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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艾碧阁就感觉自己这一次,怕是神经过敏了。
刘国能看他表情,基本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便对他说道:“本将派人,重新送你去见中丞大人。”
说完之后,他一指海上又说道:“另外,他们再这样表现出敌意,万一出事,那可就不能怪我大明了”
对这些荷兰人来说,是非常不希望好不容易和明国能贸易的事情泡汤,因此艾碧阁点点头,陪着笑容连声答应道:“是,是”
停了停,他又稍微犹豫了一会后,才看向刘国能请求道:“这位将军,能否派个人和我一起去向总督大人解释一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舰队会这样,按理来说,我都没上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刘国能一听,眉头一皱。这事好像确实有蹊跷,这些使者在岸上被逮住,没来得及传讯到船上,为什么那些兵船也做出了这样的反应,难道因为他们都是红夷,不约而同有了同样的想法
他正在想着,忽然又见马三凑过来低声说道:“陛下有旨,令将军亲自走一趟,示之以诚。那些荷兰人不敢对将军怎么样的,他们万里而来,主要是来求财的。”
刘国能一听,他没得选了,看了缩回去的马三一眼,便转头对艾碧阁说道:“本将随你亲自走一趟,如何”
“不可”长乐守备一听,不等艾碧阁说话,连忙劝阻道,“这些红夷心思难测,万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国能打断了,就见他正义凛然地说道:“有何不可这里乃是我大明国土,是本将负责镇守之地。本将倒要看看,真要居心叵测的话,到底会是谁”
艾碧阁听了,连忙保证道:“不会,不会,都没有居心叵测,只是误会了而已。我拿性命担保,肯定不会有事”
长乐守备见此,心中唯有佩服刘参将一身是胆,难怪会从北方的流贼做到大明的参将唯有马三知道,刘国能这是别无选择不管他心中愿意不愿意,都得去
于是,一艏小艇载着艾碧阁、刘国能、马三他们几个人,往海面上荷兰人的旗舰而去。
甲板上,荷兰舰队司令,因为蝴蝶效应提前就任的汉斯普特曼斯,有点迷惑地看着攀软梯而上的几个人。
825 皇帝背书
普特曼斯通过单筒望远镜,把岸上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先是这位明国的大将打自己的手下,这让他很是愤怒。可接下来的事情,他就看不懂了。
按理来说,双方都闹到了打人的地步,冲突很大么可怎么到后来,又松绑了,好像聊得还可以。甚至到如今,这位明国大将怎么又单独跑来自己这边了,难道他没看出自己这边摆出的防御姿态
在他不解目光的注视下,几个人通过软梯先后上了甲板。艾碧阁身上果然有一道鞭痕,说明之前一点没看错。可好像艾碧阁压根没在意这道鞭痕,只是陪着笑脸,向他介绍道:“这位是明国巡抚手下第一号将领,刘参将”
而后他又向刘国能介绍了普特曼斯,随后就带着一点尴尬说道:“我在路上听到了一些谣传,疑神疑鬼就没到福州就返回了。现在误会解开了,我就准备重新前往福州,为我们荷兰和明国的贸易去谈判。”
他自然是用本国语言和普特曼斯解释的,刘国能听不懂。不过这不妨碍他通过表情去观察情况。
只见这位红夷的头领似乎有点诧异,叽里咕噜地问了那个懂官话的红毛鬼,他们两人一阵沟通,似乎是在解释事情。过了好一会后,就见艾碧阁转身看向刘国能道:“刘将军,已经解释过了,一切都是误会,没事,没事了”
普特曼斯也是露出笑容,在那点点头附和着。
其实,在刘国能单独上军舰来这件事,就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明国这边并无恶意,否则的话,哪有最高将领把自己送入虎穴的道理。有时候,有些事情光凭嘴讲得话,很难沟通清楚,可实际行动一做,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刘国能听了后,看了马三一眼,而后就问道:“本将想知道,你们为何之前好好的,后来却变卦,不但兵船威胁,还想着把粮船也开出码头”
