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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到箭塔出现之后,这种情况就改变了。
在登上了箭塔之后,齐魏联军的弓箭手们就完全和城墙上的赵国弓箭手们同处一个高度,甚至还会更高一些。
如此一来的话,赵国的弓箭手们再想要毫发无损的对着城下的联军士兵射射射,就成为了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事实上,在历次的战争之中,只要箭塔一立起来,那么两边的弓弩手就会开始进入一个飞速的相互损耗状态。
听起来似乎是大家一起消耗,好像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但其实不然。
要知道在守城战中,防御一方的弓弩手是能够发挥出最强杀伤力的兵种,而进攻一方的弓弩手由于有着高大城墙的存在,往往只能够充当一个当酱油的作用。
所以进攻方用打酱油的齐魏弓弩手去和作为防守方主要火力的赵国弓弩手相互兑子的话,那么很显然齐魏这个进攻方就是大赚特赚了。
没有了赵国弓弩手的远程攻击压制,那么齐魏联军就可以放心的投入更多的攻城步兵力量,从而对邯郸的城头造成更大的威胁。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自从五天前第一座箭塔矗立起来后,邯郸城头的防御就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到现在第二、第三座箭塔也纷纷落成之后,整个邯郸城头就是风声鹤唳,已经开始出现好几次险情了。
赵丹皱着眉头听完了这一切,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所以庞卿汝等的意思就是想要利用具装甲骑兵出城,然后破坏掉这几座箭塔?”
庞煖点头道:“回大王,正是如此。只要破坏掉这几座箭塔,哪怕是只能够破坏掉其中的一两座,邯郸东、南、北三面的防御压力都会大为减轻。”
赵丹点了点头,道:“听起来似乎是一个颇为不错的主意既然如此,那么汝等又是为何而产生争议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嗓门突然在赵丹的耳边响起了。
“大王,庞煖此策绝对不可行,若是轻率行之,除了葬送掉所有具装甲骑兵以及导致我军士气受挫之外,绝无他用!”
赵丹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去才发现刚刚还趴在榻上呼呼大睡,打鼾打得震天响的剧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赵丹的身边。
再一看剧辛这满头白发披头散发的模样嗯,非常适合在半夜三更的某些僻静街道小巷中装鬼吓人。
赵丹摇了摇头,失笑道:“剧将军,汝又是为何有此一言哪?”
剧辛瞪大了眼睛,道:“大王有所不知啊,这具装甲骑兵虽强,但是数量不过五百,如今城外敌军足有三十万之众,以五百对三十万,岂非是以卵击石?而且具装甲骑兵花费极巨,每一位具装甲骑兵的培养都极其不易,若是平白浪费于此,岂不可惜?故以臣之见,此事万不可行!”
剧辛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庞煖就十分不爽的喝道:“剧辛,汝不要胡言乱语,误导大王!汝乃是负责中央军具装甲骑兵操练之人,具装甲骑兵的战斗力如何,汝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数?再说了,吾让具装甲骑兵出击,又不是让他们直接去冲击齐魏两军的大营,只不过是破坏箭塔便返回,又怎么可能会面对数十万敌军了?”
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示弱,瞬间就吵成了一团。
赵丹看着这两个白胡子老爷爷面对面站在一起吹胡子瞪眼的吵架,心中也不觉有些好笑。
明明本来应该是一件很严肃的、甚至可能会关系到未来邯郸保卫战走势的事情,怎么被这对老友兼冤家这么一搅和,就突然变得有些欢乐了呢?
说他们这两个人是冤家,那还真就没有冤枉了他两。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剧辛就是作为燕军的主将率领着燕军偷袭赵国,然后被庞煖领军击败,剧辛也在那一仗中被杀。
没想到如今赵丹将剧辛召回了赵国,两人之间还是这么的纠结
当然了,赵丹也知道这两人其实也不是说有什么个人恩怨,毕竟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们两个共同的出发点其实都是为了将邯郸守住,为赵国拿下这一仗的最终胜利。
但是鉴于这两人一个是如今的主将,另外一个则是副将,所以两人一争吵起来吧别人还真就插不上嘴,这从站在一旁的韩非和几名赵国将军脸上那蛋疼无比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赵丹想了想,觉得就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毕竟吵架是绝对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于是赵丹便笑道:“两位卿家,这样吧,寡人给你二人想个办法来解决此事,如何?”
