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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当然不是刘氓发愁的理由。随着战争进程加快,各地民众配合愈发积极,可随之而来的是对安纳托利亚移民及叛徒的清算。在科索沃刘氓就看到先兆,来到马其顿,情况更进一步。奥斯曼留驻监视的官员、士兵及其家属被清除一空,改变信仰的贵族、民众难逃罪责,连跟奥斯曼人走的近的贵族和平民也被清算。
为此,刘氓感觉自己成了救火队员。与教会沟通,引导民众发扬基督徒仁慈宽容之心,责令近卫军分散干预,迅速恢复各地秩序。可奥斯曼帝国推行的就是分化政策,积累的矛盾哪有那么容易化解。
危机当头,处于求生本能,奥斯曼人和附从开始顽强抵抗,不仅南路奈弗拉斯亲王前进速度放缓,伊庇鲁斯地区的奥斯曼军队和民众也开始主动出击,威胁大军后路。进入色雷斯地区和保加尔后会怎样?刘氓无法预测。
斯科普里的塞尔维亚王宫内,幕僚团和塞尔维亚贵族忙着了解各地信息处理接受事务,四下一片忙碌景象,刘氓则坐在房间里发呆。他只是名义上最高统帅,在很多问题上并不具备完全控制能力。即便有权利,以此时通讯条件,也无法及时处理出现的问题。也许,就在他呆坐的功夫,无数女人孩子正悲惨死去,一如他路上所见。
装饰整体简洁,但家具器物带着暖色调斯拉夫华丽风格。房间很大,应该是王宫主卧室,但没有隔间,位于平台上的雕花大床占据主导地位。房间四个角都摆着落地烛台,但房间依旧不很明亮,还弥漫着淡淡的羊油味。他将桃木沙发搬到壁炉旁坐着,两名侍女则小心在后面低头恭候,显得不伦不类,也让他寥落的心情添上陌生感。
门吱呀响了一声,扭脸一看,是玛丽亚。见她眼睛微红,刘氓笑笑,低声说:“你怎么…,嗯,不是有宫女服侍么。”
“那不勒斯女王和威斯特法伦瓦尔堡女公爵已经到了科索沃,他们本要连夜赶来,道路实在难走,斯蒂芬劝他们住下,应该明天中午来到这。”
玛丽亚显然不是专门为汇报这事来的,晚宴时鲜艳的衣裙已换成白色晚装,虽简洁,却映衬的她格外明媚。见刘氓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看着自己,她羞涩的低下头,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刘氓只是感到她由默默无声的小侍女突然变回公主,感到有意思,到没多想什么,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随意拉过她的手,又说:“你该多陪陪你祖母。她年纪大了,连日来又担惊受怕。”
刘氓因为首先接触的是弗克,对选择投降的米利察大公妃和拉扎耶维奇一直印象不佳。但随着玛丽亚来到身边,近来又关注塞尔维亚局势,慢慢对当年情况有所了解,认识也发生改变。
当年拉扎尔战死,一同殉难的还有多位王子和王室成员。丈夫和多名儿子惨死,公国风雨飘摇,对一个女人来说,能强忍悲痛主持大局,维系公国完整,辅佐儿子加冕,实在难能可贵。再说,就跟保加尔一样,当时的塞尔维亚既不相信东罗马,跟奥地利、匈牙利等西面国家更是长期敌对,选择相对**的臣服奥斯曼也有着现实思考。
这次拉扎耶维奇公开反抗奥斯曼帝国,米利察既要应付奥斯曼人,尽量保护反抗贵族家属,又要背负屈辱,可谓是在水与火中煎熬。当儿子孙女以胜利者身份随大军来到斯科普里,她留下一封信,躲进教堂,表示承担所有罪责,用余生悔过。
得知情况,刘氓亲自前往教堂,站在门口,对在场神甫和贵族说:“这是一位妻子,一位母亲。作为大公妃,高贵的拉扎尔用生命捍卫基督徒的尊严,她忍受屈辱让这片土地依旧属于塞尔维亚。作为母亲,多位儿子追随圣徒的脚步用鲜血见证虔诚,她让儿子团结劫后余生的贵族,让民众得以在异教徒战刀下保持信仰。她有罪,但她无愧于妻子和母亲的责任。”
他只是凭感觉说出这番话,并未多想。但这番话显然起到效果,不仅给拉扎耶维奇举起旗帜后犹豫不决的贵族、民众一个台阶,给各方弥合裂隙创造了机会,对拉扎耶维奇和玛丽亚来说,意义更是无法估量。
默默看了他半天,玛丽亚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不由自主滑落脸庞。随即,她又觉得不妥,随意用袖子抹一下眼睛,讪讪的嘟囔:“祖母今天很高兴…”
“这是真正的团聚,当然要高兴。”刘氓笑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但思绪很快回到当前的麻烦上,继续望着炉火光出神。
