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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让后胜郁闷不已的信。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这句话其实对于咸阳宫中的赵柱来说也是十分适用的。
“义渠人又开始暴乱了?”赵柱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太阳穴,显然有些头疼。
由于服丧期还没有结束,所以如今的赵柱依旧是以秦国太子的身份“摄政”。
但无论是赵柱自己还是在场的其他秦国大臣们,显然都已经将赵柱当成了未来的秦国国君来对待。
只要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等到谥号为“秦昭襄王”的秦王稷殡天一周年后,赵柱就可以正式通过一场典礼继位,成为秦国的新任国君秦王柱。
这位秦王柱所要面对的事情,显然要比当年刚刚继位时候的秦王稷要麻烦上不少。
当年的秦王稷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外有舅舅魏冉,内有母亲宣太后芈八子,而且当时的秦国也仍旧处于一个国家的上升通道之中。
困难虽然是有的,但前途也的确是乐观而光明的。
可现在赵柱从秦王稷手中所接过的这个秦国,那就完全不同了。
秦国在过去的几年里不但接连吃到了败仗,损失了大批青壮和土地,导致整个国家之中民心浮动,秦国王室的权威和统治开始隐约出现了动摇的迹象。
这从原本已经安分了好些年的义渠人又开始暴乱就能够看得出来。
义渠,或者说义渠戎,原本和林胡、楼烦一样也属于北方游牧民族的一支,并建立起过自己的国家义渠国。
在历史上,义渠国和秦国之间的纠葛十分的复杂,双方打了几百年,都有占据过上风的时候,最终是秦国后来居上,攻占义渠大片领土,逼迫义渠国臣服于秦国。
到了后来,秦王稷的母亲宣太后芈八子和当时的义渠王私通并且生下了两个孩子,一国太后和他国国君私通生子,可以说是相当的有意思了。
最终在公元前272年,义渠王和两个孩子被他们的妻子、母亲宣太后芈八子联合秦王稷谋杀,秦国趁机彻底的吞并了义渠国。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六年的时间了。
虽然秦国对于义渠故地实行了十分严厉的统治,但是义渠人立国近千年,早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化和传统,又岂是这短短十五年就能够被同化的?
义渠人的反抗是必然的事情。
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秦国国力强大,纵有几次义渠人的叛乱也轻易被扑灭,所以义渠人倒也安分了几年。
但是等到这几年秦国面对赵国连战连败,尤其是去年一战之中李牧率领着大量赵国骑兵从义渠故地南下进攻关中一事给了义渠人极大的触动。
从那个时候开始,义渠人就再一次有了复国的念头,并且最终在今年的这个时候选择了悍然发动。
赵柱缓缓的翻阅着面前的情报,看着看着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冷笑:“足够的兵器,被淘汰下来的甲胄,甚至还有一些劲弩?嘿,谁来和吾说说义渠人究竟是从哪里搞到这些东西,难道说我大秦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玩忽职守之徒不成?”
说到最后,素来温和的赵柱已经是整个人声色俱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态势。
倒也怪不得赵柱失态,义渠人在一起事之后就立刻组成了一支拥有武器、盔甲甚至是劲弩的千人部队,短短几天之内就连续攻下秦国两座县城,如今秦国大半个上郡都已经陷入了义渠人的起义烽烟之中,这让赵柱如何不怒?
如果没有这些盔甲武器和劲弩,义渠人的叛乱规模肯定不会扩大到现在这个地步。
一旁的阳泉君芈宸道:“安国君,如今已经查明,这些兵器皆是由定西城和镇北城之中流出的。”
赵柱脸色微微一僵,半晌之后露出了一丝苦笑:“赵国河套两郡吗嘿,这个赵王丹,果然还是选的好时机啊!来人啊,传寡人命令,立刻让司马靳率领五千兵马赴上郡平乱,凡有随义渠叛逆造反者,一律格杀勿论!”
对于这些乱臣贼子,赵柱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客气,想要复国?汝等义渠人可不是中山人,大秦也不是魏国!
