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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面上是在提醒,可实际潜在意思,却是想劝皇帝,这事不好办,要不等过段时间再说。
谁知,胡广却态度坚决,立刻严肃地回答道:“朕就是知道这点,才召集卿等共商此事。朕意已决,有什么好办法就说”
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可后面还有一句,没什么办法就闭嘴的话,在场这些人都懂。在体会到圣意之后,没人再想着劝谏了。
还是直性子的满桂率先抱拳奏道:“陛下,只要马世龙离营,末将便率京营围了营地,把他们都绑了”
“不妥,不妥”温体仁一听,立刻否决道,“光是马世龙不行他离开营地,必有亲信帮他掌军,必须连他亲信也要调离才行”
满桂一听,一想如果自己是马世龙会怎么做,这么一想,便点头承认首辅说得在理。高时月也是点点头,表态说御马监这边也能抽调精兵强将,和满桂一道前往城外镇压。
除了曹化淳没发言之后,其他几人都差不多先后说话,把这个计划做了完善。这商讨结果,应该就是这么干了。
胡广一直听着他们在说,心中却并不满意。他回想下自己早有考虑的腹案后,当即开口说道:“这不够彻底,还是有风险。温卿也说过,如有一丝意外,后果难料。”
“”底下几个臣子一听,都闭了嘴看向皇帝。这么大的事情,要想没有一点风险又怎么可能把马世龙和他的亲信调离,然后京营和御马监人马包围解决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唯独曹化淳和皇上接触最久,了解也最深,他早就预估到了,以皇上的性格,绝对不会把事情寄托在别人身上,肯定是有自己的解决方法。之所以要商议,只是想看看别人的解决方法如何,以及对他自己的那方法有何补充。
果然,他没有料错。只见皇帝见他们都没说话,便自己开口说道:“除了马世龙和其亲信之外,军队中所有有官职的人,包括小旗全都要调离,只剩下最普通的兵卒,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这一下,连曹化淳都无语了,皇上,您那到底是啥法子,能这么干么别人又不是傻子,这么彻底的调离军官,不是摆明了要对这军队动手么
心直口快的满桂当即摇头,第一个发表看法道:“陛下,这太显眼了就算是末将,也肯定会有怀疑这是要干啥”
“是啊,陛下,这种做法自古未有,概因不实用”温体仁也是躬身一礼劝谏道。
同时他心中想着,皇上到底还是年轻,这事想得太理想了,实际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高时月也想表现下,不过当他要开口时,发现刘兴祚和曹化淳表情有点怪异地看着皇上时,不由得一愣,也细看了下皇上。
他立刻发现皇上的表情似乎是略微有点得意,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他心中一惊,该不会皇上是早有考虑,他自己的想法能行吧
这么一想,高时月便不说话了。御前能表现自己是可以,但必须表现自己能干的一面才行
果然,就见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朕有一法子,卿等听了再说不迟”
197 入城
武英殿内这些人都是皇帝的心腹,自然多少都了解些皇帝的说话做事风格,因此一听之下都吃了一惊,连忙齐声躬身回应。
胡广扫视了他们几个,心中确实有点得意,自己这个布局怕是任何人都没看穿。
他这么想着,便略微带了一丝兴奋说道:“朕会下旨说城外勤王军太多,因此只令小旗以上官职者”
当胡广说完时,底下臣子都不由得听傻了。陛下这是早有谋划,一局套一局,按照陛下的方法,似乎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很自然就解决了
胡广看底下臣子都没回答,似乎都听呆了,不由得问道:“如何”
等他这么一问,底下臣子们顿时回过神来,一起躬身,恭敬地回奏道:“陛下圣明”
胡广一听,知道他们认可了自己的计划,心中高兴,一挥手说道:“朕不是要听这个,卿等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帮朕想想,再完善下这个计划”
