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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掌柜的腾地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客人,给他磨了墨还不行,竟然还叫自己给他脱靴。是可忍孰不可忍,掌柜的决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他的要求了。张了张嘴刚想开口拒绝吴驰,可是周围看热闹的那些顾客却已经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叫了起来。
“老张,脱,给他脱,看他到底能作出什么惊世之诗来!”
“是啊,张掌柜,您就脱一下吧!说不定他真的又能让你大赚一笔呢!”
“就是,脱,快脱啊!没看到那位公子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吗!”
“哎”张掌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咬着牙向吴驰的身前走了过去。
“客官请您抬脚!”看到吴驰这厮竟然又把脚放下了,张掌柜的强忍着怒气说道。
“嗯,”吴驰像一个老太爷似的微眯着眼,翘起了他的二郎腿。
“呼”张掌柜的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闭着口鼻给吴驰脱起靴来。
“啪,”终于脱掉了一支,张掌柜暗出了一口气,抬头又向吴驰看了过去。
还好,这次吴驰没有为难他,很爽快的抬起了另一只脚。
“啪,”另一支靴子终于也被脱了下来。张掌柜的心也随着靴子落地的“啪”声放回了心底。
“呃,”吴驰重重的打了一个酒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围观的众人,摇摇晃晃的拿起了桌上准备好的毛笔。“刷,刷,刷”笔走龙蛇、恣意挥洒之下,一首用王羲之字体写就的《将进酒》很快就展现到了众人的眼前。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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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今儿高兴,多少钱都不卖
张掌柜的本来对吴驰的这番做派不仅是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厌恶。但是自从吴驰拿起笔来,他很快就被吴驰的那种峙若庭渊的气势给震住了。紧接着,吴驰的笔势展开之后,那种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的字体更是让他的心里一惊。
不过相比于这些,吴驰接下来写出的将进酒就更令张掌柜张口结舌、叹为观止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无意之中竟然又获得了一幅冠绝当代的惊世之作。连带着看吴驰的眼光也变了,变成了一幅讨好、献媚的目光。
可是这酒楼中并不止张掌柜一人懂得书画。要知道在大庆朝,凡是稍有家资的人家都是把书画当成了自己的最大爱好的。所以还没等张掌柜的开口说话,旁边就有几个身穿书生长袍的中年人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好,这句写得好啊!”一个稍胖一些的中年人说道。
“不,不,我觉得还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句好,写出了我辈读书之人的远大抱负!”一个身穿白衣书生长袍的中年人反驳道。
“两位,两位,你们难道觉得‘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这句写的不好吗?这句写的多好啊,写出了我们好酒之辈的最高境界!”一个有着酒糟鼻的中年人瞪着双目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挥了挥手。“这首诗的确是名传千古的惊世之作,可是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首诗的字体吗?你们瞧瞧,这些字的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更难得是整个字体刚健而娟秀、朴素而精巧、真率而蕴藉、飘逸而端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境界!”
眼看着这帮人像发疯了似的只顾得观看这首诗,已经把吴驰挤到了桌子后面,张掌柜赶紧大声的喊道:“客官各位客官让让你们让让!让这位提诗的公子过去。”
听了张掌柜的大叫后,众人这才发现已经把吴驰挤到了墙角。不由得都讪讪的给他让出了道路。
其实在写完诗之后,吴驰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因为这毕竟是诗仙诗句和书圣字体的完美结合。所以他在那些如痴如狂的人们围上来之后便顺势的退了出来。此时一见众人让出了道路,他仍是装着一幅醉酒的样子左歪右扭的走了过去。
“刷,刷,刷”在提上了刚才忘写的‘静斋居士’大名后,吴驰便做出一副要将这幅书画带走的摸样。
“哎。公子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旁边地张掌柜一见。赶紧伸出双手抱住了吴驰。
“干。干什么?这。这首诗是我刚才写下地。我。我自然是要将他带走了!”吴驰斜着眼睛。满嘴酒气地说道。
“这”张掌柜地心情和刚才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刻他连要死地心都有了。他没有想到竟然碰上了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地家伙。而这个家伙现在又恰巧是他要巴结地!
看着张掌柜那急得满头大汗地样子。吴驰心下一软。暗道:“毕竟是我先吃白食在先。这回就先饶过他吧!”
可是当吴驰刚想开口说话。旁边地一个声音却突然地响了起来。“这位公子说地没错。既然是自己写地东西焉能有不让人家带走地道理!实在不行。顶多是给你几文钱画纸钱吗!”
一听到这个火上浇油地声音。张掌柜脸上地汗水流多了。暗暗地骂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之后。连忙地急声分辨起来。“客官。我不是这个意思!几张画纸又值几个钱”
张掌柜刚说到这里,又被那个声音打断了。“那你的意思是想要这位公子刚刚写下的这首诗了?那可不行,这位公子并没有说卖,就算是卖,我们这有这么多人呢,总不能让你一个人买走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或者是对吴驰的这幅书画感兴趣的也都跟着起哄起来。
“对,这位客人说得对,要是那位公子肯卖的话,也算我一份,我出高价!”
“是啊,好事不能都让张掌柜占了,我也出高价!”
