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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毁灭者,表现形式还更加恶劣。
现在,他想通了。这不是占了先么?畅快的舒了口气,他笑着说:“是啊,是担心没占先。不过就像你说的,没什么。”
惬意的灌口酒,他接着说:“这样,下次去多带些人,也可以用我的名义骗上些神学家和工匠过去,从绿色土地(格林兰)开始,一路建立据点。记住,不许对本地居民产生敌意,他们同样值得尊敬。可以跟他们发展贸易,交流要按照他们意愿,一步步来。还有,那片土地比欧洲和阿非利加洲加起来还大,人也非常多,你一辈子也逛不完,最好是先沿着海岸到南边一个巨大的海湾去,那里有很大的帝国,要跟他们搞好关系。嗯,先带两种植物回来,一种叫金豆,很好吃…”
刘氓只顾滔滔不绝的说着,没发现埃里克下巴颏已经挨着桌面。等他把和平开发美洲,扶植美洲人发展文明的计划说完,才发现自己漏嘴了…
奇怪的是,埃里克倒是恢复正常,神神秘秘的用手指指天花板,低声说:“陛下,那是上面给的好处吧?您准备在这里完成使命,然后跟我妹妹去那快活?”
使命?快活?刘氓楞住,随后,念头突然变得不可抑制。是啊,带着自己的女人去那全新的世界逍遥自在,没准还能建立个全心的帝国。憧憬了半天,这念头又被他压下。的确,他很想抛下一切不管,可能么?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绝对会想都不想就撒丫子,现在,哪怕悲凉和苦闷成为生命的全部,他也只能继续挣扎。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负责的人,但他有自己的执着,唯一可自卑或自信的执着。
“埃里克,你能到那里,其他人也可以。记住,那里是我们的土地,土地上是我们的臣民,记住我是怎么做的。”
等埃里克带着憧憬、自信、疑惑的复杂表情离去,刘氓又陷入沉思。就跟他来到这世界一样,这件事也是个意外,不值得深究,可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经历这么多,特别是最近的悲凉,他不得不思考。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屈服于大自然的威力,也不认为阴谋与困苦能动摇自己的意志,更不认为强敌的压力会将自己摧垮。可是,哪怕见惯生死,经历热内亚痛苦之后,某种无言的恐惧总会在不经意间萦绕心头,让他感到无力的恐惧。他到底是君主还是自己的使徒?这一切有意义么?
冬季,昼短夜长,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就黯淡下来,连壁炉内也只剩下淡淡的青烟。一声轻响打破他的思绪,抬头看看,壁炉旁的角落里,佩特拉在躺椅上坐起,正茫然四顾,眼睛里还是深深的恐惧。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佩特拉紧紧搂着他,秋日枫叶般瑟缩,许久才重新睡去。
让佩特拉躺好,给壁炉加上木炭,他又默默看了会女孩苍白的小脸。对他来说,惨烈的死亡早就成为习惯。可刚才还窃窃私语的伙伴眨眼就将血肉喷溅在自己身上,佩特拉无法接受。难道生命就是一种习惯?摸摸女孩忽冷忽热的额头,他也无法接受这现实,但某周力量让他必须去接受。
屋门轻轻响了一声,爱丽娜走进来。刘氓扭脸笑笑,又重新看着自己的侍女。爱丽娜近来明显趋于沉静,对此也像是不介意,默默走到他身边,斜靠在他腿上。将他的手拉过,在脸上捂了一回,爱丽娜才轻声说:“好些了么?”
刘氓摇摇头,还是没吭声。
爱丽娜显然不是关心这个,轻轻叹口气,抬头看着他说:“亨利,刚才碰见埃里克。他说明天返回蒙彼利埃,我想跟着走。”迟疑下,她继续说:“你也尽快回斯图加特吧。嗯,最好带上克劳迪娅,她这两年太辛苦了,该休息一阵…”
刘氓看看爱丽娜,轻轻拉起她走进内室。似乎一切都显得陌生,但热烈反而远胜往昔。感觉要失去什么似地,刘氓想把所有的爱意全都倾述在这一刻。爱丽娜似乎也有类似的念头,直到彻底融化在他怀里才罢休。
等疯狂变成淡淡的甜蜜,爱丽娜终于忍不住心中的苦闷,趴在他胸口抽噎起来。而刘氓的失落也变成企盼和爱怜,默默体味一会怀里的女人,嘟囔道:“怎么了?”
