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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近卫步兵加上在家的四千猎鹰,一万五精锐步兵,还有斯福尔扎的人手和各地国防军,他认为足以对付佛罗伦萨和教皇国那三万联军。
谁知道会搞成这样?胡安去世造成连锁反应,面对对伊莎贝拉和法兰西双重威胁,纳瓦拉和阿拉贡兵力不足,阿基坦和普罗旺斯战战兢兢。大狗熊要塞的近卫军不仅要支援蒙彼利埃,还要应对勃艮第王国和日内瓦,他黄胡子抓瞎了。而且,麻烦还不止这一点…
刘氓的神经比较大条,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贴近头皮,还有工夫悠闲在港口附近欣赏爽朗阳光下的热闹。比他更大条的应该是小让娜,这位女王一身猎装,头戴王冠手住宝剑,将满脸焦急前来汇报的大臣训斥的晕头涨脑。不知道的,以为女王应对危机镇定自若;知道的,这小女人就是在瓦本公爵夫人面前显摆。
公爵夫人是否因此而郁闷不得而知,反正她安闲的坐在遮阳伞下的圆桌旁与弗拉基米尔大公夫人、热内亚女伯爵、埃斯特罗娜女士,以及那不勒斯几个女贵族喁喁而谈,妮可则跟爱娃、贝德利亚、侍女玛利亚在四周瞎忙活,或者说玩闹。远处,近百名维京近卫队员正跟那不勒斯骑士比武。总之,场面祥和安逸。
见自己的皇帝在眺望港口西面的一个小海湾,刚刚赶来的舒斯特低声汇报:“陛下,来了两艘战舰,都是一千二百吨波尔多级的,下水不久。还有一艘武装商船,正在主港口卸货。近卫器械兵乘坐战舰,已经登岸,要检阅么?”
刘氓点点头,也不跟别人打招呼,“悄悄”带着舒斯特和几个近卫队员溜走。说是悄悄,因为胡安娜等人视而不见。
两艘战舰似乎还氤氲着新伐橡木的芬芳,三层船体配上高出两倍的桅杆,看起来几乎将海湾塞满。这两艘船虽然称为波尔多级,船身也跟波尔多一千吨远洋战舰差不多,吨位却增加二百,火炮标配80门。
从吨位和火炮来说,这种战舰不过相当于刘氓前世英格兰海军三、四级战舰,但这种船龙骨用金属加强,船体木材加工工艺更先进,继承东方水密舱设计和流线型船底,因此在吨位相当的情况下,载重量、快速性、适航性、抗沉性都不可同日而语,更别提搭载的速射火炮了。
有了这两年的经验,刘氓意识到千吨级战舰在地中海不算太大,诸多港口甚至河道都可以驻泊航行,因此决定将这种战舰定位主力舰,琳奈、克劳迪娅和埃里克三个舰队各配备40艘,另外建造少量两千吨级“巨舰”,主要配备埃里克,为争夺大西洋制海权做准备。以前的七百吨级逐步转交古依斯提尼亚尼的黑海舰队使用。这两艘是第一批,野心勃勃的计划距完成还遥遥无期,但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足够嚣张了。
那不勒斯附近多良港,因此两艘战舰驻泊并不困难,但码头无法与热内亚科西嘉相比,无法靠岸。近卫器械兵已经在小码头列队,船员还在用小艇卸运特殊装备。
这五百名近卫器械兵团士兵有很多是刘氓在科隆的老人,参加过瓦本初创和头两次意大利战役,都是饱经战阵风霜。他们内穿细密柔韧的锁子甲,外面是看起来轻巧的龙虾胸甲,胸甲外套着缝缀稀奇古怪口袋的蒙古式对襟比甲,然后是近卫步兵统一的铁灰色密纳毛毡披风。
他们的武器很奇怪,前排一百人两手空空,后方四百人大多手持两用长戟,但戟头跟普通近卫步兵的不太一样,还背着一件包裹在麻布中的长条状物品。中间零散分布着剑盾兵,似乎担负护卫同样两手空空却背着古怪驼峰士兵的责任。
见一向处乱不惊的舒斯特居然被庞大战舰弄得愣神,刘氓无奈的笑笑。战舰算什么,眼前的士兵才是足以左右未来的毁灭力量。只可惜,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使用,甚至想把这些士兵雪藏起来。这次将士兵招来,主要是心痒难耐,不过看到这些略显沧桑的老兵他心头的兴奋和期冀就已消散。
跟旗队长和船长等人聊了几句,刘氓命令士兵换上十字弓等普通装备前往自己住的城堡附近驻扎。旗队长等人哪知道这位陛下干嘛要把新装备换掉,但他们绝对忠诚。士兵也没感到异样。趁更换装备的功夫,这位熟悉的皇帝走入队列,或者拿起新装备孩子似的欣赏,或者随意问问士兵家里情况。他居然能叫出很多士兵的名字,大家虽然感觉正常,心头的激动无法压抑。
刘氓正在欣赏一门便携式青铜小炮,身后突然有人说道:“陛下,小口径的钢铁炮管已经解决工艺问题。射程比这远,重量却轻便不少,要列装么?”