这些人都是大明的精英,脑袋瓜子自然也是顶尖的。有胡广这个计划作为骨架,修修补补自然要容易多了。他们在御前也彼此暗自争锋,马上你一言我一语,再进行了补充完善,一个最终计划便成型了。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在散会后,一干人等便分头开始准备。
按惯例,夜幕降临,京师开始戒严,一般人等都不得上街了。整个京师一下安静了下来,唯独天安门广场上正在修建的大明忠烈堂依旧热火朝天地在连夜赶工。
等到第二天天亮,一份圣旨便传到城外各个营地,顿时让城外所有营地的军卒都沸腾了。当然了,之前已经到达的卢象升这支勤王军要好一些,因为他们早已知道了。
京师里面,一份份的通告也贴满了大街小巷,并由那些里正挨户通知每一户人家。顿时,京师里面也热闹了起来,一户户的人家,纷纷前往各粮食兑换点去多领取点粮食。
韩府书房,韩爌听到了府上家丁的禀告,不由得暗赞下自己有先见之明。虽然马世龙没能去安抚住遵化那些老弱,被关宁军比了下去。可如今这形势下,皇帝显然是被建虏入关之事给吓到了,才一下重视如此。这次的论功行赏,马世龙加个太子少保应该是最起码的了
而自己这边,那范永斗做得不错,真不愧是个能做大生意的人,聪明等他们送过来的粮食一到,自己再往上一递,绝对能赢回圣心。
韩爌这么想着,却又有点急了起来,左思右想,忽然大声吩咐一声道:“来啊,磨墨,老夫要写奏章”
眼看着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虽然陛下因为京畿之地的一摊烂事已下旨今年不过年,节约粮食不得有任何铺张浪费。可对于大明人来说,这个时间点还是非常重要的。赶在年前完成,多少能让自己过年的时候心情好一些。
次日一早,天虽已亮,京师戒严依旧,在不重要的地方都是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在站岗。
而城门附近还有通往紫禁城的主要大街上,包括城外各勤王军大营之间一直到城门处,则是御马监的人马实施戒严。
和以往戒严有点不一样的是,这些御马监的人马虽然依旧配备武器,可却身着伺候圣驾才穿得光鲜军服,每个人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紧张感,反而是一丝兴奋,或者还有高兴。
各勤王军大营内,那些轮值站岗的兵卒看着外面的御马监人马在戒严隔离出一条条通往京师城内的通道时,也没有任何紧张感,反而更多的是期盼,还有同样的兴奋。
天色大亮之后,兵部官员在锦衣卫校尉的护送下,骑马沿着那些通道驰往各个军营传达圣旨。
于是没多久,各营总兵领着都司以上官职者出营。这些武将,不是绯袍绘狮子的朝服,就是绯袍绘老虎豹子的朝服,几乎是清一色的绯袍。
在整个队列的最前面,反而是青色绣白鹇的朝服,只是孤身一人,显得很特别,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不过没人有意见,毕竟那位是文官,天生就高他们武将一头,哪怕是马世龙,照样也还是武将,一样要被文官压一头。
最为关键的是,这次的战事中,人家有着实打实地功劳,任何人换成他,也不大可能会比他好。
兵部官员见差不多了,便在前头带路,领着这些出营的将领,按照事先安排的顺序入城。
卢象升骑马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神情微微有一丝激动。今天是论功行赏的日子,按皇上之前所说,他就将以左都御史巡抚登莱了。他虽然早已知道结果,可还是为自己能有真正的用武之地而激动。
在卢象升的后面,则是关宁军的将领。他们因为参与了昌黎之战,不管是不是最后摘了桃子,终归是打了一个胜仗,还安抚老弱有功,因此安排在了第二入城。
在何可纲、曹文诏等一众武将的簇拥下,祖大寿心情复杂地抬头望着不远处的京师城墙。
就在月初,自己还曾在这里领军厮杀。但突然脑子糊涂,竟然领军回了山海关。否则的话,满桂那莽夫的位置,肯定是自己的了。如今可好,他立下京师保卫战的大功,已是暂代京营总戎,这次论功行按英宗时候的那次,搞不定满桂会被赐爵位,这可是所有武将最终的目标,就这样被自己错过了
不过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多亏有孙阁老提携照顾,才让自己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来的时候,阁老又找自己叮嘱过一番,说皇上今时不同往日,一定不要再有别的心思,好生忠君报国,否则未来要再犯事的话,他也难保了
