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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愿意来到河神庙前与众妖灵论道演法的也不过是少数道门弟子,而且大多是九华州道门的弟子,别的州的弟子游历至此,只会远远的观看着,哪里会靠近,不来降妖除魔就算不错了。这还是泾河绣春弯河神陈景的名气足以震住这些道门弟子,要不然的话,他们只怕第一眼看到河神庙前这么多妖灵就是除妖了。
慢慢的,许多原本并不愿意来河神庙前的妖灵,也无奈的来到河神庙前,因为在这泾河之上相对来说是安全许多。晚上他们都聚集在河神庙前,而白天大多是躲在河域之中,无论是不是河中生灵,这个时候都不再怕水了。而河域之中是安全的,因为河域水面上有一只淡蓝色的蝴蝶来回飞动着,翩翩舞动间,毫无征兆就会消逝在了眼中。
如泾河绣春弯这种地方在此时的天地间可不少,就整个九华州来说就有不少,其中威名最重的则是东岳泰山大帝。当年陈景就去过那里听道,并从那里领悟了河域流水之势,而现在东岳泰山算是九华州最为有名的一个道场。道门是放任门中弟子下山,而天下间许多神祗则是开道场,宣讲大道,聚集着附近的小神祗。
整个九华州最大的道场就是东岳泰山道场,其他的则都是以大城为中心聚集着一地妖灵或神祗,却一般都没有讲道演法这些,九华州正真意义上的第二大道场就是泾河绣春弯道场了。
然而天下分九州并非只有九州,九州之外的地方并不是凡尘间的人所能了解的,就陈景现在所知,有许多神秘的仙门道派就处于九州之外,九华州东岳泰山道场在九州之中也不过是中等而已。这还是没有将天下间那十大传承以久的仙道门派算进去。若是将那些门派都开山讲道传法的话,只怕天下妖灵都要蜂涌而去了。
陈景现在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思感之中一条大河奔腾,而其对于其他的事物就如流水淌过镜面,又像是影像映入镜中,却无法在镜面上流下任何痕迹。
那一条奔腾不休的大河朦胧着莹莹白光,冲刷着绣春弯河神敕符的禁制。波浪翻涌,在波浪上空,一只蝴蝶翩翩而飞。
陈景确实是在全力的感应融合着河域,他想尽快的凝结泾河龙王神位,他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变化。现在也只不过是变化的前奏,在陈景的心中认为,也许是当年天庭布在天地间的神秘禁制正在急剧的衰退。所有千年来,现在才会有这么多的妖灵渡劫成功,而在以前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妖灵都不敢渡劫。而自那天夜里小白龙念了一晚的《天妖化形篇》后,龟渊第一个化形,随之便不断的有妖灵化形,而且有不少成功的。
突然有一天,他却突然惊醒。发现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群道人,当先一位看不出年纪,面相似二八少女,但是气质却像七八十岁的老人,身上有着一股冷绝气息,不同于罗浮离尘的那种冷傲,而是一种漠视苍生的感觉。
她所站立的云朵上还站着数位年轻男女,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弟子,其中有一人正是颜洛娘。陈景一看到颜洛娘立即知道那道姑可能正是她师父。
陈景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而且还是很浓烈的那种。
烈阳当空照,却无法驱散她身上的杀气。
她一挥衣袖,凭空一闪,带着身后的弟子都出现在了河神庙中。
河面上的蝴蝶也在她出现在河神庙中时,回到了神庙之中,绕神像飞了一圈,落在神像的剑鞘上。
“你好大的胆子。”道姑突然冷冷的说道。
陈景一时不知的她从何说起,看着站在她身后的颜洛娘脸上的焦急,神像上身影一晃,陈景便已经出现在了那道姑面前。
“是你杀我弟子?”道姑冷冷的问道。
陈景这才想起颜洛娘的师兄师姐都是被自己斩在神庙前了,当下便立即说道:“真人弟子被魔物侵心,早已经死,来到神庙前的不过是魔物控制的肉身而已。”
