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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央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若是有人身在霸陵城中,会有一种整座霸陵城正在缓缓的翻转过来。
“你如果不想离开这里,可以继续当这霸陵神祗,有你所在之处,我必定退避三舍。”陈景大声的说道。
这时秦央终开口了,只听他冷冰冰的说道:“这座城是我的,只有死灵才在活在我的城中。”
说话间,胯下阴马通其意,俯冲而下,挟倾天之威,秦央那黑沉沉的大戟一戟扎下,刹那间,仿佛有着无数怨魂在随黑戟而涌下,只见天空之中乌云滚滚,又似有无数厉鬼在黑云之中汹涌而下。
凭空生风,扑涌而下。
祭台上的愿力之焰随风而动,竟是刹那间缩小,如风中残烛。
陈景在那一戟扎下的瞬间散去,在烈焰之中化为一只蓝色的蝴蝶,纤细而瘦弱。蝴蝶这次却没消失,没有退避,而扇动着柔弱的翅膀在铺天盖地的威压下,逆着狂风朝秦央手中黑沉沉的大戟迎了上去。随着那弱小蝶翅奋力扇动,祭台上火焰去猛然的窜起,随着在蓝色蝴蝶朝黑暗冲去,如蚍蜉撼树,又像火把投向大海。
“天若塌,且以我身堵天缺。”
在那只弱小的淡蓝蝴蝶在挟着愿焰向那铺天盖地的阴气冲去的刹那,响起了陈景的声音。声音并没有那种恢宏的气势,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让人感觉到一种万念俱消,纵身投入大海,九死不悔的决绝。然而又有一种不甘、不愿的奋力一搏。
“且以我心祭此剑,且以此剑破苍穹。”
火焰之中的蝴蝶身上笼罩着一层白光,这白光在这一刹那竟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仿佛火焰的光芒尽归于蝴蝶之身,在那翻涌的黑暗中格外的刺眼。
蝶翅扇动,舞于烈焰之中,搏于倾天之威下。
剑吟凛冽,激昂不甘,带着二十万生灵不屈不甘的怨恨,用以卵击石之势冲上了秦央。
陈景与秦央的对话整个霸陵城中的人都听到了,陈景所问的话,也是他们盘踞在心中一直想要问的。陈景问了也就相当于他们问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是陈景的承诺,然而当陈景化身为蝶不甘的吼出那几句话后,整个霸陵城立即沸腾起来,就像是干草之中扔进了一把火,刹那间点燃一片。
黑暗的城中立即有人跟随着喊道:“天若塌,且以我身堵天缺。”
“且以我心祭此剑,且以此剑破苍穹……且以我心祭此剑,且以此剑破苍穹……”
声浪惊天起,声浪之中,祭台上的愿力之焰猛然窜起,整座祭台就像是一柄剑的剑柄,愿焰如剑身,火舌作剑尖,直向天空扎了上去,这一刻,火焰之中的蝴蝶不再是闪避挣扎,而是呈现一种与敌皆亡的疯狂。
冲天的火舌与秦央手中的黑戟一触,竟是发金铁交鸣之声,火焰与黑戟一触即退,那退并不是缩了回来,而是被黑戟击散,然而最前端的火舌才散,后面又再次涌起。
在霸陵城中,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天空,会觉得天空中那黑沉沉的乌云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天地之印压了下来,要将整座城压成粉末。黑云尚未压下,势已显现。
祭台上的冲天火焰之中剑吟不绝,仿佛杜鹃将死的悲鸣。相对天空那仿似无边无际的黑暗来,城中祭台燃起的愿焰就如一簇小火苗,随时都要燃尽柴火熄灭。
火焰之中蓝蝶奋力的扇动,每扇动一回,火舌便跳动一回,然而在城中的人们看来,那蓝蝶身上就像压着万斤之力,每一次扇动翅膀都像是在舞动着天地。
蝴蝶突然发出一高吭的尖鸣,这尖鸣仿佛响自于灵魂之中,就在这一瞬间,秦央那黑戟朝下方击下来的雷霆万钧之势竟是顿了一顿,就在这一刹那,火焰猛然窜起,火舌席卷而起,蓝蝶凭空一闪,已经到了秦央的眼前,同时火焰紧随着蝴蝶朝秦央罩下。
那不是火焰,而是融合了愿力的剑,透着满城之人不甘不屈及陈景本身舍命一搏的疯狂之意。
“杀!”
