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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氓其实已经有了大概判断,赞许笑笑,接着命令:“让法兰克尼亚主力稳步撤往维尔茨堡。派人告诉黑森的亨利,喜欢打仗,跟着我一样打。告诉美因茨主教,他现在可以带着所有财物前往特里尔或列日。现在,是指我的耐性耗完之前。还有,于尔根那一万近卫步兵应该到斯特拉斯堡了吧?催一下,这场仗要速战速决。”
曼海姆投降的消息让刘氓心头轻快不少。他发现自己想错了,这种事就不该犹豫,展现自己全部实力,果断一击,应该能避免更多悲剧发生。
不仅如此,大让娜、汉娜等人早就提示他在德意志内部问题上太过迟疑,这次算是让他有了直观印象。细想想,南北既然已经壁垒分明,就该有个明确态度,不至于让黑森这样的公国左右为难。至于萨克森,融合很困难,加强交流应该不是问题吧?兄弟之间,即便意见相左,还是能站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深深吁口气,吐出心头憋屈,他才发现已经是凌晨。吩咐约瑟夫等人轮换休息,他回到卧室。
安妮丝还懒在床上,莎玛则坐在床边跟她嘀咕什么,吃吃的笑声有着别样韵味。倚在门框上,看着两人因知觉而羞涩的面容,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至少在这一刻。
正盘算着跟安妮丝说些甜蜜话,约瑟夫追过来,低声说:“陛下,斯特拉斯堡传来消息,西尔维娅等主教病倒了,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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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前夜光影
第五百五十九章前夜光影
这应该说跟儿女情长关系不大,如果有情感,只能说是淡淡的愧疚,而且不止是对一个人,更多是对一种态度。这也不能说是英雄气短。一旦做出决断,刘氓对自己的属下和士兵有绝对信心。不管怎样,反正刘氓扔下刚开始的战事直奔阿尔萨斯的斯特拉斯堡。对他来说,这应该是第一次。
从海德堡前往斯特拉斯堡坐船最便捷,最舒适。可他却让安妮丝主仆乘船,自己选择骑马。也许是为了快些赶到,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多受些苦,他也说不清楚。
莱茵河谷一路平坦,但这里以前是德意志最富庶的地区,农庄众多,因此他行进的并不快,区区百余公里,第二天中午才到达斯特拉斯堡。阿尔萨斯伯爵在斯特拉斯堡郊外要塞式城堡居住,在他过河前就亲自到河畔迎接。但他没打算停留,而是想直接赶往孚日山脉。
西尔维娅罹患的并不是黑死病,按照妮可的说法,是劳累加上风寒。虽然病情严重,她却拒绝大家将他送来斯特拉斯堡的建议,继续留在孚日山脉西侧一处难民营地。那里是德意志上洛林,法兰西香槟伯国和勃艮第公国交界处,地界含混不清,成为难民无奈的聚集点。
其实刘氓早已明白,在法兰西查理等领主眼里,这些没有特别手艺,只依靠租种土地为生的农夫一文不值,特别是在冬天,而他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可是,哪怕不是出于习惯,他也要尊重西尔维娅这种努力,这是残酷现实中少有的绝望亮色,不应该,也不可能被人类放弃。
阿尔萨斯伯爵知道他无心停留,也知道他不喜欢麻烦,但还是希望他能在这简单的吃个午饭。习惯了这终年马上的生活,刘氓和属下都能坚持,可马匹不行,因此顺势答应。
前往城堡的路上,刘氓发现伯爵城堡附近戒备森严,而城池却相对热闹,行人络绎不绝,不禁感到纳闷。随口一问,到问出伯爵满腹苦水。
“陛下,您继承瓦本公爵爵位的时候,我…,唉,我没有及时效忠…”
伯爵一开始不好意思,结果越说越苦。原来,斯特拉斯堡因为地处法兰西、瓦本和瑞士连接处,贸易和手工业一向发达。刘氓经营瓦本的时候,处于相同的目标,伯爵和本地行会、大商人联系紧密。近年来,斯特拉斯堡趁着瓦本的东风更加发达,可行会和商人渐渐不把他这个领主放在眼里。可以说,这也是伯爵归附他的重要原因。
