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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失望而归。
如此,日升月降,春夏秋冬四季变幻,时光如河水滔滔奔腾而去。
此时的陈景正坐在绣春弯水域之中,头顶浮现在着一道奔腾的河流景象,一片陡峭的黑崖间一道瀑布奔腾而下,气势如虹,一路来到一段平缓的水域。
他的身下是一块幽黑的石头,远处有绣春弯中仅余的大红虾和一只巨大青色贝壳看着,他们被石头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所慑,不敢靠近。
这石头正是那恶龙峡的河神练的宝贝,当时杀气冲天,化为小山朝陈景压下,陈景倾尽他所能调动的绣春弯的灵力才镇住。
这黑石本身只是一块磁石而已,却因在河中浸泡了无穷岁月,又因处于一处河眼灵穴之上,所以才灵气浓郁。
至于那上面的冲天杀气,陈景问过那恶龙峡中的一只老龟才知道,一千年前,曾有一柄剑从天而落,插在这块石头上。那剑杀气冲天,无人敢靠近,过了数十年才被一个道人拔走,而这块石头便染上了一股绝杀之气,千年不散。
陈景抚坐着这块石头,心中兴奋的同时,又对于那剑和人悠然神往,要怎么样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剑啊,只是石头上染的杀气便仍能在千年之后让人感到心悸。
这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千年前持那样一把剑的人而落剑呢。
千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世间的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吗?
陈景坐在黑石之上,他兴奋的是手中剑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祭炼了。缓缓的将剑插入那千年前剑落留下的剑痕之中。不多不少,不宽不窄,竟是刚刚好。他缓缓闭上眼睛,手与剑相接处能够看到似有烟雾升起。
通灵,凝煞,炼罡,这是练剑的前半段祭炼步骤,此时陈景则是在凝煞。
剑本是凡铁,只要不从后天返先天,就要以身心、气、血、神来一直养着,辅之以天地灵气洗炼。要不然的话,只要一天不养不炼,剑上的灵气就不会增加,时间长了还会褪成凡剑。
剑通灵难,寻找一处凝煞之地更难,而这黑石中的杀气浓郁而凌厉,是一处绝佳的煞煞之处。
剑煞若好,则剑罡成时威力越大。
陈景黑发随着水流飘散开来,如黑色水藻,一袭自恶龙峡河神洞府中青袍衣袍上没有沾上半点浊泥。
百里翠屏山,青山如屏,连绵清幽。
这翠屏山与千罗山相隔三百里,中间有着霸陵城,军岭镇然是就在翠屏不远处,而泾河则是穿过千罗山,然后从翠屏连缘流淌而过。
天空繁星点点,迷离的星光漫洒天地间,翠屏山中的开了灵智的精怪们一个个抬头对着星光吞吐着元气。星光之有着星辰灵力,无论是对于修道者还是妖类都是很纯粹的灵力。
翠屏山神洞府之中,烟岚袅袅,对于山神她来说,她的香火比不上土地神,甚至还没有陈景的河神庙旺盛。但是无论是陈景还是土地神都不敢招惹她。
她斜靠在一个碧玉王座上,手中拿着一串朱红鲜嫩的山果一颗颗的吃着,这山果是翠屏山的一大特产,名清心红颜果,味美清甜,是炼驻颜丹的主药。
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头上戴着一朵小红花,衣服则似由绿叶编织而成,眼角的额头也有一朵小红花,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灵。
在地面上则有一个披着黑袍的人跪在地上,头紧紧的靠在地上,全身颤抖,他正是槐魅。
“槐魅,你立了大功,我要赏你。”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哦,不敢了,不敢什么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他也不说不敢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哼哼,再也不敢了,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她似乎慢不经心的说道,却突然一挥手,洞府之中的地面突然无声无息的裂开,那裂缝正好在槐魅的脚下,一道幽寒阴风卷出,漆黑不见底的深渊深不见底,隐隐间从那深渊之中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哀嚎。
