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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踏入神庙时,天空中飘着的丝雨突然大了起来,一只夜莺自空中飞下,自树下方那并不稠密的地方绕过,钻进了树叶里的树干上。
陈景朝夜莺点了点头。
“爷爷,我好像看到了河神爷在黑暗中的使者。”小女孩指着那棵树大声道。
老者回头看了看,说道:“好好,看到就好。”显然他并没有相信,小女孩又指着那棵树问道:“爷爷,那树怎么被砍了。”
老者再次回头看了看,说道:“前段时间,河神爷座下的虾将军被吊在那里,河前村的人解不开,所以就将那树干砍了下来。”
“啊,是河神爷座下虾将军,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犯了错,河神爷故意罚他。”小女孩一边串的问着。
老者摇头,说道:“你可以问河神爷。”
三人进了神庙,老者帮小男孩与小女孩点了香,只是却让他们自己去插,然后又让他们齐齐跪倒在地。
其中老者祈求的是一家平安,儿孙健康。而小男孩居然是希望能够成为能够带兵打仗的将军,倒是小女孩没有在心中默默的祈求,而是仰着头大声说道:“我的名字叫陈小希,我也要当河神,斩妖除魔,保护大家每天都能打到好多好多的鱼。保护大家每年都有好收成,不让河水淹了堤坝,然后还要白天出太阳,晚上再下雨……我如果当了河神,我还要……”
她说了一大串要做的事,到后面说一句就要思考一下。
陈景与大红虾、贝壳、夜莺都在外面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人出声。直到他们上完香后离去。
外面已经下着瓢泼的大雨,但是当他们走了神庙门边时,那大雨骤然停歇。祖孙三人分外的惊奇,小男孩疑惑的看着天空,小女孩则是大声道:“一定是河神爷让雨停了,他听到了小希的话。”
“呵呵,是啊,河神爷听到了小希的话,让雨停了。”老者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着。随之便又牵起他们的手,踩着泥泞的道路朝山坡下走去。
陈景自风中仍然能够听到小女孩的声音:“爷爷,我没有见到河神爷……”
“河神爷会保护小希的……”
“听王奶奶说河神长的很好看,有着夫子一样的儒雅,又有着将军一样的威严。”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微不可闻。而大红虾依然能够看到他们背影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的前行着,爷爷一左一右的牵着孙儿孙女的小手。
他抬头看河神爷,发现河神爷也依然在看着他们。
他突然觉得这河神爷似乎做着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过了许久,他听到河神爷说道:“我的师姐不在昆仑了,但是被困在了天庭之中,随时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天庭?”大红虾惊奇:“怎么会到天庭中去了,不是说天庭已经消失了吗?没有人能再看到。”
陈景沉默着。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救出神姑来。”大红虾问道。
陈景依然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救,但是他有一种感觉,感觉只要将眼中所看到的那一张网打破,应该就能见到天庭。
而那陈景见到的这一部分如天道一般的大网是以昆仑为中心结点的,想要打破那大网,在陈景的心中只有将昆仑破去。
陈景转过身来,又看着昆仑,说道:“我想,应该将昆仑破去。”
大红虾同样的转过头来看泾河的源头昆仑,他的眼中自然是只看到连绵的山,视线被山都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贝壳她的身体转动了一下,她估计也是在看着昆仑方向,而树上的夜莺跳转方向。
“河神爷,一定要去破昆仑吗?”大红虾突然低声问道,陈景没有回答,他又说道:“昆仑传人法力高强,手中又有许多法宝,山中一定有许多师兄弟,我们才几人,去的话一定会吃大亏。”
河堤下这时又有一人来上香,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提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有些山果。进入河神庙中,将山果摆上,点上三柱香,跪拜之后,什么愿也没有求就又离开了。