归附后,瓦本贵族给了伯爵不少支持。但刘氓长期在东线抵御奥斯曼侵袭,皇后和贵族无法做主,给以的支持无法压制商人和行会。不仅如此,行会还跟法兰西、日内瓦、尼德兰等地互通消息,甚至跟瓦本暗势力也纠葛不清,一来二去,他这领主基本被架空。
现在,仅有的兵力要配合国防军封锁边界,行会趁机蠢蠢欲动,还有策应美因茨战事的意思,伯爵愁白了头。
刘氓正心烦,哪有心思处理这事。再者,这事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想了想,干脆让莱茵库曼人征召两千名预备兵临时帮他处理一下,到让伯爵大喜过望。
难民区在孚日山脉西侧山间,属洛林辖地,距离斯特拉斯堡不过五十余公里,但这毕竟是山路,刘氓傍晚时分才到达。
孚日山脉山势舒缓,林木茂盛,但此时难民区所在地的山谷群却丝毫体现不出秀丽景色。地势较低处的林木被砍伐殆尽,变成河流小溪旁密麻麻的窝棚,数不清的篝火彷如繁星,弥漫的青烟让暗色天幕都模糊不清。
应该是保存体力,难民大多以家庭为单位聚集在篝火旁,小路上只有神父和修女踽踽而行,所过之处能带来些扰动。
麻木,不仅是难民。经历的哀凉场面太多,刘氓也趋于麻木,甚至厌倦,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或者不愿而已。
略查看一会,他不等前来迎接的国防军兵团长汇报,直接赶往西尔维娅栖身的小教堂。教堂建在小山丘上,年头不短,应该属于某个苦修会,差不多废弃了。现在,这成了难民管理处,以及赈济物资储存所。教堂周围也但加了不少临时木屋和窝棚,应该是神父和修女居住的,清苦而寒酸。
可能以为是瓦本派来的联络官,他们没对众人造成多大扰动。可匆匆来到西尔维娅居住的小房间,刘氓首先感到的是恼火。
教堂已经够残破,西尔维娅的房间更残破,就像是废弃已久的地下室。湿冷昏暗,充满刺鼻的霉味和汤药味。除了一张供奉圣母像的木桌,一块铺着麦草的铺板,其他一无所有。
西尔维娅躺在床铺上,旁边有个熬药的小炉子,加上她盖的被子还算干净厚实,算是这里能带来温暖感的物品。妮可正斜坐在铺板边照顾,佩特拉在另一边低头翻检衣物,同样落魄。让刘氓感到奇怪的,勃艮第公爵的小姨子埃斯特罗娜居然也在这里,穿着类似修女,又有些不同。
听到动静,三人同时转身。妮可眼中先是透出惊喜,随即怯怯的低下头,萨比娜更多是幽怨,埃斯特罗娜则完全是贵族派头,没有任何情绪表露。
无心管这些,刘氓凑到近旁查看。西尔维娅已经消瘦的认不出来,两颊深陷,额头的鼻子分刺眼。她处于昏迷状态,蜡黄的脸上透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眼皮也在狂乱跳动。
不用他问,妮可不安的嘟囔:“太冷,太劳累,也不吃东西,拉肚子,风寒,就倒下了…。很固执…,不让我们送她走,只说要见你,有时候很吓人…,要不你试试…”
稀里糊涂的说了一会,妮可居然瑟缩的起身离去。好像是达成共识,萨比娜和埃斯特罗娜等人也悄悄离去。刘氓心头腾起疑惑,可这哀凉的场景让他难以作出判断,只好继续关注西尔维娅。
她似乎很热,挣扎着将手臂伸出被子。她只穿着敝旧的内衣,刘氓记忆中细腻圆润的臂膀瘦弱不堪,青筋外露。握住她的手,燥热,没有汗,而且粗糙不堪。
刘氓说不上对这位前妻是什么情感。刚来这世界,她应该算是最亲近的人,却一步步因为各种误会分开。现在,她可能是某些方面信念相同的伙伴,也可能是参杂难以割舍情绪的陌生人。
呆呆的看了半天,刘氓轻抚她的额头,一只虱子却从她乱糟糟窝成一团的发间爬出。他的手下意识躲开,心中一片茫然。
这样做有意义么?这是愚蠢么?他无法判断,只知道,自己跟眼前的女人完全不同,甚至可能是完全对立的两种人。他做了不少事,可以说拯救了许多人,可他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有多少炫耀的成分?高高在上的施舍,对曾经卑微心灵的弥补,有过一次感同身受么?他还是不知道。
“亨利,你来了…”
西尔维娅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平静的看着他,眼中露出的温柔一如他刚来这世界,在科隆老城堡偶尔闲暇时体味过的温馨静谧。
