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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一场虽然小型但却十分热闹的宴会在赵国的王宫之中召开了。
由于是小型的家庭宴会,因此赵丹并没有让任何的赵国大臣出席,出席的只有赵丹的夫人妃子们和那些赵国的公子公主。
虽然乐间执意推辞,但是在赵丹的坚持下,乐间也同样列席于这次宴会之中。
天色渐渐的黑下来,晚宴也慢慢的到了尾声,赵丹对着乐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不知道昌国君是否愿意和寡人出去外面走走?”
乐间慌忙起身,对着赵丹道:“大王有命,乐间岂敢不从?”
于是很快的,两人便走出了宴会所在的大殿,来到了大殿门口外的栏杆处。
一旁的宫廷侍卫们,早已经识趣的远远让开,留给赵丹和乐间一个单独谈话的环境。
一阵春夜的晚风吹过,让两人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炙热的心情和身体都舒缓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一些。
赵丹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夜间微微带着几分寒冷的清凉空气,然后对着乐间说的:“昌国君,如今燕国之中的形势如何?”
虽然名义上是闲聊,但是无论是赵丹还是乐间的心中都非常的清楚,其实这才是双方真正说正事的时候。
虽然说在扶立公子轲这件事情上双方达成了共识,算是在大方向上取得了一致,可是具体的利益要怎么去分配,显然就得看这一次的谈话来决定了。
乐间在听到了赵丹的问话之后想了想,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赵丹说道:“回大王,乐间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在赶路之中,对于燕国之内的情报实在是并不太清楚。”
乐间的这个回答,其实说起来也并没有出乎赵丹的意料之外,毕竟赵丹的心里也很清楚,在乐间逃亡之后,乐氏一族遭到清洗几乎是必然的,残留的人手说不得也要躲避起来,哪里有空去打探什么消息?
于是赵丹继续问道:“寡人还听说,那公子安已经于数日之前继位,自称是新任燕王,并且继续任命为荣蚠为相邦,并让荣蚠率领二十万燕军抵御齐国大将匡梁的进攻。以昌国君之见,这荣蚠和匡梁之间,究竟是谁胜谁负?”
第三百五十五章 和乐间的交谈(第三更)
作为长时间在燕国政坛出任高位的大臣,赵丹觉得乐间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还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老实说,如果是庞煖率领赵军出征的话,那么赵丹根本就不会问这个问题,反正历史已经证明了荣蚠这个货无论是对上庞煖还是廉颇或者是乐乘,那都是被赵国人吊起来打的份。
但是现在和荣蚠交手的毕竟是齐国,而且历史上的齐国在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出兵的记录,所以赵丹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咨询一下,好做到有备无患。
对于这个问题,乐间很是思考了好一会。
足足过了半晌之后,乐间才开口说道:“荣蚠此人,素来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且如今又已经得偿所愿保住相邦之位,因此行事必定骄纵轻狂,若是匡梁将军能够抓住荣蚠这一弱点,则必定能够战而胜之。”
乐间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这位昌国君的心情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一方面来说,乐间觉得自己毕竟是一位燕国的臣子,因此自然不希望燕国的军队失败。
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荣蚠所率领的二十万燕国军队不败在齐军的手下,那么乐间恐怕是这辈子也无法再返回燕国,更遑论要执掌燕国大权了。
就在乐间陷入纠结的时候,赵丹也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这名乐毅之子。
虽然说在赵丹的计划之中燕后可以摄政,而且可以摄政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燕后毕竟不过一介女流,在燕国之中毫无根基,如果想要掌控住燕国,那么就必须要仰仗乐间。
毕竟从乐毅以来,乐间所在的乐氏一族已经在燕国经营了几十年的时间,虽然因为乐毅罢官逃亡赵国的原因有过起伏,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在燕国之中有一定势力的。
因此在可预见的一段时间之内,燕国应该是乐间说了算。
既然如此,那么赵丹当然不希望这个乐间是一个和赵国做对的人。
让赵丹有些伤脑筋的是,或许是因为乐间父亲乐毅的缘故,历史上乐间所侍奉的几名燕王都没有给过乐间领兵的机会,让乐间并没有什么功绩可言,也让赵丹难以判断这个人的立场。
不过赵丹从情报以及乐间在历史上不多的几次出场来看,这位昌国君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至少能够清醒的认识到弱小的燕国不应该和赵国为敌的道理。
事实上,如果历史上那些燕王们不是蠢了吧唧的一直猛扯赵国后腿的话,那么赵国不说绝地翻盘,至少多撑个十年八年问题还是不大的。
等到赵国被灭,燕国才幡然醒悟的搞出一个荆轲刺秦王的闹剧,但那个时候早就为时已晚,回天乏术了。
不过自从赵丹穿越之后,如今的形势已经和历史上大大不同,所以赵丹觉得只要这一场拥立公子轲的事情圆满成功的话,燕赵两国关系应该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蜜月期了。
为了这未来的蜜月期,提前敲打一下这位未来的燕国相邦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而且赵丹觉得,赵国之中毕竟也有乐氏一族的分支,而且其中的领袖人物还是乐间的族叔乐乘,从这一点来说的话乐间也不应该和赵国为敌吧?
