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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采取严厉手段,这又让他感到痛苦,所以脾气愈发古怪…”
这不怪伊凡。因他的干扰,原本数百年的历程被压缩到短短几年,以此时波兰的实力对抗金帐汗国都勉强,何况羽翼未丰的罗斯。必须要说,这位君主非常优秀。
顺着索菲亚的话感慨片刻,他又感到诧异,怎么突然就感到这伊凡不讨厌了?
不等他的纳闷酝酿,索菲亚问道:“亨利,你今天怎么了?是想起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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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罗斯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六百五十七章罗斯
第六百五十七章罗斯
为防备鞑靼人偷袭,不远处小镇路口燃着篝火,一名身着厚厚羊皮大衣的国民兵扛着长矛来回走动,也许是恪尽职守,也许是驱除寒意。刘氓已经看了他很久,心头忽冷忽热,与他这注视一样没着没落。战马不安的倒动一下前蹄,引得他身旁四匹拉车的骏马也低声嘶鸣。他微微颤抖一下,仿佛这才发现手中攥着辕马的马辔,恍然回头注视车窗。
马灯昏黄的光芒将两个人影印在浅sè;窗帘上,其中一个很淡,轻轻晃动,似乎在不安的张望,另一个很明显,低着头,一动不动。有些记忆涌入脑海,很零散,很模糊,远比这朦胧灯光和虚浮人影飘渺。周围的罗斯骑士衣甲鲜明,鳞甲在黑暗中依旧闪烁亮光,衬得他们雕塑般面容愈发森然。刘氓觉得他们该有些举动打破这让自己茫然无措的寂静,可他们没有,一如刚才看清他容貌后的平静。
这沉寂比阴凉的夜风更沁人骨髓,当他的意识也随着不断沉降的心模糊,婴儿的咿呀哭声扫去周围阴霾。不少骑士都不自觉活动一下身体,御手也茫然看看他。他回视一眼,终于松开辔头,倒回车旁。侧窗上人影晃动片刻,车mé;n吱呀开启,晚宴上见过的nv人低头下车,默默走到路边。
这平静给他增添勇气,他慢慢下马,跟过去,但在她侧后几步,还是站住。
沉默一会,nv人慢慢转身,看着他,平静的说:“我就是狄安娜,也是伊万。”
刘氓脑中翁一声,瞳孔骤然放大,却无法分辨正好迎着车上灯光的容颜,似乎这容颜mé;ng着久远的mí;雾。半响,耳畔只响起奥地利森林中模糊的渡鸦鸣叫。他下意识momoxiong口,却想起,那封信早已不知去向。
“我以为你知道。至少,知道我是莫斯科公爵的nv儿。罗mé;ng诺索夫回来,什么也没说,索菲亚在斯图加特呆了那么久,什么也没提起。直到卡特琳娜托我打听牛渡口公国的狄安娜,我才知道,你没有忘记我,只是当时我的发音不标准。”
狄安娜语气依旧平静,仿佛这些话在心中重复太久,已经厌倦。莫斯科,牛渡口。刘氓忽然想笑。也许不是狄安娜发音不标准,而是他根本没去深思莫斯科的含义。毕竟,前世的思维根深蒂固,毕竟,这太过离奇。
他没有回应,狄安娜看他许久,眼中略有bo动,继续说:“你还能记得当年卑微的nv奴,我很感ji。但你今晚没必要追我,当年你没必要给我什么承诺,我也不需要什么承诺。现在,你变了,我很高兴。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了孩子,一切都该被忘记,不是么?就像我已跟当年完全不同。”
说完,狄安娜笑笑,向马车走去。刘氓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但还是一把抓住的她的手,细细看她的脸。半天,这张脸终于不再陌生,那苦难浸泡出的忧郁似乎跟当年没什么不同。要说有,那就是苦难已陈酿成习惯。
“我们的陛下,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狄安娜问到。
刘氓又感到些憋闷,想说些什么,思维已经迟滞。狄安娜笑着摇摇头,轻轻挣脱他的手,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叹口气说:“其实我很幸运,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依旧给了罗斯人无si的帮助,现在,更成为我们唯一的依靠。但我希望,你不要因这件事对罗斯人改变看法。而我要为罗斯人负责,要为孩子负责,也不希望这件事改变什么。”
刘氓依旧没有回应,狄安娜走上前对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臂膀,又说:“可能我没说清。孩子是我的,虽然身世离奇,出身仍旧高贵,也得到重臣的认可。索菲亚心里只有你,是我害了她,但我希望你能对她好点,哪怕并不喜欢她。另外,我的身份只有少数臣子知道,你也不要觉得卡特琳娜欺骗你。”
向南边看了一会,狄安娜接着说:“索菲亚在那边等了很久,天已经快亮了,你们早些回去,我也要赶路。嗯,北部的防务索菲亚可以做主,就拜托你了。我难以说什么感谢的话,但罗斯人会以被黄胡子的光辉照耀过为荣。”
刘氓再无任何动作,默默看着她上车,看着车队启动,看着他们绕过小镇远去,随后继续关注那位等车队过去很久才直起身挠头的国民兵。
这应该是平民,还是小镇的某个主管,或者是领主仆役。这片土地太辽阔,苦难太深重,在制度发生根本改变前,他们只能实行农奴制,明知落后,却只能如此。即便这样,他们仍造就一个庞大帝国。难道说,苦难兴邦不是托词?落后才是国家兴起的根本动力?细想他前世的强国,莫不如此。如果他出手干预,让罗斯人提前走上安定生活,那帝国是不是也就失去扩张力?
