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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失望?”柴骏靠在床头叠起的锦缎枕头上显得十分随意。话虽如此,却没一点儿觉得丢脸的意思。
沈画赶紧摇头,“不会。你也是人,总有身子不爽的时候。其实吧!别有一番滋味。很小的时候我从书里看来,有种书生病殃殃的模样也很惹人喜欢。”
可沈画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藻方能描绘出当年电视剧里那些俊男病入膏肓的那副深情模样,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过去她实在是太忙太懒了,对古代文学造诣太浅。
对!现在柴骏就是这幅模样,虽不至于咳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若有人生病能生出他这令人惊艳的模样,沈画不大信。确实非常养眼。差点儿没把她的魂儿给勾走。
谁说男人就该一辈子那般硬气?偶尔病病正好可以让喜欢他的女子发挥下母性。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一天。o(∩_∩)o
☆、063
沈画觉得这是个最好的时机,至少可以在他面前表现表现。
柴骏哪能想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几不可闻一声轻笑,“你倒是会哄人。这本书看了多久?”
呵呵,沈画望着床边挽起的锦帐,“也没多久,就一晚上。”
“外面还是里面?”他突然拍了拍床沿,似乎不打算追究她说谎,也没打算等她回答,“我看,还是里面好了。方便我夜里起身。灯别熄了。”
就他这年纪,也不曾纵欲,所谓的起床定然不会指的是肾虚引起的夜尿,看来真是有某些需要。
第79节
只是沈画想着一旦躺上去,便已是将自己交给他了,难免有些不大自在。纠结一阵方从他脚边爬上床,却坐着不敢躺下,“闭眼!你该休息了。”
柴骏轻笑一声,乖乖闭上那双深邃好看的凤眸。
沈画自欺欺人地和着衣衫在他身旁找了处地方躺下,背对着不敢转身。
屋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
心中似乎巴望着什么,又抗拒着什么。毕竟沈画要真算起来也三十好几了,身边有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颜值担当,又是自己的意中人,没点儿非分之想才不正常。
正思索着非分之想这件正事,身后传来沉沉缓缓的声音,“外套脱了。”
“不要。”沈画几乎不用思考便拒绝了,看来她的非分之想也的确只是想想而已,尚未奔放到一发不可收拾,“方便夜里起床。”
“听话。睡着会凉。我这样做不了什么。”柴骏沉沉的声音听上去坦坦荡荡。
其实沈画很清楚,他的确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不大习惯在他面前脱衣裳。莫非他对她也有非分之想?那他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要我动手?”
“不要!”沈画被他这句略带威胁的话吓得将心一横,坐起身扒拉掉身上的衣衫,却在这初冬的季节里感觉有些冻人。
将将躺下,身上一暖,柴骏已将锦被搭在她身上,“过来,我冷。”
这床上就一床锦被,若不贴过去的确空出的地方会进风,不冷才怪。可他这借口在她身上已用过一回,真是毫无建树可言。就不能花心思想个别的?这人真是越来越懒了。
他眼下身子不大好,若再惹上风寒的确麻烦,也不想他多费心神和唇舌。满满的都是套路啊!不过不知是自己套路他,还是他套路她,或者都有。毕竟要留下这事是沈画执意干出来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横竖她这是自找的,沈画干脆转过身去钻进他怀里,扭扭捏捏实在不是她的性子,一次成全他好了。
这成全虽做得行云流水般自然,小心肝却控制不住猛跳,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或者她是故意将二人的距离压缩到最小,以避免某人瞧见她脸已红得一塌糊涂的囧样。
方才在书房中时,柴骏仅披了件斗篷,躺下前便已随手挂在了床头,许是怕沈画不自在,他穿着墨色中衣便上了床。
而沈画虽也褪去了厚实的外套,但尚有两层衣衫挡着,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和那股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紫檀馨香。
沈画故意埋首在他胸前,感觉有指尖轻轻划过她额头,停在脸侧,“其实……伤得挺值。”
柴骏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这昏黄的夜色中,显得有些迷离,沈画被他弄得心似鹿撞,略略不安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许再伤了。等你好了得跟着我学学功夫,这样也有自保的能力。”
“好。大意了。郑伯替我赶了十几年马车,只是没想到……”柴骏说了一半,没再继续。
其实不用他说得太过明白,沈画也能猜到事情原委。只有三种可能,要么这人一直掩藏得很好,要么便是见钱眼开,再则只怕是有什么事被别人要挟。
可他依旧叫人家郑伯,不用想前两种可能性已经可以排除。
严氏为除去阻碍他们的眼中钉的确不择手段,但毕竟也是为了自保,或许是那车夫不忍,才不至于令柴骏伤势更重,或者直接要了他的命。这种事若一旦出手,一次不成功就实难再有第二次机会。这位郑伯算是拼了性命给他和柴家提了个醒。
沈画想着有些后怕,轻轻摸着柴骏胸前顺滑的锦缎,喃喃:“这些事你先别想了,好好休息段日子好不好?”
