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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里亚的瓦本式改革已经基本完成,虽然对地方行政和司法改革力度不小,上层只不过两级议会上加个元老院,而且《瓦本法》是以《罗马法》为基础,因此大家可以适应。两万人的国防军已组建完成,可惜,用刘氓的话说:没经过实战的不是兵。
谈到他上次来这里,元老院主席给大牧首使了个眼色。大牧首没显出什么情绪,平静的说:“陛下,您上次建议我们加强教会管理,给信徒足够的指引。应该说,取得很好的效果。可是,嗯…,据大家说,这对贸易产生影响。有很多商人和作坊主反应,外来商人对此很不适应…”
刘氓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市政那块。作为大牧首,他肯定愿意加强教会,估计下面的商人和作坊主闹腾,元老院主席就让他当出头鸟。
这是什么时代,你以为三产占大头?刘氓顿时来了火气,不耐的说:“商人来摩里亚是买丝绸、珠宝还是游玩?想游玩,让他们去奥斯曼,别在我这折腾。至于本地人想干些什么,教会法庭是干什么的?指引不了信仰不坚定者?”
大牧首到没有触霉头的感觉,反而高兴起来,笑着问起意大利罗马的事情。听完刘氓的解释,他坐不住了,立刻去准备牧首会议。因为刘氓的努力,东罗马教会只差保加尔和希腊无法控制,都城没有收回,如果能改善与西边教会的关系,实在是超级圣功。毕竟分家还不算久,各有思念。
卢卡斯没什么可说的,他早就通过奈弗拉斯得知刘氓对军队的看法,因此要求派兵轮战。刘氓正闹兵荒呢,哪会有意见,立刻让他分别派遣五千人到科索沃和康斯坦察,不过要自筹补给。
饭食简单,话也简单,可吃完饭都半下午了。说起来,这也有些可笑。好歹是一个帝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事情却如此草草商议。
琳奈非常乖巧,两句傻话一撂,闪人,给他和卡特琳娜留下空间。只可惜,瘟疫的事刘氓虽然想开了,还没到心安理得的地步,因此还是想着心事,最起码想想自己还能做什么。
见他不像是生气,可也没什么温和的表现,卡特琳娜也心事重重。沉默半天,她才没话找话说:“亨利…,嗯,上次的事还请你原谅,我已经将那些设施撤除了…”
“哦…”刘氓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明白不合适,抛去思绪,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留着也行,不要弄那些…,嗯,我不习惯的事情就好。对了,那些宫妃有多少选择新生活?”
听他提到这个,卡特琳娜神色黯然,轻声说:“有不少,她们选择修行。”迟疑片刻,她接着说:“亨利,也许你不习惯,可对她们来说,这也是习惯。她们的身份已经确定,很难再改变。至少,在她们心里,这有些违背信仰…”
刘氓沉默下来。他可以改变这个帝国,这些习惯,但这些人还是会做牺牲品。而此时的东方,这些更严重,还会延续下去,不是他能左右的。即便是这里,他自己的行为又算什么?
笑了笑,他把话头扯开,问道:“对了,那个…,嗯,给你撒拉逊书籍的朋友还经常来么?”