槐魅脸色大变,心头大骇,二话不说,就地一滚化为一团烟雾向洞外遁去,深渊之中的寒风一卷,那些黑烟瞬间被吞没,裂缝合拢。
“啊……娘娘,饶命……”回答他的是翠屏山神一声冷哼。
“吃里扒外的东西。”
翠屏山神淡淡的说一句,轻轻咬破一颗清心红颜果。就像做下了一件小事,随之又说道:“那陈景居然活下来了,真是不错。”
旁边的戴红花的小姑娘也是轻笑一声说道:“他那里现在的香火可旺了,只怕用上了多久,军岭镇第一香火神祇就是他了。”
翠屏山神只是倚靠在碧玉王座上,悠然的吃着清心红颜果,也不知在想什么。
绣春弯之中,陈景身如磐石,心念却系于剑身。以剑为体,以神念沟剑身炼化着黑石之中杀气。
只是每天子时,他都要将剑拔出,以手拂剑,对剑静观,神心照剑,这是以气养剑,若不是样的话,剑上每梁上一丝杀气便会与剑本身产生隔阂,所以每天仍然要以自身灵气温养。
转眼之间,潮起潮落一个月过去了。
正是月初之日,大地一片漆黑,星辰都隐于乌云之中看不见。抬头不见天,却能感觉到一股压抑,风雨欲来,人们都已经安睡。突然,起风了,初时只是微风,眨眼之间便已经变成了狂风。一道闷雷乍响,惊醒许多梦中人。九天之上,一道刺眼的雷光如利剑一般刺破漆黑的天空,直向大地上扎去。
大雨倾盆而下,垂在天地间就像一串串珠帘。
从天空中看下去,这道雷光落入大地之上后却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如剑落水中,连浪都没有掀起一朵。人间凡夫自然认为这只是比较大的风雨而已,雷鸣实属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在军岭镇这数十里之内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都知道这是有灵物渡雷劫。
天空之中又一道雷电落下,雷光过处,一片明亮。雷光之下,一座漆黑的房屋显现出来,正是河前祠堂。在河前祠堂的屋顶上,一个看上去极为柔弱的女子抬头迎着那落下来的雷电,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似乎越发的白了。一团黑雾浮现在她头顶,黑雾之中一块并不凝实的灵牌隐现。
这是她第三次渡雷劫,所以这次会降下三道雷电,每十年一次,直到她阴身生阳,成就鬼仙,要不然的话,这雷劫一次比一次重,永不停止。
雷落,********,虚灵耳中一点雷声都听不到,眼中只有那如利剑一般刺下的雷光,绚烂璀璨。
黑雾之中的灵牌冲起阻挡着雷电,电光却漫延而下。如滴在石上的水浪顺势淌下。电花漫延在虚灵身上,只见她全身颤抖,却一动不动,任由那电花如水一般浇灌而下。
这雷电落的快,去的也快,但是这一瞬间却让她的身体看上去虚幻了许多。天空之中黑云未散,有电花惊闪,一会儿后,又一道耀眼雷光劈下。
虚灵突然一纵身,化为一团黑烟融入到那灵牌之中,
“啪,轰……”
雷光炸破暗夜虚空,黑烟在雷光之下只是微微抵挡了片刻便突然炸散,雷光消失,天地重归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风雨渐息,河前祠堂依然静谧,若是有眼力高明之士定然能够看到祠堂上空有淡淡的烟雾聚集,先是一缕,如有生命一般在虚空之中扭动,每扭动一回,烟雾便浓一分。黑烟似凭空而生,不一会儿那黑烟竟是已经聚成了一团,黑烟翻转,凝成一块黑色灵牌位;灵牌位虚空一颤,降下一道清光,清光之中显现出一个人妙龄少女来,黑裙拖地,黑发披散于腰,如夜间精灵,却无妖魅之态,正是这被当初陈景称之中河前老祖的虚灵。
她抬头看那已经散去的乌云,嘴角上扬,看似极为高兴。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圈突然当头罩下,她心中大骇,身体一虚,想要化黑烟而遁入河前祠堂却已经来不及,白光一闪一隐,再现之时已经将那女子罩在其中,白光如绳将她禁锢着。
她心中大惊,体内灵力在这一刻却如一潭死水,根本就调不动。
虚空如水面一样涌动,一个人自虚空之中踏出,了无声息,看上去年青而英俊,玄色法袍,神情自信,只是眼神总给人阴沉的感觉,却是那南越土地神秦护。