是列奥纳多?达?芬奇,估计是想考察新武器使用情况。刘氓不知道这个画胖女人出名的小画匠怎么就痴迷于武器设计,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可这小子鬼花样太多,仅为战舰就贡献了风速计和陀螺仪,他已经无法招架了。
回身看着超级天才,刘氓无奈的说:“我虔诚的勋爵,探索事物的奥妙,印证主无所不在的力量,这是我们的责任。研究维护基督徒利益,捍卫教会尊严的武器,嗯,也无可厚非。可是,杀戮不是我们的目标,让虔诚的生活多姿多彩更加符合主赐予我们生命的意义…”
对达?芬奇这样小工匠出身的画匠来说,赢得众人礼敬很有希望,但改变卑微的身份不可能,因此他对刘氓有足够的忠诚和敬意。但这不是重点,在他潜意识里,这位皇帝更像是自己的导师,重视自己荒谬幻想的知音。
“是啊,多谢陛下教诲。啊,对了,陛下,英格兰的方济各会神父罗杰?培根新出了一本著作,里面介绍了一种可飞行机器的构想,我正在研究…”
这是听我教诲的意思么?刘氓对这个发明狂无可奈何。而且,正是由于他这个最大异端影响,大量疯子未被教会惩处。像达芬奇所说的罗杰?培根,不仅能出书,还被英格兰爱德华敬若上宾。
正盘算着如何安抚这小子,侍从跑过来说大让娜到了。虽然知道她跟着援兵到来,刘氓还是大喜,赶紧往回跑。
达?芬奇一点不知趣,还跟着嘀嘀咕咕,完全陷入自己的梦幻世界。来到城堡,等皇帝跟躲进卧室的让娜女公爵热情相拥,他才发现自己不合时宜。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见舒斯特等人神定气闲的站着,也有样学样,搞得跟贴身侍从似的。
这家伙更不懂规矩,见身旁的桌上有书籍,不由自主的查看起来,不过他好歹知道不能动手。发现刘氓随手扔在桌上的信笺,他咦了一声,纳闷的嘟囔:“这是圣殿骑士团的密语么?嗯,摩里亚…,这只是变形体,不是那种消失的古语…”
刘氓豁然转身。
且不管圣殿骑士有什么秘密,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佛罗伦萨已经陷入血与火的海洋,至少城北的工匠居住区是如此。
站在圣母百花大教堂钟塔顶层眺望,一平方公里左右的三角区四处弥漫着烟雾,让本就颓丧的低矮房屋更加没落。在烟雾较少的街区,可以看见蠕动的身影,大多数像是在奔逃或者彷徨哀求,少数手持闪亮物品的人影让前方不及躲避的人影变成静止的小点。
在塔楼狭长的窗棂后方,弗兰克默默看着远处地狱般的景象,眼神沉静,脸颊却不时抽搐一下。他身旁是佛罗伦萨牧区宗主教,正低声吟诵**。两人身后零落站着几个神父、骑士和政务官,同样面沉如水。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弗兰克豁然转身。这突然的的动作让几个神父和政务官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但宗主教吟诵声未受任何影响,骑士依旧沉静。
来的是一名黑衣修士,手里拿着一件破旧的斗篷。他走到弗兰克身旁,看看他询问的眼神,平静的说:“无法出城。军营没有动静,我认为洛伦佐派人去联系过。”
弗兰克微微欠身致谢,眼神飘忽片刻,接着问:“城里呢?”