他就这么站着胡思luà;n想,直到东方天幕透亮,索菲亚无法再忍耐,来到身旁。
“回去么?”打开车mé;n,索菲亚探身问了一句,很像***招呼贪玩的哥哥回家。
回去,我能回哪去?心里这么想,他还是挪动僵直身体,慢慢上车。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惬意的芬芳甚至让他有些昏沉。索菲亚清亮的黑sè;眼眸毫无杂质,没让他感到丝毫不安。
马车轻轻晃动,偶尔有明显的颠簸,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等车顶悬挂的马灯不再起作用,索菲亚才灿然一笑,低声说:“你真是糊涂的可爱。”
是么?难得糊涂。他只感到疲倦,对索菲亚的打趣没什么反应。索菲亚也不介意,继续说:“那时我心里充满怨恨,只想着如何报复你。可真正见到伊万,也就是她,我真是吃惊不小。很快就得知她曾经是你的nv奴,我又觉得命运真是不可思议。”
回忆片刻,像是觉得说这些无聊,索菲亚转而问:“你这伤心绝望的样子很有意思,嗯,是因为她背叛你么?”
伤心绝望?不至于吧?他迟滞的思维终于运转,像是伤疤被彻底揭开,反而舒畅许多。笑笑,他答道:“这哪能说是背叛。是我对不起她,而不是她对不起我。你说得对,我太糊涂,让她受了太多苦。”
索菲亚又偏着脸看他一会,笑得更灿烂。等笑容淡化,摇着头说:“你早就知道又怎么样?你们的距离太遥远。那时你刚刚继承一无所有的瓦本,她面对残败的罗斯。罗斯对nv人继承爵位并没有限制,可她只能假扮男人,而且是凶狠可怕的男人,这才能让不起眼的公国慢慢在仇恨与疯狂中崛起。不过,她一直很感ji你。说是因为盗取你叫做日记的东西,这才让公国处处占据优势…”
他那还记得当年写过什么,不外乎前世那点零碎而已。是对苦难的可怕承受力早就罗斯,不需要他妄加干涉。
一个有心聊聊,一个漫不经心,索菲亚终于恼火,打住话题,无奈的说:“你真是个怪人。在这件事上,你从头到尾就没什么错。当年她是你的nv奴,对她做什么是你的权利,而她背叛你才不可原谅。现在,作为盟友,你已经付出太多,又有什么可愧疚的?再说,愧疚有用么?卡特琳娜,还有…,嗯,没法说你,该珍惜的太多…”
刘氓无意反驳,也不想改变心态。既然错了,那就要承担,哪怕这错误难以弥补,哪怕这错误仍在延续,唯独不能让错误成为忘却的借口。
索菲亚依旧絮叨杂事,意图探究他对这事的真实感受和之后想法,他只是哼哈,脑海中时而飘过当年模糊地记忆,时而显现狄安娜刚才平静的眼神,他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结束,还是刚刚开始。茫然看着车窗外残冬与意错杂的fé;i沃田野,他感觉,自己似乎从未认真关注过这片土地。
很快回到基辅,他借口休息辞别索菲亚,却一头扎进海德维格的卧室。罗斯人的事情,没人向这位bo兰nv国王多嘴。她这些天实在累了,睡得正香,被惊醒后,满眼的诧异。他什么也不说,抱住她的胳膊,伏在chuá;ng沿,尽情呼吸慵懒的芬芳。
“怎么了?”怜爱的抚nò;ng一会他的头发,海德维格好奇的问道。
“想你了,你实在太美,哪怕一晚不见也难以忍受。”
他这话可以说出自内府,但夜的概念不同。海德维格虽感到甜蜜,实在难以理解。但她也不想说什么,同样默默体味这难得,很快也将结束的甜蜜。