“是啊,我来了…”刘氓把她的手臂放回被窝,掖好被角,继续说:“别着凉了,乖…”
西尔维娅微笑片刻,突然就伤心起来,瘪着嘴要哭。刘氓慌了手脚,坐下,将她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西尔维娅像是找到了依靠,挣扎着抱住他,轻声啜泣。
过了一会,她像是睡着了,可身体轻轻一颤,抬头枕着他肩膀,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却显得茫然。昂起头,看他一会,西尔维娅脸上闪过一抹羞涩,低头缩进他怀里。
刘氓尽力收紧被子,想让她暖和一些,可心中的悲凉无法掩去忧烦和凄苦。犹豫半天,他还是说:“跟我回去吧,身体更重要,我会跟你一起照顾好这里。”
西尔维娅没有回答,过了许久,突然书扭了扭身体,犹豫着嘟囔:“亨利…”
感觉她语气显得不确定,刘氓应了一声,重复刚才的话。
“是啊,真的是你,我的苦修士,我的亨利…。很温暖,真的,你又来保护我,不会抛弃我…”
西尔维娅继续含混的嘟囔,短短几句话,有条顿词汇,有凯尔特词汇,还有法兰西词汇,让刘氓产生虚幻感,还觉得有些熟悉。
“跟我走。你死在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刘氓突然就恼怒起来,抱着她起身向外走。来到走廊,他又觉得不妥,抽眼看到约瑟夫等人躲在走廊尽头,又让他们找来军毯,回到房间给西尔维娅包好。
西尔维娅始终闭着眼睛,任由他折腾,来到教堂外,被冷风激的缩缩身体,才茫然说:“亨利…,啊,亨利…,你是要带我回家么?我知道,杜列米离这不远,可我不敢回去…。不,我要回去,必须接受审判…,不,我不能回去…”
刘氓没听清西尔维娅唠叨什么,只想飞回斯特拉斯堡。他抱着西尔维娅,却感觉像是抱着一团随时会飞走的虚无,这让他很迷茫,很恐慌。而且,这恐慌似乎不止是因为怀里的西尔维娅。
他心神恍惚,两次都没能跨上战马。约瑟夫走过来扶住他,低声说:“陛下,等主教可能受不了颠簸。我认为您应该坐马车送她去洛林的南锡,那里还近一点…”
刘氓已经失去判断力,茫然点头。等他走出山口,约瑟夫已经备好马车。他身材高大,抱着包裹严密的西尔维娅有些周转不开。妮可和萨比娜想接手,西尔维娅却显得张皇失措,他只能倚在另一侧车门,抱着她坐在底板上。
起行前,埃斯特罗娜又蹭上来,使车内空间格外局促。但他没注意到,不自觉用下颌贴着西尔维娅的额头,想给她带来些安慰。西尔维娅似乎感觉到这一点,昏昏睡去,体温也开始降低。这又让他感到担忧,赶紧让妮可查看。
南锡与斯特拉斯堡隔着孚日山脉东西相对,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五十余公里,道路情况良好。约瑟夫亲自驾驶马车,一路飞驰,因此他们午夜就赶到。可迎接他们的不仅有洛林伯爵,还有阵阵枪炮声。
惶恐和迷茫全都变成怒火,抱着西尔维娅跳下车,见伯爵一身铠甲,带着百余名骑士,他劈头盖脸怒斥:“搞什么?知道我要来,叛乱么?”
伯爵原本是满脸焦急,这下居然松了口气似的,抚胸示意,讪讪说:“陛下,是叛乱,但不是我…。啊,入夜后,行会和商人突然闹事,已经占领南锡城…。嗯,梅茨和萨尔布吕肯也暴了,应该是跟下洛林商人勾结,想配合美因茨…”
“你是伯爵还是农夫”
刘氓怒火升到极点,骂完伯爵,回头对约瑟夫喊道:“把封锁勃艮第边界的国防军调四千人过来,骑兵步兵各一半,踩平这些暴民还有,让西林根和威廉?退尔调五千猎鹰到巴塞尔,莱茵库曼区进入紧急状态,随时支援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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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后夜序幕
第五百六十章后夜序幕
洛林伯爵城堡在南锡城东侧的山梁上,与城池隔着德意志之母莫塞勒(摩泽尔)河。伯爵事先对城内叛乱已有准备,只是心怀犹豫。刘氓到来,他算是有了主心骨,立刻指挥属下骑士和私兵进攻。因为城内有接应,部队迅速攻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