爱丽娜也很想问这句话。她知道鲍西亚的事会给这多情又脆弱的男人足够打击,来之前已有过各种猜测,不管怎样,她认为自己的温情可以给他些许安慰。可她没想到,见面时的确感觉到心酸,可最多的居然是陌生与不安。虽然太久没见面了,可她不认为自己的爱因此减少,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做错了,可她就是感到不安。
等随意提起桂冠诗人阿利盖利?但丁的请求,刘氓只是犹豫片刻就答应了,可她立刻感到两人的距离似乎拉得更远,好像无法再回到他身边似的。
“亨利,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没用的女人,管理不好自己的公国,不能为你分忧,很多时候还会给你添乱…”半天,爱丽娜诺诺的说道。
胸口的濡湿和细腻丰盈的触感让刘氓有些倦怠,侧身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我就是个好公爵?只要安稳,臣民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吻吻她的额头。刘氓继续说:“对不起,是我太久没去看你,才会让你有这种感觉…”
温柔的话语似乎让爱丽娜想起什么,尽力与他挨得更紧,像是渴望融入他的身体。许久之后,她梦呓似的说:“亨利,你知道么,我实在太爱你了。也许我不够虔诚,可是…,真的,生命对我来说只剩下爱。这爱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燃烧,让我感到生命如此短暂,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失去意义。我可以举办宴会,可以倾听诗人的吟唱,可以沉醉于音乐,但半夜醒来,我会感到苦涩渗入我的灵魂。亨利,这一阵,我也看到了…,我感觉自己跟他们一样脆弱,也许像朵小花,早晨绽放,夜晚就随风飘去。亨利,带我走好么?不,你也可以带上别人,我们找一片梦境,什么也不管,让每天充满快乐,哪怕只是平平淡淡的快乐…”
爱丽娜迫不及待的想把所有心里话说完,刘氓却在这美好梦境中感到苦涩。他知道这位多愁善感的女公爵受到什么影响,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错,他自己刚才就有类似的念头。可道理还是那个,爱丽娜能放弃一切,他不能。
“是啊,是啊,找一片梦境,你不知道,刚才我就跟埃里克在设计梦境,那会是一个很美的帝国,没有烦恼,没有争执,我们快乐的在那里生活…”刘氓也开始编织自己的梦境。
冬夜再长也会过去,两人被要塞固有的节奏惊醒。看到佩特拉捧着衣物恍恍惚惚站在床边,刘氓眼前有些朦胧,觉得这是阿加塔,又像是别人,无数的面孔。
爱丽娜恢复了女公爵的矜持,默默帮他更衣,甚至为他穿戴好全套铠甲,像最尽职的领主妻子。来到庭院里,爱丽娜的侍从已经做好出行的准备。四下洁白通透,却没有阳光,稀疏的雪花让沉静的身影更加坚毅。
“亨利,我永远是的,为你活着。”走出要塞,来到山下的马车旁,爱丽娜突然搂着他说道。
也许是为爱活着,刘氓心里冒出这念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是温柔的扶她坐上马车。等马车随着一抹泪花远去,融入今冬意大利第一场雪,他的思绪却不知飘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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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旧雾
第五百五十章旧雾
可能跟瘟疫有关,也可能今年冬天的欧洲的确寒冷,领主们的思维都像是被冰雪冻结,相互间的明争暗斗少了许多。比如,法兰西的查理用一年时间收回布列塔尼,并进一步压缩诺曼领地,名正言顺的将手伸向尼德兰。英格兰的爱德华却像是睡着了,一门心思跟北方联盟及葡萄牙忙乎遥远的蛮荒之地,弄得查理也没了兴致,开始关注起阿尔及尔。大家都忙着进行神圣事业,法兰西不可能置身事外。