卡特琳娜立刻感到不安,有些着急的说:“亨利,她没有再来过…。对了,跟那个神庙一样,我们把其它老建筑也拆了…”
嗯?刘氓目瞪口呆。他只是不喜欢那座神庙,一时怄气才让拆掉,没打算做个文物灭绝者啊。这下好了,再过几百年,搞个屁的旅游业。后悔也晚了,他只能警告自己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
卡特琳娜彻底摸不准他的情绪,只好茫然的,继续说:“亨利,他们让我问问,你为什么要扣留那些商船…”
见卡特琳娜说到一半就卡住,刘氓笑起来。他想通了,这事也不难解释,就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握住,认真的说:“我听说东方爆发了瘟疫,害怕传到这里来,所以这么干。”
一听说瘟疫,卡特琳娜也吓了一跳。她无条件信任刘氓,对这做法虽然没意见,还是说:“亨利,那些商人的货物很多要赶时间,否则损失很大。耽搁一个月,有可能让他们…”
刘氓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想了半天,说道:“这样吧,凡是干季节的货物,由我们倒船运往目的地,不收他们的船费。”
见他如此通情达理,卡特琳娜有什么可说的。
说了几句闲话,卡特琳娜突然想起件事,掏出封信函说:“亨利,这是前几天埃及帝国一艘直航船送来的。他们不知道你的行踪,所以让我转交给你。”
信封很厚,封蜡上是埃及王室印信。刘氓本以为是外交信函,打开一看,楞住了。出了一封信,还有不少资料。信是用撒拉逊语写的,内容很简单,就告诉他这些是东方预防瘟疫的资料,署名什么都没有。
至于资料,他无语。是汉语,其中包括:雄黄的提炼方法,雄黄酒的制作工艺;火酒酿造工艺;艾蒿防疫的使用方法和药方;东方帝国官府防疫的措施和相应机构。甚至还有人痘及牛痘接种方法;伤寒及疟症预防和医治…,林林总总一大堆。
刘氓读书向来是不求甚解,甚至读了都不带思索的,虽然在艾莱斯托利亚那里看过不少东方书籍,可惜都扔到旮旯里。看到这些资料,他才发现,东方自汉帝国以后就形成了完整的防疫体系,虽因战祸断断续续,却使一个民族在三年一大疫,一年一小疫的情况下顽强的坚持下来。
仔细看看这用小楷工整书写,熟悉又陌生的文字,他眼眶有些热。随即又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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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偶然
第五百一十四章偶然
又细细将埃及帝国赠与的资料看了一遍,刘氓感触颇多。.com单从这些资料和他的了解来看,东方此时的防疫体系已经涵盖后世所有内容,所欠缺的只是医疗水平罢了。或者说,单从理论上讲,医疗水平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此时的社会基础和经济水平不具备广泛实行的能力。不过,对他来说,医疗水平没办法,其他方面问题似乎不大。至少…,至少瓦本可以。
想到瓦本与各地的差别,他心头又开始惴惴。哪怕耕作技术大为改观,瓦本的底层农夫和工匠至多实现了不会饿死,别的地方甚至连这也做不到。而且,他穷兵黩武,几乎没有粮食储备,在这种条件下实施大规模行动…
愁也白愁,现实如此。再说还有什一税,走一步看一步。压下这些念头,疑惑重新泛起。这盟友太铁了吧?连这事都能想到。回想一下,与埃及帝国结盟以来,他根本没对着同盟关系上过心。可是,不仅各项合作顺利开展,而且多是对他有利的。
这就有问题了,埃及帝国为何不遗余力与他合作?就因为在萨拉逊比较孤立,欧洲也只有他看中这蛮族盟友?这不像是一个国家应有的态度么。更何况,法兰西等传统大国也看到了埃及帝国的潜力,积极接洽,那个金谷汗却还是抱着他不放,脑袋被战马踩过?
再想想,他不禁失笑。他是用欧洲强权君主保有的道德观,特别是查理等平等身份君主的道德观判断金谷汗。见利忘义、落井下石、隔岸观火、背后捅刀子,相比他遭受的待遇,金谷汗的确是特立独行。另一方面,这金谷汗大力推行东方治国方式,又竖起萨拉丁大旗,秉承信义为先、恩披四海的理念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通这一点,刘氓开始心安理得。重新翻看一遍资料,他又发现一张便签。上面简单记述了东方局势。
去年东南的阿三地区爆发瘟疫,迅速向北蔓延。为处理这问题,防止宋帝国大举介入,元帝国抽掉大量兵力,导致中亚空虚帖木儿趁机在萨珊闹事。目前疫情减弱,元帝国开始重新关注中亚,联合奥斯曼打击帖木儿。可是帖木儿突然改变态度,声称自己是蒙古人,要归附元帝国,愿意为马前卒,攻击伊儿汗国和埃及帝国联盟。放风的同时,帖木儿继续与奥斯曼在里海西南方对持,中亚局势扑朔迷离。
另外,金谷汗提醒他,元帝国在东方战事不顺,趋于被动,将力量西移的趋势更加明显,让他做好准备。金谷汗语焉不详,但只几年的消息已经让他感觉到此时的宋帝国与记忆中完全不同。想到拓展海洋,支援伊儿汗国这盟友也就罢了,居然能让元帝国处于被动,难道自己的蝴蝶效应影响到东方?
