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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一个下午就在逗乌龟冒头中度过了。到了傍晚,燕王特地来陪她吃饭,看见她跪在榻上,拿着一根丝绦在逗乌龟,不禁笑道:“你越逗它,恐怕它往壳子里藏得更深。”
“公子,”阿福一看朱公子来了,哪还顾得上小乌龟,欢喜的跳下榻,热情的小狗狗一样围着她家朱公子转。
燕王就牵着她的手坐下了。阿福是第一次跟男人手牵手,心里慌慌,可又觉得甜,燕王想要松手她还舍不得放,娇滴滴的拉住了燕王的一根手指头。
这两三年为了不被皇帝和太子猜忌,燕王故意行事放诞了些,在京城里也是有名的浪荡王爷,秦楼楚馆没少跟着人去,可他去归去,倒也不跟着那些真纨绔胡闹,再加上他时常冷脸,美人们也不敢大胆献媚,像阿福这样的,胆子大到勾着他手指头不放的,竟然是头一个。
光天白日的,燕王觉得有些不对,可看徐氏那么欢喜的样子,他就心软了,反正是自己屋子里,她放肆些就放肆些罢,便任由阿福拉着他的手,叽叽喳喳叫他看小乌龟了。
“公子喝茶,”翠眉端着一盏茶进来,看见那瘦马毫无规矩地腻在王爷身边,又忍不住皱眉,王爷虽然爱美色了些,可从来没有把那些人往府里带的,怎么会买瘦马?
当着翠眉的面跟徐氏腻歪,燕王老脸有些发红,只是他一贯脸冷,旁人也看不出蹊跷来。
“翠眉,这几日你就辛苦些,把规矩与徐氏说说,”燕王仪容端正的对翠眉说,可手指还是被阿福握在手里,他自己也不拿出来。
翠眉目光一扫两人交接的衣袖,垂下头答应了。
阿福看她答应得不情不愿的,在心里哼了一声,开口甜甜地说:“那会不会太麻烦翠眉姐姐了呀。”
燕王虽然是一个十几岁就开始混在军营大老粗里的男人,但是他对阿福是真上心,立刻就察觉了徐氏对翠眉的不喜,他也不偏帮,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翠眉是仆,你是主,没有麻烦不麻烦的。”
翠眉听见燕王这么说,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可是正正经经的清白人家出身,贤妃娘娘派去照顾燕王殿下的,这瘦马也配做她的主?
阿福也在心里嘀咕,朱公子是不是生气她胡乱吃醋了?那她安分点吧,乖乖的,阿福想着忙讨好地对燕王一笑,“公子我一定会好好学规矩的。”大户人家的规矩,她打小就没少学,肯定能学得很快的,就不用看这个翠眉的臭脸了。
堂前教子,枕边教妻,燕王心想不能在奴婢面前落徐氏的面子,就挥手让翠眉退下了。才是问娇憨地捏着他手指的阿福,“你不喜欢翠眉?”
要是早两日,被朱公子这么问,阿福她就不敢说真话了,可她已经明白了朱公子对她可以说是宠溺的好,这话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她就坦诚道:“是她先不喜欢我的,翠眉姑娘大概是看不起我的身份吧。”
说完了翠眉的坏话,阿福就偷偷打量朱公子神色,她大着胆子说着话也是个测试,她想看看朱公子对她容忍的底线是什么,要是还比不上一个丫头,那她往后就更努力一点,争取在朱公子心上多占一点点份量。
燕王皱眉,他原本带翠眉出来就是想着要是找到了徐氏,能有个信得过的人服侍她,教导她王府里的规矩。他没想到会是个两看相厌的局面。
“公子放心,我会好好跟她学规矩的,”阿福见朱公子不说话,忙笑着做保证。罢了,这次比不过,往后还有机会嘛。她先好好学规矩,然后就可以早早摆脱翠眉了,她自己也很能干,不需要人伺候。
“不要妄自菲薄,往后在府里,谁都不敢慢待你,”燕王原本的打算是叫宫中女官出身的翠眉调。教一下徐氏的规矩,他好给徐氏按个落魄官家小姐的身份,现在看来是他行事不周了,还不如等徐氏入了府,请白小姐帮忙更可靠。
“翠眉是我母亲给的丫头,”燕王给阿福解释道,他母妃担心他身边没有人伺候,给他拨了几个宫女,翠眉是最能干本分的,才是在王府里留到了今天,“因而在府里有几分体面,但你也不必让她,有我呢。”要不是他府里能用的人不多,他也不会挑了翠眉跟来。
原来是这样,阿福就了然翠眉对她的敌意何来了,妈妈可是教过了,想当通房的丫头都是野心勃勃,她们比她们这些后来的更早跟在男主人身边,更了解男主人的喜好,一定要小心仔细提防!
