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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没什么,近卫军士兵挖掘壕沟时挖到些尸骨,应该是罗斯和库曼联军阵亡士兵。”
“阵亡士兵?罗斯和库曼联军?”加塞克的解释反而让刘氓来了兴趣,闲着也是闲着,边走边问详情。
“啊,陛下,我也不太清楚,尸骨有很多。我隐约听老人说起过,说几十年前,鞑靼人入侵,切尔尼戈夫公爵等罗斯贵族带领数万罗斯人,和差不多数量的库曼人、诺曼人一同在这里狙击,结果全军覆没…”
“鞑靼人?什么鞑靼人?跟金帐汗国一样么?”
“是的,除了十年前,他们很久以前也入侵过这里,但只到基辅附近就撤退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贸易站,士兵正在距离城墙百米外挖掘壕沟,此时大多数人都肃立不动。走过去,只见壕沟一段只挖掘了半米多深,近两米宽,薄薄泥土下满是堆积在一起的尸骨,衣物尚未腐烂完,有些骷髅还戴着头盔。他命令继续清理,并在周围查看。半小时后,更多尸骨被发现,都是数百具堆积在一个坑里,中心可以看出几具摆放姿势不同,可能是用于计数的将领尸骨,明显的鞑靼风格。这样的坑有几十个,可以说,贸易点北面数平方公里内随处可挖掘出尸骨。
这里有奥尔加涅的亲人,安东的亲人,大多数骷髅骑兵的亲人,无论败局如何惨烈,不能否认这些人的英勇。默默看一会很难再辨别族群的尸骨,他也感到酸楚和凄凉,于是让随军神甫举办弥撒,命令士兵整理尸骨,尽可能掩埋的庄重些,并选择合适地点,便于以后建造教堂纪念。
看着神sè凝重的士兵忙碌,他又仔细问加塞克详情,但加塞克实在不清楚,又询问其他骷髅骑兵,才大致确定战斗发生在近三十年前。
他仔细搜索记忆,判断,这是méng古军攻打huā剌子模时捎带的行动。哲别和速不台率领近三万骑兵,先灭了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在此歼灭十万罗斯和库曼联军后班师回国。也就是这次偶然事件,继匈奴后,第二次近代文明东扩进程开始,到拔都西征前,他来到这世界,开始干扰。
这些先不说,哲别和速不台是从里海南岸起行,先到高加索南部,然后绕过高加索山脉来到这里,而拔都是从大保加尔,也就是喀山出发,沿伏尔加河攻击。此时,对所有军队来说,沿河流和海岸进军仍是主要方式。这次战争北路以下诺夫哥罗德为要害,自己以顿涅茨克为目标,南路又是高加索,看来只是重复以往战略。
北部地域过于广袤,从日耳曼人西迁开始,或者从诺亚逃避中原大水到此,摩尼亚和高加索就是人类近古文明西迁必经之地,这次,自己到底是扼守关口,还是不经意阻绝了一次中原文明扩散?又能否做到?
三十年前的基辅罗斯虽然已解体,仍能仓促间组织十万大军来此抗击,实力相比méng古大军虽不值一提,却超过当时整个西方整体实力。只可惜,这十万亡魂不知是为西方争取了二十年时间,还是反过来引起那位四海之汗小小的注意。
现在,西方在自己干扰下跨越数百年发展进程,而东方也因蝴蝶效应呈现他所不知道的局面。元帝国这次侵袭应该算是东方文明再次西移的làngcháo。面对这làngcháo,虽埃及帝国和奥斯曼意外成为抵抗主力,自己只是协助,但没利用身份优势组织整个西方力量,的而是只依靠手头近卫军,东罗马潜在实力,罗斯和bo兰,是不是有过于自信嫌疑?
