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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是波旁加尔文派教会长老。既然已经完成对勃艮第王国的清洗,查理也许会让亨利?德?波旁等人出面平息事态,与加尔文派妥协。陛下,阿维尼翁据说没有对此事表态。”
刘氓点点头,不再提此事,也没法再去想。麻烦太多了,事态不是他能,或者该控制的。
第二份是关于曼海姆战事。正处冬闲时期,瓦本国防军征集速度很快,昨天就连夜启程,现在已经到达曼海姆。法兰克尼亚主力正与美因茨对峙,攻击曼海姆的兵力不足两千,但曼海姆同样城小人寡,估计中午就能拿下。
现在的问题是,特里尔和列日主教区都向美因茨派出援军,这一万国防军就不知够不够。国防军有相当一部分在洛林和阿尔萨斯一线阻挡难民,兵力比较吃紧。当然,这没什么,大狗熊要塞的近卫步兵随时可以调用。
可问题也来了。为对付瘟疫,他投入太多资源,皇室今年的收入已经见底,军费从哪里来?就算军费能借,意大利粮食吃紧,进行大规模战事,储备军粮显然不能满足消耗。再有变故,更难应对。
半天没想出个头绪,他只好继续看其他文件。这一看,他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东边很平静,没给他添乱。如果非要说新鲜,或者值得注意的,小腓特烈很有代替他承担欧洲之盾的决心,近一个月来加强对保加尔攻击力度,按照布锡考特估计,很有可能在近期攻克普利文。
这是好事,他没理由妒忌,可小腓特烈大有退出波西米亚的意思。其结果,胡斯党人进一步壮大,不去惹奥地利,却加强对西里西亚的侵扰,进而打起摩拉维亚的主意。原因都不用想,这两地资源太诱人。就不能让人省些心么?他愤愤将文件扔回桌上。
另一个让他不是滋味的消息是关于斯福尔扎。不是这小子让他担心,而是太让他省心。接管前教皇国领地事务后,他很快就压服残余叛乱势力,并以通敌借口处置了几个大粮商,居然部分解决意大利饥馑问题…
难道自己的确不是当领主的料?呆呆的看了会壁炉,他只能摇头。
他没什么需要指示的,约瑟夫却还不离去,踌躇片刻,低声说:“陛下,据说西尔维娅等主教身体不大好…”
“是么?不是…”刘氓一愣,随即问道,没去思考这事该不该他关心。
“那倒不是,疫情并不严重,据说…,嗯…,等主教是太劳累了。”舒斯特回应。
沉默半天,刘氓接着问:“那些人吃什么?怎么御寒?”
舒斯特显得更犹豫,半天才回答:“大部分食物依靠女休会筹集,衣物和被褥也是,等主教还说服阿尔萨斯和洛林伯爵允许他们砍伐树木,采集松子等食物…。嗯,大家都认为…,都认为等主教是圣母在人间的使者…”
“是么…”沉吟许久,刘氓不知道能说什么,最终叹口气说:“让妮可去看看,嗯,尽可能提供帮助…”
约瑟夫点头离开,刘氓又起身来到到窗前。工匠正在修理马廊,看了一会,他心中只有萧索。与斯福尔扎等人相比,他不是个好领主;与西尔维娅相比,他也不是什么救世主,甚至连同情心也那么单薄。他做了不少事,却更像是自私和炫耀。
门外传细微脚步声,回身一看,嘉尔曼端着茶点走进来。刘氓这才想起安妮丝,为了让她多睡会,自己才来这处理公务,忙起来,却把她忘了。自己不过是个自私又无情的人。念头再次闪过,瞬息飘散。
他正想去问候一下,却发现嘉尔曼转身离去时眼底闪现一丝黯然。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那无法化解的仇恨,这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他叫回嘉尔曼。小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隐含倔强的恭顺变成淡漠。
默默看了一会,他随意问道:“你们不是十一个人么?怎么只看到七个,其他人呢?”
嘉尔曼一直低着头,闻言,迟疑一下才小心说:“陛下,他们死了。”
“死了?”刘氓一愣,追问:“怎么回事?”