赵丹对着乐间说道:“说起来寡人还要恭喜昌国君,等到此事一了,昌国君便是那燕国相邦,位极人臣,乃乐氏一族之荣耀也!”
乐间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着赵丹道:“大王谬赞,说起来此事还要仰仗大王才是。”
赵丹哈哈一笑,道:“昌国君客气了。对了,寡人有一个小小的提议,不知道昌国君是否愿意一听?”
乐间道:“大王请说。”
赵丹道:“如今在寡人心中,最大的对手乃是秦国!寡人已经决议继续西进,不灭秦国誓不罢休。但若要达成这个目的,寡人便不希望在征讨秦国之时有人在背后捅寡人的刀子,不知道昌国君以为如何?”
乐间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大王,如果乐间没有记错的话,秦国如今已经不足以为赵国之患矣。”
赵丹闻言不由得失笑,过了一会之后才摇了摇头,道:“昌国君,汝错了。虽然寡人已经连续打败了两次秦国,但是秦国的手中还有关中,还有巴蜀,还有几乎整个南阳郡,论国力而言放眼天下依旧仅仅次于寡人的赵国。”
赵丹说着说着,语气不觉渐渐的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这样的一个敌人,虽然看似已经衰落,但实际上仍旧有着商君留下来的底子,仍旧有着无限的潜力!像这样的敌人,寡人不打则已,要打,就一定要将其打得彻底翻不了身为止!”
乐间若有所思的看着颇为激动的赵丹,过了片刻才道:“所以以大王之意,是要将秦国打到灭国方休?”
赵丹十分肯定的点头:“正是!”
乐间露出了一丝笑容:“燕赵之间向来便是友邦,只不过因为先王咳咳,以乐间之见,秦燕之盟可休矣,燕赵之盟方是正道!”
乐间的这番表态让赵丹颇为满意,笑道:“昌国君果然聪慧,颇有昔年乐毅大将军之风啊。”
乐间笑了一笑,并没有因为赵丹的赞扬而有任何的得意之情,而是突然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大王,乐间听王后曾言,若是此战齐军能助公子轲继位,燕国便要割让三百里土地与齐国。”
“正是。”赵丹十分干脆的说道:“当时寡人的军队都在河东郡与楚国境内鏖战,实在是没有其它兵马可以救援燕国。故此寡人和齐王商议,以三百里燕后许诺给寡人的土地转赠齐王,作为齐王出兵的条件。”
乐间大有深意的看了赵丹一眼,道:“可是乐间在经过燕赵边境之时,却见庞煖将军屯兵数万于该处,不知是何用意?”
赵丹脸不红心不跳,哈哈一笑:“昌国君不必多虑,寡人此举只不过是不希望重现长平之时被燕国袭扰于后的事情罢了。”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过了片刻之后,乐乘才正色道:“赵王,乐间对于这三百里土地并不在意。乐间其实斗胆请问大王一句,若是有朝一日燕齐之间开战,那么大王该当如何抉择?”