听到艾碧阁转译的话后,普特曼斯有点为难,本来不想说的,可明国这边,主将都亲自在自己的旗舰上,本身就释放了最大的善意。如果想和明国好好贸易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留什么不信任的尾巴,就只好回答道:“有一个明国人说是受艾碧阁”
说到这里,他指了下艾碧阁本人,而后又继续说道:“之托,说发现你们明国要歼灭我们荷兰舰队。他看到我们带着粮食来贸易,很有诚意却遭受如此不公,出于义愤,就帮忙通风报信了。还说要是不信的话,为什么我们的兵船不能靠岸,为什么岸上的明军如临大敌,还说将军会领兵前来,等援兵一到,就是动手之时”
刘国能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很是诧异。这一下,他立刻便明白了皇上让自己亲自过来的用意,果然是有奸人从中作梗。自己要是不过来的话,看这红夷头领的表情,似乎还不想说,估计是向那奸人做过什么保证。
这时,马三忽然开口说道:“我是锦衣卫小旗马三,此奸人是何许人可知道”
一听这话,艾碧阁顿时吃了一大惊,看着貌不惊人的马三,似乎有点难以相信。他懂大明官话,自然也比较了解明国的事情。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军,在明国具有很大的权势。这一刻,他忽然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位刘参将在这位锦衣卫小旗咬过耳朵之后,马上就改变了行事方式。
此时此刻,他知道可以得罪刘参将,但也不能得罪锦衣卫小旗。否则就算地方上愿意和荷兰做生意,这种皇帝的亲军给皇帝上点谗言,就很可能改变一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锦衣卫做事,代表的是皇帝的态度。
想到这里,他立刻用本国语言向普特曼斯做了介绍,并把自己想到的情况也说了:“从刚才的事情来看,这位锦衣卫小旗表现出来的,都是对我们荷兰人的善意。他说过,只要我们遵照明国的规矩做事,就不用担心什么。那位明国巡抚就算是个和以前那巡抚一样的人,可他们也大不过明国皇帝。有皇帝的人背书,我们肯定是想多了。”
说到这里,他想着之前其实已经问过普特曼斯有关军舰行动的事情,但普特曼斯当时明确说了不想说出那个通风报信的明国人,因为当时做过保证不透露消息的,他就继续说道:“刚才这位锦衣卫小旗问那人了,总督阁下,那人明显具有挑拨离间之意,不是好人。锦衣卫小旗问话,最好是据实回答,就算得罪刘参将也不能让这位锦衣卫小旗对我们有意见。这样的事情,在明国这边是公认的事情。”
普特曼斯一听,毫不犹豫地点头,立刻做了回答,由艾碧阁转译道:“那个人不认识,不过很会说话,人长得斯斯文文的,好像是个做生意的”
描述了一会,让马三听得皱了眉头,就又问道:“你们可能画出他的画像素描就可以”
一边的刘国能,对于和这些红夷沟通的事情,一下被马三主导,他没有一点怨言。因为马三的背后,站着的是皇帝。他敢肯定,马三绝对说不出这些话,特别是他从为他听过的这些名词,马三此时在说,肯定是转述皇帝的话而已。
再说了,对于查人这种事情,自己一个带兵的并不擅长,交给锦衣卫是最合适不过了。
艾碧阁对于这位马三也很是吃惊,不但能正确地说出荷兰国名,区别于其他明国人的红夷红夷地叫,此时又特地点出素描,显然对大明以外的事情似乎很熟悉。
他在这样的明眼人面前,不敢怠慢,立刻向普特曼斯转述了马三的话,并提议给出画像。在得到普特曼斯同意之后,便陪着笑脸说道:“请两位大人捎等,船上有人会素描,一会就让人画出来,我们总督大人说你们难得来一趟,他决定好好招待一下,请千万不要推辞。”
话语间,热情了好多,也想起来要招待人了。
826 心不在焉
拿到了马三拍照传过来的素描画像之后,崇祯皇帝看了好长一会时间,如果这幅素描是准确地话,这个居心叵测,甚至可以说一心想挑拨离间的人,恐怕来历还不简单。从面相上看,也不会是海盗之流,更多的是掌柜或者绍兴师爷那种。
崇祯皇帝有点疑惑,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奉谁的命令去做这个事情的呢是谁不愿意荷兰和大明的关系缓解,让荷兰能和大明进行正常交易能冒这么大风险的,肯定是有很大的利益,又或者是有很大的仇恨吧
