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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艾莱斯托利亚,刨去帕里奥戈罗斯的影响,他也实在不喜欢这种欧洲魅力,或者说,魅惑。他也不隐晦,直接说:“跟毒蛇没什么关系。你可能知道,我身边一个女奴死了。她对我有足够仇恨,也有很多机会杀死我。你,我承认,你非常美丽,也有吸引我的气质。气质,你明白么?你手指上的老茧,书桌边随意放着的晚餐,古老的书卷。对我来说,这些让你与众不同,而不是别的。”
环视一会这小窝,他继续说:“我只能说,看来你还不了解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更不了解我。”
展颜一笑,他又说:“当然,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别人,也不可能完全了解自己。我不想再说什么,如果你享受这坚持,那就继续;如果你希望融入世界,那就放弃这里。”
喝完残酒,刘氓起身向外走,没几步又停下。他感到头有些晕,而自己的酒量虽差,还不至于一杯酒醉。他转过身,摇摇头说:“还有…,嗯,不管是你还是他们,不必浪费珍贵毒药,对我没用,就像这杯酒。电脑访问o'。”
艾莱斯托利亚没争辩,而是平和笑笑,回头去看孤灯掩映的书桌。她太平静,刘氓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也许只是不胜酒力,加上这封闭空间才会晕眩。
离开花园,看到寒风中矗立的手下,脑中空濛的感觉立刻化作心中融融暖意。不过酒劲似乎因冷风泛起,他开始觉得脸热心跳,意识也变得断断续续。
恍恍惚惚走了半天,他发现自己又回到汉娜和茜茜居住的别墅附近,而约瑟夫等人正扶他下马。他又执拗的眺望了一会学院区,但思维完全混乱,时而骄傲,时而愤恨,甚至还有恐惧。汉娜等人似乎说了什么,他已经无从分辨。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安稳睡在床上,而阳光早已透过窗棂,在粉色纱帷上幻动虚影。头有点发懵,愣半天神,他明白自己睡在汉娜和茜茜这里,被褥间的芬芳和床帏说明这一点。但如何来到这里却是一片空白。
房间里还有别的香味,可能是东方的檀香,他并不了解,也不太喜欢这味道,只不过意识因此而更加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更加强烈,还有怅然若失的感觉。房间里没有别人,恍惚半天,他发现床边摆着崭新内衣,这才觉得有些尴尬,匆匆穿衣物起身。
外间有钢琴声,他听不出是什么曲子,节奏很流畅,却断断续续,弹奏着应该心神不宁。循琴声到一间起居室,是汉娜。房间的装饰总体上简洁明快,但摆放的瓷器、银器和墙上的油画充满巴洛克风格。汉娜刚好穿着花边、褶皱繁复的丝质长裙,到是标准的贵族少女燕居图。
“醒了?”汉娜回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问话像是很随意,又像是大有深意。
刘氓对自己的酒量一向惭愧,在别人那喝醉酒,却跑到这里丢人,更是说不过去。讪讪坐下,他又想起茜茜,昨天让他心碎的感觉似乎更浓郁。虽然汉娜不搭理自己,继续弹琴,他还是在心地叹口气,轻声说:“茜茜还在伤心么?告诉她,有我们在,她不必为家族和王国放弃什么。我近期会前往波西米亚,到时候会跟腓特烈…”
他没想好措辞,汉娜却回过头,像是很纳闷的说:“有话怎么不跟她说?她已经走了,你不知道?”
