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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氓很快猜出他到来是跟英诺森随后会采取的措施,以及梅第奇家族首鼠两端的态度有关,但他显然不会蠢到点破,寒暄一番,与若望宗主教侃侃而谈,犹如长久不见的故交。
“…,虔诚的亨利,教廷大多数主祭以上神仆对你的虔诚感佩不已。特别是在马格里布传教问题上,你不仅坚定支持教会,更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十字军退出圣地后的遗憾…。当然,我个人认为你能做的更多。比如波兰立陶宛王国,我听说立陶宛还未聆听基督的福音,如果能协助教会指引那些迷途的羔羊,作为一个虔诚的君主,你的善功就无可估量了…”
这些话刘氓爱听,也认为中肯。马格里布、埃及、巴勒斯坦等地原本就有信徒基础,只是十字军退出圣地后马木留克政权大力压制罢了。他应邀经略突尼斯,原本只是加强与埃及帝国的盟友关系。没想到,发财和名声两不误,参与的贵族和骑士们感觉比十字军先辈还风光,以至于他的德意志叹息骑士团都有些人心浮动,只好实行轮换制。
至于那些一心为主的神仆们更不用说,在哪里,黑衣修士和教会直属神父都合作的其乐融融。现在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路途基本打通,虽然还不时受到海盗和路上劫匪的骚扰,朝圣的信徒之潮不可遏制。更有甚者,黑衣修士会的小兄弟,一位多名我会神父还在教宗支持下踏上了前往东方的传教之旅。
当然,刘氓不敢居功,这一切跟埃及帝国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惭愧的是,他连盟友具体情况都不知道,实在枉为领主。更奇怪的是,埃及帝国居然还不在意…
絮叨半天,若望宗主教添了一杯葡萄酒,开始赞美这葡萄酒的甘醇和产地。刘氓一肚子好笑,想都不用想,坏事该来了。
“当然,我们虔诚的亨利,在东边的问题上你的努力似乎有些…,嗯,效果似乎不太突出…。当然,我个人能理解,为了抵御异教徒侵袭你自然有更稳妥的考量…。可是,大家不一定这么想,毕竟你的有些做法会引起误会…,还有人不免抱有偏见…”
哥…,直说会呛死你?刘氓两眼冒金星,却是无可奈何。
“…,还有,那个…,嗯,礼敬圣母会。大家都知道,瓦本的西尔维娅等主教是出于虔诚和日耳曼传统组建的,可这毕竟与教会传统和大家的习惯不合…。你可能不知道,在法兰西,近来已发生多起攻击女休会修道院,甚至…,嗯,侮辱修女事件,而且明目张胆。这影响很坏,还造成许多领主婚姻出现问题…”
这次刘氓不再哼哈,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也不废话,立刻叫来舒斯特,命令道:“给法兰西的查理写信,就说,无论他采取什么方法,再让我听到一起攻击女休会事件,普罗旺斯和地中海就别想见到一个法兰西人,我黄胡子的脾气他知道!”
舒斯特同样不废话,立即起草这超级简单的通牒,让他签字后立即起身办理。看到他杀气腾腾的模样,若望宗主教一时有些恍惚,似乎更看不清这位古怪的皇帝了…
想了想,若望宗主教还是试探道:“虔诚的亨利,你维护…,嗯,维护信徒尊严的做法我个人表示支持。不过,这样会不会…”
“不会,查理直到我在哪些事上可以商量,在哪些事上不会商量,要是不知道,我就让他知道。”
听到他这话,若望宗主教心底泛凉。难道他这是借机表明态度?那随后的事情…。换上恳切的表情,若望宗主教又说:“虔诚的亨利,不屈服于世俗观念,的确是你虔诚的表现,可是,你毕竟是世俗领主,哪怕是主赐予你权威…。唉,你长期为抵御异教徒征战,应该没有留意过…。嗯,你知道么?有个佛罗伦萨贵族子弟在巴黎大学攻读神学,他正在撰写一部喜剧,已经受到很多贵族和神仆推崇…”
若望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递过来。有着作弊器,刘氓阅读速度极快,几乎是翻了一下就读完全文。这应该是喜剧的第一部,作者叫什么但丁?阿利盖利,他觉得有些熟,想不起来。喜剧描写的是地狱之旅,总体来说是肯定和描绘教会关于地狱惩戒观念的,可是里面举得例子让他蛋疼。
