喜欢,于是厚着脸皮经商的自由民不在少数,教廷所在地,意大利干脆是全民经商。
但贵族有贵族的矜持,于是弄些犹太人替自己经商成了选之道,夏洛克以前就是为英格兰福克森公爵服务的。这现象给了犹太人生存的机会,也是一种悲哀。
领主们自然不会嫌金币少,犹太人为了生存只得拼命搜刮。其结果是,自由民惹不起残暴的领主,就把怨气撒在犹太人头上,而领主乐的用他们消解臣属和农夫的反抗情绪,
这也是刘氓雇用一堆犹太人却不担心被诟病的原因。但搜刮可以,至多被说成贪婪,决不能表现出善意,不然就是得罪天下人,
刘氓一边瞎想,一边跟妮可和古纳尔瞎扯,顺道观察舒斯特的表现,终于让他看出点什么。犹太人会说话就要开始学习,以便求得生存,这导致他们文化素养上普遍比此时欧洲其他人高。女孩不算漂亮,但有一种娴雅的气质,淡淡的哀愁和卑微更给她增添一些韵味。
谈笑着喝下一杯麦酒,刘氓只能在心里为舒斯特掩饰的恍惚画上残酷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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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立足
二氓知道自己不配谈什么情感。不想,也亢力干预这注足世心剧的朦胧爱恋。可他不知为什么就希望舒斯特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哪怕只会为悲剧多演绎些音符。他先将话题引入农庄收益问题上,然后假装骑士,说要出去转转。舒斯特明显处于弱智状态,或者也希望多跟管家聊一会,竟然没在意。
一出门刘氓就感觉自己可笑小放着那么多事不去操心,山那边还有搞出的麻烦要面对,却为这友狗屁到灶的事情费心思,难道是一路闲着了?
天色已经昏黑,没有风,农庄中弥漫着淡淡的烟气,在敝旧的土坯房屋上笼罩出一层岁月的沧桑。让他有种不知何地何时的飘零感。妮可似乎有些冷,轻轻朝他身上靠了靠。
看看那双微带感伤的清亮眼眸,他觉得有些恍惚,对这女孩若即若离。似乎跟她背后无法除揣摩的神秘关系不大,更多是品味飘渺的韵味。有意思么?岁月不会管你是在孤寂伤感中度过,还是在热烈迷茫中度过。
妮可对此类事情远比他敏感,默默走了一会,忽然说:“亨利。你会喜欢上安娜么?我觉得她也很可爱,”
刘氓楞住了。他明白妮可的意思,对她思维的跳跃性和关联逻辑却无法理解。腾出手拍了她小脑瓜一下,笑着说:”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
妮可应该是感觉到自己的话不靠谱,有些讪讪的解释:“不是”哎呀哼利,你见一个爱一个,说说又怎么了,”
刘氓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这小丫头跟自己说话变得无所顾忌,也记不得这小丫头以前是不是这样的性格,是不是受了琳奈等人的影响。但这感觉很不错。包括她活泼不失含蓄的性格和渐趋幽然的体息。
淡淡的笑了笑,他没接话茬,讨论这个这没什么意义。不过妮可并不罢休,看了会远处殿黑的山峦,怅惘似的说:“亨利,你还记得”还记得我的老师么?那个东方女伯爵
他心弦微微颤动一下。也许是年龄渐长。也许是繁杂的事务中有些无依无靠的感觉,他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这几天的旅程,经过了泰斯河,经过了一些感觉熟悉的地方。记忆已经模糊。他也可以忘却,但两个身影无法从心底驱除。
阿刺海别和郭福。一个是屈辱、羞愧和甜蜜并存,永远隐藏不会让任何人知晓,连自己也很少去触碰。另一个纠合可笑、古怪、逃避,久远的记忆,模糊的愕怅,无法形容。
他可以跟金帐汗国外交往来,他可以深入了解巴勒斯坦汗国,都没去做。他不想让东方的消息和久远记忆干扰自己的生活,即便这干扰可能终会到来,躲一刻是一刻。 摇摇头,轻轻吁了口气,他未作任何表示,但将妮可拉紧一些。欧洲不太重视师徒关系,这小丫头没忘本,而且还越来越喜欢东方事物,让他很欣慰。
妮可忽闪着大眼睛看他一会小执拗的说:“亨利,你没有忘记她,是么?我在看东方书籍,或者使用银针的时候,你好几次都呆呆的出神,想的应该不是我”
既然不会再相见,也没什么顾忌的,他点点头,将妮可搂在怀里,静静闻了一会她间的芬芳。妮可哼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远处传来车马声。刘氓仔细看了看,应该是犹太人的车辆从大军那里运食物回来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淡,听到已经带点希望的谈话声,他懒得问什么,朝科尔策城走去。没走几步,车队里出来几个人,犹豫的喊了声陛下。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巴别尔兄妹那个手下带着个人走过来。
离他几米远跪下小伙子恭敬的说:“陛下,我的同伴现点情况。我感觉陛下应该会关心
他点点头。小伙子带来的是个中年罗姚人,姿势很谦卑,感觉没有其他同族那么跳燥,看起来还算顺眼。
“我们”我们的陛下,我叫塔吉特,是”是这样的,我是个铁匠,昨天”我找吃的,那是那是座矿止”矿石很好,很多”。
塔吉特说的是法兰西语,可实在不怎么地,又紧张,刘氓好不容易听懂一些。现在斯图加特学院内已经有了部分地质方面的研究者,但他对能探矿的人还是很感兴趣。耐心听他说完,干脆用伊比利亚罗姚语问道:“你能分辨矿脉?哪座山?什么矿?”
塔吉特大吃一惊,张了半天嘴才明白自己失礼了,赶紧俯下身。有些混乱的说:“仁慈伟大的陛下,整座山,主要是很好的铁矿,我感觉开采的人不多。啊,可能还有铜矿和金矿,啊,还有修士们用的辉锑矿,其实,其实辉锑矿可以让宝剑坚韧”
捡到宝了,这是刘氓的第一反应。
又细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