据说,北方联盟跟阿菲利加某些部族展开联合,已经大大削弱马里帝国的实力,在阿菲利加中部设置不少据点,占据一些岛屿。他们到底折腾到什么地步外人无法知晓,只知道北方联盟出售的货物中宝石和毛皮源源不断,实在是挣得钵满盆圆。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开始出手东方的香料,虽然数量不多,却不像是地中海和黑海溜出来的,这就有些奇怪。当然,就那点东西还不足以引起大家注意。
大家必须注意冬天的寒冷。
瓦本西边和北边,伊比利亚久经战乱,法兰西和意大利被瘟疫洗礼,北方联盟近年来专注于羊毛纺织,从秋收开始,粮价就不断上扬,入冬后,大家骤然发现,农夫似乎不好养了…
普罗旺斯等地的领主自不用说,还窝在城堡中,农庄是否有人难以关心。其他领主则纷纷驱逐佃户,给农奴自由,只要有土地,明年还怕没人来耕种?至于农夫闹事,好说,现在不比以前,王室有能力清扫垃圾。萨克森的领主和商人也不着急,粮食还够自己消耗很久,实在不行,瓦本、波兰和奥地利等地不是有粮么?不买给我们,等着烂啊?你们的衣服可在我们手里。
他们不知道,这些地方也有难念的经。意大利、伊比利亚、摩尼亚,黄胡子要管的地方太多,即便摩里亚、波斯尼亚、瓦拉几亚等地已经能自力更生,他心中该活命的人与别的领主相比实在是太多。
奥地利,黄胡子撇下东欧不管,腓特烈必须承担起责任。保加尔战事继续,波西米亚乱成一团,匈牙利整合未毕,威尼斯需要供养,麻烦实在不少。原本的铁杆盟友巴伐利亚背叛,腓特烈的麻烦中又多了愤恨。
波兰…立陶宛,哪怕歉收,他们的土地够多,有罗斯和摩尼亚做屏蔽,他们可以安心经营,因此养活农夫不算大问题,还巴望他们快速增加。可条顿骑士团不是省油的灯,萨克森和波西米亚不断侵扰,他们必须保证大战储备。而且,罗斯人对粮食等物资需求极大,眼见着皮毛、牲畜、矿产和劫掠的东方货物不断送来,辜负别人的期望不太好吧…
对这些事情,刘氓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但只要奥斯曼和金帐汗国没有大动静,他懒得过问太多。大狗熊要塞到斯图加特不过几天路程,快到十二月中,他还在路上耽搁。瓦本、意大利、伊比利亚、东欧等地之间的人员和物资调配,架构梳理;大狗熊要塞、意大利、塞尔维亚、佩列斯拉维茨、摩尼亚各地驻军调动和安置;波尔多、科西嘉、摩里亚和黑海舰队建设,皇家秘密作坊体系调整,维持运作不需要他管,可体系建设只有他能拿主意做决定。
好不容易在克劳迪娅略显伤感的目光中离开大狗熊要塞,他随即被困在伯尔尼。倒不是有人找麻烦,他自己感到必须做些什么。几年来,瓦本政务体系日趋完善,步入正轨,至少他认为没什么该自己操心的,但皇室财务却惨不忍睹。不是收入亏空太大,也不是玛蒂娜能力不足,而是这财务体系太庞大了。
不算埃莱诺娜的生意,克里斯蒂尼留下的科隆老人和安娜兄妹就给他创建了一个商业帝国。先不管是不是官商结合,反正这规模和实力大得吓人。另外,皇家作坊虽然很少参与民间贸易,也属于投入多产出少的部门,可定期拍卖的过期技术每一样都价值惊人,今后可能创造的效益更是不可估量。
现在问题就来了。皇室产业已经形成**王国,管理却是领主和家族式,显然不合时宜。马克管家年事已高,玛蒂娜独力难支,虽然利用皇室威望吸收了不少人才,却老是捉襟见肘,力不从心。玛蒂娜总以为是自己能力问题,好不容易见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刘氓将瑞士彻底托管给西林根,由他控股的帝国银行总部也设在这里,老伯爵再无所愿,死心塌地成了犬马。当然,伯爵可能还有些心病,却为无可奈何之事。伯尔尼老城变化不多,周边却面貌迥异。除了一个不算大的市场,山丘和空地上全是城堡和围墙高耸的院落来往的人不多,但一个个护卫森严,弄得这里像个监牢群。没办法,随让这里除了银行金库就是铸币厂,要么就是秘密作坊。半个欧洲的金融中心和精细器械出产地,只能是有质量没人气了。
西林根早已熟悉刘氓的习惯,不大的客厅,简单的饮食,与坐都是威廉?退尔等近臣,刘氓不认识的也是皇室近年来增加的各方面主管。没有任何虚套,将肚子填个半饱,他直接替玛蒂娜将烦恼说了出来。
刘氓缺少这时代应有的观念。在他影响下,玛蒂娜等人无论在身份还是思维习惯上都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再参合上这时代固有思维,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