本来好好的事,就这么被刚才的那个声音给破坏了,张掌柜此刻杀了那家伙的心都有了。可是被围观的众人挡着,他到现在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看见。无奈之下,他只得又向吴驰看了过来。
作为始作俑者的吴驰此刻也被这突然的状况给弄懵了。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横插一杠子把事情弄得如此复杂。可是潜在的虚荣心又让他在一旁悠闲地看了起来。直到张掌柜向他看了过来,他才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大声的说道:“卖?谁,谁说我要卖了!公,公子爷我的字画从来不卖!不,不过,今,今天我看这位张掌柜顺眼,就,就送给他了!”
“这位公子,如果你要卖的话,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听到吴驰如此说,人群外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都,都说不卖了,别,别来烦我!”吴驰嘟囔了一句,直接就卷起桌上的画卷歪歪扭扭的向张掌柜走来。
吴驰如此说并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想挣这一千两银子。相反的,他做梦都想弄更多的银子。只是脑中的那些记忆让他知道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吴驰知道,从眼前看,把这幅字画卖给一个有钱人是能得到很多的钱财,也能解决他的生活困难。可是吴驰更知道,要想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活的滋润,只看眼前的利益是不行的,还必须从长远的利益看!而把这幅字画留在这座酒楼,让更多的人看到这幅字画,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才华,则正好符合了吴驰的长远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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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成名后的余波
同刚才的那种跌到谷底的心情相比,张掌柜此刻都要幸福的飞起来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没有想到老天开眼了,吴驰竟然主动把这幅字画送给了他!张了张自己的嘴巴,张掌柜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竟然说不出来话了。
“谢,谢谢!”直到吴驰把字画交到了他的手上后,张掌柜才哑哑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同吴驰和张掌柜的皆大欢喜相比,躲在人群后面的一个中年人却是满脸的失望之色。“哎”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他挤开人群,轻轻的拽了拽一个站在张掌柜身边的青年。“少爷,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嗯,”那个青年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张掌柜手上的那幅画卷一眼后,跟着这个中年人走出了围观的人群。
待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之后,那个中年人躬身低声的对那个身上有着一种高贵气质的青年说道:“二皇子,我刚才已经在人群外尽力了!只是那个公子并不想卖,这我也没有办法啊!”
“嗯,”那个青年点了点头。“我都看到了,确是不怪你!”
“二皇子,你看是不是让我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把那幅字画要过来?”看到那个青年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中年人低声的请示道。
“这”青年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副字画我十分喜欢,你做的时候一定要干净利落,千万不能惊动地方的官府。反正我和明月公主微服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等你到手之后我们就立刻赶回燕京。哦,对了”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那个写字画的书生倒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对我日后的大事很有帮助,可不能让其他的势力给抢去了!你让手下的人给我多盯着点儿,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我们相识。”
“是,二皇子。”中年人低声应了一声后,便跟在青年后面又向前走了起来。
估计吴驰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酒楼里的这番举动,不但成功的引起了当朝二皇子的注意,还因此引出了一桩大庆朝的奇案。不过也正因为这桩奇案,使得吴驰的名气反而更加迅速的传遍的整个大庆朝的天南地北。
酒楼里地吴驰此时还在尽力地演着自己自编自导地这出好戏。在把字画交给了张掌柜之后。他便假意地从怀中掏出钱袋。对着张掌柜问道:“掌柜地。多。多少钱?”
“什么?”张掌柜正沉浸在得到字画地喜悦中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知道吴驰用手指了指酒桌。他才反应过来。“哎呀。这位公子。什么钱不钱地。小老儿在此发誓。以后只要公子您来。本酒楼一律不要钱!”
“哈哈。还有这好事!”吴驰在暗喜地同时。用力地把手一挥。“不。不用。本公子不吃白食!”
张掌柜一见立刻就急了。他是真地想让吴驰经常到他地酒楼里来吃饭。因为通过吴驰刚才地表现他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奇人、高人了!他还想让吴驰多留几张字画。多为他们酒楼增加一些人气呢。因此他连忙地解释道:“公子。这怎么是吃白食呢!这是我自愿地。并不是公子强迫地啊!”
“好了。我困了。要回到客栈去睡觉了!”吴驰也没说答不答应。就一步一晃地走出了酒楼。
走出了酒楼。一阵暖风吹来。吴驰觉得自己地脑袋还真有点昏沉了。用力地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地脑袋变得地清醒了一点后。吴驰快步地向自己容身地客栈走去。还好客栈和酒楼离得并不是太远。一顿饭地功夫他便回到自己地客房之中。
“砰”的一下扑到床上之后,吴驰连衣服都没有脱,便呼呼的大睡起来。
吴驰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睡下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他在酒楼的所作所为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杭州城的四面八方。
大庆朝本来就是极重文风,甚至连街上的小孩子都能吟上几首盛传的诗句。所以经过了酒楼中那些客人的渲染之后,关于吴驰的种种传闻就像是肥皂泡一样被那些好事的人们越吹越大。
什么绝世奇才惊现青云楼,留下千古佳作飘然而去了;什么高德雅士千金拒卖,言出如山了;什么文曲星昨夜下凡青云楼了。最夸张的是竟然有人把吴驰昨晚在酒楼中的所作所为连夜写成了一个段子,卖给了那些说书的先生。
总之不管如何,吴驰是一夜之间成名了。不仅那些妓院茶馆很快的传唱起他的那首将进酒,就连那些城中的名人雅士们也在闻讯之下连夜的敲开了青云楼的大门。一时之间可谓盛赞如潮,简直都要把吴驰给捧到天上去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把吴驰戏弄张掌柜磨墨、脱靴的举动也称赞成了高人行为。
更有甚者,一些心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