“杀!”
“杀!”
……
霸陵城中人尽力嘶吼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帮陈景用上力。
就在人们的喊杀声之中,天突然徒然暗去,火焰与蝴蝶被黑暗吞没。人们呼喊声戛然而止,陈景所化的蝴蝶消失,秦央消失,唯有无尽的黑云越压越低,祭台轰然倒塌,碎成粉末。
霸陵城外纳兰心中不禁范起了涟漪,喃喃自语道:“我们虽为神祗,庇护的是众生信仰之人,但是第一个庇护的却应该是自己,身为神祗连自身都无法保全,又怎么能够庇护得了众生呢。”
霸陵城外又一处的地方,十数位道门弟子在那里看着,他们之中有人会一种名叫观天镜的法术,能够在虚空中化圆为镜,那圆并不是形成一面镜子,而像是将虚空挖去,让圆镜的另一边的人看千百里之外的景象。而这个时候他们只看到城中一片黑暗,仅有的一座火焰祭台已经被黑暗吞噬。
“死了?”
“死了吗?”
“大概是死了吧!”
十数位道门弟了看着黑暗的镜子中,他们只是能看到,自然听不到城中的任何的声音。
九天之上星光稀薄,无月,天地静寂,仿佛祭奠着二十万生灵的逝去。
“活着,还活着!你们看,那不是正是那只魔蝶吗?”一个人指着观天镜中大声的说道,只见观天镜中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只笼罩着白光的蓝色蝴蝶在黑暗之中奋力的挣扎。
“居然还活着。”
就在这时,观天镜中出现点点红光。
“那是什么?”
“愿力之焰。”
在他们说话之间,那点点的红光如萤火虫一般的扑入黑暗之中,黑暗就像是水,萤火中一扑入其中只是沉浮一会儿就熄灭。
“那不是愿力之焰;那是灵魂燃烧的火焰。”
………………………………
第160章 :一曲怨魂伴浪涌
说这话的并不是他们之中一个,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一人,众人回头,只见说话之人身上穿着一身素洁法袍,凌立虚空,法袍随风飘动。众人看他,他却并看众人,而是直接看着霸陵城,仿佛他能够看透那黑暗,看到城中去一样。
众人也没有说什么,对于这无声无息出现的人颇为警惕,一个个又回头看观天镜,但却有人问道:“什么是灵魂火焰?”
那人回答道:“灵魂火焰只有当一个人在将死之时,有着某种强烈的念头,在死后灵魂就能一时不散,去做着在将死之时一心想要做的事。”
众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不禁暗想,那得多强烈的念头才能在死后让灵魂不散,并且去做生前最想做的事啊。又看着观天镜中纷舞如萤火虫的灵魂火焰,心中感叹,只觉得有一股生冷凛冽的绝望仇恨扑面而来。
就在他们暗自心惊之时,突然有琴音响起,众人回头,只见个身穿素洁法袍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盘膝在那虚空之中,膝上横着一尾石琴,他拨动着石弦,而琴音就是从其中发出来的,众人心中大惊,立即想到了一个人——琴魔白岩。
顿时一个个起身遁走远避开来,那人却根本就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霸陵城,不断的抚着石琴。
若有人在他的身边便会听到他在低声念吟道:“这一曲就叫《怨魂》。”
琴音起,听在许多妖灵耳中,竟是一个个感到到了一股不甘的怨气,那是一种生无路死无归的怨恨。许多妖灵惊醒的瞬间纷纷远离,心中只当这是琴魔的魔琴弹出来,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琴所弹的都是天地间的事,琴曲都来自于天地。
琴音流转,顺着黑夜之中的风传的极远,即使是泾河绣春弯都能听到。
泾河之中水浪滔滔,如大道一般的奔腾。
虚灵看着霸陵方向的黑暗虚空,眉头微颇说道:“不能再等了,就这样吧,决堤,引泾河之水到霸陵去,这样,河神爷还有一线生机,霸陵二十多万生灵或许还能保全。”
河神庙前一片沉默,并没有人回答。过了一会儿,那自号松清真人的山猴说道:“依贫道看,也只能这样了。他说话之时看的不是虚灵,而是贝壳。”
在决定要决堤引浪到霸陵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在那么远的路上,河浪并不定能到的了,一路上还有河前村与军岭镇挡在前面,所以必定要有人会兴浪作法。而这人就是贝壳,大虾虽然也有催浪的能力,却不敢说一定能将泾河之水催到霸陵去,并且不伤了路上河前村与军岭镇里的人。