再联想到陆路这边,那些荷兰使者半路返回的事情,虽然好像从事后看,是这些荷兰使者自己多疑,可未必就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因素在里面。如果陆路和海上不是凑巧的话,那这背后人的能量很大,断然不会是私仇之类的了。
崇祯皇帝想到这里,又想起许香事件中,从孙传庭禀告上来的情况看,背后也是有人在搞鬼。这么想着,他便断定,开海遇到的阻力开始出现了。
开海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想着会容易的。否则开海那么大的利润,为什么历代皇帝和大臣都视而不见,难道真是到了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是困难太大,让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崇祯皇帝这么想着,不由得对成功开海的困难进一步加深了认识。对于他来说,要想真正中兴大明,并在这个世界大航海时代奋起直追,重新站到世界最高处,那么开海是一定要成功的。
想到这里,他传旨司礼监,把存档的有关开海相关的奏章,包括批复和留中的,全部都搬了过来,准备重新再捋一遍。
这次的开海,由何乔远提出,温体仁主持,孙传庭具体操作。按理来说,这些都是能臣,应该能做好事情的。不过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崇祯皇帝感觉,还是高估了他们的能力,因为自己忽视了他们这些人中共同拥有的一个缺点,那就是时代的局限,眼界的局限。
就比如说眼前这次,刘国能在对待荷兰人的过程中,哪怕他自己以前是流贼出身,可还是有一种对红夷高高在上的心态,言语行动中,对他们丝毫不客气。
不是说不能这样做,在荷兰人入侵大明的时候,就可以这样,用不着客气;可当荷兰人是来做生意的时候,再这样目中无人,就不好了。毕竟做生意这个事情,是互利互惠的,黄了一门生意,大明也会受到损害。要有能耐的,在这种时候就应该在和荷兰人的交易中,在游戏规则的范围内,尽可能多的为大明争取利益,这才是最正确的。
这种对西夷的优越感,不止刘国能有,就是孙传庭也有,甚至连大明普通百姓都有,这种就是时代的局限性,眼界的局限性。
崇祯皇帝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继续看着奏章。这不,他的手中正拿了一份开海收税的奏章。这份奏章中所写的内容,其实就是以隆庆年间短暂开海的往例为依据写的。
督饷馆,也就是后世的海关,对进出口收取关税,包括三个部分,即引税,水饷,陆饷。
所谓引税,其实就是船引。远洋海船,不管东西洋,都要抽取引税六两,近海的,比如去台湾鸡笼什么的,淡水船每艏抽取白银二两。
所谓水饷,是对出口货物征收的商税,由船商缴纳。西洋船面阔一丈六尺以上,每艏船征收水饷白银五两,面阔每多一尺,加银五钱。去往东洋的船只比较小,就只征收西洋船的十分之七,淡水船更小,就按照船面阔一尺,收水饷银五钱。
陆饷是对金口货物征收的商税,由铺商缴纳。主要是按照货物数量和价值来收税。比如胡椒、苏木等货价值白银一两者,征收陆饷白银二分。
还有一种比较特别的,是往吕宋那边的船只,大多是空船返回,没有货物,只有白银而已。这样的话,就不好按陆饷征收了。于是,就多了一种叫加增饷,每船缴纳白银一百二十两。
这种征收的方式,一年大概只能征收税银两万两白银左右,就如同何乔远当初在奏章中所说的一样,这与崇祯皇帝期待的目标相差甚远。当然,这里绝大部分原因是官吏乡绅偷税漏税引起的,这一点,放了孙传庭在那里,从他目前的表现看,应该有能力去解决这件事情。
不过,对于隆庆时候的这种征税方式,说句实话,崇祯皇帝是不满意的。不过万事开头难,也只是让福建那边先按这种开始做起来,崇祯皇帝插手的地方,就是特旨运来的粮食不收税。另外要成立国营的贸易公司进行对接贸易,不过这事还没有眉目。
按照后世一个普遍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