类似于这样的场景有许多,每天都会有,尤其是在大红虾被吊在树上被人们发现后,这样的一幕就更多了。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陈景从他们的心中感受到了一股力量,那是希望他能一切安好,战胜一切困难的愿望。
“我的生命,在成为河神享了香火的那一天起,就不再只属于我了。”陈景又一次在心中这样的想着。
大红虾看着陈景,突然听陈景说道:“你说,我去昆仑救师姐,对于那些信奉我的人来说,是不是太自私了。”大红虾愣住了,开口就想说一点也不自私,救神姑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卡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陈景那僵硬的手抬起,似要抓住时光,他缓缓说道:“我享着香火,受着愿力,我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有着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信仰是我法力的源泉,但是现在我却要去用他们给我的东西去做着我自己一个人的事,也许我将会挥霍一空,我若是死了,他们多年来的信仰也将崩塌,在这个天地之中,将不再有人庇护他们。”
大红虾无法回答陈景,贝壳不能,树上的夜莺同样不能,这天下只怕是没有一人能回答他。
过了许久,陈景一步跨出,回转河神庙,落在了神庙之中的神台上。
这一天晚上,所有信奉着陈景的人都做了一个梦,有些人梦中的陈景清晰,有些则是模糊,但是无论是模糊还是清晰,他们都听到了一句话:“我需要你们的信仰,三天后的黄昏,请祭祀我。”
近的河前村第二天便有许多人来到河神庙中,他们心中安定了不少,既然有梦出现,那么说明河神没事,但是心中又有疑惑,疑惑河神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们来到河神庙中,看到的是香火缭绕,看到的河神庙是神光冲宵,只要进过河神庙中的人都神清气爽,心中的阴郁消除,有些人身上的暗伤与疾病也都突然好了。
而陈景则是在融合着本身的神通法术,司雨神碑、迷天剑与及放在司雨神碑上的那根青竹笛,这些在他意念之中演化、融合着。
在霸陵以外地的方,有李樱宁传道过的地方,那些神庙之中的神侍也都同样的听到了陈景的声音声音。这是他们第一次聆听到了来自自己所信奉的神祇传来的声音,心中兴奋喜悦的同时,便立即去准备着祭品,准备在三天后的黄昏举行一次大祭。三天的时间之中足以发生许多事,而绣春湾的神庙之中则是呈现着一派繁盛景象。香火鼎盛,进出神庙的人络绎不绝。
别的神祇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个动静,都在暗中猜测着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黄昏之时,太阳的余晖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红中透着金色。神庙前已经摆出一个大的案台,香炉,以及各种祭品。人们也正从远处赶来,赶不来的则是在自己家中抬上香案祭祀着。又有各种乐师在在吹奏着乐器,非常的隆重。
而此时陈景则是将那一直镇压在神像下的人抓了起来,那人看上去奄奄一息,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是那样的冷漠,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陈景看着这个当年来毁自己的神庙的人一会儿后说道:“今天,我来破你昆仑。”
这人在陈景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昆仑传人的一缕神念而已,陈景所说的话,昆仑山中的昆仑传人自然能够听到。
话落,手中那人爆散为一团烟尘。同时,河神庙前祭神大典这时正式开始,陈景的声音在祭祀声中传递开来,凡人听不到,而在修行境界到了一定层次的都听的明明白。
只见神庙上空光华如剑气冲宵,凛冽的剑吟声像是在灵魂之中响起。
而陈景则一步步的走出河神庙,穿过神庙前的人群,一步步的在河面上走着,走的并不快,却有一股决绝无回的大势在其中。
在他踏入河面上的那一脚,河面升腾起河雾。