“城东和城西也很混乱,几间拍卖场都被焚毁,市民和那些人正在抢砸,但受难的主要是外地行商和进城的农夫,埃及帝国的会馆也被攻击了。教堂被封锁,没有受到攻击。至于城北,男爵应该能看到。除了各地匪徒,我认为还有参加过东征的法兰西佣兵,他们杀人和抢劫都很在行。”
弗兰克画了个十字,没有吭声。他相信黑衣修士的判断。这位修士本来是铁十字近卫步兵的随军武装神父,米兰人,因最近康斯坦察战役受伤,被推荐来佛罗伦萨主持一间小教堂。刚才他志愿利用教堂的地道出去侦查。可惜通道太狭窄,出口在阿诺河附近,无法进一步利用。
昨天动乱发生后,弗兰克没弄清洛伦佐的用意,结果跟瓦本政务官、北方商人、数百城卫兵一起被困在大教堂。现在洛伦佐打着黄胡子国防军的名号,说是要平息骚乱,从这情况看,制造骚乱和惨祸才是真的。受难的主要是行商、低等工匠和犹太人,罪名自然由黄胡子背负。
又看了会城北的惨象,弗兰克在心底叹了口气。城外的国防军应该是知道他们被扣作人质而没有采取行动,将近一天了,陛下也没有下达指示的迹象。他不知道陛下怎么想,更不知道佛罗伦萨以后会怎样。仇恨暂且不提,相当一部分市民手上沾了北方佬的血,该如何清算?
局面是他举措不当造成的,他愿意承受责罚。可是作为指挥官,不仅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此时还无所作为,这难以忍受。压住心头的焦躁,他转身命令道:“再去跟洛伦佐联系。”
一名骑士应了一声,转身走下楼梯。塔楼恢复寂静,但没一会,楼梯又有响动,一名政务官走上来。看出他很犹豫,弗兰克走到他身旁。
“男爵,安娜总管想见您。”政务官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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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圣天使城堡
八月三日,晨光刚刚透出台伯河下游平原的丘陵地带,两艘战舰和十几艘商船就跃出薄雾,缓缓逼近台伯河口。.com对这种怪兽般的战舰海边渔夫并不陌生,不过他们往往是在天际掠过,靠近河口还是第一次。结果,一两个偶尔早起的渔夫震惊片刻后仓惶逃回木屋,弄得刚要苏醒的小渔村战战兢兢陷入死寂。
带领这舰队的自然是刘氓了。他倒不是想吓唬渔民,教会和法兰西人都是慢性子,哪怕要给他下通牒,正式派出使者估计也要拖上十天半个月。他黄胡子等不得。
罗马城在内陆二十余公里处,附近海岸没有港口,也没有适于建设港口的海湾,因此刘氓乘坐的是一艘小型商船。随着陆地吞噬视野,船速越来越慢,船体咯吱声和水手吆喝声中开始参杂战马嘶鸣和士兵整理装备的声音。
胡安娜并不晕船,但貌似乖巧的缩在床铺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她这莫名爆发的执拗刘氓无可奈何,无意识握着她的小手,思绪却随着船体摇晃的无依无靠。商船停下了,随着整齐的吆喝,传来应该是排浆落水的声音。舒斯特在舱外招呼了一声。刘氓拍拍胡安娜的小脸,扶着舱壁来到外舱。
“陛下,刚才斥候回报,截至他们返回,加里格利阿诺河上游(教皇国领地与那不勒斯南方边界)的联军没有动静,从这到罗马城也没有军队集结迹象,阿特里方向还没有进一步消息”舒斯特明显是晕船,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声音却依旧平稳。
也算是在这种超级憋屈的局面中占些先机吧,刘氓无奈的笑笑,命令一百名近卫队员、五百东罗马禁卫骑兵、五百铁十字器械兵,以及非要跟来的二百德意志骑士和一千佣兵登岸。算起来,八百超重骑兵,一千五精锐步兵,数百名水手,可以进行一场小战役了。不无滑稽的念头突然冒出,然后随着苦笑飘散,但心底的郁结不可能消失。
昨天,达?芬奇的偶然发现让他得知,那张信笺上的神秘符号不仅是圣殿骑士团的密语,更是失落已久的文字。据说,这跟骑士团在圣地发现的某些秘密有关。刘氓对什么宝藏和圣物不感兴趣,更不想知道耶稣基督身世和传导过程中还有什么秘密,只想弄清密语现在起的作用。
达?芬奇对这据说是源自希腊之前古文明的文字了解不多,但认出少数明显是按照现在法兰西语变体拼写的字句。这些字句无法破解整张信笺内容,却昭示了刘氓有所觉,但极想压抑的出离愤怒。
法兰西和奥斯曼合作也就罢了,作为基督在世间的代表,英诺森居然也跟异教徒合作,这算什么?他黄胡子在东欧出生入死又算什么?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孤身奋战时至少也需要个道义上的支持和念想吧?
给他的,只有这憋屈的局。他不知道伊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