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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楼上的经历，也让诸葛寻心中提高了一个警惕。
从这件事情上，他可以感觉到西凉人此时敏感脆弱的心理防线。
所以行事方面，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一次冲突可以用误会来形容，但若是冲突接二连三的发生，恐怕在彼此双方，都容易留下阴影。
“先生，我去通知！”
诸葛寻说完后，向宠自告奋勇的一路跑去了。
片刻后，向宠折返。
“先生，马将军不在西凉军官署内，而是在我军营地之中！”
“为什么？”
诸葛寻被向宠带回来的这个消息给弄的有些疑惑了。
“按照马将军亲兵的回答，马将军应当是在伙房观摩我军伙夫做饭。”
向宠复述道。
向宠此言一出，众人均是面面相觑。
马超不关心如何迎战曹操军团的事情，居然跑到后勤军的伙房来学做饭？
这是他作为西凉军主将应该做的事情吗？
“走，过去看看。”
诸葛寻心中明白，马超这个做法，多半也是为了讨好他。
既然马超就在眼前，那索性就亲自去跟他阐述一下自己的想法就好。
众人跟随在诸葛寻身后，一路来到了此时后勤军临时搭建的伙房前。
“嘶！居然还能这么做！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太好吃了吧！”
“好吃吗？一般般啊，这道菜其实我没发挥好呢。”
“这个器具，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啊，这叫什么？”
“这叫铁锅，是先生发明的，专门用来炒菜的，如此炮制出来的菜肴，方能具有色香味，入得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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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这个东西，又是什么呢！”
“锅铲！有锅当然要有铲子啊，不然总不能用手去扒拉吧……”
走近后勤军临时伙房后，一段对话就传入了众人的耳边。
看起来，应当是西凉军来的伙夫，正在向后勤军的伙夫讨教关于厨艺方面的事情。
诸葛寻等人的到来，迅速引起了伙房众人的注意。
“先生！”
伙夫长老王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过来，向诸葛寻行礼后，咧嘴笑道：“按照先生的吩咐，我正在教他们呢。”
“嗯，进度怎么样？”
诸葛寻点了点头，随口问道。
“不太理想。”
老王则是摇了摇头，望向诸葛寻，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什么，退到了一旁。
诸葛寻看见了老王脸上的犹豫，心中一动，就明白了老王的心思。
作为曾经将他传下来的菜谱私藏起来打算作为传家宝的老王来说，他现在想的，多半是不打算把真本事教给西凉方面过来的伙夫吧。
对于这一点，诸葛寻倒是不太在意。
无论老王怎么做，就且由他心中所想就行。
毕竟比起天下大势来说，饮食口味，终究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这年头，饿不死就不错了！
又有几个人，能追逐口味上的精益求精呢！
“先生，不看不知道，今日来到后勤军的伙房，我才知道，先生在宴席上所言，句句是真啊，就这做饭的水准，难怪先生说他们学不会，就连我看了半天，也是一头雾水啊。”
马超走了过来，一脸惭愧的说道。
“小事而已，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吧。”
诸葛寻微微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望向马超说道：“不知马将军，可否将西凉人口构成，民生情况，各项物资储备情况告知与我，好让我判断西凉是否具有足够的战争潜力。”
………………………………
第二百零三章 调查开始！
“战争潜力？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寻这番话，马超每一个字都听懂了。
但是连起来之后，他却发现自己不太能理解诸葛先生话语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由有些惭愧，小声追问道。
“呃……抱歉，一时间说习惯了。”
诸葛寻并没有在意马超的不懂。
类似的口语习惯，他很难改过来，好在后勤军大部分人和他相处的时间都很长，因此都渐渐习惯了。
此时刚到西凉，倒是给马超出了一个难题，倒不是诸葛寻故意装深奥有意为之了。
“简单来说呢，就是考察西凉的具体情况，判断你们能否承担和曹军开战的风险，以及评估与曹军对垒，胜算能有几成。”
诸葛寻想了一会儿后，尽量用通俗易懂，便于让马超理解的方式，对他解释了一番。
毕竟马超是西凉军方面的最高统帅，如果连他都对诸葛寻的做法一头雾水的话。
很多事情也就不方便继续开展下去了。
“原来如此，明白了。”
诸葛寻一番话后，马超连连点头，说道：“那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啊？”
“事不宜迟，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诸葛寻也不确定马超到底有没有真的听懂，但既然他已经答应了。
那事不宜迟，早点开始，早点让事情步入正轨，显然是最正确的做法。
“好的，先生，一切听你的吩咐，不知道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吗？”
马超的态度非常端正，也非常积极，满脸微笑对诸葛寻说道。
“嗯……帮我的话。”
诸葛寻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不知马将军可否传下命令，让西凉城内各地，可以让我自由出入。”
想要做到切实有效的调查，在西凉城内畅通无阻，这是最基础的条件。
因此诸葛寻才有了这么一个说法。
“就这么简单吗？”
马超追问道。
“就这么简单，能够办到吗？”
诸葛寻点头说道。
本身事情也并不复杂，只要马超能够理解就行了。
而且测试战争潜力，和开始真正的战争还是两码事。
这只不过是一个初步调查而已。
“先生放心，马超这就去办！”
听到诸葛寻没有别的要求了，马超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
在等待马超回来的时候。
诸葛寻也没有闲着。
找来了小乔、向宠、廖淳以及决策部门的成员，将事情的步骤和他们简单的分说了一番后。
东汉末年以来的第一次针对一座城市的摸底调查行动。
在边陲苦寒之地西凉城，正式开始了！
开始之前。
向宠找到诸葛寻，问道：“先生，你觉得此番调查下去，西凉城内的战争潜力，应当能有多少？”
“嗯……”
向宠这个问题，倒是让诸葛寻有些为难了。
他此前从未来过西凉，又怎能说出一个确切的数字呢。