“我的弟子是死是活自然有我分辨,用不着你来动手。”道姑怒声说道,话音才落,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白如月光的剑,剑身铭刻着‘广寒’两字。剑才一出现在她的手中,已经有一片白光自剑鞘之中迸射而出,那白光看在陈景的眼中竟是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感觉,如水银泻地,又如月华漫洒天地间。
陈景心中涌起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更有一种寒意自心头生出。
他眼睛死死的眼着那把剑,只见那剑出鞘后的剑身上,同时样铭刻着‘广寒’两个字。一切的寒意都来自于这把剑,又仿佛来自于那两个字。
“师父……不要……”颜洛娘惊喊道,就在她声音响起时。广寒剑散发出来的剑光笼罩下一只蝴蝶出现了,蝴蝶翅膀微动,消失,随之出现一片离迷剑网,如柳絮纷舞。
广寒剑斩下,不但斩向那剑网,更是斩向那神像。
“啊……”颜洛娘失声惊呼。
广寒剑所过之处,剑网顿散,却有一柄朦胧白雾的剑朝道姑刺去,剑身之中封禁着一只淡蓝蝴蝶。剑才一出现,看在道姑身后众弟子眼中,那不是一柄剑,而是一片剑,剑剑都刺向道姑的那些弟子。
一剑来的突然,剑呤声在虚空中泛起。
就在广寒剑要斩在神像上时,突然消失,随之又在道姑面前出,剑光如孔雀开屏一样将她与身后的弟子笼罩其中,剑剑清晰,又剑剑朦胧,铺天盖地的朝迷天剑罩去,同时将迷天剑后的神像罩在剑光下。
迷天剑突然消失,河神庙中突然生出了雾气,雾气如无形的水浪在,顷刻间翻涌,让神庙之中的人如置身于河域之中,周身立即有一股粘稠的的感觉,对于天地的感应立即消退至隔绝。
“师父……”颜洛娘突然冲进剑光之中张开双臂。
一声短促的剑归鞘声后,剑光消失。
“走!”
道姑低喝一声,转身便走。
河神庙中的雾气散去,颜洛娘转身看着河神像,想要开口说什么,神庙外又传来道姑的冷喝声:“洛娘,你想背叛师门吗?”
颜洛娘到嘴的话立即缩了回去,快速的躬了躬朝神像行了一礼,转身就朝河神庙外跑去。到得河神庙外,她的师父已经带着众师远去,她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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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真神
河域之中有不少妖灵探出头来看着,而有些妖灵则在那里窃窃私语着。神庙之中安静,并没见陈景出来,陈景的心中却回荡着那广寒剑出鞘的瞬间。那剑绝非等闲之物,他不敢肯定是不是先天剑器,但是陈景却肯定自己的手中的迷天剑即使再上升几个等级,也未必如那广寒剑。
陈景的平静被颜洛娘的师父给搅碎,霸陵城中突然有人到河神庙中来祭祀了。
所来之人是霸陵城南的城守严仲,字长生。与他同来的还是城南那些名门之家的代表人物,其中有顾府顾明玉,如同顾明玉一样学过一些道法的人倒是不少,但是他们对于城内的那股邪气无能为力,还有许多选择了牵离霸陵城。
霸陵城中阴邪之气出现突然,一夜之间就已经将整个霸陵吞没。虽然霸陵周围的神祗早就感受到股自地底阴邪之气,但是他们都无能为力。
霸陵城中来的人与军岭镇那时一样,他们在河神庙前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同时抬来了一尊神像放入河神庙中。这是要请神了,但是陈景却清楚的知道霸陵城不是善地,而是凶地。他知道自己去也并不能帮他们驱逐出城中邪气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弃城而走。然而这个妖魔混杂天地间,没有神祗庇护的人类,在天地间就算是想要偷偷的活着是很难的。
城守是个大儒,可感应神像上的气息,知道陈景并没有被请动,竟是不走,而且发动霸陵城南的百姓前来跪拜祭祀,陈景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求生的不屈,所以陈景就附上神像,随这南城守严仲进城去了。
一路浩浩荡荡,有近千人。有些妖灵随他一起入了霸陵城,但是更多的妖灵仍是聚集在绣春弯的河域之中。随着陈景一起进入霸陵城的都幻化**,自河域之中走出,伴随在陈景神像所坐的桥子左右,平添许多威势,城守严仲看在眼里,心中高兴。
陈景自从成为这绣春弯河神以来,以往的一切都已经越来越遥远,就像是墙壁上的痕迹,在风雨之中慢慢的褪色。