“将泾河水浪引到霸陵去真的能救得了河神爷吗?河神爷是泾河河神,我们却在这里决河堤,万一惹人怨,岂不是对河神爷有害?”贝壳说道。
“最多不过是一日之事,我会以托梦之法告诉河神村与军岭镇中的人。至于到底对河神爷有没有用,那就要试过才知道。”虚灵快速的说道。
贝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我能将浪引到霸陵城去,但是施法的中间不能让人打扰,要不然的话,会河水失控,造**间祸的。”她的话才一说完,大红虾已经接口道:“放心吧贝壳妹妹,一定不会让你被打扰的,若有人打扰,来一个杀一双。”他一边说着,右边大红钳上凭空一闪,多了一把海魂叉,灵气颇足。
另外那树上站着夜莺没出声,这时却也没有飞走,伏于草丛中的那条黑白相间的蛇也一动不动。而自号松清真人的山猴则是从衣袖之中拿出一柄拂尘来,靠在手臂弯,一手摸了摸不知有没有胡须的下巴,说道:“嘿嘿,这次也大家见识见识本真人的手段,免得那些小的们总是对本真人不敬。”
大红虾又看了看那名叫九阴的黑白蛇与树上的夜莺,说道:“你们在河神爷这神庙前时间是最长的,河神爷可待你们不薄。”
原本大红虾以为他们两个必定不会有动静,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草丛中的九阴却回答道:“我九阴虽然从来都认为这天地间没有情义可言,但是河神爷对我有传道授法之恩,我又怎能不报,虽然天地无情,我九阴却与别人不同。”
立在大树上夜莺说道:“我本是逃命于此,受神爷庇护,自然要报答河神爷。”
“好,河神爷曾说过,天地间的生灵,无论是什么类,都要懂得敬与畏,当知道这两点后,才算是真正开灵。无论是妖灵还是人类,修行修的并不是法,而是心境,并不是追求一个法力高深,天下地下唯我独尊,而是一种自在之心。我不知道你们的自在心是什么,反正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逃之夭夭,看着河神爷在霸陵城中死去的话,我一生都不会自在,即使是以后我法力通天也自在不了。”
大红虾这话一出,连虚灵都为之侧目,就连大红虾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几乎顺嘴就出,而且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跟随陈景久了,潜移默化之中已经将他那原来趋利避害的心改变了。
大红虾说完转身冲入河中,青苔贝壳也在水雾之中消失。大红虾落入河中,在波浪间浮沉,只听他一声大喝,原本只不过是一条二百斤猪那么大小的,在水波间涨成一只大象大小。
大红虾飘浮在水面上,踩在水面上竟是哪踩在大地上一样的安稳,水浪一卷,一波,已经将他送到了河堤边上。只见他挥动着两只巨大的红钳挑动着河堤,泥土翻飞,只一会儿竟是就已经挑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其他的几个妖灵都站在河神庙前看着,虚灵则是闭目静立,面朝河前村,一会儿后,突然抬手在虚空之中画出一道符,符化为一点点灵光消失在虚空之中,同时虚灵嘴里又低声念动着什么,没有人听得清楚,但是听在耳中却有一种听梦话的感觉。
在家都知道她在做法让河前村的人沉睡。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那河堤竟是从中间慢慢的裂出一道口子,而大红虾又在上面以巨力挑动着,再过一会儿,河堤突然松动起来,摇摇欲坠。大红虾大声道:“贝壳妹妹,加把劲啊,河神爷还在霸陵城中呢。”说话间一声巨响。
“轰……”
河堤倒塌,声传数里,然而河前村的人却没有惊醒。
大红虾大吼一声,左钳海魂叉,右钳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随河奔腾而下,河浪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坐骑一样。这时河堤缺口处,贝壳出现了。她安然立于那冲卷而下的河水中,纹丝不动。
此时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普通的生灵,自然能够从贝壳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韵律,就像是有一道道无形波纹自贝壳身上发出去,又像是低声耳语,向那奔腾的河水嘱咐着什么。
河水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