“亨利,你怎么了?”卡特琳娜将他带回现实。
赧然一笑,看看窗外,他才注意到天色昏黄。长长的吁了口气,他抿去茫然的思绪。眼前的烦扰漫无边际,思考那些有什么用?只恨没穿越到午夜梦回的诗歌之宋。退一步讲,即便穿越到哪里有何用?他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而已…
他随意将这些资料缘由给卡特琳娜解释一番,结果发现,埃及帝国明显有让他增加香皂产量,加强贸易的意思。对金谷汗居然玩起东方的弯弯绕他感到好笑,但还是起草相应的命令。
说起这事,就关联到生猪养殖等问题。讨论几句,胡安娜突然说:“亨利,年景不好,粮食可能歉收,农夫养猪会有困难吧?”
经她这一提醒,刘氓也觉得不对。这几年气候的确反常,用大家的话说,阴湿多雨,冬季格外寒冷。几年前的农夫暴动就是因严重歉收而爆发。
小冰期来了?难道说瘟疫跟着也有关系?刘氓一脑子浆糊,无从判断。苦笑一下,他只能说:“王室和贵族雇佣农夫开办猪场,在山林中放养吧。对了,王室领地的猪场一定要有足够规模,毕竟…”
“亨利,我知道…,我想,多数贵族会配合你的…”刘氓没说下去,卡特琳娜却知道他又想搞“有偿赈济”。这位皇帝的虔诚和仁慈她已经没什么可评价的,与之相比,那让人无所适从的脾气和乖虐行为似乎也能理解了。
他又陷入沉思。卡特琳娜呆呆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发现,他的头发整体还是金色,鬓角却呈现银色。那双眼睛格外深邃,仿佛容纳了整个世界。酸楚、感伤,又带着幸福、爱怜的泪水盈眶,模糊中,卡特琳娜似乎看到说不出的安然、悲悯和温暖。她不由自主凑过去,躲在他怀里。既是感受那说不出的温暖,也想给这总因虔诚而奋力挣扎的男人一点抚慰。
刘氓正在思索意大利、伊比利亚等地城市问题。那些城市看起来繁华,却杂乱不堪,塞满垃圾,简直是瘟疫的理想滋生地。现在想搞瓦本、波兰和这里类似的建设,很不现实。
先不说时间,瓦本原来是一穷二白,好拆好建,波兰是在废墟上崛起,意大利就完全不同了。疏散居民?他们大多是靠着每天的佣工换一口饭吃,疏散,他养不起,也会打击原本就脆弱的经济。想了半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是无奈到家。
低头看看不知何时缩进自己怀里的卡特琳娜,他轻轻吁了口气,搂紧这更改抚慰的女人。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如对这个世界。不过这柔弱温暖的身体和悠然宜人的芬芳多少给他些自信。灾难也许不会降临,他不是已经将这世界改变太多了么?
感觉到他的变化,坚实的身躯似乎挺直一些,卡特琳娜悄悄抬起头,迷蒙的眼睛却正好碰上淡淡的笑意。卡特琳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可遏制的充满心头,让她只想溶化到温暖宽阔的怀抱中。颤抖着闭上眼睛,她呼吸有些急促,茫然等待那甜蜜的渴望,而这似乎并不遥远。
“陛下,摩里亚又来信了。”
舒斯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惶然离开温暖的怀抱,卡特琳娜却半天没弄清怎么回事。等她清醒过来,心头只剩下委屈,还第一次产生愤恨的感觉。不过看到身边大男孩居然露出傻乎乎的表情,这些情绪立刻飘散,她赧然一笑,招呼舒斯特进来。
咂咂嘴,刘氓也感到些失落。一周内不眠不休,情绪起起落落,他有些累了,的确想找个港湾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看完信,刚才莫名的失落变成忿恨。金帐汗国似乎不惧瘟疫的干扰,向黑海北岸聚集兵力。虽然他们还没有发动攻击的迹象,罗斯流民(哥萨克)却甘当马前卒,开始袭击奥尔加涅领地的前哨据点。
这也就罢了,刘氓原本预估他们会在秋季发起攻势,时间差的不算太远。毕竟,黑海不仅是金帐汗国自命的势力范围,在他们进取罗斯时,还会眼中威胁后路。可是,奥斯曼居然记吃不记打,海路在摩里亚没占到大便宜,改打他黑海舰队的主意,连商量好停战的康斯坦察也蠢蠢欲动。最关键的,天灾不知道么?还要来个**。
这事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