这家伙描绘了一个神罗皇帝的形象,不用细看都知道影射的是谁。除了对这位皇帝与前辈不同,特别关注意大利这个属国的行为予以肯定外,对皇帝破坏传统、压制民主、迫害贵族等行径猛烈鞭笞,对这位皇帝堕落的生活和灵魂刻画的入木三分,将这皇帝放在地狱各层炼了一边,除信奉邪教外,所有罪名占全。
这也就罢了,反正刘氓人歪不怕影子歪,可这家伙还牵扯到小让娜等人,实在罪无可恕。见扯到埃莱诺娜也被隐约扯到,刘氓可以判断,这货应该是跟他有瓜葛的小贵族。
撇撇嘴,刘氓将这本喜剧扔进垃圾筐,似笑非笑的说:“无聊的人,居然敢影射我们至高无上的神仆,实在是罪孽深重。还有,这里面提到了很多前希腊异教中的人物,也不知查理怎么想的…”
别想搅浑水,若望肚里偷笑,解释到:“虔诚的亨利,这部喜剧的确提到一些教会的…,嗯,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早就有人说过。至于前希腊,唉,现在贵族和士绅们以研究那些异端学说为荣,事情比较含糊,不好控制了…。对了,据说他正在写其余两部,嗯,好像对法兰西的查理印象很好…”
吃人嘴短,没品性的家伙。刘氓更不待见。对希腊文化从新泛起,他有足够的警惕,却是无可奈何,这似乎不是他能阻止的浪潮,只能尽力引导和压制。哼哼一声,他接着说:“是么,那就不奇怪。对了,他还提到一位女士,这位女士的丈夫热爱艺术,掌控者一个悲惨的共和国,还想成为领主,这是怎么回事?”
若望宗主教眼神飘忽一下,若无其事的说:“这大概是那位小贵族的阴暗心理。这事…”他微微一笑,继续说:“虔诚的亨利,你可能没注意到,喜剧中,引领作者的一个灵魂是名叫贝特丽丝的女士。这里面有些传言…,这位女士是作者心中的守护对象,但他嫁给那位丈夫热爱艺术女士的儿子,不幸早逝。据说,这位女士之所以早逝,是因为那位女士的儿子希望成为领主,在婚前让未婚妻遵照古老传统服侍了某位皇帝…”
刘氓脸都青了。干过的坏事他不介意被人评述,没来由顶上恶名不干。不过细想想,这事似乎也有些影子,正是埃莱诺娜曾经下的套,但那女孩不符合他审美观点,事情也不符合他当时仅有的一点道德观,他没钻。现在好,赖上了,早知道不讲什么品味,也不装什么骑士。
这些暂且不论,面前的家伙为何提起这事,还不顾及自己的亲妹妹?而且,这些话似乎超越了拉关系留后路的界限。他心头有疑惑一般不会憋着,试探道:“我的宗主教,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听说梅第奇副伯爵身体欠佳,不知…”
“我们的皇帝,梅第奇子爵已经回到主的怀抱,而洛伦佐显然太年轻…”让刘氓没想到的是,若望宗主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告辞。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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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悲剧
刘氓不会在意什么阿利盖利?但丁对自己的谩骂,说到底,这位愤世嫉俗的年轻人还是在维护,维护千年来日耳曼民族统治欧洲后,结合东方和萨拉逊习俗,在主的光辉下,在教会大旗下逐步演进而来的道德观。.com这道德观虽然很古板,也有残暴的地方,却是这个民族集合体给世界最大的贡献。至少刘氓认为,决不能坐视这民族综合体的不肖子孙蹂躏、摒弃祖先的坚持,转而捡起残害自己祖先的奴隶主秉持的毁灭观念。
他关注这位但丁童鞋的小弟,弗朗西斯科?彼得拉克。这位小童鞋估计是跟但丁一起在巴黎鬼混,若望宗主教给的《喜剧》尾页附录了小童鞋的几首十四行诗。他当时也没在意这几首平淡的小诗,可若望走后,在无聊中却突然想起,并细细品味了一番。
诗句没用拉丁语,而是托斯卡纳方言,简约而婉转,在情景交融方面已经开始呈现东方数千年前民歌的韵味,有点摆脱欧洲诗歌直白粗陋老毛病的意思。照理说这没什么,当年他黄胡子也是依靠这玩意蒙骗无知公主的。可正是这一点让他警醒。
这位小童鞋的爱恋对象是普罗旺斯一位骑士的妻子,名叫劳拉。诗句简约婉转不是错,可明确表达了对爱情的渴望,还不是骑士爱情的渴望,而是写实描写爱慕对象的容貌和身体。这可是他黄胡子都有所顾忌的内容啊。可以说,他黄胡子那时候没有任何信仰,没有任何目标,那这位小童鞋呢?