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定是伤心透了。刘氓心里更不是滋味,却无可奈何。各人有个人的命运,不是他能左右。
他在这黯然神伤,汉娜却像是想起什么,扑哧笑了一声,然后捂着脸咯咯笑个不停,弄得他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很快找到掩饰尴尬的方法,故作深沉的说:“茜茜其实没必要担心…,嗯…,在东欧问题上,我跟腓特烈仍会保持良好合作。奥地利现在跟威尼斯关系好,那他们可以加强地中海贸易的参与程度。巴伐利亚,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汉娜好不容易憋住笑意,小脸都弄得红扑扑。她合上琴盖,转过身说:“随你,唉,笨男人,茜茜担心的就不是这个…。算了,不跟你说。嗯,看来你回过神了,记住啊,心情不好就不要喝酒,你酒量差,会犯错误…”
说到这,汉娜又咯咯笑起来,不过很快就止住,一脸正经的说:“赶紧回去,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有事就去帝国议会。”
不等刘氓反应,她接着说:“对波西米亚,你无须顾忌,在这件事上我支持你。胡斯党人不只要夺权,还想脱离帝国,这绝对不行。我哥哥支持他们,一方面是要跟你较量一番,另一方面是瑞典的压力。他想娶荷尔斯泰因家族的长女,促使萨克森和丹麦合并,另外,也要依靠北方佬加强王权。唉…,这一点是我想错了,你只要放开一条缝,他们就会不择手段汲取养料,最终把大树蛀空…”
刘氓明白汉娜为何让自己赶紧回去,楼下已经传来爱娃跟汉娜侍女的谈话声。同时他也感到惭愧,不为别的,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管为他,为这帝国做了多少,不管心中有多少感慨,汉娜总是那么大气。而他,不说别的,明知艾莱斯托利亚充满危险,也不喜欢她的风格,却总是犹豫不决。就合格领袖来说,他差的太远。
他突然过去吻了汉娜嘴唇一下,然后匆匆向外走。走到门口,汉娜又叫住他,这次是略显迟疑的说:“亨利,哥白尼的事情你自己看情况处理,不要顾忌。我…,我不应该影响…,嗯,不应该对你有太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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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不是误会
第五百七十章不是误会
斯图加特商人这次罢市显然动了真格,穿过整个城区,四处都显得萧条冷落。约瑟夫汇报,这股风潮已经向周边扩散,弗莱堡、奥芬堡、巴塞尔,刚经历动荡的法兰克福、美因茨、萨尔布吕肯、梅茨、南锡、斯特拉斯堡,甚至法兰克尼亚的维尔茨堡和纽伦堡。嗯,这不是扩散,而是爆发,事先有所准备的爆发。
接下来是哪,意大利?还有什么,阿维尼翁,甚至是抗罗宗的质询?法兰西、英格兰等国会不会跟风?自己威胁的是整个欧洲,每个国家,每股势力多少都有这样做的动机。
说实话,刘氓并不担心罢市,也不认为商人能坚持多久。他有相对安稳的基础,农夫有了希望,东欧正在震荡下新生,东方贸易几乎被他把持。商人缺乏基础,说到底,现在还是农耕时代,就算瓦本和意大利的商人拼个鱼死网破,他还有皇室作坊和生意,规模并不小。而且,瓦本的商人能团结一致,别国呢?
该担心的还是别国领主。上次梵蒂冈事件侥幸解决,美因茨事件弄得别人措手不及,以后呢?单对单,他有信心将这些家伙全灭,群起而攻,他还没那么猖狂。再说,还有东方。
思索半天,刘氓低声吩咐:“告诉扎萨克,除保卫皇室,再成立一个特别侦讯署,人员主要由骷髅骑兵和近卫步兵退役老兵组成,也可以吸收皇室仆役子弟,主要负责侦讯间谍和阴谋叛乱分子。技能跟裁判所学习,今后也可以相互合作,但抓捕到的犯人收集足够证据后交由瓦本法庭审判,不得私自处理。嗯,军阶和军功参照近卫军…”
约瑟夫知道,这位陛下对各类叛乱已经受够了,打算趁此机会谋求解决之道。点头回应,他又建议到:“陛下,弗莱堡亲王对这些比较熟悉…”
刘氓向来不介意属下指出自己缺点,欣慰的说:“嗯,也是,扎萨克比较鲁莽,这事还是交给亲王,扎萨克辅助。还有,你看看我身边有没合适人选,专门负责这件事的联络…”
商量着,他们来到城门附近,胡安娜的车队却迎面赶来。
阿黛勒跟胡安娜坐在一起,将他招呼进马车,解释到:“亨利,刚好碰到你。是这样,奥斯曼苏丹这次派来的使者规格很高,是大维齐易卜拉欣,苏丹的表弟。当然,我知道你从未忘记神圣的事业,可敌对是敌对,外交是外交,我认为你还是该亲自接见…”