河神庙中神像位置,人们看到的是一个灵力凝结的虚幻神像,不过,那才是他们心中的真正的神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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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心起,而风雷生
陈景一步步的在河面上走着,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然而他每一步都像是将泾河的灵力都激震了起来。河面上雾气升腾,人们看到河面上突然起了雾,都认为河神爷显灵了,一个个越发的诚心。
陈景在三天之前让人们祭祀他的消息传开来了,泾河流域便骚动起来,都在暗自猜测着陈景的目的,近三十来年,在这广阔的天地间不断的有大事发生,千罗门覆灭只不过是小事件而已。后来的江流云与叶清雪在转战千里及霸陵城隍裹挟着整个霸陵的神祇仙灵而入阴间,倒是在天地间形成一波暗浪,而后陈景从黑曜州出来杀了许多人,差点成了魔物,叶清雪自九华州赶来,剐龙坡一战,这才让叶清雪的名声在天地间真正的传开了,被认为是这一代中最为闪耀的人物之一。
整个千罗门覆灭事件才成就了一个叶清雪的名头,陈景则是绣春湾河域大战是成名,然而这次的成名并不足以将他推到叶清雪那样的高度,因为他是神祇,许多人认为他只要一出了神域就没用了,而且有不少神祇能做他当时所做的,真正让人们记住他的是霸陵城之事及水淹昆仑。这两件事让天下间的神祇与道灵知道了九华州有个陈景。
现在陈景说要破昆仑,他的话就像是一阵狂风,吹掀起天地间的一个大浪。
泾河之中的灵力在他体内奔涌,起于颈脖之下的背脊,没于丹田之中,散于四肢内。
他缓缓的在河面上走着,就像是一个登山者正一步步的向山顶攀登。
翠屏山巅,翠屏娘娘看着河面上走着陈景,叹道:“他这一去,就此彻底朝神道迈入,若是能破昆仑,便是以过去千罗山中修道的他斩断了因果宿牵。”
旁边的玄空有些不解,问道:“他自成河神的那天起不是就步入了神道吗?怎么说他现在才彻底的步入神道?”
“神道,呵呵,天下间这么多的修行之法,然而关于仙灵神魔说法,说的都不是修行方式,而是指他们本身与这个天地间的万物生灵的相处方式。”翠屏娘娘说道。她的声音像是带着香气,香甜香甜,薰得听着的人会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
玄空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此一去之后,就将彻底的步入神道。”
“感觉。”翠屏娘娘说道:“对于我们修行的人来说,感觉有时候比眼睛看到和听到的都要清楚准确的多。”
“刚刚娘娘说仙灵神魔区分方式都是看他们怎么与本身之外的万物生灵相处的,那么我们算是哪一种。”玄空问道。
“这一方面,他曾经在河神庙前做过很好的解释。”翠屏娘娘指着河面上一步步行走的陈景说道:“他说过仙代表的是自由。我在这里要加一句,仙代表的是在不伤害别人的自由的情况下无限追求于自己身心的自由。而魔则是自我,这里我觉得还不太够,魔是一种偏执的自我认识,无认是对于自己的存在还是对于某些事,他们从来都只在自己的思维圈中思索着天下间的事。而神祇,他说是代表着庇护,这是一种责任,我也是这么认为。灵则是最难定义,他说灵代表的是真我真性,所以灵也是最善变的。我们是妖灵,虽然我是山神,但是仍然不觉得我自己是神祇,我只是一只妖,是妖灵。”
玄空同样看着泾河,心想,向往自由的灵,那他就是在仙灵,自我而偏执的灵,就是魔灵,有做庇护世人之心的灵,就是神灵。
“我向往自由,但也不是一定要自由不可,我凭自己的喜好行事,离偏执却差着很远,我有时庇护一下别人,有时冷漠,我是个纯粹的灵,一个流浪的妖灵。”玄空心中想着。
而此时陈景的体内灵力像这河域的灵力一样被激荡起来,泾河的灵力、天地间的灵力、神像身内的灵力与天地间的灵力以一种微妙韵律震动着。
他在河面上走的步子慢慢柔和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样的僵硬,之前就像是被冰冻的人在勉强迈着步子走着,而现在则像是身体回暖了,步子也就加快了,变成更加的流畅了。
在河面上的速度也不再是缓慢,而是时快时慢。当河道通直之时,他能一步之下从这端到那一端,然后在转弯的地方慢了下来,每个转弯处都是如此。
他就这样的朝泾河的源头,朝昆仑走去。
他本是一个人,然而身后的河浪之中突然钻出一只贝壳和一只大红虾。贝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