庞煖和剧辛一听赵丹这话,那自然是没有反对的道理。
吵归吵,事情是必须解决的。
毕竟军情如火,如果赵丹不来,今天两人之中也必须有一个人作出让步。
只不过这两个老家伙看向赵丹的眼光之中多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赵丹身为大王这治国什么的是没话说,但是这带兵行不行啊?
赵丹也不去向这两个疑虑重重的老家伙解释,而是一指身边的韩非以及几名赵国将军,对着庞煖和剧辛笑道:“两位卿家觉得,这几人可通军事?”
庞煖点头道:“自然是通晓的,否则便不能够列席于此。”
剧辛哼了一声,道:“虽不如吾,亦不如庞卿,但确有其才能。”
赵丹点头,然后笑道:“寡人听说过一句话,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呃,胜过鬼谷子!所以两位卿家既然争执不下,那么不如便听听这些将军们的意见,若是支持谁的人更多,那么便采用谁的意见,如何?”
庞煖和剧辛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过了片刻之后,庞煖才道:“回大王,臣并无意见。”
剧辛也道:“便依大王之命。”
这两个老头子也知道再吵下去说不服了对方,所以也只能够采用赵丹这个集体投票的建议了。
于是在赵丹的注视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开始纷纷表态。
“赞成出击。”
“反对出击。”
“赞成出击。”
片刻之后,一阵爽朗无比的大笑声徒然在大厅之中爆发。
“哈哈哈哈,剧辛哪剧辛,汝这保守之徒,终究还是不得人心哪!”
庞煖笑容满面,剧辛脸色铁青,谁赢谁输不问可知。
剧辛看着得意不已的庞煖,心中的怒火是怎么也忍不住,当下重重的呸了一声,朝着赵丹行礼道:“大王,臣饿了!先去吃些食物!”
赵丹看着剧辛这赌气的样子心中也是不觉有些好笑,道:“将军自管去吧。”
剧辛得了赵丹的命令,也不回头,直接蹬蹬蹬的下楼去了。
很显然,这位老将军这是要化愤怒为食量了。
等到剧辛离去之后,赵丹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收敛了起来,对着庞煖说道:“庞卿,寡人希望汝等能够拿出一个尽可能周密的计划,最好是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明白了吗?不要贪图什么杀敌数量,只要达成了目标并且减少了我军的伤亡,寡人一样给你们记功!”
庞煖用力了点了点头,对着赵丹道:“喏!请大王放心,臣必定竭尽所能,务必不使大王失望!”