如果可以的话，那他就真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一个不出门就可以知道天下事的怪物了。
“不好说，应该还算不错吧。”
诸葛寻想了一会儿后，也只能给出这么一个比较模糊的答案了。
不是他的判断能力出现了问题。
而是即便要对比，也是要根据对象来进行参考和分析的。
要知道西凉军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而是当世最强的曹操大军！
这可不是简单就能战胜的。
如果曹操大军可以简单胜之的话，马岱也就不用大老远从西凉找到荆州，就为了请他出山帮忙了。
“我对这个倒是不怎么乐观。”
见诸葛寻没有给出确定的答复，向宠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从城门那件事情上，我就可以看出来，西凉军民，明显有些过分紧张，通俗的说，就是有些吓破了胆。”
顿了顿，向宠继续说道：“试想一下，就这么一只面对我们这几千军队，而且还有马岱在列的队伍，他们都吓到不敢打开城门，最后搞出了那么大一个误会，那马岱兄当时是什么模样先生你可是看见了的，急的都快当场自裁以证清白了！”
望向诸葛寻，向宠判断道：“就这么一只未战先怯的队伍，还指望他们去打势头如日中天的曹操？那岂非是痴人说梦嘛。”
“少啰嗦，一句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任何事情，在没有经过详细的调查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诸葛寻打了向宠一下。
他说的这番话，听上去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听上去有道理，其实是一个误区。
诸葛寻并不需要听上去就有道理的话。
如果仅靠经验主义就来判断一切事物的话，那么他也没必要发起这项针对西凉城的全面调查行动了。
打发向宠离去后，诸葛寻伸了个懒腰，回到了西凉城给他安排的住所当中，准备休息了。
路途遥远，路上积累的疲倦，在此时此刻，冰天雪地的氛围当中，让他倍感疲劳。
趁着手下各方面的人手开始前期调查，还不需要他来主持局面的时候，诸葛寻美美的补上了一觉。
……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诸葛寻动了动鼻子，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这才从无梦的睡眠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老王那张闪着光的麻子脸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倒是把诸葛寻给吓了一跳。
“老王……你干嘛呢？”
诸葛寻拍了拍胸口，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
“先生，该吃饭了。”
老王嘿嘿一笑，将洗干净的筷子毕恭毕敬的递到了诸葛寻面前。
“无事献殷勤，找我有事吗？”
诸葛寻接过筷子后，挑了挑眉，说道。
“先生，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些陪同你来西凉的老部下，服侍你是应该的呀，这怎么能叫无事献殷勤呢，这可都是我们分内的职责呀。”
老王咧着嘴继续笑，话也说的非常漂亮。
“行了行了，知道了，既然没事，那就出去吧，看着你的脸，我有点吃不下。”
诸葛寻和老王认识的时间也非常久了，对他倒也是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
………………………………
第二百零四章 战争，一触即发！
“哎，先生，你不需要我帮忙夹菜吗？”
见诸葛寻挥手让他离开，老王有些错愕，连忙说道。
“我没长手吗？”
诸葛寻白了老王一眼。
就这么三个菜，还都摆在他面前了，这要是还需要人帮忙夹菜的话，那他岂不是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了吗？
“呃……先生，我这次来，一方面是伺候先生吃饭，另外一方面呢，也的确是有一点点小事情，想要麻烦先生一下，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见诸葛寻已经准备开吃了。
作为了解他脾气的老王来说，这时候再不说，出了门可就没机会了，因此虽然打了自己的脸。
但老王还是连忙改口了。
老王此言一出，诸葛寻停住筷子，挑了挑眉，说道：“有话快说，长话短说。”
“好的！”
诸葛寻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是他既然愿意听，就证明有戏。
老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组织了片刻语言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之前西凉方面，不是有伙夫来我们后勤军的伙房学习做饭的手艺嘛？”
老王说道。
就知道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诸葛寻一边吃，一边很敷衍的“嗯”了一声，示意老王继续说。
老王继续说道：“先生，我是这么觉得的，后勤军为先生做饭已经有数年光景了，先生的口味，我无比熟悉，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那西凉军想要礼遇先生，尽管让他们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就是，这做饭方面，我觉得没必要再让他们学了，费时费力，而且还不一定学的会！”
老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点评道：“先生你是不知道啊，那西凉军方面来的伙夫，是有多笨呢，就那么简单的一个炒菜，学了大半天，还是炒不熟，更别提合适的调味，色香味俱全那就更别提了。”
“嗯，明白了，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诸葛寻一边吃，一边点头。
“先生此话当真？”
老王全然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听到诸葛寻这番话后，大喜过望，双眼都快冒出光来了。
“当真啊，你既然不愿意厨艺被西凉方面的伙夫给偷去了，那就藏好了吧，没事的。”
诸葛寻笑着说道。
“啊……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听诸葛寻如此说，直接揭穿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老王吓了一跳，脸上明显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是不是那个意思，都不重要了，以后这种小事，别来烦我了，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