赵丹看着眼神清澈的乐间,一下子回过了神来。
其实这才是乐间最关心的问题啊。
说白了,赵丹固然不希望乐间执政的燕国扯自己的后腿,而乐间也不希望赵丹和齐国站在一边。
赵丹沉默半晌之后,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既然燕赵互为盟友,那么待到有朝一日燕齐开战,赵国理当站在盟友一边!”
第三百五十六章 愿为良弓,不为狡兔(第一更)
这一次晚宴,最终以宾主尽欢的态势收场。
只不过在散会之后,韩婉在榻上告诉了赵丹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大王,燕后看着昌国君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什么?”赵丹吃了一惊,道:“难道他们两个结怨了?”
“不,大王误会了。”韩婉道:“小童是觉得,燕后似乎对那昌国君有些情愫。”
赵丹这一下更加吃惊了,差点惊叫了起来。
不过好在很快赵丹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韩婉道:“王后是怎么看出来的?”
韩婉将环绕赵丹脖颈的手臂稍稍的紧了一下,在赵丹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燕后是女子,小童亦是女子。女子之心思,自然只有女子才知。”
赵丹闻言不由哑然,半晌过后突然一个翻身,笑道:“但女子之心思,却只有男子可满足。”
就在赵丹享受着敦伦之乐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宫之中,也正在发生着一件注定要震惊整个世界的消息。
秦王稷坐在宫殿之中,整个人的面容在油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让人完全看不出这位秦国至尊到底是任何表情。
“范君,汝真要辞去相位?”
范睢看着面前这位君王,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要知道先前范睢多次求见秦王稷而不得,但如今只不过是递上了一封辞相的奏章,便被秦王稷第一时间召见。
难道大王真的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让吾范睢辞去相位了吗?
范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涩声道:“臣举荐无方,郑安平、王稽者皆叛国而出,实乃大秦之罪人也!臣之过重矣,又有何颜面再继续窃据相邦之位?还请大王恩准臣辞去相位。”
如果说在先前范睢的心中多少还有一些侥幸心理的话,那么当范睢见到了秦王稷的这一刻起,所有的侥幸心理就都统统消失无踪了。
因为范睢非常明白,这一次秦王稷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继续再当这个相邦下去了。
如果范睢还不识趣的想要继续违逆秦王稷的意思,仍旧占据着相邦之位不退的话,那么范睢的死期绝对是很快就要来临了。
范睢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总是会非常聪明的顺应形势,也就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范睢绝对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
所以在明白了秦王稷的意思之后,范睢就非常识时务的作出了辞职的决定,而且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秦王稷的声音十分的清冷,冷的就好像这春夜里的寒风:“范君真的决意要离寡人而去了?”
这句话好像一把冷森森的、看不见的尖刀,在无声无息的朝着范睢逼近。
范睢的身体突然一个哆嗦,他有一种预感,若是自己不能够回答得让秦王稷满意的话,那么自己的死亡日期,恐怕便在今夜!
范睢霍然起身,走到了秦王稷的面前,大礼参拜。
“大王,臣范睢无能,不能解大王之忧,更令大王和秦国蒙羞,只求大王赐臣一死!”
范睢的头咚咚的磕在地上,声音在这清冷的春夜之中传出去老远、老远。
不知何时,范睢的额头已经被磕破,血流满面。
然而坐在上首的秦王稷却一直没有开口,这位秦国的君王就好像一尊泥塑雕像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又是一阵夜风悄然吹来,将秦王稷脸颊旁的白发吹得微微飞起,露出了那张苍老却又刚毅无比的脸庞。
良久之后,一声悠悠的长叹声自秦王稷的口中发出。
“起来罢。”
这一句话好像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刚刚还磕头如捣蒜的范睢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很快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垂首而立。
秦王稷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额头仍旧不停滴落鲜血的范睢道:“范君啊范君,汝又何必在寡人面前如此作态?汝对寡人、对秦国之功劳,寡人向来是铭记在心啊。”
顿了一顿之后,秦王稷又叹道:“罢了罢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