阿福警惕起来,越发的乖巧,“嗯嗯,我都听公子的。”她忍着羞涩把头靠在朱公子胳膊上,像只撒娇的猫儿一样蹭了蹭。朱公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也不知道是什么香,这样的清淡优雅。
甜软可人的小姑娘总是能让人心软的,燕王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指着瓦盆里探出头来的小乌龟,“乌龟露头了。”刚才不是一直在逗乌龟么,别错过了。
阿福忙抬起身子去看,那小乌龟又胆小的把脑袋缩回去了。
燕王看她失望的样子,失笑道:“你看它像不像你,一害羞就把头埋起来。”
她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像小乌龟了!阿福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
惹得燕王又是一阵笑。
翠眉站在屋子外听见王爷又笑了,脸色就不太好看。
曹正淳倒是觉得高兴,这芷沅姑娘能让王爷开怀也不枉费王爷对她的心意了。
一眨眼,就在船上过了几日。
阿福平日里跟着翠眉学习规矩,朱公子有空了,就来陪她闲话,或者他们一个看书,一个拿着丝线打络子,纵然不说话,也十分的宁静安适。阿福都爱上这船上的生活了,只除了一样,朱公子这么久了还是不在她房里留宿,
阿福多急呀,怎么朱公子就是不留宿呢?她身子已经好了呀,能吃能睡,养得油光水滑了呀。朱公子怎么还是不来吃掉她呢?
阿福想得心慌,难道她还不够漂亮?
这天她就趁着翠眉不再,自己偷偷用梅色薄纱罩衫改了一件贴身的小衣,薄纱轻透,穿在身上影影绰绰的,她往铜镜里一看,这衣裳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顿时脸都羞红了。
到了晚上,阿福就开始盼着朱公子来,却一直等到掌灯,眼看夜深了,大概朱公子是不回来了,阿福失落地准备睡下了,突然河面上噪杂起来,她隐隐听见有人在喊闹水匪了!
阿福忙爬到窗户上去看,隔着窗纱,她看见外头起了火光,河面乱糟糟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家船上也乱起来了,人声鼎沸,她听得更清楚了,是水匪来了。
阿福只担心朱公子,忙穿了鞋下床。
第15章
河面上闹起来的时候,燕王正在喝下火的菊花甘草茶。
这几日徐氏黏他得紧,一双儿水汪汪的卧蚕眼儿时常欢喜又妩媚地看着他,怎么能不让他怜惜。可徐氏年纪还小呢,他倒不至于对她升起什么禽兽的念头来,但是每当到了夜里,那恼人的春。梦就来了。
燕王肃着脸又喝了一口茶,他昨晚竟然梦见自己把徐氏压在甲板上头,架着她的腿儿在肩上,汗涔涔的黑发黏在徐氏长开了越发明丽绝艳的脸上,迷乱而疯狂,直到徐氏受不住绞紧了身子,他便溃不成军,一泻千里……
次日醒来,燕王殿下淡定而熟门熟路地把濡湿了的亵裤扔水里了,并且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发现。无他,惟手熟尔。
但是,这简直是荒唐!燕王殿下又喝了一口茶消火,他什么时候那么短了!不过,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试试“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的滋味。
那伙不长眼的水匪就是在此情此景下,燕王殿下火气正旺的时候冒出来的。
听见闹水匪,燕王哐地搁下茶碗,取了挂在书房中的弓箭,打开门出去。
“王爷,”曹正淳正指挥着侍卫们疏散混乱的船工,他自己则带着十几个兄弟守在燕王周围,看见惊动了燕王,忙上前禀报,“不过是普通小贼,王爷还请稍等,属下这就把他们拿下。”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燕王不在意地挥挥手,走到了船舷边上,看见有的小客船已经被水匪得手了,船上有哭叫之声传来,他目光一凝,抬手射了一箭。
影影绰绰的火光中,举刀伤人的水匪并没有注意到那风驰电掣而来一支箭簇,直到被穿心而过才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倒下了。
死里逃生的船客抱着妻儿大哭,谁能想到大运河上能有水匪啊!亲娘诶,他再也不要坐船了!