玛丽亚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心头起起落落,一会兴奋,一会羞涩,一会又感到莫名不安。好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低头看看,见她眉目间有羞涩,还有疑惑和些许难为情,刘氓明白自己的情绪给她造成困惑,随口说:“没什么,只是这战争进行的有些快,很多事情超出预计,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虽然是他的宫妃,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但玛丽亚感觉他神秘莫测,加上自身的性格问题,始终保持边缘角色。这两天,他跟自己带来的感触太多,不管是感恩还是真的有些爱慕,玛丽亚不自觉就想成为他真正的身边人。家国的事情似乎都得到解决,这愿望也更强烈,哪怕只是想佩特拉一样。
可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做,想了半天,回应:“陛下,的确是很快,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大家都说,陛下背负着使命,奥斯曼人当然不堪一击。”
玛丽亚也许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但刘氓一向讨厌这神神道道的东西,反倒觉得不自然。苦笑一下,他无奈的说:“奥斯曼人之所以能迅速征服如此多土地,主要是大家不团结。而我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因各种偶然因素让大家团结在一面旗帜下。汇集了如此多力量,奥斯曼人无法抵挡很自然。可作为一个统帅,我显然太急了,能力也不足,造成许多无谓的悲哀。”
他这莫名其妙的感慨一方面是因为情绪化性格,另一方面是西边战争和离开帝国各方面因素影响。他自己都搞不清,玛丽亚如何能判断。两人思考的问题不同,谈话自然无法继续,原本关系就不算亲近,这下更显得生疏。
玛丽亚难以跟上他的思路,开始觉得尴尬,而他突然思念起大让娜,觉得这些事跟她才能商量,也不再吭声。
又呆坐半天,玛丽亚试探着问:“陛下,你要休息么?”
刘氓这几天心里有负担,陌生环境,陌生的塞尔维亚事务,愈发让心头没着落,想着干脆早点去塞维林堡找大让娜,也就点点头。
他草草梳洗就睡下,根本没注意玛丽亚。小女人这两天满心喜悦和感触,原本觉得两人关系该有些变化,这下只剩茫然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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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不是君主
第六百二十八章不是君主
明白局面已经失控,奥斯曼人开始正视现实。北线从维蒂雅一路退却,甚至退过前期奥地利主动放弃的奥雷霍沃,沿弗拉察、普利文、尼科波尔,依托山地建立一条斜长防线,并分出四万余西帕希在保加尔军队配合下与德古拉缠斗,确保后路安全。南线则放弃马其顿南部地域,依托萨罗尼加建立一条南北走向防线,舰队则在岛屿驻军和要塞配合下全力确保爱琴海北岸。
相应的,奥地利匈牙利开始反攻,在德意志甚至法兰西大量志愿骑士和教廷武装神父配合下东进,匈雅提特兰西瓦尼亚、摩拉维亚及近万近卫队和近卫军则在黑海舰队配合下南下攻取黑海沿岸港口,既形成合围之势,也支持德古拉对保加尔东部的扫荡。
近卫军已经南下,准备与奈弗拉斯亲王和圣约翰骑士团会攻萨罗尼加,刘氓却依旧留在斯科普里。一方面,大让娜返回贝尔格莱德处理后勤事务,打算来找他。另一方面,流亡那不勒斯的伊庇鲁斯贵族强烈要求回到故土作战,为表现立场,威尼斯及意大利北部摩德纳、罗马尼阿、斐拉拉各公国也积极要求出兵,可他始终没想出解决伊庇鲁斯问题的办法。
小让娜和克劳迪娅中午就抵达,拉扎耶维奇和托米察去各地处理事务,米利察和孙女玛丽亚主持接待。他们热情依旧,甚至有些过了,仿佛刘氓才是主人似的。这本就够难受,玛丽亚始终一副程式化笑容,还经常失神,更让他觉得怪异。
除了死死缀着他,小让娜也有出来散心的意思。来到斯科普里,感受到与自己王国截然不同的氛围,处处感到新鲜,与米利察及几位贵族女眷很快就打成一片,四处游玩,高兴的不亦乐乎。克劳迪娅也有好奇心,加上出于礼貌,也跟着凑热闹,到让他成了孤家寡人。不过他也乐得如此,乖乖呆在卧室处理各方信息。
佩特拉这一阵几乎没机会跟他见面,是跟着克劳迪娅才有机会前来。一开始忙来忙去很显得有些兴奋,没一会却开始发呆。
其实也没什么真正可处理的事务,刘氓很快注意到她的状态,招呼她坐在腿上,笑着问:“我的小侍女,怎么了,不习惯这边么?或者是想我了?”