听说是易卜拉欣,刘氓顿时有些滋味难言。他想起布加勒斯特的女奴,现在的苏丹后妃洛克赛娜拉。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虽然只是过客,却足够的感慨。再说他也想了解奥斯曼的动向,就点头答应。
不知是衣服别扭还是怎么,胡安娜一直板着身体看窗外。阿黛勒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亨利,你应该看出来了,那个异端的事情显然是阴谋。不过,异端就是异端,商人作乱应该镇压,异端也不能迁就。你以前做得好,现在也该果断。嗯,这件事阿维尼翁、几个主教领地,还有马丁路德那帮人都可能借机对你进行攻讦,不能落下口实。而且,大家对你期望很高,所有神仆都看着你…”
刘氓并不认为阿黛勒啰嗦,更不认为她是在威胁自己。信仰问题永远极端,无论在哪个时代。但他的确很烦,想要拉上黑幕,又不想手上沾血,这似乎不可能。沉默半天,他也带上情绪,看胡安娜一眼,闷声嘟囔:“我会处理。”
胡安娜明显颤了一下,但没有回头。阿黛勒却像是习以为常,笑着说:“亨利,你看,你毕竟是欧洲最有权威的君主,接见使者怎能穿农夫的装束呢?我已经让人为你赶制了新装,就放在皇宫。还有,你一向简朴,这是好事。猎宫太小,离城区又远,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住在皇宫,闲着也是闲着,还方便跟大臣们交流,城堡里的女奴我已经帮你安排过去。胡安娜这一阵还是在猎宫静养,以后也搬过去,皇室也该有皇室的体统。至于公爵城堡,那里太冷清,再说也是负担,我认为改做仓库比较好…”
这真是关怀的无微不至,刘氓无语。
虽然穿衣服时间长了点,楼梯口的喇叭也有些刺耳,挽着胡安娜的手走上大厅中央的红地毯,刘氓还是很有点感觉。
空阔庄严的大厅,门口和墙边威武的维京小弟,午后的阳光透过大型落地窗和穹顶,让这一切格外堂皇肃穆。地毯两旁挤满神父、臣属、议员和凑热闹的使者,神父和臣属先不说,议员和别国使者此时都表现出足够的恭敬。
在俯身施礼的人浪中走上王座,俯视众人,他不知不觉中就感到满足,这是前所未有的。当然,这感觉并不持久,他没一会就厌倦了。通报,宣召,等易卜拉欣一行来到阶下,他又犯了老毛病:开始打瞌睡。
多数人习以为常,少数人乐的看笑话,易卜拉欣则恭敬的宣读国书。“伟大的奥古斯都,德意志人民的国王,日耳曼人的大统领,所有基督徒的剑与盾,所有骑士的骄傲…,伟大苏丹最敬爱的朋友…”
易卜拉欣还没念完抬头,刘氓就是一肚子火。这不摆明了制造矛盾么?称号越来越不靠谱,你直接说欧洲之主拉到。随后的国书更扯淡,与其说是套关系,不如说是拉家常。
等易卜拉欣提到苏丹皇后为他未来的继承人准备的礼物,刘氓再也忍不住,大咧咧的说:“最好的礼物是把新罗马城还给欧洲,还给基督徒,我希望那里成为欧洲和萨拉逊世界,和东方友好交流的乐土,友谊的最好见证,所有国家都能尽情在哪里发挥自己臣民的想象力。当然,如果苏丹舍不得,我会自己取回,但那里依旧会成为所有人的乐土,包括奥斯曼人…”
瞎扯谁不会,易卜拉欣立刻无语,众人,特别是凑热闹的各国使者却像是闻到了腥味,相互间开始纷纷全文整'理攘攘使眼色。阿黛勒身份特殊,顺理成章的兼管外交。她虽然无奈于刘氓形象,对这回答还算满意。见场面尴尬,立刻插话缓和气氛。
瞎扯老半天,刘氓感觉到。赛力穆一方面真是来拉关系,希望跟他加强交流,特别是贸易上的交流。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来挑拨和试探各国对他的态度。就第二方面来说,一点也不稀罕,第一方面就有点意思了。
东方似乎进一步发生变化,金帐汗国更加重视贸易,不仅跟罗斯关系缓和,还有意跟他合作。如果答应,罗斯和波兰…立陶宛就能建立贸易区,有摩尼亚和瓦拉几亚的优势,建立泛多瑙河贸易区也不是难事。这样一来,奥斯曼受到的威胁就太大了。
金帐汗国这一举动显然跟去年放他一马有关联,但东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需要跟埃及帝国接触。按照现在的消息,元帝国在与宋国的战争中似乎处于劣势,难道是打算将控制范围收缩到东西方夹缝中?还是准备利用西方资源积蓄实力,增加攻击宋国的筹码?这些估计埃及帝国也无法给他提供建议。
趁机进攻奥斯曼?心有余而力不足,波西米亚的**烦还等着处理呢,更别提其他麻烦。攘外先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