赵柱的决定理所当然的没有遭到任何的反对就通过了。
但还有另外一个议题要解决,那就是如今赵国已经正式和齐、魏两国开战了,秦国该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赵柱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就按之前的说法,命王陵率兵一万屯兵于蒲津渡对面,牵制一下赵国人即可!只要赵国人不傻,那么便不会认为吾会以这区区一万人的兵力去攻打河东郡!好了,吾累了,今日便到此为止!”
赵柱甩下了这句话之后就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摇晃的朝着殿后走去。
不知为何,赵柱最近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问题,比如说头晕眼花,比如说莫名摔倒。
或许只是因为老了。这位尚未正式继位的秦国太子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
第五百零一章 难,何其难也!(第五更)
高唐城。
杀声震天,无数赵国士兵举着云梯推着冲车,形成一道汹涌无比的人潮,朝着高大的高唐城冲去。
城上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雨点一般落下,将许多冲锋路上的赵军士兵射倒。
但是也有不少赵军士兵们成功的突破了箭矢的封锁冲到了城墙之下,一架架云梯被驾上城头,赵国的士兵们犹如密集的蚂蚁一般沿着云梯开始了攀援。
赵军主帅廉颇站在大营之中的瞭望台上,远远的注视着面前数里之外的高唐城。
老将军虽然已经须发皆白,但是整个人仍然精神饱满身形提拔,站在那里笔直得如同一颗松树。
对于这座城市,廉颇并不算陌生。
在十几年前,廉颇就曾经亲自率领着赵军攻陷过这座城市,让这座城市成为赵国的领土。
一想到这里,廉颇的嘴角就不由得微微扯动了一下:“田单哼,田单!”
很显然,廉颇对于用这样的一座城市去换取田单这么一个人而显得非常的不满。
事实上,用高唐换田单这个决定在赵国政坛之中引发了极大的争议,包括廉颇在内的不少赵国大臣们都旗帜坚定的反对这件事情。
然而当时在位的赵惠王并没有理睬这些反对之声,最终还是坚持完成了交换。
直到今天,廉颇仍旧觉得那并不是一个好决定。
一阵脚步声从廉颇的背后响起,正是乐乘来了。
“大将军,魏无忌率领着十万魏军已经在东阿登陆!”
廉颇脸色平静,头也不回的问道:“东阿那边的将士们都撤退了?”
“是,都依照大将军的命令撤退了。”乐乘说着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大将军,属下不明白,明明早就已经可以攻克东阿,为何却要放魏无忌上岸?”
廉颇笑了一笑,道:“魏国身处中原水之地,船运发达船只众多,若是和魏无忌在水上作战,吾并无胜算。可魏无忌若是上岸,那么输的便是他了。”
乐乘这才恍然,又道:“燕国方面已经传来消息,相邦乐间亲自领兵攻齐,如今十万燕军已经穿过河间地,包围了饶安。”
廉颇眉毛微微一挑,发出了一声嗤笑:“这些燕国人,趁火打劫之时来得倒是快齐国方面可有何动静?”
乐乘摇头道:“目前尚未发现齐国方面的异样。”
廉颇轻轻点了点头,先是看了一眼仍旧在激战之中的城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看上去很快就要落下的太阳,开口道:“传令下去,鸣金收兵。”
作为齐国五都之一,高唐城不仅仅是一座城池,更是一座军事要塞。
想要攻破这样的坚城,仅仅几天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廉颇和乐乘都已经不是第一次攻击这样的坚城了,他们都拥有着足够的耐心。
而在大约百里之外的东阿城之中,此时此刻一片欢声雷动。
来自盟友魏国的十万大军已经在东阿城外扎营,原先围城的赵军狼狈撤围而去,整座城中的齐国军民都松了一大口气,甚至有不少人认为这东阿城的撤围便是齐魏两国在这一战中反攻的开始。
但在魏军刚刚扎好的帅帐之中,魏国裨将钟成显然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这赵军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对东阿的围攻,恐怕有诈啊信陵君。”
魏无忌轻笑着摇了摇头:“无诈,廉颇正是希望吾在东阿登陆。”
钟成更加不解了:“这是为何?”