胡思luàn想半天,他记起巴拉转述阿剌海别让自己慎重的话,心底有些没着落,但还未细想,斯蒂芬匆匆赶来汇报:“陛下,克罗地亚nv公爵抵达梅利托bo尔。”
大让娜前来他事先知道,只是点点头。斯蒂芬继续说:“信使没提北面的事情,但nv公爵希望你今天回去,说瑞典派近万军队在普鲁士登陆,可能要进攻利沃尼亚,而魏陶德也有异动。nv国王已经组织兵力前往瓦尔沙瓦,nv公爵也调动摩拉维亚军队协助。另外,以sè列有消息,说金帐汗国勾结特拉布松,越过黑海南岸山脉,目标可能是安卡拉。”
有大动作了?虽不知南线具体战况,安卡拉被攻击的后果他可以猜测,不禁有些烦躁。命加强对顿涅茨克侦查,他匆匆乘快帆船返回梅利托bo尔。
亚速海风làng不定,一百多公里航程,他下船已近黄昏,可要见到大让娜的兴奋劲还没酝酿完,shi从禀报:nv公爵受以sè列nv王之邀,跟科西嘉nv伯爵去了卡法,让他先休息两天,两人很快就返回。
这算什么?逗我玩?虽知道大让娜没急事不会这么做,他还是有些丧气。问问阿方索,说是奥斯曼求助,希望东罗马能提供船只,协助他们向黑海南岸的锡诺普运送军队和物资,以那里为据点袭扰金帐汗国海上补给线,辅助安卡拉防御。克里米亚的卡法和塞瓦斯托bo尔港口便利,船只多,以sè列也愿意提供粮食等物资,他们去哪里商议。
就急这半天?再说这事也该跟自己商量吧?他不仅丧气,还觉得被忽略,一天航行的难受劲也爆发出来,哪还愿多说,闷头回卧室。阿方索不知了解他坐不得船,还是心里有底,同样不多说,微笑看着他离去。
玛丽亚不在,显然是作为东罗马皇后特使跟随而去,起居室内只有佩特拉、艾格尼丝和伊莎贝拉呆坐。见他脸sè不好,佩特拉赶紧乖巧的上前服shi,艾格尼丝和伊莎贝拉则准备晚餐。可他哪吃的进东西,略作洗漱就懒洋洋靠在躺椅上。
艾格尼丝和伊莎贝拉早习惯当空气,佩特拉却也显得有些不安,晃dàng两圈,凑到他身边,小心说:“陛下,可能有点事,巴拉要出去两天…,希望…”
估计是自己说要见阿剌海别,这小眼线去联络了。但她能去哪?略感好奇,他随口一问,佩特拉自然不清楚,只说是跟大让娜等人一起离开。卡特琳娜等人跟阿剌海别有联系的事他知道,卡法更是各地商旅云集的地方,他点点头,不再多说。
稍微缓过劲,跟回来的斯蒂芬将最近情报整理好送过来。略看看,各方向依旧不能说有什么大事,倒是有一份关于高加索南部情报吸引他注意。
相对他这里和伏尔加河中上游的懈怠,金帐汗国似乎将大部分jing力放在高加索,不仅全面控制高加索南部,迪奥斯库里亚思、巴统(格鲁吉亚索契、bo季等)等港口更被整修一新,成为舰队主要锚地,北面物资也源源不断运过去。
琢磨半天,他不由抬头望向伊莎贝拉。因为新罗马皇城聚会那晚的“事件”,因为他没能让亚美尼亚获得自由,巴拉和这小nv孩虽然跟过来,他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对高加索南部事务也不经意忽略。现在想来,这显然对自己的决策产生不好影响。
哲别和速不台三十年前就占领过格鲁吉亚,随后金帐汗国可能是因与奥斯曼合作才放松对那里关注。结盟后,不管什么原因,奥斯曼放松对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控制,那是不是自己给金帐汗国提供了便利?巴拉不信任这小nv孩,或许有更深原因?
回过神,伊莎贝拉已经低下头,更显瑟缩,身旁的佩特拉也忐忑不安,只有艾格尼丝一如既往沉静。这气氛让他愈发烦躁,招呼伊莎贝拉一声,起身走进卧室。
mo黑在书桌边坐了一会,伊莎贝拉才端着灯进来。小nv孩显然没会错意,摆好灯就低头站在旁边,一副敬请训斥的架势。
琢磨半天,他还没想出从哪里问起。伊莎贝拉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会,轻声说:“陛下,您的宽容无人能及。”
这是赞美还是挖苦?看着伊莎贝拉因光线原因而更加通透的茶sè眼眸,超越稚嫩容颜的成熟眼神,他心里超级无奈,只能不置可否。
“我的确欺骗了陛下。我父亲决定借助元帝国力量让亚美尼亚重新立国,为此,他协助别尔哥可汗压服阿布哈兹公爵等格鲁吉亚贵族抵抗,并通过我为可汗获取大量关于陛下的情报。”
“哪些方面的情报?”虽然清楚自己对各方势力来说都是透明的,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陛下,除了衣食住行,可汗没让我提供别的情报。”仿佛饶有兴致的看他一会,伊莎贝拉平静的回答。