“好。”柴骏应得爽快。
沈画不大敢信,这趟浑水他已经淌进去了,哪能说抽身便抽身?即使他想,燕帝也不会同意,严氏更不会收手。说白了,这场暗斗一旦开场,若没有一方被彻底清除,是绝不可能停下的。
但眼下他真需要休息,沈画抬头看着他精美的下巴说:“要不……我们带着小五去别的地方住住?”
唯有承诺加上暂时的离开,她才能真的安心。其他的事还有她和萧誉。
柴骏微微侧身,与她面对面躺着,目光淡淡,“提议不错。明早我安排下。去别院住上段日子。快过年了,走得太远赶不回来。我俩的婚期也快到了。”
“可你这身子……”沈画略略有些担忧,但他已让了半步,总不能逼得太紧。
“放心,”他在她额头留下一抹唇温,“睡吧。夜了。”
沈画伸手揽住他的腰,又大胆地往他身上蹭了蹭,方闭上眼准备睡觉。
却听他声音沙哑地唤道:“小画。”
“嗯?”沈画不明所以,重新睁开眼睛。
忽然腰上一紧,牢牢贴在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火辣辣的身躯之上。抬头看他,唇上却传来一阵轻咬。
许是这锦被太厚,她竟感觉有些燥热,闭上眼任由他的唇在她唇上、脸上、耳垂上游弋。这舔舐渐渐向下滑动,脖子传来一阵他喷洒着灼热气息的酥麻,却在锁骨处生生停下。
沈画巴望着他继续,可他好似忍了下来。
“你抱着我,睡不着。”柴骏沉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隐忍的沙哑。
事到如今,沈画也不知道是谁自作自受了。
“可我舍不得放。”他又不舍道。
“那就抱着好了。”沈画笑了笑,只要他喜欢便好。
柴骏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极无奈地说:“算了。睡觉。”
这一夜,沈画睡得不是那么好,或许因为身边多了个人,她尚不大习惯,又或许的的确确有些认床。
因此夜里柴骏几次起床,她都感觉到了。
还依稀听见更阑起身问他要不要紧,却没听见柴骏回答,似乎只是有些反胃难受。
第二日大早天将将亮,沈画便醒了,柴骏方才安稳睡下没多久。见屋里油灯尚亮着,沈画偷偷起身准备穿衣,却不料还是惊醒了身边的人。
“去哪儿?”柴骏尚未睁眼便朦朦胧胧地问。他的睡姿十分规矩,或许是习惯了,醒来时手已放到了自己身前握着。
沈画局促答曰:“起床。我该走了。万一……”
第80节
柴骏睁开那双深邃漂亮的凤眸,一声轻笑,“这个时辰出去,怕是会真撞上我爹。再等会儿。”
说完不由分说将她拽进怀里搂着,“等我睡醒,陪你回家收拾衣裳。”
“私奔么?”沈画躺在他胸膛上,感觉这里挺温暖。
他抬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弹,“我与你能算私奔?”
“偷情?”