嘉尔曼似乎恢复了倔强,或者说感到绝望,平静的说:“其中一个去年冒昧探望皇后,有人怀疑她意图对皇后不利,关了几天。她很害怕,一直哭,释放后还哭,很快就死了。另外三个都是病死的。因为有不好的传言,汉娜公主和伊丽莎白公主不敢住在这里。他们搬走后,这里就没人过问,他们很绝望。入冬后,还记得这里的老爷有事离开,我们连食物都不够了…”
刘氓无言以对。马克管家年事已高,零散事务由胡安娜陪嫁的奴仆管理。皇室开支一向紧张,汉娜等人离开,是没人关心这几个女奴的。说起来,安妮丝不过是因为偷偷回来,两个维京小弟又不管事,才跟着受苦。
他原本对胡安娜不满更多是遮掩自己的错误,现在似乎有了理由。但他不想,也不可能去计较。闷头翻了翻桌上文件,他又问:“什么流言?”
抬头看了他一眼,嘉尔曼依旧平静的说:“有人说这里是您的后…宫。”
后…宫?冷宫还差不多。想了会,他又对嘉尔曼说:“你应该能感觉到,在我心中,这世上没有奴隶。我再告诉你,决定身份的,只是自己的心。”
迷茫片刻,嘉尔曼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随即黯淡下来。刘氓并不指望这些话能起什么作用,继续说:“去告诉他们,如果愿意,我会安排,撒拉逊教徒可以去使馆区工作,其他的可以服侍玛蒂娜等女贵族,他们会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至于你,嗯,郊外有罗姆人街区,你应该识字,可以去试着做政务官。”
嘉尔曼呆呆看着他,没有回应。他也不想再说什么,起身去找安妮丝,打算带她一起去使馆区看望帕特里西亚。既然小腓特烈撂挑子,西里西亚的事情他必须处理。这事需要与巴伐利亚和波兰协调,就算协调起来比较容易,他也要了解情况。
安妮丝脸上寥落和枯寂被娇羞的迷人光彩取代,几乎认不出来了,这让刘氓因昨晚偶然挂上的不安彻底消失。不过安妮丝似乎又陷入某种患得患失状态,或者不相信事实,表情和话语很像梦游。刘氓对这种状态多少熟悉,很快让她感受到甜蜜现实。等挽着刘氓的胳膊来到门口准备好的马车前,她似乎已经能平静面对侍从同样平静的神态。
感觉到安妮丝的犹豫,刘氓笑笑,跟她坐上马车。正要出发,却见施陶芬贝格低头从城堡中出来。知道他应该是过来安置秘书团,跟约瑟夫交接,刘氓招呼声,想问问有什么事。施陶芬贝格显得神不守舍,连喊两遍才有反应。茫然看看他的马车,施陶芬贝格才猛一激灵,随后又惭愧低下头。
这小子,据说跟未婚妻闹翻,至今没结婚,不知干什么。这种事他显然管不了,笑着摇摇头,吩咐施陶芬贝格有事去使馆区找自己,命令启程。
密林小径的积雪已经清除,但冬日的幽然凄凉在所难免。默默看了会窗外的景物,安妮丝缩进他怀里,犹豫着说:“陛下,这一切就像梦中的歌谣…”
刘氓弯了弯嘴角,低头想吻她,却被轻轻躲过。随即,安妮丝眼波闪动,梦呓似地说:“陛下,我想去埃及帝国。”
刘氓楞住了,没来得及问,安妮丝接着说:“陛下,我想好了。前一阵,在使馆区,我遇到一位埃及帝国女诗人。她说那里跟以前不一样,女诗人可以刊印自己的诗集,也能参加各类诗人的集会。她在埃及大学供职,很受尊敬。我之前就想去,呆坐在这,只是为了…”
刘氓心底叹口气。她不愿面对家人,不适应这里生活,也许这是好选择。可此时还做出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实在难以接受。黯然**,是宿命还是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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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无法接受
第五百五十六章无法接受
景物与昨天相比没什么变化,刘氓却感觉不同。也许是心境原因,他觉得街头喧嚣格外刺耳。使馆区在斯图加特东郊,因此需要穿越整个城区。来到西侧,也就是中档市场区,他总算给自己的别扭找到借口。
太热闹,哪怕是寒冷冬日,街头不时能听到爽朗的笑声。与他印象中相比,店铺装修和招牌奢华不少,很多店铺已经开始应用展示、不群,甚至路演等方式宣传自己。至于建筑风格,只能用杂乱不堪形容,以哥特为主,巴西利卡、多利克、科林斯、近似巴洛克,让人眼花缭乱。至于行人,衣着虽然还是以简朴深色调,毛皮、珠宝、各类闪亮装饰,深沉中也透出罗马和罗马化高卢的浮躁。
这是我的城市?太没风格。别扭变成羞恼。
安妮丝依偎在他怀里,也看着街头景色,不过淡淡惬意中带着迷蒙和萧索,使黑色眼眸犹如水雾萦绕的寒潭,凄迷,静谧。
这是东方和斯拉夫风格的混合体,那瓦本因该是什么?