见他错愕,伊莎贝拉突然明媚一笑,随后不等他反应过来,收敛笑容,认真说:“陛下,我是欺骗你,但跟我父亲不同,我是在一位关心你的人安排下来到你身边。”
这下他更是云里雾里,可伊莎贝拉并不解释,而是继续说:“陛下,就算今天你不找我谈话,我也要想你禀告。我主人说,你在哈尔科夫的战斗已经造成不好的结果,虽然她乐意看到你的痛苦,却不希望更多人因此承受苦难,但她对此已经无能为力,只希望你立即放弃摩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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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积云
。第六百六十四章 积云
丘陵,还是丘陵,虽然都很舒缓,茂密的树丛将前方景sè分割成一段段画面。爬上缓坡,眼前骤然开朗,昏黄夕阳下,舒缓盆地到视野尽头才抬升成遮蔽视线的山林,初chun的绿意由淡转浓,最终化为铁黑sè天际。一个兵团骷髅骑兵正排成松散队列前行,已经很远,马蹄践踏去年残败枯草和今chun希望,ji起淡淡幻雾,让整个马队像是漂浮在绿意融融的海面上。
背后是沉闷海cháo,声làng从耳后拂过,然后消散在空中,带来无比踏实的满足感。一些人走到背后,不久,砍伐树木和挖掘泥土的声息响起,他没有回头,仍看着远处,直到骷髅骑兵融入黑sè天际,无法再分辨。
斯蒂芬走到侧后,直接低声说:“陛下,阿方索元帅和于尔根副元帅那里都没有异常。鞑靼人对斥候拦截的很严密,但顿涅茨克周边十几里未发现大军行动迹象。我个人认为,那名库曼商人的情报是真的,金帐汗国兵力空虚,只能被动防御。”
“照旧,等补给跟上,但要连夜推进。”他点点头,回应一句。
五月七日,于尔根带铁十字近卫步兵和东罗马国防军各一个大兵团,五千骷髅骑兵和罗斯标枪骑兵,自扎bo罗热堡上游六十余公里新建的第聂伯堡出发,目标顿涅茨克。八日,阿方索带相同兵力从扎bo罗热堡出发,目标顿涅茨克。九日,他带两个大兵团铁十字近卫步兵,一千近卫队和五百禁卫骑兵,五千骷髅骑兵和两千禁卫中型骑兵,自卡尔卡出发,目标顿涅茨克。
他相信阿剌海别的劝告出于好意,也有一定理由,同样相信伊莎贝拉不愿说的主人不是空xue来风,但金帐汗国收服了特拉布松,对安卡拉的进攻也难以阻止,奥斯曼和埃及帝国防线已经松动,他必须有所作为。即便安卡拉无忧,琳奈舰队无法保证制海权,等金帐汗国沿黑海南岸推进到博斯普鲁斯海峡,就被动了,想不后退都难。
他对金帐汗国和元帝国足够谨慎,虽然根据情报和总体判断,在顿涅茨克兵力不超过两万,其中正规军不足一万,他还是非常保守,三路军各自呈bolàng式推进,每日行程不超过二十公里,相互间保证联络通畅。
鞑靼人轻骑兵他无法超越,也不清楚别尔哥萨莱是否派援兵,那就铁辊式进攻,尽可能抵消对方机动优势。四天过去,顿涅茨克就在前方不到二十公里,阿方索和于尔根分别到位,顿涅茨克仍没有大的举动,他确信,可将对方拖入城防战。
“陛下,轻重火炮都已跟上。飞速更新嗯,是直接前往顿涅茨克还是在这里宿营?”希格马林根霍亨左伦家的曼弗雷德已经伤愈,这次跟随他指挥近卫步兵。来到他身旁,虽然看到周围shi从在准备宿营,还是小心问道。
因为哈尔科夫战役,他这几天都不敢正视这位属下。看看这属下略显疲惫的面容,他思索一会,还是说:“照旧扎营,阵地构筑也不能松懈。嗯…,金帐汗**队的战斗力你也清楚,任何小心都不过分。”
“是,陛下。”这几天行军的确不同于这皇帝以往风格,以至于曼弗雷德都有些期盼变化。
致礼领命,曼弗雷德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身,看着他,犹豫着说:“陛下,其实…,其实您不必担心士兵们怨怪。您即是我们的皇帝,也是我们的父亲,您面对的危险不比我们少,为神圣事业洒下的鲜血甚至超过我们。其实…”
曼弗雷德这话说的很突然,他愣一会,暖流由心底涌上颈背,麻酥酥的带来无尽宽慰。与属下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只是习惯,甚至本能,他不认为该得到称赞或体谅,但这些话的确让他感到心酸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