连续几天,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平静的关注战报,与众人讨论应对措施,还chou出时间与海德维格和索菲亚闲聊游玩,虽分析的依据不同,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战局不会因他的愿望平静。已经跟奥斯曼人彻底对立,金帐汗国也不再遮遮掩掩,除利用高加索南部萨拉逊人与亚美尼亚、格鲁吉亚等地矛盾抢占地盘,也开始派兵强力进入,甚至跟特拉布松帝国有了联系,使奥斯曼和埃及帝国联军陷入多线受敌状态。
而黑海,金帐汗国舰队具体情况无法知晓,但迅速壮大可以确定,克劳迪娅舰队返回地中海,琳奈新遭大败,黑海舰队要屏蔽第伯聂河流域,形势已经很不乐观。发愁之余,他甚至想,为何之前不能听从马赫苏德的劝告,提前与奥斯曼结成联盟?一场战争途耗实力,造成现在困局。
必须要寻求突破,必须让对方招架。这是弱势,防守一方的无奈和必须。至少,他不能眼看着战争一步步吞噬脚下土地,在他看来已经不同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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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失误
第六百五十八章失误
与处于盆地的基辅不同,虽然更靠南,三月的哈尔科夫依旧冰天雪地,不仅延绵山林银装素裹,连城城郊哈尔科夫河也是坚冰一块。春的迹象不能说没有,但真切体会至少要等到四月。与这景象截然相反,三月十日,城池内外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可惜,大家并不是欣赏什么雪景,而是为了撤退。
北面近二百里的库尔斯克陷落后,北诺夫哥罗德公爵也带兵返回照应自己领地,这里的防御就交给摩尼亚女边疆伯爵带领的三千骷髅骑兵和陆续从第伯聂河防线抽调来的五千近卫步兵,以及佩列亚斯拉夫尔公爵留下的两千骑兵。
原本黄胡子是想将哈尔科夫与里尔斯克连成屏蔽佩列亚斯拉夫尔和北诺夫哥罗德的防线,这两天又觉哈尔科夫周边城镇和居民少,离第聂伯河防线也太远,决定放弃,将防线收缩至波尔塔瓦。
罗斯人经营哈尔科夫好几年,无论城防还是物资储存都足以支撑大规模长时间围攻。而且波尔塔瓦与这里不过相距百里,收缩似乎没有必要。但考虑到这样的确可以减少风险,罗斯方面也同意,奥尔加涅还是遵循后撤命令。
近三万军队和民众撤离城池并不容易,波尔塔瓦又相对空虚,奥尔加涅提出先从第伯聂河最近的据点克列缅丘格调来骷髅骑兵,配合这里的骑兵向南北两向前出警戒,掩护步兵和市民回撤。黄胡子确认为那样会拖延时间,反而失去突然性,想想也有道理,她也只得听从。
天气不错,半上午飘些雪花,很快就放晴。城内居民和物资已大部撤到波尔塔瓦,军队正在少量国民兵配合下破坏城防设施,很快也将撤离。阿方索元帅前往基辅,副元帅于尔根坐镇扎波罗热,新任大兵团长希格马林根霍亨左伦家的曼弗雷德协助奥尔加涅指挥。
铁十字近卫步兵一般是马尔堡嫡系指挥,曼弗雷德原本是黄胡子侍从,可能是觉得亲王爵位不体面,在其他侍从大多挣够荣耀和资本就返回家族的情况下,选择一门心思跟随这位传奇帝王,而能力和沉稳性格也颇得诸位将领认可。奥尔加涅对这些亲信将领一向随意,因此商量时指名道姓毫无废话。
罗斯人的两千标枪骑兵由佩列亚斯拉维茨伯爵,也就是佩列亚斯拉夫尔公爵的儿子指挥。他听不懂条顿语,见奥尔加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等两人谈话告一段落,小心问道:“女边疆伯爵,上午派出的斥候至今没有消息,需要派出更多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