“王爷风采不减,”曹正淳钦服地看着燕王箭无虚发,瞬间解决掉了几个水匪,纵然离了战场,被圈在京城里,王爷还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四将军。
燕王对曹正淳的夸赞习以为常,眉梢都不曾动一下,他有些担心胆小的徐氏遇到这样的场景害怕,“叫人去保护徐氏。”
他就知道王爷不会忘记他的爱宠,曹正淳忙道:“属下已经派人去保护徐姑娘了。”
曹正淳办事还是靠得住的,燕王就暂时放了心。他这次下扬州,并没有带太多的箭出来,射杀了几人,余下的羽箭就不多了,他平静的收了手,吩咐曹正淳:“叫大家尽快解决了这些水匪,勿要惊扰百姓。”
夜黑风急,若非燕王这样的神箭手,是不敢乱用箭的,恐怕误伤百姓。是以燕王府卫们备得有弓箭也不敢乱用,曹正淳就吹了哨子,指挥着乘了小船暗中护卫在楼船旁边的侍卫们围剿水匪。
一时河面情势倒转,刚才还声势浩大的水匪成了被人围攻的落水狗狼狈不堪。
他们燕王府精锐收拾区区水匪,小意思啦,曹正淳正要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忽而簌簌破空之声传来,曹正淳神色大变,拔剑护在燕王跟前,大喊:“保护王爷!这不是水匪!”听这破空之声,分明是军中才有的重箭。
显然刚才的水匪只是打头阵,是前来试探他们兵力的炮灰。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之间,曹正淳手中长剑已与飞驰而来的重箭相碰,勉力格挡掉一支重箭,他手里的宝剑也差点脱手而出,“王爷快走!”
操他娘的,他要是带了自己的长刀在身边,会怕这个?
燕王见机得快,他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并没有逞英雄,忙后退躲在楼船粗壮的桅杆后,抬手发了一枚引信,冷静地寻找对方射箭的弓箭手。
正在这时,楼船忽然一震,船工们惊叫起来,“不好,有水鬼凿船!”
水鬼凿船,看来对方蓄谋已久,这次不能善了了。燕王眉头一皱,手下却不迟疑,三箭连珠而去,对面的攻势顿时缓了一缓。是弓箭手中箭了。可他箭囊里的箭也用光了。
“对方人多,还请王爷示下,”曹正淳喘息着道,他肩膀中了一箭,只折断了箭杆,垂着一只胳膊来向燕王请命,“不如用火器。”
恰在此时,空中炸开了一朵暗紫烟花,燕王当机立断,“坚持半刻,陆永川就到了。”燕王府卫配备的火器是燕王府私下制造的,并不在司造营的册子上,此时情势还没有紧急到暴露火器的地步。
曹正淳也知道火器干系重大,不是危急存亡的时候他也不会提,早知道陆永川那家伙要来,他还担心个鬼。当下拖着肩膀出去拼杀了,可不能让陆永川看扁了,他才是燕王府第一侍卫!
对面似乎也没有多的弓箭手的和重箭了,攻势减缓,有水匪装扮的人口里含着刀用铁爪攀上了楼船。双方短兵相接,一时倒也难分难解。燕王回房提了刀观战,忽而听到女子呼救之声,尽管人声嘈杂,他还是瞬间就听了出来是阿福的声音,心中一慌,忙疾步循声而去。
当时,阿福穿鞋下床,刚穿好衣服奔出门外,燕王府侍卫就带着神色惊慌的翠眉过来了。曹正淳知道阿福是燕王的心上人,不敢怠慢,派了四个精干侍卫来保护她。为首的那个就道:“我等是王爷派来保护姑娘的,还请姑娘放心,且回房中暂避。”
王爷?阿福一看这几个侍卫不就是常常跟着曹管事的家丁么,怎么突然变成王爷的人了?
她踮起脚尖往下头的甲板上看了眼,就看见灯火里,朱公子抬手射箭的样子。隔得老远,她也能感受到朱公子身上爆发出来的令人心悸的气势。
阿福下意识抓住了自己的袖子,原来朱公子的身份如此尊贵吗?与她相比自然是朱公子的安全更重要,阿福来不及思量朱公子身份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急道:“我不用这么多人保护,你们去帮公子吧。”
他们自然更愿意去为王爷拼杀而不是躲在后头保护两个女人,但是军令不可违,为首那个就道:“姑娘放心,王爷勇武,区区水匪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