陈景他自己没有发现,以前的一些记忆在他的心中慢慢褪去的时候,他的心性其实也在慢慢的变化,这是属于每个修行者都会有的转变,可以说是人性由神性的转变,只是以后会转变成什么样,就得看每个人在转变的过程所经历的事情了。
这一走就是三天,霸陵城出来的那些人在霸主的带领下,几乎是走一段路就要祭祀一回,陈景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奈与担忧。
直到到霸陵城外时陈景才知道并不是只来请他这一尊神祗,而是请来了四尊神,陈景只是其中之一,当陈景被请入霸陵城南之时,其他三处也在百里之外先后请来了三尊神祗,他们分别是霸陵东、西、北三处的三座城中城隍,霸陵城东百里外的是寿春城,城西百里外是钟离城,城北是一座比霸陵还要大的城,名纳兰城。
陈景一入城中,顿时有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这阴邪之气比起数月前来又浓重了许多。
城南区域的百姓都夹道观看,却很安静,就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根本就没了有军岭镇中的将神像请来时的热闹。陈景从他们的脸上感受到了几分紧张,其中伴随着担忧与恐惧。
霸陵城有五座城隍庙,其中东南西北四处各有一座,而正中央有一座。神像被抬到了城南的城隍庙前,陈景才知道原来这城隍庙都还没有拆。
陈景猜测他们一定是不敢,所以才会先将自己请来,再拆之前的神庙。
漆黑的八人大桥就停在那南城隍庙前,城守朝大桥中的神像拜了拜,随之挥了挥手,早已经准备好的人们立即动手拆庙。
这拆庙也得有讲究,重请一尊神祗来,绝对不是只将里面的神像换了就行的,而是要将整座神庙都拆了,连地基中的砖石都要挖出,而且新建的神庙还不能以原神庙的砖瓦来建盖。
突然一股邪风自南城隍庙中吹出,顺着梯子在庙宇上揭瓦的人们惊呼一声摔了下来,四周惊呼起,惊呼之中带着恐惧之色,突然凭空又有一团清风将那人托住,那人安然无恙的落地。那团清风是陈景施的法,外面的那些人显然也猜到了,一个个跪拜在地。
陈景却并没有理会这些,他看到这股阴风邪气来自于南城隍庙中,立时起身进入到了神庙中。
城中许多人都看到一道虚影穿过布帘,自黑桥之中出来,凭空一闪便已经进入了神庙之中。神庙外的人顿静下来,一个个退开,侧耳倾听着城隍庙中的动静,而跟随着陈景一同到来的一些神祗妖灵也分布在神像四周守护着。
只听到城隍庙中突然响起淡淡的剑吟声,光芒自庙宇之中透出,随之便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城隍庙屋顶突然冲出一只半虚半实的怪物,被灰色的雾气笼罩着,出现在屋顶之时,朝下方看来,双眼赤红,满是怨毒之色。
即使以城守严仲那已经养出浩然之气的心,仍然生出一股寒意,暗道:“糟了,若是逃走了,那我城南子民必不得安宁。”
就在那怪物腾空而起要没入虚空中时,一道凛冽的剑光破开虚空将怪物从中斩开。怪物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化为一团灰烟散去。一道虚景自虚空中溢出,正是陈景。城中的人都抬头看着,感受到陈景那一剑中的凛冽,心中顿时兴奋起来。陈景并没有消失,而是虚空踏步,手中一剑划动,挥动之间,形成一道道灵符。
“驱邪!静化!”陈景低喝一声。两道灵符扩散,铺在了城南区域,他的声音随着灵符将人们心中的恐惧驱散。
凭空一闪,陈景自桥顶没入,消失了。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心中突然之间都不再恐惧,不再害怕。再看那南城隍庙时也没有阴森的感觉了。
“这是真神啊。”有老人在街角激动的对旁边的年青人说道。
陈景则在感受着心中的那一丝莫名的感觉,他就在刚才施驱邪与静化符时以施放别的法术有着不同的感觉,这种不同的感觉极为清微。他此时仍然琢磨着是哪里的不同,凝心感受着。
几乎与此同时,城东、城西、城北的城隍庙前都发生了类似的一幕,只不过各个被请来的神祗所使用的手段不同。陈景并没有放开神念去观察,若是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猜测得到,这在同一天请神入城,同一天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