祖大寿心中想着,看着城门越来越近,他便收拾了心神,挺着胸膛庄重了起来。
在关宁军的后面,跟着的是马世龙了。这种顺序安排,不但马世龙不满,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满。堂堂御赐尚方宝剑,总理勤王军的他,竟然还走在关宁军的身后
然则,马世龙想起韩爌暗地派人来的交代,加上他是个有心机的人,硬是把不满按下了。不过同时他也打好了腹稿,等到了御前,自己在功劳方面也是有说词的
198 封爵
在这些主将进城之后,兵部官员领着大批京营人马出城,占据各营地的交通要道,念着名单让各营小旗以上官职者到营外集结。
各营军官一个个都有点激动,听话地外出集结。而那些兵卒,则全都被勒令待在营房,只能隔着门用羡慕的眼神行注目礼。
不管是勤王军的军官,还是京营军卒,全都是穿着整齐,气氛和谐而隆重。
勤王军各营算上小旗职位的话,人数不在少数。很快,京营兵卒隔离出来的通道中,便已按官职高低站了好多个方阵出来。
唯一有点意外的是,卢象升那个营地的外面,没有一个人。因为营地里的人都是民壮,而不是军队。
每个军官方阵的前后,都有一排锦衣卫校尉看着,或者说引领着这些军队进入城内。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外,也都是隆重地很,皇城侍卫很多,穿着礼服,在各处警惕着。
午门外面,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除了卢象升进入文官队列之外,其他人全都按官职高低去武将队列中排队。
等这一切就绪之后,钟鼓楼上的钟声响起,所有文武百官就绪,开始进入皇城之内。
这一次不同以往,安排在了皇极殿议事。这皇极殿,俗称金銮殿,多用来举行各种典礼,实际使用次数很少。这次竟然安排在这里,说明这个朝会很重要。
等皇帝驾临,山呼万岁这些流程走完之后,便是正式议事的时候了。
胡广扫视着底下的文武百官,沉着脸,大声说道:“过年,对于我大明来说,乃是一件大事。祭天,祭拜祖宗,乞求来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听皇帝说起这样的开场白,让一众文武官员都有点诧异,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静静地听着。
可就在这时,就听皇帝忽然提高了嗓门,语气中略微带了点严肃和恼怒道:“可朕有脸过这个年么难道要告诉上天,告诉列代先皇,说我大明京畿之地被蛮夷入侵了,人家都打到京师城下了朕难道要说,朕得军队奈何不得那些蛮夷,任由他们在京畿之地劫掠,放火杀人,回头还留了百万老弱么”
听到这里,文武百官都站不住了,在首辅的带领下,纷纷跪下。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虽然可能每几个人认同了,可场面上还是要意思意思的。
胡广扫视着底下这些臣子,此时的他,早已习惯让别人跪着了。在过了好一会后,他一挥手说道:“尔等听听,这次建虏入侵京畿之地,我大明的损失有多大”
这话完了之后,在皇帝边上站着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便上前几步,展开手中的一份奏章,大声念了起来:“此次建虏入关,焚毁遵化、永平百姓死伤被掠财物将士战死”
这份奏章很详细,从被毁的长城关口算起,到人员的损失等等,基本上都有说到。
当然了,这些都是应有之意,可能比想象中详细了些而已。文武百官正这么想着,却听到了最后的一段话:“此次大明所遭受的直接损失,预估有两万万两白银之多。至于间接损失,也就是由此引发的所有损失,比如重建永平诸城等,二十万万两不止”
一直以来,所有的灾情奏章都是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比如损失惨重,损失极多,惨不忍睹之类的。可这一次,竟然用银两来衡量,这一听之下,顿时就震撼了。文武百官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次的损失有这么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