幽深沉寂的黑森林,铁灰色的士兵,一言不发的骑士。刘氓想了一圈,不知为什么,他眼前出现两个影像。其中一个是灰烬中凝结出的渡鸦,另一个是夕阳中眺望原野的棕熊。不过影像非常模糊,以他苍白的底蕴也感受不出什么。
马车颠簸一下,他也回到现实。重新注视街头喧嚣,他感到懊恼和无聊。略想想,喊过车后跟随的斯蒂芬,命令:“起草一份诏书。嗯,罗马鲜花广场改为条顿之河广场。还有,告知政务署和建筑学院,以后公共建筑要体现瓦本风格。至于什么风格…,嗯,就说,古朴苍凉中带些哀婉,厚重质朴中带些细腻,至于怎么体现,他们自己研究。要是没灵感,那就好好听听塞巴斯蒂安?巴赫的音乐。”
且不管他这无稽诏令会怎样劳民伤财,又会引来多少耻笑,猎宫中的胡安娜开始忐忑。
不光是孕期反应,她的脾气也跟去年完全不同。不再是单纯幸福,期盼和谨小慎微,而是捉摸不定。两天的幸福不仅短暂,还让她感觉难以适应。太古怪了,以至于不真实,她希望自己的丈夫恢复忙碌状态,只要每晚,不,哪怕是偶尔有那么片刻温馨,她就满足了。
知道丈夫去找汉娜和茜茜,她没觉得有什么。丈夫晚上没回来,而是住在公爵城堡,她也觉得没什么,还为自己的疏忽感到不安,赶紧安排人去收拾。可是,一上午,区区几公里路程,丈夫招呼也没打。让贝德利亚前去探视,结果是,他在生气。
事情太多,他在意大利有经受太多苦难,情绪不好可以理解。但随后又传来消息,他居然跟…
母亲正拉着玛丽亚姨母跟弗莱堡亲王聊天,贝德利亚跟亲王夫人窃窃私语,爱娃和侍女玛利亚裁剪衣料,小客厅应该说亲切热闹,可她感觉有点冷,有点寂寞,有点委屈。可能是对母亲的情绪不满意,小家伙闹腾一阵。原本被遗忘的烦恶感陡然泛起,干呕两下,她一阵心慌晕眩,低声让爱娃去叫妮可。
阿黛勒和玛丽亚姨母早就是草木皆兵,赶紧上前看顾,亲王夫人也忙着帮贝德利亚端茶倒水。略微消停一些,爱娃却孤零零回来,低声说:“皇后,妮可女士被陛下派去看望西尔维娅等主教…”
自己正需要医师,为什么让她去照顾前皇后?失落,委屈,突然又变成愤恨,胡安娜冷冷看爱娃一眼,却平静的说:“算了,陛下的事重要。”
阿黛勒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从小就沉默寡言,不喜欢哭闹,但那份深沉的倔强无人能比。阿黛勒也知道,自己的女儿非常执拗,爱上这位荒唐的皇帝,竟然能默默包容一切。可现在不同了,她要成为母亲,而母亲是绝对自私的。她已经沉默的忍受过一次痛苦,看来,这次无法再忍受。
这荒唐的皇帝就不能有片刻收心么?已经有了那么多重量级的情妇,仍是见一个爱一个。看看已经恢复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改变的女儿,阿黛勒感到心慌,感到无奈。
此时,胡安娜却平平静静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去睡会。正要向亲王夫妇致歉,一名侍从走进来。
在场都是近臣,侍从也不见外,分别致礼,然后看着胡安娜说:“皇后,曼海姆来了信使,有紧急情况。”
胡安娜从不关心这些事,但她知道,这信使肯定是国防军的,搞不清状况。亲王名义上主管国防军,就微笑着看着他。亲王当然知道该如何处理,吩咐道:“告诉他,陛下在公爵城堡。”
侍从欠身答应,正要离开,爱娃怯怯的说:“皇后,施陶芬贝格刚从公爵城堡回来,他说陛下好像出游,可能是去看望西里西亚女公爵,说有事等他回来处理…”
胡安娜再也压不住怒火,沉着脸,起身扶着侍女玛利亚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