“本土地正缺一个灵侍,你正好合适。”
………………………………
第29章 :剑术
虚灵挣扎着不得脱,听到秦护说话,连忙说道:“土地爷,虚灵不过是孤魂野鬼,法力低微,若成了土地爷的灵侍,还平白丢了土地爷的脸面。”
“呵呵,当本土地的灵侍,无需法力多高,只需心灵貌美就行,你正好合适。”秦护轻笑一声说道。
虚灵眉头轻皱,柔柔弱弱的说道:“虚灵刚渡雷劫,土地爷请让小女子静养三月,三月后虚灵再亲至土地庙拜见土地爷。”
“不必了,你素来狡猾,今天放你,三月之后哪里还会有人在,走吧。”秦护突然虚空一抓,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白绳,白光绳连着绑着虚灵身上的白光,拉紧牵着就走。一步迈出,身体便要没入虚空,虚灵张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南边一道匹电白光激射而来,漆黑的天空之中托出一条白线,如流星划空,须弥之间已经到了河前祠堂上空。
虚灵只是觉得遍身一寒,虚空温度陡降,心神一颤,心中大骇,眼中已经出现了一柄剑散发着耀眼白光剑直向秦护头上斩去。而正要没入虚空的秦护突然回头挥袖,一道幽暗似有形的黑风朝那剑卷了上去,脸上隐现怒气。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找陈景的麻烦,他居然敢主动来惹自己。
“一个初得河神位的河神,居然敢如此,简直目空一切,嚣张之极。”秦护心中愤怒的想着。那衣袖挥出的风卷在剑身上,手已经自衣袖之中探抓而出,五指竟是如玉石一样,看上去坚硬无比。毫不在意那剑的锋利,一手抓向剑刃。
那剑身薄如蝉翼,在虚灵那敏锐的感知之中,这那剑身是在翁翁颤动的,就像蜂翼般的颤动,这让人一眼看上去那剑就像笼罩着一层白雾,同时那如蜂翼般的剑颤动给人一种灵动无比的感觉,就像随时都会改变方向。这感觉在虚灵心中才生出,土地神秦护的手仿佛凭空伸长的手触及到剑刃的一刹那,那剑就像弹簧一样的弹开,在弹开的一瞬间,虚灵分明看到那剑在秦护的手上手心手背手腕处斩了一圈。速度之快,虚灵只不过是看在眼里倒映在心中,她知道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是根本就避不开的。
她不知道那剑的威力几何,却看到秦护的手瞬间缩了回去,而剑则在秦护手缩回去的同时顺势刺了进去,直刺秦护双眼。
虚灵的看着那剑刺向秦护的眼睛心中不禁生出了快意,暗想:“阴暗眼睛,怎能看阳世风光,破了才好。”在她看来,秦护整个人都是阴阴暗暗的,虽然她自己也是鬼身,却觉得被秦护所到之处,必定阴风四起。
秦护的手被剑斩中的一瞬间又惊又怒,虽然那剑看起来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丁点的伤害,但是他却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同时又有一股冰冷纯粹的杀气自被剑斩过的地方袭向他体内,直冲神魂。
“这剑,竟然已经凝煞!”秦护在手腕被剑斩中的一刹那,就明白那股杀气是剑身上凝炼的剑煞。
他虽然惊怒,却也不慌,看着顺势刺过来的剑芒,轻喝一声,头顶立即有一座神庙显现,绽放出幽幽黑光,如幽冥地府,黑幽深遂,仿佛能吞噬一切。
剑,长三尺余,剑身笼罩着一层烟雾,朦胧不清,剑柄古朴,没有任何的雕饰,整柄剑看去简单而肃杀。在秦护被神庙垂下的幽光给笼罩之后,并没有丝毫停顿的直刺了进去。
然而剑才一刺入那神庙幽暗之中立即慢了下来,仿如刺入了泥潭之中,又如有着无尽的黑暗要将那剑束缚住。
“不知所谓。”秦护冷冷道。说话间,他已经再次一手抓出,这次的却是左手,右手隐在黑袍袖之中看不到。他的身体不动,手突然伸长,仿佛突破了空间的界限突然出现在了剑身的上空。
突然,就在他手即将触及剑身时,那剑身响起一道剑吟,剑吟声并不重,却在寂静的天地间传的极远。
剑就像是伏于草从之中蟒蛇窜空而起,在黑幽的光芒中转折颤动,划出一道孤线,速度竟是刹那回复正常,那剑只这一转动,以之前一样朝秦护的手背斩去,然而这次秦护却像是早有准备,在剑摆脱束缚的一瞬间已经缩了回去,剑仍然是顺势刺了进去,依然是眼睛。只是这次的剑势却变的飘忽起来,仿如游走于虚空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