他猛地一翻身,将她压住,“你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怎的近来处处引诱于我?”
呃!沈画不知该不该认。兴许是有那么一点儿。谁让他生了一副让人垂涎三尺的俊朗模样?
因此沈画点点头,“看来你今日似乎好些了。”
“嗯。我也有夫人这般同感。或许是……有你陪着。”说着柴骏低下头,又是一阵轻咬。
看来这觉真不用睡了。
正被他折腾得全身燥热,脑子里全是这雷池该不该逾越的挣扎,却听见外间传来笃笃笃几声敲门。沈画赶紧钻进被子不敢露头。
柴骏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骏儿。起身了么?”屋外传来的声音略略有些老沉且有些熟悉,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爹柴西词来关心儿子了。
柴骏赶紧在床头坐好,替沈画理了理被子将她藏好,“起了。”
门扉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沈画这才想起昨晚他俩竟没栓门。还真有点儿被捉奸的味道,又想笑,又想捂头,可最终什么也不敢干,只能一动不动地躲着。
“好些了么?听门房说昨晚……”柴西词沉稳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沈画小心肝一阵猛跳。
“爹。”柴骏突然打断柴西词的话,“该早朝了。”
屋里好一阵子静默,还好一只温热的大手静悄悄伸了过来,在隔着被子沈画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只听柴西词咳嗽一声,“身子尚未养好。好好歇着。”
“嗯,孩儿打算今日带上五殿下与小画去别院住住。年前回来。家中之事暂时交由二弟打理吧。”
柴西词嗯了一声,“好。注意身子。对人家女儿好点儿。我这便去上朝了。”
良久,总之沈画觉得很久,终于听见门扉再次吱呀一声。她方从被子里小心翼翼探出头很是吸了几口外间不算清新的空气。方才正干柴烈火烧得正旺,猛地藏到被子里,差点儿将她活生生憋死。
透完气方对着眼前这似笑非笑、略显妖孽的人郑重道:“你的房门该修缮下了。”
柴骏噗一声忍俊不住,“还是别修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二天。o(∩_∩)o
☆、064
哎!看来这人彻底没救了。哪还是以往正人君子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一本正经,又压根儿不正经的无赖。
“你爹没发现我吧?”不过沈画觉着实在不大可能,他连续叮嘱柴骏两次注意身子,究竟是几个意思?还叫他对……
算了,深究下去于事无补。不过……
“说!你以往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家?”
柴骏淡定道:“若真是那样,我爹便不会进来了。”
好像有点儿道理。
可沈画觉得很丢人,非常丢人,不知今日早朝,老爹那张风采不减老脸该往哪处地方搁。肯定很后悔生出她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叉烧包。
“怎么了?”许是见了她纠结的模样,柴骏淡淡着问。
沈画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扶额,懊悔不已,“我爹定然恨死我了。”
柴骏又一声轻笑,“他俩冰释前嫌了。”
有这事?沈画瞪大眼。
许是又猜到她心中所想,柴骏说:“过大礼那日你没看出来?”
沈画依稀记得那日和谐的氛围,尚以为他二人是逢场作戏,不曾想是真握手言和了?不过也不是那么难理解,毕竟柴沈两家不和对眼下局势没一点好处。严氏屡次三番想以两家不能同心这点来攻破这个看似不大牢靠的联盟,若再争锋相对下去确实不利。
老爹素来懂得审时度势,为了她表面压压他那牛脾气也很正常。
正思索着,门嘭一声又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急匆匆就到了床前,“柴骏……”
此人话没说完生生呆住,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大小。
沈画赶紧扯住被子护在胸前。
柴骏已伸手抚上额头,“忘了说,他以府上尚未打理好为名,暂住我家。”
没错!进来的人正是坑货连岳,这货一副震惊得目瞪口呆的模样。
沈画哭笑不得,“他在你房里出入竟已到了无人之境?”
看来两人关系果然非比寻常。
连岳惊讶完,听见这句噗一声笑,“小画妹妹,你这是……探病?