魏无忌道:“赵军并无水师,若是在河水北岸沿路布防,那么必定会耗费大量兵力,不如将东阿让给我军,如此亦不用担心被吾率军顺流而下,突然袭击。”
钟成想了想,道:“如此来说的话,廉颇似乎颇为自信啊。”
要是钟成来率领赵军的话,那么钟成是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让魏国在黄河北岸获得东阿这么一个立足点的。
魏无忌哈哈一笑,道:“若是吾能够和廉颇这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想来吾应该亦是如此自信的。”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钟成有些忧心忡忡,忍不住道:“信陵君,以吾之见,这齐军的战斗力堪忧,先前邯郸攻城战之时便已经显露无疑,如今面对赵国中央军主力,恐怕难以取胜啊。”
在上一次的邯郸攻城战之中,几乎所有的进展都是来自魏国方面,齐国更多的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完全没有对邯郸城的防线造成过太大的威胁。
魏无忌突然开口问道:“平陆方面可有回报?”
平陆乃是齐国五都之一,同时又距离高唐最近,因此魏无忌对于平陆方向齐军的动向也是很关注的。
钟成答道:“根据最新情报,最多明天平陆城的三万齐军便可以抵达南岸,开始准备渡河。”
“很好。”魏无忌点头道:“他们船只可能不够,可以命我们的船给他们一些协助,好让他们尽快渡河和我军汇合,一同驰援高唐。”
“喏!”钟成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有些不解的说道:“信陵君,如今高唐城情况危急,为何不尽早驰援?”
魏无忌摇了摇头,道:“高唐城十分坚固,即便是廉颇亦不可能轻易攻下,而且吾怀疑廉颇可能会在路上设伏,还是先和齐军会合之后再出发为好。”
片刻之后,钟成离去,魏无忌一人独坐大帐之中,沉思不语。
唐且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魏无忌的面前。
“君上。齐国方面情报刚刚抵达。”
“说。”
“齐国目前正在备战。齐王建已经开始从各都之中征集兵力,看上去应当是要和赵、燕两国全力一战。”
魏无忌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齐王建此人,装腔作势罢了。只要高唐陷落,齐国必定立刻向赵国求和不过眼下来说,这倒也是一件好事。可还有其他国家情报?”
唐且道:“回君上,燕国已包围饶安,韩国尚无动静,赵国河东郡之中有数千兵马自安邑出发向西而去,应当是秦国人出兵了。”
魏无忌想了想,摇头道:“秦国人不会出兵的,也罢,汝先下去吧。”
唐且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魏无忌端坐在桌案面前,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副地图,上面标示着许多山川湖泊,以及如今整个战场的局势图。
良久过后,一声轻叹在大帐之中缓缓回荡。
“难,何其难也!”
第五百零二章 苏代,汝这是在威胁寡人?(第一更)
新郑。
韩王然面色平静的坐在大殿之上,听着韩国相邦冯亭的陈述。
“大王,如今韩国和赵国同属三晋,而且赵国又是盟主,若是大王不出兵帮助赵国攻击齐国,岂不是触怒赵王?”
冯亭一脸的忧心忡忡,显然对于韩国如今的这种做法感到非常的担心。
而在另外一边,韩国大将军靳黈则对冯亭的这种忧虑报以一声冷笑,道:“华阳君多虑也,如今赵国虽强,但是韩国亦并非昔日之弱国也!我韩国兵甲十五万,即便是赵国来攻,韩国只需联合秦魏齐等国,亦能够轻易拒之,大王又何必屈居那赵王之下!”
冯亭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以秦国之强,尚且不敌赵国,如今之韩国可能比当年之秦国乎?若是不能,靳黈将军又以何来胜赵国?”
大殿之中充满了两人间的争论之声。
韩王然有些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已经不是冯亭和靳黈第一次因为这个问题而爆发争吵了,事实上这样的争吵最近在韩王然的面前已经爆发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够了。”忍无可忍的韩王然终于一拍桌子,制止了这两人继续争吵下去的意图。
等到两人都安静下来之后,韩王然才叹了一口气,道:“传令下去,命赵国使者觐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