他很喜欢这没什么想法的小侍女,跟她单独在一起总是觉得很轻松,说话也从不顾忌。佩特拉却难得有心事,咬着嘴唇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怯怯的说:“能呆在陛下身边我就很快乐,我是想起…”
佩特拉不敢说下去,得到他鼓励的眼神,才继续说:“我只是个小侍女,却得到陛下爱怜。可是,有很多女士默默爱着陛下,却…”
刘氓不知道这小侍女怎么突然来了感慨,但思绪不由自主被她引到那些女人身上。玛蒂娜性格内向,在他与胡安娜决裂期间终于主动了一次,却没能得到回应,以至于萌生修行的念头,在性格开朗的马蒂尔德影响下才选择继续期待。这次,两人跟他南下,算是基本脱离斯图加特圈子,却又默默留在那不勒斯处理后勤事务,几乎被他遗忘。
再想想选择离开的妮可、安妮丝、海伦等人,他心中无尽缭绕。但他也明白,这都无法强求,正如他已经很少关注海德维格、爱丽娜、艾米莉等人状况,默认他们各自有寄托,一切随缘。
撇去念头,他凑在佩特拉颈间吻了吻,打趣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些,难道是害怕我抛弃你?你是我的…”
佩特拉突然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打断他的话,然后腻在他怀里,小鸟似的呢侬:“不,陛下,我只是个笨笨的小侍女,得到你的爱怜,我会幸福。等你厌弃我,我就回去服侍等主教,依旧会幸福。我只是觉得,陛下是最伟大的君主,得到女士们爱慕是应该的。我听艾格尼丝说,很多君主都有情妇,有些还得到王室承认,就像查理国王。可陛下却很…,嗯,很怪,哪怕宠爱我这么个小侍女,也像是意外…”
小女人越说越远,越说越离谱,刘氓却不由的意动。也许他是太矫情。犯下的错误不可挽回,这才惧怕新的错误。可无论怎样,他这世界已经够大,够复杂,回避这些默默地守候,让他们选择各种守候,似乎也毫无意义。
意动归意动,出于本能,刘氓本还是不敢进一步设想,就像克劳迪娅有意无意说起琳奈等人关于宫妃的胡思乱想,他也是很快压在心底。闻了闻怀中呆呆小侍女发间幽香,他笑着说:“看来你真是我笨笨的小侍女。你看,安菲萨他们跟你一起成为侍女,现在却都成为伯爵夫人。有宠爱你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受到别人尊敬,这不比跟着我,忍受寂寞,看不到未来好么?”
“我不知道,我觉得,那些女士应该是习惯跟你在一起。就像我,得到你的宠爱,心里就装不下别的了。你是这世界上最仁慈,最伟大的君主,又有谁能相比呢?”
这话太夸张了。哪怕是自己这小侍女由衷的说出来,刘氓仍感到惭愧。在意识深处,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各方面有缺陷的普通人,哪怕真的能左右这世界,根深蒂固的观念从未改变,这也是他在一件事成功后往往选择默默离开的原因。
“那是我这傻傻的小侍女这么想。我是个君主,但这世界有太多事情我无法控制,也有太多人因为我的错误经受苦难。”他的思绪又回到目前面临的问题,不由自主说道。
佩特拉仰起脸看他半天,眼神闪动片刻,回应道:“陛下,你总是这样…”
觉得话不妥,她犹豫片刻,见他低头好奇的看着自己,佩特拉才将脸贴在他胸口,继续说:“这是来之前姐姐跟我说的。姐姐说等主教很后悔,她觉得,不该影响你的决定。你有时候很执拗,有时候又很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