第四百二十四章 太医院(第一更)
作为一个上位者,最容易养成的习惯是什么?就是做决定。
无论这个决定是帮自己做也好,帮别人做也罢,只要做出了决定,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赵丹就是带着这样的爽感走出了这座“邯郸保卫战临时指挥部”。
照理来说,到了这个时候,赵丹就应该回自己的那座临时行宫去了。
可赵丹想了想,却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走,去太医院看看。”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别看现在邯郸城上城下打得昏天暗地的,但实际上赵丹这个赵国国君却是相当清闲的。
作为一位国君,亲临前线鼓舞士气这种事情赵丹就算是想干也会被立刻阻止的。
毕竟现在投石机正在不停肆虐着邯郸城头,要是一个运气不好成为了史上第一个被投石机砸死的穿越者国君,那赵丹就真的是非常的冤枉了。
而且由于邯郸城被包围的缘故,所以这阵子赵丹也就自然看不到郡守们所呈现上来的奏章,更加无法批复了,这就解放了很大的工作量。
至于邯郸城之中的情况,说到处理政务有赵胜,军事方面有庞煖剧辛,还真的就是轮不到赵丹来操这些心了。
于是赵丹这个赵国最高领导人现在差不多都要变成吉祥物了,除了每天来指挥部这边走走看看,然后基本上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
坐在马车上的赵丹看着一队民夫忙忙碌碌的抬着一包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路过自己面前的街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寡人居然成为这邯郸城之中最闲的人了。”
这就是赵丹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太医院的原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探望探望伤员好了。
太医院位于邯郸城原先的南市之中,由于魏齐两国围城的缘故,这市场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刚好地方又大,能够容纳足够的人,因此也就被用来充当野战医院。
既然是战时,所以赵丹当然也不会去摆什么国君的架子,而是轻车简从的到来。
在随从们出示了宫廷令牌之后,赵丹下了马车,走进了这一处太医院之中。
刚刚一走进来,赵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简直就是脏乱差的代表啊。
虽然说有帐篷和房屋,但是显然数量并不够,许多伤兵就这么躺在一张草席上,轻伤的倒还好些,许多看上去显然已经重伤的伤员也跟着一起躺在户外。
有意思的是,轻伤员和重伤员之间并不在一起,而是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区域。
轻伤员基本上是半坐半躺,而重伤员基本都是躺着的。
赵丹见状皱起了眉头,心道:“怎么不把伤员都给弄到屋子里面去?”
赵丹紧走几步,来到了一名重伤员面前蹲了下来。
刚一蹲下来,一股浓重的恶臭味就传入了赵丹的鼻间。
赵丹想了想,掀开了在这名伤员伤口处用来包扎的布条。
伤口在右小腿处,看上去似乎是箭伤,而且已经腐烂化脓了。
赵丹甚至可以看到伤口处有着几只奇怪的黑色小虫。
赵丹抬头看了一眼这名伤员,发现这名伤员的嘴唇一动一动的,脸上的神情看上去颇为痛苦。
赵丹心中微微一动,伸手摸上了这名伤员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伤口感染加发烧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得到消息的此地最高负责人太医正匆匆赶至,朝着赵丹点头哈腰道:“臣见过大王。”
赵丹缓缓的收回了刚刚搭在这名伤兵额头的手,沉声道:“为何如此多伤兵待在室外?”
太医正闻言一愣,眼珠一转之后对着赵丹笑道:“大王有所不知,这受伤之人寒气过重,所以应当多晒晒太阳,驱除体内寒气。”
赵丹哑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这名太医正一眼,才发现这名太医正的脸颊上到处是刺青。
老实说,这些刺青一点都不好看。
赵丹开口问道:“汝是巫医?”
太医正忙答道:“正是。”
随后这名太医正又有些自豪的挺直了胸膛道:“回大王,臣在长平之战中亦是随军医官之长!”
赵丹有些无语,虽然说赵丹并不懂什么医术,但是这人都发烧了还说要驱除体内寒气,是不是有点过于扯淡啊
所以这巫医也太不靠谱了吧!
要是赵国能够有个扁鹊传人什么的
就好了。
不过赵丹也知道,这个好事也就在心里想想得了。
赵丹想了想,指了指面前的这名伤兵,道:“此人还能救否?”
太医正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丹皱起了眉头,道:“说!”
太医正无奈,只好尽量放低了音量,道:“大王,其实也并非是房屋的问题,这些在外面的伤员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那边那些其实并无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回归军营的轻伤者。另外一部分则是这些已经救不了的。”
赵丹这才明白了过来,其实这老小子之前所说的什么寒毒啊,估计是用来忽悠别人的说法。
实际上嘛就是将这些重伤不治的伤员扔到外面来,让他们等死罢了。
得知真相的赵丹心中有些不爽,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善:“难道寡人的赵国已经连让这些曾经英勇奋战过的将士们拥有一席安心睡眠之地都不能做到了?”
太医正连连摆手,道:“大王,并非如此啊,实在是这些重伤之人的身上都有着寒气,若是不将其和其他人隔开,那么其他伤员一旦沾染了这个寒气,亦是同样会不治而亡的。”
赵丹一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