可能是受到摩里亚科林斯事件等影响,刘氓对这些东西在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草木皆兵的恐惧,因为他难以控制。这情况在德意志还比较好控制,那里的日耳曼传统最为执着,大多数人保持对简朴、纯真生活方式的信念,信奉严谨生活态度和精神超脱。
可以说,这是德意志民族能在欧洲左右音乐、哲学、自然科学等领域的根本基础,因为他们能在刻板的生活方式中超脱**和动物**的阻滞。这正是刘氓以前感惭愧,现在谋求保护的,虽然他自信与保护对象相差甚远。
弗朗西斯科?彼得拉克竟然趋近于他最初来到这世界的思维方式,这意味着什么?至少,他可以确定,这位小童鞋偏离或即将背弃自己的时代和信仰,甚至会在已经暗潮涌动的变革风潮中打开一个极其危险的宣泄口。最可怕的,这所谓“复兴”的思潮首先是以复兴前希腊和罗马颓废荒yin生活态度为肇始。而自然科学则是他们在教会压制下,少数人为掩饰自身罪恶感顺带的副产品,这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
将垃圾桶中拣出的书册看了半天,刘氓突然转过身,看着阿加塔问道:“阿加塔,要是我变成一个残暴的君主,你还会为我缝补衣物,偶尔提醒我出门散心么?”
阿加塔不知道这位皇帝哪根筋不对了,也不敢想。但她认为这皇帝与传说不同,与她最初见面时恐惧的猜测也完全不同。她的小脑瓜里没什么大道理,但她有过足以扰乱自己平静而卑微生活的感动,因此下意识回答:“会…”
刘氓突然感觉这小女孩平凡的容颜美丽至极,美得让他鼻子发酸,眼底也有些发热。他躲开阿加塔疑惑的目光,将手中的书册缓缓合上,郑重的放在桌面上,然后定定神,低声说:“叫舒斯特。”
阿加塔不可能知道这位皇帝在想什么,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对这世界产生了什么影响,但她很欣慰,因为舒斯特到来之后,这位皇帝很快陷入忙碌之中,让她心中的忐忑、疑惑,甚至莫名的恐惧消失。
与阿加塔相比,刘氓恢复的甚至更快。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经意间决定并进行的,无论那事情影响有多远。再说,这事也不一定有他想象的那么引人注目,舒斯特的反应证明这一点。平静的领受让黑衣修士发动力量找到某个不起眼的小童鞋,然后带来见自己陛下的命令后,舒斯特汇报:斯福尔扎来了。
这位阴沉的公爵神态一如往昔,略带了些自信和坦然,但这点变化和他因阿非利加灼热阳光而红彤彤的脸膛顿时让刘氓心情好起来,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虽然坐镇米兰,斯福尔扎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去突尼斯料理海外联络署的事务,这次应该是回程时听说他在,顺路觐见。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让刘氓无所顾忌,笑着起身迎上,给这位冷面公爵一个熊抱。斯福尔扎显然不适应这样的热情,特别是这位皇帝的。但他习惯于这位皇帝的古怪,因此欣然领受,心底还莫名冒出些欣然和感动。
他也不是个喜欢闲扯的人,接过刘氓亲手递来的葡萄酒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汇报到:“陛下,我是从的黎波里塔尼亚反回的,得知陛下在这里,前来觐见…”
不等刘氓嫌他啰嗦,他接着汇报:“陛下,目前海外联络署固定的志愿贵族和骑士达到二千三百人,还有部分零散支援的无法统计。正规的德意志和意大利雇佣兵一万人,军官大多是陛下近卫军因伤病退役的老兵。至于商人雇佣的私兵,由于比较分散,我没有统计…”
海外联络署已经发展成及军政商一体的组织,基本控制突尼斯周边的绿洲地带,各类信仰的居民近十万户。由于刘氓一开始就确定了不干涉居民信仰的政策,联络署军队也足够的骑士,因此数百年饱经战乱的本地居民对他们态度还不错。随着商贸发展,获得更好生存机会的居民向心力慢慢增强,虽然文化等诧异难以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